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个新娘当老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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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芜唇角的笑容依旧淡淡,“记得,不要太胡闹,现在武功也没有了……”他的眼中带了几分歉意,“下个月不要忘了来拿解药。”
嗯,她点了点头,胡乱地摸了一把嘴,站起来朝着他鞠躬,“公子,奴家不会弹奏小曲,奴家替你找其他的姑娘去。”
淡淡的声音传来,“不必了,突然失了兴致。”
门打开了,清芜率先走了出来,柳芒还坐在桌子上,拿着筷子夹菜吃,一旁放着几绽银子。她还没有夹上几口就听到程陆韦大喝一声,“放下!”
柳芒抖了抖,筷子啪嗒一声就掉落了下来,程陆韦走过来坐在她的对面,将银两拿起来放入怀中,和颜悦色道,“小芒,你在做什么?”
“我饿了……”
程陆韦起身将门关上,走回来重新坐到她的对面,笑眯眯道,“继续吃,没有人看到。”
柳芒已经有些吃不进去了,只觉得一股令人很难耐的眼神盯着她看,看得她很不舒服。不过她并未表现出来,低头的时候,努力让自己的唇角边的笑容自然再自然点,她说,“程公子,你不会吃窝边草吧?”
程陆韦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也随意夹了几口,还替她倒了杯酒,微挑起桃花眼,眉目之间带了几分难寻的神态,柔嫩的红唇勾勒出一丝邪气的魅惑,有风从未关紧的窗缝里吹进来,灯影摇曳之时,他道,“如果饿得走不动了,可能会吃。”
“那……”
她的话还未说完,程陆韦就接了上去,“我品味独特,就算是窝边草,我也挑最嫩最鲜的,那种杂草,我不爱吃。”
他的笑还在持续,笑容中带了一分显而易见的嘲弄,柳芒冷哼一声,“我有那么差劲儿么,以前我还在家的时候,还有很多人跟我爹提亲的。”
“其实如果你家世不错,或者说有让人提亲的资本,就算你是一只猪,也有人上门提亲的。”
“嘁……”柳芒不以为意,搁下筷子,“原来我的美无人欣赏,太失败了。”那杯酒她可无福消受,清芜的血液比正常的人更鲜红上几分,实则是致命的毒药,正常人若喝上一些,必死无疑。如今,她身重奇毒,无处可医,只能拿他的血以毒攻毒,一月一次。若是饮他的血之后,再碰酒,整个人便会如火一般烧,那种痛楚,生不如死。
她在程陆韦鄙视的目光下,开门偷偷地溜入自己的房间,换下身上的这套名贵的衣服,快速地摆放到原地。只是再迟点的时候,她在房中听到一声女子的尖叫,“啊,我的衣服上为什么有一块排骨,到底是谁扔的?!”
柳芒后来继续在门口接客去了,与其说是去接客,不如说是件摆设。一改先前的奔放,十分矜持地站在那里,顶多在客人进来的时候,点头弯腰,或者说已经是一种本能了,此时已经是深夜,她困得受不了,站在那儿,依靠在一旁,都能睡过去。
门口好心的姑娘推了推她,“小芒,你刚来,可能对这里的作息时间未适应过来,先去睡吧。”
柳芒深深地打了个呵欠,“我是领月俸的,不能这么早睡。”
“行了行了,”那个好心的姑娘见劝不动她,不由凑近她的耳边问道,“你一个月的月俸多少银子?”
“二两。”柳芒无不得意道。
好心的姑娘叹了口气,给她比了个手势,伸出了一只手。
“五两啊?”
“五十。”
“你们干什么活儿?”
“每日亥时子时在这儿接待来往的客人,将他们带入包厢。”
“需要出卖色相么?”柳芒的眼睛贼亮贼亮的,少了几分睡意,好心姑娘唇带三分笑,看起来妩媚有加,“青楼就是一个销魂窟,男人花钱如流水的地方,也是女人使劲赚钱的地方。女人嘛,趁着年轻的时候还有几分姿色,就应该多敛点财。”
柳芒笑得很尴尬,心中想着,即使是给她百两银子,她也无法做到出卖色相,“我还是喜欢安于现状。你叫什么名儿啊?”
