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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拱手山河讨你欢 作者:姬浅一(红袖2013.6.30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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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脸温软含笑,虚弱苍白。
是他,王人歌!不,应该说是延陵暮歌。
他面对自己,满身血迹,身体紧紧贴着自己,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却发现,从后面根本看不到延陵暮歌!仿佛这只是空气一般,后面的人看不到延陵暮歌,应该说是透明。而她在他的面前却能清晰地,看见他那张清俊的脸。
似是察觉到她的疑惑,他的唇轻轻凑到她耳边,吐气如丝:“莫怕,这是隐身衣。我故意拨开了面前的隐身衣,所以只有你能看到我,背面的人是瞧不见我的。”
他就这般,伏在她身上,不是拥抱,却无比亲密。
他被打得血肉模糊,脸色惨白。虚弱的呼吸在她耳旁,头无力地伏在她肩上。
“莫怕,不疼。”似是洞悉了她所有的想法,强笑着安慰。
“莫怕,不疼。”再言,眸中温度寸寸凉下。
“莫怕,不疼。”这一声,气若游丝。
她的双手被绑,手脚被缚,动辄引发铁链发出声响。
看着他,为自己挨下这一鞭又一鞭。她手指轻轻动弹,想要帮他抚平皱眉,才发现,无能为力。
心绪万千,她别过脸去,眸中清波在抖。
因为怕被发现,所以不能言一句。月笙终是不忍,轻轻阖上眼。耳边的鞭打声萦绕在耳,深深刺骨,寒入肺腑。她情愿自个挨着也不愿延陵暮歌这般对她,她素来不喜欠别人什么。
“哼。”轻轻地冷笑荡在唇角,狂放桀骜的眉眼间皆是不屑,她加大了手中的力度,狠狠抽去:“看你能嘴硬至几时!”
延陵暮歌在替她挨着,可是血迹无法骗人的,他便只好扒掉面前一层隐身衣,把自己身上的血蹭到她身上。可他挡在她面前,别人也看不到血迹,仍会穿帮,他便只好挨一鞭便闪开,再跑回来帮她挨下另一鞭。
如此循环往复,身上的伤再加上疲惫,他几近虚脱。
方才月笙眼中流转的泪在眼眶里隐忍着一闪即逝,却仍被女子捕捉到了,以为她是疼得厉害又犟着不吭声罢了。王,她的王,曾说过,必须得留她一命,犹豫之色爬上眉梢。
她笑了笑,盯着月笙,眼中的阴狠不容忽视。她收回红皮长鞭:“今儿我也打累了,明日再来拷问。你细细琢磨着吧,明日本将再来想听到该听到的。”
军靴的脚步声踢踢踏踏,混着盔甲滞顿的声音,退出牢房,愈来愈小,渐渐隐没在天牢。
延陵暮歌手指僵硬地披好隐身衣,疼痛与疲倦席卷而来,他放心的倒地。
方才他就那样,把自己的血迹蹭到她的身上,两具身体摩擦着,曾未有过的亲密。在梅林时,她帮他换衣服也不觉别扭,此刻却夹杂了莫名的情绪。
想要低头瞧瞧他的模样,却发现地上空无一人,这才想起他穿了隐身衣。江湖上竟有隐身衣这般神奇的宝贝,这便是他被追杀的缘由?
她合上眼,沉沉睡去。


'6. 红衣女子'

  夜中,本就极暗的天牢此刻毫无光亮,冰冷阴森。
铁链冷冷地捆绑着月笙,她阖目浅眠。
一个红衣女子悄无声息地走进暗牢,形如鬼魅。大片的红犹如血染的嫁衣,裙摆拖曳在青砖地上,妖冶妩媚,隐隐绰绰的黑暗闪烁着红影,一抹诡异撩人的笑在红衣美人嘴边荡漾。
她轻轻捏捏月笙吹弹可破的脸,笑得妖娆。
月笙睁开双眼,警觉的她早已听到了这红衣女子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不过想看看这个女子要玩什么把戏罢了,既然她想要惊醒自己,月笙熟睡的戏也做不下去了,干脆睁眼冷冷看着这个红衣女子。
被一个女人冰冷的目光打量着,红衣女子吐了吐舌头:“呀,你醒了?不过你应该早在我进来时就醒了吧?”
