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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廿一-第43部分

小说: 廿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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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皇室在这场局里扮演的角色,她并没有太确定的结论。

    她没有系统学习过史书或君王治国之道,她对于政治的认识十分浅薄,最多是说书的嘴里讲的那些王朝更替的演绎故事。这一项被她列为最不确定的因素,但乐观一些也同时可以幻想为最大的机会点。

    她知道没有哪个皇帝愿意看到臣子一方独大越来越难控制。平南王是异姓王,百年经营基业巩固,若是生了异心,完全具备天下易主的实力。因此秦家内乱几乎是必然逃不掉的,其后得到朝廷认可被扶植上台的那位也应该是最不出色最容易控制的。她的父王从表面看起来完全具备那样的“优势”,也或许是太善于伪装才能在那场血的清洗中留得性命登上高位。

    不过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一个人的真面目真性情早晚能被有心人发现。平南王势力迅速恢复,以商起家的宁家亦是掌控了巨大的财富,这两家应该是皇室最想要特别关照重视的。皇室操纵的隐龙,屡次偷袭刺杀她,挑拨平南王势力,栽赃嫁祸宁家都不奇怪。

    普通人也许会认为,已经被列入皇室刺杀目标的人绝对不会愿意与皇室勾结。秦瑶一开始也没有往这个方面想。

    然而这几日与廿一私下交谈,她忽然得到了全新的灵感。她与廿一原本是对立的,她竟能与他一起商量事情,谋划他们共同的未来,只因各有所需。那么她为什么不能与皇室的人也谈谈条件呢?不一定非要死人才能达到目的,她这个被刺杀目标说不定能成为皇室平衡多方势力可以利用的一块好料。

    综上结论就是,三方她其实都可以适当地勾结。天大地大皇帝老子最大,她既然不太相信王爷是亲爹,那么最稳妥的还是“忠君报国”这条路吧?只要皇室给她机会愿意留她活命,她不介意出卖所谓亲情换取自己的利益,进而保住自己在乎的人在乎的幸福未来。

    将这一切都考虑妥当,秦瑶并没有妄想一口吃一个胖子,她理清思路,按部就班,先找李先生谈条件。倘若李先生这一关都过不去,她无法摆脱王府影卫的监视,一切美好的幻想都只能是空谈。

    秦瑶淡淡一笑,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忽悠道:“晚辈自认有把握出的起先生要的价码,而晚辈需要的是如大公子那样获得对随行影卫的一部分控制权。如果不可以,那么还请先生讲明原因。其实我只是力求将任务更好完成,不让父王对我失望。”

    李先生猜测着二小姐能掌握的秘密,她可能是已经知道了廿一与他的关系不一般,甚至很可能廿一会武功的事情也晓得。毕竟她不是寻常闺阁少女,略施恩惠想从单纯善良的廿一嘴里套问什么都不难。

    他就有所保留地试探道:“老夫自然相信二小姐的诚意,也可以满足二小姐的需求,不过老夫图谋的事情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帮的上的。”

    “先生如果方便的话请说出来,晚辈若做不到别的也不用谈,知难而退不再叨扰。”秦瑶咬牙用激将法。

    李先生自然不能真将自己的最终目的告诉旁人,稍加修饰委婉说道:“老夫与宁重楼有很深的渊源,简单用恩仇来概括并不合适,老夫愿意为王爷效力也只是想借着王府之势谋自己想要的。二小姐冰雪聪明,倘若猜到了什么不必说出来。你只用明白一点,目前老夫想要的与王爷的计划已经有了出入。”

    李先生之所以敢对二小姐吐露这些,是因为二小姐对外联络的喉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她就算是对王爷忠心耿耿,故意来试探他的,他也有足够的手段让她无法将她得到的对他不利的讯息顺利传递回王府。何况她既然想着不完全遵从王爷的安排,一定是有私心。有私心的人就可以利用,他不介意多一个识时务的同盟。

    秦瑶一开始设想的是李先生与宁重楼之间有什么私人仇怨,才会借着王府的手一步步深入,参与报复。听他主动提起他与王爷的复仇计划已经有了出入,他是在暗示什么?他也需要同盟?思及此处,她忽然记起王府传言廿一是李先生的娈童,但如果李先生与宁重楼关系复杂恩怨纠缠不明,娈童一事,还有更多的秘密也许都另有隐情。

    “先生认为晚辈能帮您做什么?”秦瑶放低姿态,以退为进。

    李先生的脸上浮起一丝玩味的态度,盯着秦瑶的双眸仔细打量,以一种奇异的语调凝声问道:“二小姐此行来宁家需要做的事情,老夫基本知道。只是有一点想不明白,二小姐为何会生了私心,为何不愿老实听从王爷的安排?二小姐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秦瑶只觉得李先生的双眼放射出无比璀璨的光芒,吸引着她无法侧目,她控制不住,心神散乱,瞬间堕入梦幻,分辨不出现实,着了魔一样吞吞吐吐回答道:“我想好好活着,与廿一在一起,我要七伤散的解药。”

