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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廿一-第31部分

小说: 廿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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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三才不再多言,领着闲杂人等离开。

    秦瑶得意地招呼廿一跟着她进了正房。

    虽然这里已经是驿站的上房,但也远不如王府的主宅那么讲究。地上是满铺的青砖,没有地毯,门窗缝子也很大,点了好几个火盆,秦瑶仍然觉得不如窝在马车里捧着手炉暖和,一边走一边对小秋和暖红抱怨。

    廿一跪在门边不敢再往里,秦瑶觉得这不好那不好,他却满心感激,毕竟房内比院子里温暖许多。

    秦瑶想明日早起,希望能等来燕少侠,也没打算真折腾廿一,于是脱了披风,随意吩咐道:“廿一,你今晚就在门边躺着将门下的缝子堵严了。”

    “是。”廿一高高兴兴应了这美差,乖巧地在门边席地躺好,用后背将门槛上的缝子遮挡严实。

    小秋和暖红面面相觑,她们两个今晚都是睡隔间里,离着外边这道门不远,怎能让个奴隶躺在左近?

    小秋大着胆子请示道:“二小姐,奴婢去寻毛毯被子将那门缝堵住就好,为何要让廿一留在房内?这不合礼数。”

    秦瑶不以为然胡搅蛮缠道:“我原来养过一条狗,大冬天也要看门,睡在外边太冷,我就许它在房内守着。那狗儿很是感激我这个主人,以后更是用心卖力为我看家护院。你们是府里老人,知道廿一是懂规矩的奴隶,他若是心存歹念,房内房外一道门能拦得住么?何况奴隶只是家什物件,你们若还是觉得他在房内别扭,那就是你们心中生了不该有的杂念。”

    小秋和暖红自从开始服侍二小姐以来,正统的规矩认知被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改变着,虽然已经是接受能力很强了,不过二小姐这番歪理说完,她们本能的还是无法完全相信,面上狐疑未去。

    秦瑶一狠心,看来是必须出杀手锏,先将眼皮底下这两个贴身丫鬟彻底治服帖了,将来才方便行事。

    秦瑶认为对付小秋和暖红,这种情况之下威逼利诱不如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于是她招手,故作神秘将两个丫鬟领去里间她的床榻之上,压低声音说道:“你们是否觉得本小姐行事诸多古怪?”

    小秋不敢表态,暖红傻傻点了一下头,立刻意识到不对赶紧又摇头。

    秦瑶安抚道:“别怕,我既然是你们的主子,就该信任你们。有些事情是时候让你们知道一点了。”

51心痛的滋味

    其实也许很多人会觉的不虐——小秋和暖红跪在床边,紧张地望着二小姐。

    秦瑶又将声音放低了一些,略微弯腰,俯首对两个丫鬟说道:“此次去宁家,本小姐肩负父王嘱托的秘密任务。其一就是要看紧了廿一,而且还要假装对他照顾,让他对本小姐心存感激,这才方便利用。本小姐的一些不合常理的做法,都是遵从父王的安排,你们以后只要乖乖听命本小姐行事,不该问的不要问,也不必多虑为本小姐操心。否则误了父王的大事,你们都担待不起。”

    秦瑶看暖红的表情显然是全信了,小秋心眼多一些可哪里是混街头说谎话家常便饭的秦瑶的对手?秦瑶趁热打铁又煞有介事连哄带骗说了一通,终于是将两个丫鬟的思想统一到了自己需要的方向,暂时是后顾无忧多了两个听话的帮手。

    廿一躺在门边,本来不想去偷听二小姐说话,可他内力精纯难免还是只言片语传到了耳朵里。原来二小姐对他好,是因为王爷的安排啊,其实也对,否则他这种肮脏低贱的奴隶怎么可能得到二小姐的特别关怀照顾。他傻了不成,竟还理所当然享受着诸多好处,甚至幻想着比现在更好的事情。

    知道了真相,他也终于理解了为何二小姐会让他试衣服,最后又不曾真的买来给他。这只是折磨他的一种手段吧?让他生了不该有的妄念和希望,再打碎了破坏掉,让他比一无所有的时候更失落。

    在房内应该是比院子里暖和许多,为什么他忽然觉得很冷,胃又开始抽痛,胸口渐渐窒息。原来他还是不够坚强,无法忍受被这样戏耍的滋味。明明没有受刑责,为什么他会痛的喘不过气,这样难受?

    廿一猛然惊觉,莫非是他已经开始在乎她了?莫非他潜移默化中早就当她是特别的人,甚至是用她为模子幻想着先王妃的性情举动?

    没有人逼迫,他就会主动自愿听她的话,将戒心降到最低,由着她戏弄。

    没有人勉强,他就已经想到要学会驾车,不是为自己逃命而是为她能多些安全防备。

    这与他一贯对别人的态度完全是不同的,她是否知道?

    廿一禁不住苦笑,或许就算二小姐能感知,也会不屑一顾吧?他只是她的奴隶,连宠物都算不上,若不是王爷有计划安排,她应该是如别的大家闺秀一样根本不愿意搭理他吧?

