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给朕跪下 作者:皇兮(晋江vip2013-04-04完结,乔装改扮,宫廷侯爵)-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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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正不禁动容,向卓青一揖到地道:“卓青如此,可谓我朝肱骨之臣,尉迟正定不负阁下忠心之意,来日诛谋逆之功,必不忘卓青一份!”
XXX
最近,明重谋总是遇事懒洋洋的,先前还总想着要亲政,要头悬梁、锥刺股,偶尔雨露均分,宠幸一下后宫什么的。
但是最近总是经常提不起劲。
谢临这香包不错,又香又漂亮,绣着两个秀水鸳鸯,里面还藏着张纸,美其名曰:锦囊妙计。
这比诸葛孔明的锦囊妙计有诗情画意多了。明重谋把香包翻过来调过去,爱不释手,偶尔再抽出一张纸来,只见上面写着:事必躬亲,真相自现。
就是这八个字,让自己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
昨儿个锦绣宫霜妃的宫女,被晋阳宫洛妃的嬷嬷给打了,宫女不忿,又还了嬷嬷一巴掌,两个妃子见自己家的仆人被欺负了,也均给对方仆人上了一顿打,仆人被打了回家哭诉,就最后演变成两个妃子掐架,你掐我来我掐你,好不快意。
掐完了,火气升级,又要找皇帝陛下评理。
皇帝陛下当时正好见到这个锦囊妙计,忍不住想试试看,便要也做做决断,询问了这边,又询问了那边,两边似乎都占了理,谁都在争,也争不过谁。皇帝陛下头都大了,心说事必躬亲,事必躬亲也躬不过来啊,朕只有一个脑袋,没有三个脑袋!
明重谋赶紧叫停,冷冷道:“你们要评理,去找朕的肱骨之臣,谢丞相说去!”
丞相谢临,如雷贯耳,连皇帝的账都不买,昨儿个刚把朝廷重臣卓青给罚了,三十大板下去,卓青一个文弱书生,当时就晕了过去。若是这三十大板也落在自己身上……
两个妃子打了个寒噤,自此再也不拿后宫之事烦陛下。
这倒让明重谋忧愁了。
朕的后宫让朝臣来震慑,朕这个皇帝的威严,到底摆在哪里?
卢阳密室
前日里,太后有对明重谋重申自己想抱孙子的意愿,而且必须是皇子嫡孙,明摆着,就是想让明重谋早早大婚,立国母,娶一位贤良淑德的皇后。太后又将自己曾为皇后,占尽优势对抗所有先帝妃嫔,最后保住身为皇子嫡孙的明重谋,将其扶上皇位。以此证明,皇子嫡孙,其母又为皇后者,确实占尽优势,其优势,可保皇后和未来皇帝平平安安,可保我大楚,万代长青。
太后口若悬河地说着,明重谋也就这样听着,偶尔口中答应两声,代表朕有在听,太后说的话极是,太后说的事极对。
然而明重谋又忍不住腹诽,这些都是陈年掉渣子的故事了,先皇在位只有两年,连朕的兄弟都来不及生出几个,就驾崩西去了,唯有的几个,也早年夭折了,朕连个能跟朕抢皇位的人都没有,先皇唯朕一个独苗,不细心呵护了,大楚可就连继承人都找不到了。朕能顺利登基,绝对不是太后您的功劳。
这么想着,忽然就隐约想起,当年扶上自己登基的几个老臣,最年轻的那个,当属谢临了。
太后自然不知道明重谋不仅心下腹诽,更已开始神游太虚,将陈年旧事说了一遍又一遍之后,自觉口渴,让婢女沏了杯茶,做了结束语,虽然也很长很久,但归结起来,还是让明重谋考虑人选,准备大婚。
说了这些话之后,太后也累了,这才打发明重谋出去,准备喝了茶好休息,却忘了茶很热很烫,一口喝下去之后,舌头猛地如烈火燃烧起来,被婢女伺候着咳出了痰,这才回寝。
明重谋出来之后,不禁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又想起谢临送给自己的锦囊妙计来,便琢磨着去试试事必躬亲的滋味。
御书房摆着高高厚厚一堆一堆又一堆的奏折,明重谋每次见了,都深觉内容繁杂,更何况要一份一份去批阅。明重谋翻起其中一张奏折来,见到奏折旁的朱砂小字,端端正正,内含风骨,笔画转折,皆甚是用力。
这是谢临的字。
却又不像谢临的字。
谢临其人,工于心计,城府极深,平日里,好风月,骄奢淫逸,狂傲自负,却又左右逢源,拉党结派之能,舍谢临其谁?