凌乱的发丝遮住月笙的脸,她沉着脸,无力地垂着头:“你是枕玉宫的人?”
“自然是。外面的人怎么可能来到这儿?怕是踏进来一步便已身首异处。”红衣女子笑着做自我介绍,举手投足无不显着女子的妖媚,顿了顿,再添一言,“呃,我叫瑟人。”
月笙眼神冷漠,唇间迸出三字:“说重点。”
瑟人嘴边漾着轻轻地微笑,她伸出手,红袖滑至胳膊,露出一截雪白的腕子,她伸伸青葱指,托着月笙的下巴,眸目潋滟:“真直接的小美人啊,我喜欢。”
“咦?”瑟人的美瞳在月笙的身上游走,倩眸泛过疑惑,“你身上怎么只有血迹而无伤痕?”
你瞎了啊?虽说延陵暮歌替她挨过了这顿鞭打,还把血迹蹭到了她身上掩人耳目,可那位女将军的第一鞭可确实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她身上啊,竟然没有伤痕?你睁那么大眼干嘛用的啊?月笙不语,等待她的下文。
洁白修长的手指由月笙的下颌滑至脸颊,扫过薄润微微上翘的唇,替月笙缕平凌乱的发丝,手指再拂过英眉,抚过眉心,在月笙精致冷漠的脸上游走。“啧啧,多么诱人的小脸啊!”
先是那个带着银白面具浑身充斥着王者之气的沐衍斟,再是英姿勃发的长鞭女将,此刻是这个红衣飘飘妖娆的瑟人。这……枕玉宫的人怎么都有挑人下巴的喜好?
月笙一双冰冷的褐瞳掩在细密如蝶的长睫下,轻轻抖动,如蝴蝶抖落双翼。月笙疲倦的低垂着头,语调不染丝毫温度,冰冷肺腑:“滚。”
由月笙淡漠的语气吐出这字,瑟人笑得更欢了,收回玉嫩青葱的手,抽回袖笼中,近身几步,唇几乎碰着月笙的睫毛,她笑,红唇艳得诱人:“小美人儿,我滚了,谁来救你?嗯?”
诧异在月笙眼中一闪即逝,冷眸若死水微澜。
手中多出钥匙串,瑟人走至月笙的手腕处,解开月笙腕间的铁链,如是,四肢的铁链依稀都被解下,散落在地上,发出哐啷的响声。
四肢间的累赘忽的卸下,全身无力。月笙的手动了动,活动活动了筋骨,顿觉轻松。
月笙整理整理衣衫,迈腿想走。
“啧啧,这样就想走了?”黑暗中,红影绰绰,斑驳了一地,只听见那妖媚的声音忽近忽远,“你以为,枕玉宫的天牢只是摆设么?”
微笑在嘴边一闪即逝,月笙的眉眼化作一湾池水,映了满眼自信的笑意:“你既要救我,外面的路,想必你早已替我铺好了。”
“聪明的小美人就是讨人喜,可惜,我偏就未那样做。我若是替你扫清了一切的障碍,我有什么好处?”鬼魅的脸隐在黑暗中,只那红衫红得耀目。
走在牢房门边的腿顿下,月笙转身回眸,黑暗里,她看不清瑟人的脸。月笙清冷的容颜毫无波澜,干裂的嘴唇苍白却分外动人心魄,白齿轻启,吐出两字:“条件。”
“替我做一件事。”
“好。”夜探天牢,这才是这个瑟人的目的吧。终是,显了真颜。这儿危机四伏,且自己对这里的地形极是陌生,这个瑟人,就是瞧准了这一点吧?
“爽快。”
“要我做什么?”