    次日清晨,小秋和暖红早早就被秦瑶折腾起来,走到门边看到廿一,小秋冷冷命令道:“廿一,快闪开,我们要出门打水。”

    廿一后半夜就开始发烧,晕沉沉应了一句,艰难地跪起来,爬到门外。往常这个时辰,他应该是去照料马匹,可是现在他无力动作,只能先虚弱地跪靠在门外喘息。

    秦瑶洗漱完毕,装扮满意,就让人传来小厮,吩咐他们立刻准备马车,她一早先要去镇上的客栈看看。

    过不多时秦三才就来到院子里恭候,他一抬眼看见廿一居然还赖在正房门口地上,立刻心生不满,挥鞭子抽在廿一身上,恶狠狠骂道:“贱奴,你怎么还在这里偷懒?”

    廿一瑟缩了一下清醒过来,不知道为何胃痛又开始发作,手脚都没有力气。他跪不住,只能先匍匐在地,恳求道:“请管事息怒,下奴这就去做事。”

    秦三才一脚将廿一踹离正房门口,又追上前照着廿一的手脚甩了几鞭子,呵斥道:“你打算装病到什么时候?早知道就该让那郎中玩了你这破烂身子,换一贴包治百病的神药,省的你三天两头的偷懒。”

    天色阴沉,廿一的心情亦是如此,索然无味,由着秦三才呵斥踢打,他虽然是勉强能爬起来去做事,却觉得还不如继续挨打,被打到昏迷不醒了,肉体痛到极致了,心中的痛应该就不觉得了。

    听到院子里喧哗,秦瑶走出正房,入眼的就是秦三才支使跟班一起殴打廿一的场面。

    秦瑶赶紧出声道:“你们闹什么呢?大早上也不消停。三管事,昨晚上让你们去打探,可有什么消息?”

    秦三才停了手,规矩地站到二小姐面前回话道:“二小姐,奴才们昨晚上仔细去打探了一番,那客栈内最新入住的人都查了查名姓来路,并无人姓燕。护卫们提起的那位白衣少侠是进客栈去找人,寻到了一位姓甄的年轻男子,两人当晚都没留宿急匆匆离开了镇子,说是向南边去了。”

    “这么说,就算那白衣少侠是本小姐要找的燕少侠,此刻也已经晚了,人家早离开了?”秦瑶脸色一沉。

    秦三才忙不迭检讨道:“奴才们弄清楚了情况已经是后半夜,不便再来打扰二小姐休息。要不现在派两个人向南去追……二小姐您的行程却不好耽搁。”

    秦瑶本来也没想真去追,捕风捉影的事情何苦费力气。她发现自己对燕少侠的热情已经不似从前,有缘相会,无缘也不强求。她脑子一转,趁着秦三才自认失职心虚的当口,正好为廿一讨些好处。

    于是她吩咐道:“三管事,别让人追了,咱们还是抓紧赶路吧,免得让我父王担忧。昨晚上我吩咐廿一堵了一宿的门缝,他原本伤病不轻,这些天就让他继续留在马车上侍候。旅途无聊,我正需要个玩具消磨时间。”

    秦三才一看二小姐没计较他办事不利,自然也识趣地应下了这番要求,立刻叫人将廿一的双手捆了,拖拽着牵去了豪车边上拴好候着,等着大伙儿吃完了早饭,再服侍着二小姐上车启程。

    接下来几日,白天赶路的时候廿一都是在二小姐的豪车之上,要么坐在车夫身旁,要么是被二小姐叫入车内当成大娃娃摆弄折腾。二小姐时不时赏他吃食,他坦然接受,从容应对,谨守奴隶本分,不过眼中再没出现过之前那样的感激之色,却多了几分麻木和淡漠。

    一晃又到了例行刑责的日子。

    晚间一行人入住官驿之后,等着廿一忙完了所有杂务,秦三才就堂而皇之叫人将廿一上身衣服剥了,吊起在停车马的院子里一棵大树下。

    秦瑶惦记着廿一,寻思着用什么办法能让他少挨刑责,假装是饭后散步,也去了停车马的院子那边。

    秦三才等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盼来开荤的日子,迫不及待打开装满各色刑具的箱子,挑拣趁手的刑鞭。一抬眼看见二小姐带人过来,他不免紧张,怕二小姐可怜那贱奴不让刑责,惴惴不安上前问道:“二小姐,您这是……”

    秦瑶见廿一虽然是看见她来了,却并没有想求她解救的言语表情,那神态仿佛他与她完全没有干系,他从来就不指望她能帮他。她心中有气,咬牙大声说道:“本小姐闲着没事,特意来看看三管事刑责这贱奴的手段。”

    秦三才揣摩着二小姐言语中的意思,不像是要阻拦例行刑责,就放开胆子试探道:“二小姐,对这贱奴十日一次例行刑责是王爷吩咐的,不过具体该如何责罚,是否加倍或减刑还要看您吩咐。”

    秦瑶微微一笑,暗想这秦三才倒也机灵,将刑责与否该如何罚的大权立刻交给她,她怎能不好好利用一下?她走到廿一近前,抬头望着他的脸,颇有些得意地问道:“廿一,最近这些天你侍候的不错,本小姐是不是应该减了你的刑责?”