    声音仿佛不是从她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她惊讶恐慌,却不能控制自己,为什么她竟将真相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

    李先生同样也是惊讶不已。他施展摄魂大法,就是懒得再用言语套问,想快一些直接一些弄清楚二小姐的真实目的,结果得到这样匪夷所思的答案。是她深藏不露心机深沉到能够抗拒他的摄魂大法么?不可能,这世上除了过去的宁重楼,别人不可能有这样的功力。

    那么二小姐是真的想与廿一在一起?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然而,如果是真的,他倒是不妨好好利用一下,操纵秦瑶和廿一去刺激宁重楼,达到他的最终目的。

    他禁不住心道:天赐良机啊,宁重楼,这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了。

69人都有底线

    杏生的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忽然一软,整个人却并没有趴倒在廿一身上,而是被另一双手拖到一旁。

    井边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另有一个黑衣人藏身暗处是在廿一看不到的方向,若非廿一耳力不俗经验丰富否则是很难发现。

    现身的那名黑衣人将杏生移开的一瞬已经抬手点了廿一的哑穴,而后将廿一整个人抱起,飞身一跃也没走门直接翻墙跳入下奴院子,进了刑房。

    从他们出现,到廿一被“请”入刑房,也就是转瞬之间的事情,下奴院子里还没有睡熟的人或许能看见黑影一闪而过,最多是疑心眼花,谁也不会去注意刑房里已经悄无声息多了三个人。

    此时此刻,廿一的内力尚未恢复,他只能乖乖配合无力挣扎。其实就算武功没有被禁锢,他也会安静地看着听着,除非是性命攸关,否则绝对不敢在情况不明的时候暴露了自己的实力惹出更大的麻烦。

    他被放倒在刑房冰冷的石地上,本能地瑟缩着,努力用手臂撑起身体跪好,维持奴隶标准姿势,以欺赢得对方好感,同时他也猜测着这两个半夜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究竟是哪一方的。

    如果他们是王府的人,完全无需如此谨慎小心,直接踢打呵斥让他爬到哪里都可以。从没有哪个影卫会弯腰低头将他抱去什么地方,最多是将他当成死物一般粗暴拖拽着。

    如果他们是宁家的人,为何要深更半夜黑衣蒙面出现在下奴院子,还将他带入刑房?除非他们想问他一些问题,或者对他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又不愿让王府这边知晓。

    刑房的四壁挂满秦三才从王府带来的各色新颖刑具,黑衣人只点起了一盏昏黄的油灯,放在廿一身旁地上。阴森,冰冷,诡异的气氛充斥。

    刚才将廿一抱进来的黑衣人一闪身退出刑房,应该是停留在外边望风。看来正主是留下来的这个黑衣人。

    这人身材极为高大,尽管用黑巾蒙面,散发出的气质和那双深邃的眼眸都让廿一联想到了宁家的家主。是父亲来看他了,为了什么事情?

    也许是因为二小姐连日的关照,加上杏生也拥抱了他,廿一觉得自己可能并不是很让人恶心讨厌。于是他忍不住在心里又生了几分妄念,幻想着父亲是想念了才主动来看看他,与他说说话。父亲对他是牵挂的,就算不敢相认,仍是打算告诉他真相,甚至没准会温柔安抚他。

    如果真是这样,廿一想他就原谅父亲也无妨。反正他要死了,哪怕是假象,父亲仅仅是为了别的目的来哄哄他,他也可以带着这种美好的记忆不去戳穿什么,乖乖下地狱受死,结束因他降生才有的这场恩怨。

    宁重楼盯着脚边乖巧跪着的廿一,看着他伤痕累累的上身和那条破烂单薄混着泥水冰碴的裤子,脑海中却挥不去刚刚在井边野合的场景。那个杏生是宅子里公认的人尽可夫的低贱女奴,而廿一俊美的容颜这几日也被人议论纷纷。他们两人会腻在一起并不奇怪,两个奴隶深更半夜在井边树下偷情,这很正常。

    为何宁重楼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他怀疑自己潜意识里已经对廿一产生了期望,他是不是太感情用事了?在一切没有查明的情况下,他不能被同情迷惑了理智先入为主产生错误的判断。当然如果廿一真是他的骨肉,他也答应过左礼谦一切以宁家为重,至少不能马上就认回儿子。

    如此思量着,宁重楼渐渐镇定,压抑住对廿一的莫名怜惜,只平淡地命令道:“把裤子脱掉,双腿分开。”

    廿一愣了一下,疑惑地抬起头,身体颤抖地更厉害。

    宁重楼被廿一那迷茫中夹杂着伤痛的眼眸看得心虚,急忙将目光移向别处,故意沉声加重了语气:“不要耽误时间,你是听不懂不会做,还是想让别人伺候?”