眼波流转,红衣拖曳,瑟人轻声一笑,走至她身后,妖艳的红唇凑到她耳旁,在她耳边低语:“现在还不到时候,时机成熟时,自然会有用得着你的时候。”


'7. 朋友'

  走出天牢,大牢的通道幽长曲折。
一路寂静,伴随着脚底的沙沙声,耳畔是无数隐在暗处的武林高手。
月笙眸光沉沉,指甲嵌入掌心,心中一片晦暗。
“吱——”一个飞镖凌空飞来,直射月笙。
月笙偏身躲过。
暗器直射她身后的瑟人。瑟人却杵着不动,暗器飞至她唇边,她轻轻吹一口气,暗器便被弹开,可见她内力之深厚。
瑟人缥缈的声音在石壁中回荡,忽近忽远:“这些暗器上淬着剧毒。”声音一顿,笑声浅浅:“小美人,可要当心着点,别太早死。”
话毕,无数飞镖一起从四面八方的黑暗里齐射出来,若星星点点的繁星,烁着银白色的刀光,镖尾缀着红缨,划破滞凝的空气,嘶鸣阵阵,低低擦压,精准无误地射过来,手法精准,个个皆是暗器好手。
一白一红,两抹身影身法极快,移步换影,巧妙地躲避着这些繁密如织的暗镖。
白得耀目,红的绚烂,两袭夺目的影子在黑暗中闪烁,隐隐绰绰的身影虽在幽冷的天牢里,断壁残垣,却掩不住那芝兰玉树身影的灼灼光华。
瞳孔映着那弹无虚发的最后一镖。
“吱——”
“吱——”
刹那间,月笙和瑟人同时一掌打落掉对方身后的那一记暗镖。飞镖坠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被放大,“哐啷”两镖同时落地。
好险,方才她们俩若是其中一人慢一步,恐怕另一个人便已成为中毒身亡;若是其中一人存了别样的心思,不肯替对方打掉对方背后的飞镖,恐怕另一个人便已成为镖下亡魂。
她们怔怔望着对方,美眸里思绪千丝万缕。
四目相接,刹那间,她们同时绽开笑颜。
“你好,在下月笙。”
“你好,在下瑟人。”
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她们同时露出微笑,在那一刻,惺惺相惜,视对方为知己朋友。于是,默契顿生,她们要重新相识。
相识,互为朋友。
陡然间,几十个蒙面黑衣人从黑暗里窜出,散发着浑然杀气,这是顶级杀手的血腥气息。其中一个冷笑一声:“死到临头了,还有空握手。”
黑暗杀手训练有素,迅速将她们包围。
她们被包围在中心里。背靠背,神色凝重。
一段白绸漫天飞舞,一袭红裙空中飘凌。
一个个黑衣人倒在脚下,成为碎尸。
满天飞洒的血珠散落在墙上,很美很美。那是这些杀手们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一场风景。倒地前,依稀瞧见那两种颜色交换错叠。那红白相间的倾城舞姿,就消失在杀手们倒地闭眼前满是陶醉的瞳仁里。
枕玉宫外——
殿外虽比枕玉殿里要明亮许多,在与外界比来却仍是晦暗许多。
“告辞。”
瑟人轻笑,仍褪不了那深入骨髓的妖娆,只那潋滟妖眸闪了珍惜的光芒:“小美人,记得,你还欠我一个条件。”
月笙眼中一丝笑意盛满,未曾多言,转身,离去。
目送着她离开,那袭月白色清冷不减的身影,映在瑟人的瞳孔中,愈来愈小,直至不见。


'8. 如是'

  一。
枕玉殿里,暗影斑驳。
沐衍斟懒卧在龙椅上,压迫之感充斥大殿,未被面具遮住的左脸精致英气逼人,黑发垂到胸膛前,美到令人不敢上前亵渎。
瑟人手脚被束缚,却未显狼狈之色,笑得坦然,妖媚的嗓音染着澄澈,低低唤着:“王。”
“右圣使,谁借你的胆子让你放走犯人?嗯?”他懒懒开口,虽是漫不经心,却藏不住暗流汹涌的王者之气。
左护法右圣使是枕玉宫的两大护神,左护法是延陵暮歌;右圣使,是她。
瑟人被捆绑在大殿之上,一座十字架上困着她,四肢被“紧身锁”束缚,这“紧身锁”上是密密麻麻的小刺,折磨着瑟人被分别捆绑的两只腕子和齐捆的双脚,愈挣扎,愈疼、愈紧,被捆着的每一寸肌肤,都疼痛欲死。
可是,她脸上没有半分不适之色,仍是笑得撩人妖媚,仿佛受苦的躯壳是别人一般。她笑,风情万种,她说,声音媚中带澈。“那批杀手的试探,王不是也很想看看她的身手么?”