    廿一心中苦笑,二小姐是在说反话么?还是又想耍他?他卑微道:“主人尽管随意,下奴没有资格妄加评论。”

    廿一这时若表现的乖巧一些,服了软顺着话茬,秦瑶或许真能为他争取减刑,可他这是什么态度?任人宰割不存希望了么?她这么不值得信任么?她怒道:“既然如此,这贱奴自己找打,三管事也不用手软,照例狠狠责罚吧。”

    “下奴谢主人赏刑。”

    廿一明明是轻柔的恭敬的声音,秦瑶听着竟是有些刺耳,仿佛他在嘲笑她的喜怒无常。可他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她,她刚才其实是想要帮他的。他不信,她何苦还为他想那么多?他不信,她就该继续当他是个低贱奴隶一般对待使唤就是。为何她难过,她不安,她犯贱地还试图想要对他好?

    秦瑶狠下心,打算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看来一般旧例满足不了这贱奴,三管事,这次刑责加倍吧,别打死了就是。”

    秦三才美滋滋应了,觉得二小姐越发英明。

    廿一并不怕,例行刑责是五十鞭,加倍了不过是一百鞭,比每年先王妃祭日的时候他要经的酷刑差远了,他应该受的住。可二小姐的表情态度很让他费解。说是恨他,故意要折磨他,为何她的眼中并没有秦三才那种变态的嗜血欲望,反而是忧伤地望着他?

    莫非她也是在乎他的,所以他刚才不曾求她手下留情,没有相信她会帮他,让她伤心了?她说什么加倍责罚,其实不过是赌气。他此刻若服软哀求,能否换来她回心转意减去了多余的刑责?

    然而这种荒谬的念头在廿一脑海中一闪即逝,他终究是不敢去尝试,害怕她也许是演戏故意耍他。他若开口哀求了,她就会凶相毕露,狠狠嘲笑奚落他。

    肉体上更多的痛苦他都能够忍受,他只是想在心中保留一点点美好的假象。维持现在这种状态吧,他至少还能够去幻想二小姐也许会是对他好的,对他存有一分半分怜悯的。一旦连这层假象都被戳穿了,撕碎了,毁掉了,他真的会伤到再没有勇气活下去。

52有缘来相会

    秦瑶站在原地等了半天,廿一都不曾开口说话求她,她越发失望,终于叹了一口气,转身迈步移开到不妨碍行刑的地方。

    秦三才得了用武之地,吩咐家丁小厮们轮流上阵,变着花样,换了各种鞭子一一展示着他纯熟的施刑技巧,务求让廿一能深切的体会到每一鞭带来的最大痛苦。

    过程中廿一晕厥数次,泼冷水都弄不醒的时候,秦三才就会命人拔去廿一的手脚指甲,总之是要他必须清醒着挨打受罚。

    秦瑶站着看了一会儿,就已经是受不住这等血腥,逃也似地离开。

    回到她的卧房里,她的心仍然突突乱跳,恶心头晕。其实她见过开膛破肚断臂残肢比这更歹毒残酷的场面,可是今日不同,廿一受苦是她推波助澜,她的良心难安。

    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酷无情了?就算是遵从了母亲的教诲和王爷的指示,她对廿一不好是应该的,为何她还是深深自责?难道她不知不觉已经那么在乎廿一了?

    他欢喜,她快乐;他痛苦,她亦会难过。

    如果她挺住了,不去管,狠下心,她是否就能少些在乎?

    可是如果她熬不住,又跑出去阻拦秦三才,救下廿一,那她将来会否一败涂地,坏了王爷的大事,也连累了自己的幸福?

    她的幸福?

    什么才是幸福?她不懂,她只是知道她真的是喜欢廿一,而且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放不下舍不去。

    正在秦瑶痛苦纠结的时候,有小厮来报,说是大公子来了。

    大公子秦放?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秦瑶满心惊讶,别的都不多想,迅速地开门跑去迎接自己的兄长,满脑子盘算的就是该如何利用大公子,提前结束对廿一的刑责。她后悔了,她不愿再让那种残酷折磨继续下去。无论旁人如何想,她都要对廿一好。而且她要向廿一索取回报,她要让他知道她的好,让他相信并接受她的好才行。

    秦瑶没想到与大公子秦放一起来的,居然还有两个人。

    一位竟是她朝思暮想的燕飞鹰燕少侠,还有一位自称是姓甄的年轻公子。

    “大哥,你们怎么来了,还与燕少侠一路?”秦瑶因为激动,有些结结巴巴地询问,全没了大家闺秀的矜持与温婉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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