    廿一知道主子们一般都有洁癖,没有必要的时候绝对不愿碰触他这样低贱肮脏的奴隶。所以父亲只是命令,等着他照做。他领教过所谓的“伺候”,那种被人像牲畜一样剥光肆意凌虐的滋味他不愿当着父亲的面上演。

    廿一拼命让自己相信,父亲绝非秦三才那种好色之徒,也不会对一个奴隶产生更多兴趣,除非是想查验他的真实身份。这样想着,廿一的情绪才可以稳定,不会做出过激的动作。

    他猜测着父亲是要看看他身体隐秘部位是否留有某种记号,可是父亲一定会失望的。他的腿上无数丑陋伤痕叠加,鞭打针刺烙烫……早已难辨本来模样。

    他被点了哑穴,内力又未恢复,无法冲破穴道或是用传音入密对父亲说什么,唯有苦笑。然后是乖乖按照吩咐,将单裤褪到脚踝,分开双腿,额头贴着地面,腰低伏臀部抬高,用那种屈辱的姿势跪着,等待着别人的评判。

    宁重楼看不见廿一伏地的脸孔上伤痛的表情,他关注的是那朱砂痣,他迫不及待绕到廿一身后,用鞋尖将灯烛踢到需要的位置,弯腰寻了最佳的角度看向廿一左腿内侧。

    在那可能生有朱砂痣的地方,肌肤曾被烙伤留下一片黑印,周遭是层叠的各式伤痕,就如同廿一周身上下交织狰狞的伤口一样。

    宁重楼不死心,又仔细看向廿一的右腿内侧,同样是除了伤痕一无所获。他幽幽叹了一口气,熄了灯烛,轻轻拂袖,解开了廿一的哑穴。

    廿一没有动,没有得到下一个命令之前,他不敢动,这是从小被皮鞭棍棒训练出的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没有了光亮,在黑暗中,他就可以自欺欺人,觉得羞耻的样子不会被看到,从而坚持跪更长的时间。

    感觉到哑穴被解开,廿一曾经有一瞬的冲动,想要告诉宁家家主,他是他与先王妃生的孽种。可惜他武功未复,没有足够把握能在旁人发现之前制住那个人。他不敢去赌,那个人真能将他当成骨肉,真会信他空口无凭自称子嗣。那个人若想认他,早就会来认吧?现在那个人应该是没有在他身上寻到有说服力的证据,他主动坦白多半会更添怀疑弄巧成拙反遭厌弃吧?

    所以廿一没有出声,安静地等待着那个人先发问。

    宁重楼犹豫片刻终于还是问道:“廿一,你大腿内侧可曾有过一颗朱砂痣?如果你记得,告诉我是哪条腿长在什么位置。”

    事实上廿一从不太记事的时候就开始挨打,秦三才最喜欢打他身上怕疼的地方,比如腋下肋下或者大腿内侧。那里的肌肤最初的样子廿一也不清楚。他倒是偶然看到过大公子左腿内侧生了一颗指甲盖大小圆圆的朱砂痣,衬在细腻光滑的肌肤上殷红夺目。

    宁家家主这样问,难道是说明先王妃的孩子都会生有那样的记号么?故意不说具体位置,是一种试探吧?廿一很快意识到那个人使用的小手段,倘若居心叵测故意认亲的人面对这样的问题应该会犹豫心虚吧?

    但是廿一没有选择,他不记得,不知道,身上也没有那个人要找的记号,他亦是失去了认亲的兴趣。

    没有光亮的刑房,让人觉得越发寒冷。

    那个人的话语也是冷冰冰没有一丝温度,廿一不由得心底发寒。他突然在想,如果那个人是在乎他的,他就偏要让那个人继续担心,才能解恨;否则很可能那个人根本就不愿认他,他何必自讨苦吃卖力攀附?

    因此结论都是不必相认。那个人不求着他当儿子,他就不用自找麻烦。那个人不缺妻妾儿女,他也已经有了二小姐的看重和关照,他完全能有别的机会获知当年的秘密,他根本不需要父亲。

    “下奴不记得身上有过朱砂痣,请您恕罪。”廿一卑微地回答,但是心底深处他禁不住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期盼,希望父亲会继续追问或者解释说明什么,哪怕是再用别的方法比如滴血认亲来求证。

    然而宁家家主转开话题,提了一句看似完全不相关的问题:“你平素何时吃饭,吃的是什么?”

    这是怀疑他另有身份,调查他的起居饮食么?廿一敛了眼眸,额头垂在地上没有抬起,压下心中失望,如实回答道:“下奴如能完成头天所有活计,可在次日早晨劳作后得一块糠饼。伤病无法出工或者做事不得监工满意,就没有吃食。”

    宁重楼惊疑道:“他们只给你吃糠饼么?”

    宁家家主以为他说谎么?也对,一个低贱奴隶说的话有谁愿意听,有谁会相信?廿一闭口不再言语。

    “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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