那么他的字,应该也是善于隐藏的,却又狂傲的,笔画圆润的,又丰腴的。
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笔一划皆刚劲有力,好似随时挂帅战场即将面临拼杀的武将,端的是正直可信。
明重谋正想着,却见这折子上的内容,却是户部的主事胡瑜,弹劾工部尚书严柳方,指责其修缮严姓尚书府,如此尽心尽力,奢侈豪华,但近日为陛下修缮偏殿卢阳阁,却毫无操守,卢阳阁华丽抵不过严尚书府的一星半点,甚至还有倒塌的危险!言语恳切,深深期待陛下明察。
明重谋又扫了一下谢临朱砂批注:如真属实,罪乃欺君。
明重谋想到怀中锦囊的八个字,立刻抚卷按平,摆驾卢阳阁,审查卢阳阁施工的情况。卢阳阁为皇宫仅有的三层小阁楼,虽为偏殿,却极为特殊。明重谋进入小阁楼后,不顾灰尘满地,挥退跟随着自己的太监宫女,让他们在外面等候。
他把身上的披风扔在一旁,走到一块砖的旁边,踏了踏,又踏了踏旁边的,只有这一块砖与别的砖不尽相同,下面是空的。明重谋在一旁的砖边,用力地踩,那块砖立刻就陷了下去,一个密道,出现在明重谋眼前。
明重谋顺着密道下的阶梯,走了下去。
卢阳阁的特殊,就在于在这下面,有个密室,密室里放着先皇留给他的,许多非常有价值的东西。削铁如泥的兵刃,各种各样绝版了的字画真迹。
还有父皇的两位兄长的头颅。
父皇的上任皇帝,是父皇的兄长,自己的皇叔,他不是自愿退位的,而是父皇杀了他,抢夺来的,父皇的二皇兄不忿,也要跟父皇抢皇位,父皇就也杀了他,因而坐上了这个皇位。
不过父皇也只当了两年的皇帝,最后还是便宜了他。
这里是父皇的秘密,父皇西去前,才告诉了他。
这个世界上,现在,除了明重谋知道这个秘密,另外还有一个人知道。
这个人就是严柳方。
想到这里,明重谋走出密道,合上机关,又披上披风,走了卢阳阁来。
他决定亲自到严府走一趟。
事必躬亲,真相自现。
这是谢临的教导。不知道谢临知不知道,刚即弱冠的小皇帝,向着帝王术的练就,迈进了一大步。
XXX
严柳方的尚书府,果然足够奢华,卢阳阁和他的尚书府相比,那就是个渣,尘埃,太渺小了,实在不值一提。严尚书跪在地上高呼“万岁”的时候,抖得就像个筛子。
明重谋实在对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看不过眼,就没让他起来。过了一会,又觉得他跪着的模样不太好看,又让他站起来坐下。
严尚书不好意思和当朝皇帝平起平坐,于是自觉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他的腿边。
“……”
明重谋看着恨不得趴在他腿上化成小狗谄媚的严尚书,不禁把自己想说的话,全忘了个干净。
于是重新在心里打腹稿,编了一些新的抚慰臣子的话,又问了问卢阳阁的进展情况,严柳方脸色直接一变,口沫腾飞地诉说自己仅仅用了三千两,就将卢阳阁修缮得焕然一新,对自己的精打细算又给陛下省钱的能力表示深深的佩服。
皇帝陛下抽搐着嘴角,又问了一句:“那不知工部尚书府的修缮,用了多少钱?”
也不知道严柳方是忘了自己就是工部尚书,还是脑袋抽了,以为便装了的皇帝是自己的好哥们,有秘密咱们好好分享,直接三个拇指亮出来。皇帝陛下随口一猜,“也三千两?”
严柳方登时摇头。
皇帝陛下再猜,“三万两?”
严柳方又摇头,神秘兮兮地说:“三十万,严某共花了三十万两,才将府上修缮得差不多,其实严某本来打算用五十万两的,但又怕被谢丞相看出来,”严柳方义正词严地说,“像谢临那等奸臣,严某不愿与那等人同流合污,所以……”
明重谋越听越是不对,这严柳方一口一个“严某”,连“臣”这个字都不说了,还背后批判朝廷命官,居然怕的是被“谢丞相”看出来,而不是怕被“陛下”看出来,显然这工部尚书也没把朕看在眼里。
朕是皇帝,朕不跟你哥俩好,在朕面前说明目张胆地说贪污!朕本以为这严柳方是个老实人,是个嘴巴严的人,连自己贪污的秘密都能随便跟人说的人,怎么可能替朕与先帝守住卢阳阁的秘密?
皇帝陛下已经要怒到要掀桌,却听门外有人通报,“尉迟大人到——”
明重谋眯起眼睛,如今朝中分为两股势力,一边是谢临,一边是尉迟正,两股力量互相牵制,朝臣站队,也无非这两派。严柳方说不与谢临“同流合污”,想必……
“你是中立派?”
严柳方登时摇头。
那这贪官,显然就是尉迟正一派了。
明重谋冷冷一笑。看来这满朝文武,一个都不能信!
于是万兆皇帝一甩长袖,怒声道:“回去传话给尉迟正,就说工部尚书严柳方,挪用朝廷国库款项,以权谋私,造谣惑众,欺君罔上,即刻推出去斩了,尉迟正为监斩官,午时三刻行刑,刑后尉迟正提头来见朕!”