“琼琦。”
柳芒突然兴趣缺缺,“琼琦姑娘啊,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先去睡了,明天晚上再来陪你。”
“后天吧,明天晚上,林老板定了我。”语气中无不自豪的。
柳芒摇了摇头,就进房去了。她现在困得受不了,一躺下,抱着被子,眼睛就粘在一起了,真的是好困,现在的床好柔软,风餐露宿之后有自己的一个单间,脑海中不自觉地充满着幸福,只是这种幸福感延续到她的梦里就断了。
梦里,是一双温和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带着浓浓的宠溺。柳芒抱着被子的手劲儿加大了一分……梦中的脸,又变成了另外的一张男人的脸,右耳上带着一个红宝石耳钉,似火如血的颜色璀璨万分。
似乎是下意识地不去想,将所有的意识放空。
柳芒这一睡,就睡到了大中午。醒来之后只觉得饥肠辘辘,等她踏出方门的时候,只觉得昨天的嬉闹仿佛是一场梦,楼道上一片寂静,好不容易经过一个人,她逮到就问,那人才告诉她,姑娘们还未起床。实在是睡得太舒服了,她伸了个懒腰,只见对面的门也打开了,程陆韦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就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其实一早对着这么一张赏心悦目的脸是舒服的事情,如果对方不说话的话。
“小芒?”
“嗯?”
“你刚睡醒?”
“是。”
“眼角有眼屎。”
“……”
“唇角有口水印。”
柳芒继续无语,往后退了一步,在房中拿了脸盆,去后花园打井水洗脸洗漱去了。程陆韦站在原地,看着她手忙脚乱,明明脸色尴尬却憋屈不敢言怒的样子,不由大笑了起来。其实这窝边草,虽然吃不得,放着欣赏也倒是不错。
生病记
柳芒在第九楼做得还是蛮开心的。每天可以睡到日晒三竿,一顿可以吃上两碗饭。每一顿饭无意外地都会有肉有蔬菜,虽然肉的数量不多,她已经心满意足了。自从第一次丢肉之后,接下去每次吃饭的时候,她都会严守着自己的肉,特别盯梢那个抢了她肉的坏巫婆。
偶尔两人对上了眼,相碰的视线当中还会出现隐形的火花。
不过时间一长,她跟坏巫婆之间的芥蒂消失了,化解此芥蒂的就是因为两只鸡腿。
话说有一天坏巫婆在吃饭的时候突然叫她,“胖子,过来!”
柳芒正吃得香,看着吃剩的小半块五花肉,忙丢入口中,在口中慢慢嚼着,将那肉香味嚼烂,才一点点吞下。如此才敢端着菜盘到那坏巫婆面前。
坏巫婆今日的脸色有些苍白,精神不济,她将自己菜碗里的两个鸡腿夹起来放入柳芒的碗中,“给你了。”
“为什么?”柳芒略带惊喜,更多的却是不解,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她看,不由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巫婆,你好像……是真的发烧了。”
“你叫我什么?”坏巫婆似乎是不开心了。
“吴大娘……”好歹共餐了这么久,她是知道她姓氏的。很多姑娘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用餐的,而她却觉得坐在餐房里,闻着各种菜香味儿入食,更加自在。
“今日,我没有什么胃口,鸡腿就送给胖子你了,免得你这个胖子天天记恨我咬了你一口肉。”
打今个儿起,柳芒见到吴大娘的时候不再是用记恨的眼光瞅她,而是一种我见到了鸡腿的眼神。这一日吴大娘生病了,柳芒吃了她的鸡腿,自告奋勇地去揽了她的活儿,负责餐房里地面的清洁与桌面的清洁。
九等丫鬟虽然说是楼里最没有身份的丫鬟,相对来说也是最自由的丫鬟,因为她不是任何人的专属丫头,任何人可以指使,却也是最容易偷懒的丫头,只要她不乐意,往哪儿没人的地方藏起来即可。不过她还是牢记着,她是领月俸的。真要偷懒她是不敢的,总觉得有一道监视她的视线在她附近转悠。
柳芒自从与吴大娘交好之后,发现了一件事儿,其实吴大娘与九等丫头窗口的那个叶大叔有一腿的,他们在干活的时候总是眉目传情。随着她和吴大娘之间关系越来越好,吴大娘可能去吹“枕边风”了,她的肉从一块变成了两块。偶尔还附加一小碗核桃酥什么的,她夜里是需要站岗的,容易饿,大叔偶尔给她留两个糖包子,咬一口,糖水就会溢满口腔,甜滋滋的。当然她为了报答吴大娘叶大叔的恩情,偶尔替她跑跑腿或者包揽些工作。
从另一侧方面来说,这交际关系是显得多么重要哇。
她觉得吧,她真实的名字,糖糖很好听,小芒听着也不错,可是不知道怎么地,叫她胖子的居多。绰号总是容易流传,在跟吴大妈和叶大叔混熟了之后,她也跟好几个大叔大妈混熟了。他们比她年长,叫她一句胖子还是很是亲切,可是有一天碰上程陆韦,他唇角带了一分笑意,唤她,“胖子。”
她迷茫。
“胖子,我叫的就是你,怎么不应我?”程陆韦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面对老板,不能反抗。
柳芒哦了一声,然后继续听到程陆韦道,“你在养膘吧,又圆乎了些。”
柳芒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脸,哀怨道,“为什么没有人懂得我的美?!”
