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只反派来镇宅 作者:苏行乐(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12-03正文完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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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骨眼啊!他怎么还敢杵人眼皮子底下!找死不是!
……
左营众人很快走得一干二净,只除了那几个奄奄一息的叛者。
李香年看着容肃走远,刚才还站立着的身子再撑不住,一个歪腰,鲜血喷出。身边下属大惊失色,赶忙上来询问。
李香年接过帕子擦掉嘴角血迹,嘴角一扯,继续笑得明媚,眼中满是趣味盎然之意。
流一点血,换得这一出好戏,值!
“大人,这几个人该怎么处置?”
李香年瞧了瞧,将手中帕子往他们身上一丢,眼中尽是不屑:“给他们买一口好棺材吧!”
随即又对着另一下属道:“给我好好查查那两人的下落。”
哎,没个证据,戏不好唱啊!
说完又看向容肃离开的方向,抿唇笑了。
第43章 药中药容大中招
容肃脚刚踏入那座黑色的建筑物;左营药监司专为研毒解毒的几位下属已经迎了上来。
一番诊治后;回禀道:“大人,此毒乃右营新研制的勾心引,极为刁钻,如若三个时辰内无解药便能断命;不过大人放心;我等早已调配出了解药!”说着,又赶紧命人将解药拿来。
容肃服下后片刻,果然觉得那钻心的疼解了,不由缓了神色;不过转而又蹙起了眉——李香年会这么便宜他?
静坐一会发现无甚端倪,便又想是自己多虑了;毕竟;李香年还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了他,他只怕是以为左营不能及时配出解药,到最后还得求上他右营吧!
呵,就你右营那点伎俩,我左营还未将你放在眼里!
这时,一名黑衣人求见,却是昨日被派去大钟山告知裴元修容肃已回京的人回来了。
容肃暂时放下心中对李香年报复的计划,将人召进,问道:“皇上何日归来?”
那人回道:“皇上明日才摆驾回宫。”
容肃眉头一蹙,却不是想着这一次皇上留在大钟山的时间比往年长了,而是想着皇上今日不得归,那就是说,他还要跟那个小孩共处一日,想及昨晚那一声软软糯糯的爹,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然后心情愈发不好。
众下属不知究竟,却也不敢打扰,要在监察司活下去,没点眼色是不行的,所以见容肃脸色又阴沉了三分,忙一个个轻声细步的告退离开。
只是走出好远,刚才为容肃诊治的一位药监司的人员面带忧色的对着自己的上司开口了,“大人,容大人当真是中了勾心引的毒么?”
药监司管事斜睨了他一眼,有些不悦,这是在质疑他的能力么?
那人忙低下头不再多言,可是心里却还在犹疑——容大人中的那毒看上去跟勾心引很相似,可总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不过……唔,现在容大人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症状,那大概是自己多心了吧。想着,又赶紧跟上了队伍。
房中人退了个干净,只余容肃一人坐在案边。
桌案上堆满了文书折子,是这四个月里所有的情报,容肃拿过最上面也是最重要的一本看了一眼,很快丢至一边,上面写的是今年刚结束的春试的情况——考中的人会被录用,以后说不准就是当朝大员,不过现在他们只是无名小卒,容肃还未看在眼里。
当然,这些学子自恃清高,也从来不屑被监察司看在眼里。
再拿一本,掀开一看,顿时站起将手中册子摔下,眸中怒气盛然。
“宋之谦!找死!”
宋之谦,当朝宰相,务实谦和,清正廉明,风评极佳,是与监察司迥然相异的所在,只是虽然不屑监察司所为,却从不与之作对,可是就在上月,他竟在早朝时候上了一道奏折,条理分明的将监察司左营近年来犯下的事一一列举,是要将容肃置于死地!
从来明哲保身,为何突然挑起事端,是当真眼不容沙斩奸除恶,还是另有缘由?!
容肃眯起眼,心中已将那老匹夫碎尸万段!
不管是何原因,你既这般不识抬举,我便成全你!
“来人!”
“属下在!”
“替我备份大礼给宋侍郎!”
宋侍郎,宋敏,宋之谦的独子。宋之谦不贪不劣,唯一的弱点,便是他这唯一的儿子!