沐衍斟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赞赏,却散发着阴暗。眸光波动流转,没有人能看透那漫不经心的双眸下有怎样的心思。他懒懒挥了挥手,“自己去领罚吧。”
瑟人含笑,王虽未说明,可她知道,自己猜中了。王,很想看到月笙的身手。
一鞭一鞭狠狠抽在她玲珑的躯体上,毫不留情,面无表情的执刑者毫无怜香惜玉之情,鞭鞭力度狠辣,瑟人曼妙的身姿血流不止,汩汩滴在绣工良好的地毯上。
她却仍是笑着,仿佛毫无知觉。
“罢了。”沐衍斟一挥手,执刑者便停下手中的刑罚。他微微上翘的唇角微笑不减,看不出是喜是怒:“右圣使,今儿的罚便宜你了,出去吧,免得脏了本座的地毯。”
“是。”瑟人低声应答。
脚下的红毯锈以大片红梅,绣工巧夺天工,两丈匹绢质量极佳,轻轻柔柔,几层重叠。足尖踏在地毯上,瑟人一步一步,缓缓走了出去。
二。
“出来吧。”秀眉微蹙,月笙冷言如常。
一张人脸破开空气,接着是脖子,躯体,长腿,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凭空出现,笑意温软。
“隐身衣挺好用的吧?”
“在牢里的好戏可看够了?”
连问两声,虽是质问,脸色却未有愠怒,只音色寒了又寒,纤尘不染的白衣如她的语调,失了温少了度。
延陵暮歌浅浅一笑,在牢里她美轮美奂的舞姿,翩翩白衣如真似幻,仿若九天玄女,暗壁黑影仍无法遮掩她倾城容姿,一切一切,一一皆在脑中掠过。他低低应了一声,极是认真:“很美。”
话出口,她愣住,疑着声问:“什么很美?”
“无事。”敷衍着,就是不肯将方才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既是无事,那你跟着我做什么?”
他被这个过河拆桥的女人气得不轻,一时气结,反笑着问:“我救了你,你不该报恩么?”
若论报恩,她先前便救过他两命,怎就未见他报恩?月笙冷冷一笑。
“我并未求你救我。况且我武功盖世,挨这几鞭还是能够的。”她顿了顿,神色冷漠,“日后,你也大可不必这样做,我不会感激你的。”
她平生最是厌恶欠人人情,因她不知是否还得起,因她不知要以何代价去还,因她不想被还恩两字所累,因她不想因受恩于人而被牵制。
延陵暮歌替她挨下,她亦是感动;延陵暮歌若是因此以恩人自居,教她反感。
“武功盖世?”他怒极反笑,从未见过如此自负狂妄的女人。
是呵,她是个练家子儿,一顿鞭打确是算不了什么。那自己因心中担忧而一路尾随算什么?那自己因被鞭打的伤口而一夜难寐疼痛至麻木又算什么?
他凝眸看她,想要将她看透,却发现他们之间仿若隔着千山万水。他对她的世界一无所知,她对他的世界漠不关心。
她转过身,不愿对视他的目光,一字一顿,“既已脱离险境,那么,就此别过吧。”右手五指按捺住跳动的心脏,左手背在身后,隐在袖中,指尖滑过掌心,猩红斑驳,却不觉疼痛。
“你要赶我走?”他眼睫微垂,再抬眸,眼中尽是认真,“你将要去何处?”
“浪迹天涯,我要去寻一个人。”
“人海茫茫,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脑中掠过今生石上看到的那一幕幕,她吸了口气,轻舒开笑容,那抹笑容决绝而坚定:“纵使穷其一生,我也定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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