“陛下冤枉啊陛下——”严柳方即刻跪下,连小板凳倒了也顾不得,膝行抱住皇帝陛下的腿,嚎啕大哭。明重谋一脚踹开他,大踏步直行而去,沿途尉迟正风闻皇帝陛下斩杀严柳方,正懵懂奇怪,追上来询问:“陛下为何要斩严柳方?严柳方何罪之有?”
明重谋正在气头上,闻言也不多做解释,只冷冷一笑道:“兵部尚书尉迟大人,你且去问谢丞相,自有决断。”
朕来严府前,就想把这严柳方宰了灭口,这严柳方倒是真符合朕的心意!
事必躬亲,真相自现。谢临,好得很!
尉迟大人依然一脸茫然,赶在午时三刻前,给丞相府送去一封信,信上询问陛下为何为严柳方如斯震怒,以至于要斩杀朝廷重臣。
直至午时三刻过后许久,严柳方人头落地,丞相府的信才姗姗来迟。
谢丞相将户部主事胡瑜弹劾严柳方挪用修缮卢阳阁款项来修缮自己尚书府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说了,末了,只见谢丞相以端正有力的笔体写道:“若严柳方当为我朝肱骨之臣,我朝兴国安邦,不需如此恶臣为我朝效力尽忠,陛下所言,当无所惑。”
尉迟正不了解户部主事胡瑜究竟是何人,问一旁人,旁人道:“胡瑜者,户部主事,曾为丞相大人下首,万事以丞相大人马首是瞻。”
再结合方才,严柳方一直高呼“陛下,臣冤枉,万岁冤枉”这类的话,尉迟大人觉得,自己悟了。
严柳方乃自己下臣,早先便站了队,与谢临互相看不顺眼,如今谢临拿他开刀,也不无道理。
兵部尚书尉迟正这一番琢磨,便把严柳方的账,算到了谢临头上。
而谢临于此事还茫然不知。
你是毒蛇
“陛下,您这样来回踱步,根本无济于事。”
丞相谢临朝服未换,一提袖袍,长袖伏案。他轻轻握着笔,笔触纸端,如行云流水一般,几下,就勾勒出一个仕女图来,图中女子虽并未见得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却有着一双如秋水一般的眼睛,见者心动。
明重谋顿住脚步,站在那里,冷冷一笑,讥讽道:“我朝重臣,竟如此窝囊,让朕如何不恼,如何不怒?”他长袖一甩,重重地打在一旁的字画上,刚即弱冠,刚刚亲政不久的皇帝陛下,难掩心中烦乱,“这就是朕的臣子,朕的臣子皆这般模样……让朕怎能甘心?还有那尉迟正——”
谢临的笔触顿了一顿,不动声色道:“尉迟大人怎么了?”他换了一支笔,将仕女的眼眸点缀得更亮了一些,“尉迟大人是陛下一手提拔的,陛下不应该不信任他。”
明重谋哼了一声,“刚正有余,变通不足,不必提他,”他走到谢临旁边,见他仍安安稳稳地画着,笔触镇定,毫不慌乱,连一丝一毫多余的笔触也没有,下笔提笔,皆干净利落。
人说画如其人。明重谋心忖他字不如其人,但画确如其人,这古人说话,也是对一半,错一半吧。
这谢临确实有点墨水。当年可是先帝钦点的探花郎,一甲第三,也不知自己这皇帝微服去偷偷考上一考,能不能也来个一甲进士。
不用是进士,最好是榜眼,压得我朝谢丞相翻不了身。
皇帝陛下见他画工精湛,这画中女子被他一画下来,仿佛人就鲜活了,尤其是那双如秋水一般的眼睛,就像能把人的魂魄也勾引走。
而这谢临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那画,聚精会神的样子,仿佛……
仿佛他对那个女子似乎有什么念想。
这女子是谁?是不是活的?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是不是一代风流丞相的又一个小情人?
皇帝陛下皱了皱眉,莫名地,心里噌噌的酸水往上冒了出来,连嘴里说的话,也变得酸溜溜的,“谢丞相好兴致,天大的事,这作画的笔,都不带抖上一抖的,难怪才廿六岁,就成了我朝丞相,光这镇定功夫,我朝文武一个一个,都比不上谢丞相。你看这画,如斯佳人,跃然于纸上,仿佛活了一般,谢卿的画工,朕很是叹服啊。”
他顿了顿,露出异样的表情,“何家的女子有这秋水一般的眼眸?倒要见识见识。谢丞相哪天一定要把这女子带来,给朕看看。”
谢临一听,皇帝陛下似乎对这女子很感兴趣,莫非要纳为妃?谢临心里刚这么想,话便脱口而出,“可这女子已经嫁为人妇,陛下若想纳妃娶妻,朕可以为陛下提供更多更好的人选。”
皇帝陛下嘴角一抽,这谢临没完了,还在想怎么让朕再纳个妃找个女人?
“朕不想娶什么妻,纳什么妃。”纳了妃,结果你个谢临给朕戴绿帽子怎么办!
明重谋隐约想起前日里自己的后宫差点后院失火,两个妃嫔大吵了一架,还差点动手。后宫没有皇后,自然是太后管,可是太后不管,只想着让明重谋娶更多的女人,什么雨露均沾。
皇后没有,太后不管事,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