程陆韦在她身后一阵大笑。程陆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角的笑容渐渐地收拢,观察她也有一段时日了,她很懂得收敛,在这种环境下知进退,任劳任怨,没有出过什么过大的纰漏,特别是在出卖色相一事儿上特别坚持,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客人将眼光打在她身上,她也总是有能力给化解了,其实就这么留着她也挺好,虽不是什么八面玲珑的女子,却软中带硬。过段时间得多派她点事儿,提拔着她些。他碰上的聪明女子不多,如此靠近他不打他主意的更是少之又少。
程陆韦也不是时常呆在青楼里,外面等着他的事情有一大堆,这些天刚接手青楼,在经营方面他虽然很快就上手了,对于一些别样的人际关系与打点巴结等事儿还是需要一番大清理。索性风四是真心要他接管,事先已经教给他许多。他看自己上手得差不多,就出去处理他程家的生意以及派信给他的门徒,交代他们最近需要做的任务。
这一日当他回来正是傍晚十分,由于天气转热,白日也越发长了。此刻天灰蒙蒙的,还有些亮光,程陆韦一回来就在找柳芒,却不见她影子,问了人才知一整日没有见到她。程陆韦推开她的房门,不由地朝她的床看去,发现原来她还在睡觉。头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程陆韦略微皱眉,这家伙哪能这么懒,睡一整天的觉,他上前掀了被子,却见她眼眸紧闭,唇色苍白,不见一丝血色,眉头紧紧地皱着。
程陆韦无意间碰到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冰凉一片,不由有些心慌,伸手拍着她的脸,“醒醒,小芒,醒醒。”
正躺着的人嘤咛了一声,下意识地要抓被子,却不小心抓住了一个人的袖子,不由睁开了眼,见到是陆韦之后,声音虚弱,“老板,能不能再让我睡会儿。晚上再起来工作。”
“哪里不舒服?”
“我……”她抓回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双手捂着腹部,额头上有细微的汗水冒,“每个月都这样的,很快就好了。”
“又毒发了?”程陆韦拉下她的眼睑,自言自语道,“似乎没有毒发的症状啊……”
“我只是气血不调而已。”柳芒伸手拍开他的手,“程老板,我再睡会儿就好,有什么事儿,我等下起床替你做。”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你可以先睡。”程陆韦见她无碍,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又恢复了,他扯下她的被子,让她的鼻子露出来,“别给闷死了,记得不准在这里死啊,否则会影响楼里的生意的。”
“呵呵呵……”柳芒低低地笑了两声,“老板,我这个人不会斤斤计较,我可以当做你关心我的生死。”
程陆韦没有回她,突然有几分明白风四叔叔为什么第一眼就看上了她,他走出门去将门关好。
过了半个时辰,程陆韦端着一碗黑色的药汁进门了,药很难闻,闻上去舌苔就感觉到发苦。他将药碗放到床边的桌案上,毫不温柔地拉她起来。柳芒脸色还是一如方才的灰白,对于程陆韦将她拉起来也没有什么怨言,声音有几分颤音,“老板,再让我睡一下下。”
“喏,把这药给我喝了,喝了再睡。”程陆韦指了指那药,接着便见到柳芒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手脚都软趴趴的,他看不下去,直接将药送到她嘴边给喂了。
柳芒也是个不怕苦的,将那粘稠稠的药一饮而尽,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喝完之后才疑惑地问了一句,“你给我喝得是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刚才看到对门的姑娘办完事儿在喝药,我想喝药总对你有些好处,就跟她要了一半,反正都是烫的。”
柳芒的眼神迷茫了,抚着脖子做呕吐状,眼神恶狠狠地看着他,幽幽道,“老板,我并不想喝那种会让我不孕不育的东西。”
程陆韦大刺刺地坐在她的床头,唇角微咧,“没事,你扯这种事太远了。”
“不过幸好我这样的体质,除非是那种灵丹妙药,一般的药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效果的。”柳芒继续躺回去准备入睡。
程陆韦摸着下巴道,“小芒,这药便是灵丹妙药,行了,迟点身体舒服了,便到对面的房间找我,有事派给你做。”
“嗯。”应完之后她又问,眼睛漆黑一片,程陆韦距离离得远,看不大清楚,“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