交待完事,容肃仰后坐在黑漆木椅中,再看不得桌上拿一堆册子。他捏着眉心,只觉心烦意乱。
从几时起,他就再没顺心过!这事那事,事事不顺心!
四月之事尚未忆起,又被李香年这厮抓住把柄!还未来得及想到应对之策,老匹夫又来作对!
容肃只觉烦不甚烦,烦的身上也开始燥热起来!解下领间盘扣,又喝下边上凉茶,犹觉不够,于是更加不爽!想着定是天欲下雨气候闷热的缘故,也不愿在屋中多待,起身就往外走。
“大人您要去哪?”门口司马萍一直候着,看着容肃沉着脸出来,赶忙上前问道。
“回府!”容肃烦的很,也没想到司马萍这茬,只惦记着,他还没给那臭小子送吃的呢!
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惦记着这事,容肃直想狠狠抽自己一顿!
司马萍见容肃大步走开,也赶紧跟上。他观察了很久都没发现自家大人发火,便想着定是这页揭过了,他也安全了,所以又拨开众人凑上来混脸熟了——现在可不比在那穷乡僻壤的小镇上,大人跟前只有他一个他是大人的唯一,现在呐,这赶着献殷勤的人多着呢!
回到府中,容肃觉得身上越来越热了,抬头看了看天,见风起云涌,不由生出了些疑惑,不过回头见司马萍额头上也冒着细细的汗,便又释了疑。
司马萍:哎呦妈呀,大人您那不是走是飞的吧累死我了!
进了屋,传了膳,挥退众人,容肃又打开了密室的门。
密室内,周舟正趴在桌子上,手里拿着笔,容肃走过去一看,见他正在歪歪扭扭的画着画。
“你在画什么!”乱七八糟的,看都看不懂。
周舟哭了,“我在画我娘!我娘老说小孩子记性差,什么事都记不久!我已经十几天没看见我娘了,我怕再过几天,我会把她长什么样都忘了!”
所以趁着现在能想起来,就赶紧画下来么?容肃看着周舟仰着头哭得满脸泪水,莫名的,心抽了一下。
很快,他又冷下了表情,将椅子上的小孩一拎,道:“去吃饭!”
饭菜很精致,很可口,都是周舟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可他却只觉味同嚼蜡。容肃看他埋着头只扒着米饭,眉头皱紧,接着夹过两筷子的菜就往他碗里扔。察觉到自己似乎又变得仁慈时,心中烦躁都能让人发疯。
菜食之无味干脆不吃,烫越喝越热干脆不喝,身子热得似乎要发烫,容肃开始有点坐立不安。
怎么回事?容肃又一次觉得不对劲了。
头似乎也有些晕,摇了摇,可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女人坐在床上笑吟吟的模样。
是谁?!
似乎很眼熟……
是那个寡妇!
容肃豁然站起,胸膛微微起伏,见周舟把一碗饭都扒完了,也不愿再等,拎起他就又往密室走去。
周舟又开始哭求,可容肃只置若罔闻,只将他往里面一丢后,按下机关就转身走人。
身上热的很,他得先去泡一下!
……
解了衣裳,身体浸入池中,容肃长长舒出一口气,身上的闷热终于得以缓解了。
京中的天气,果然还是古怪的很。
容肃想着,便又靠在玉石池壁上,闭上眼睛稍憩。他最为享受的事体,便是泡在这浴池中。
可是就在享受时,他也依然要想着诸多的事!
只要皇上不动他,老匹夫那事虽然麻烦,可只要给他时间,他就能解决掉!可是李香年那……想着那贱人的笑脸,容肃又开始躁怒!
这厮现在只敢在他跟前撩拨而不宣告天下是他没有证据,空口白话没人会信,反而会给他抓住把柄!可是就算他没证据,他也会不停的给他难堪!如果再被他找到什么证据……
脑中一阵混乱,是因为“证据”一词在心上冒出的时候,脑中又开始冒出了那个女人与他拜堂成亲的画面,以及她坐在床上笑吟吟的画面!
为什么要坐在床上!为什么要冲着他笑!体内气血又轰隆隆的涌动,撞得人肝颤心虚头一阵晕眩,容肃扶住石壁,因为在突然间,他觉得浑身一阵无力。
而就在这时,又一些与之前全然不同的画面浮现,容肃看着它们一一在脑海里展现,握紧了手咬断了牙!
那些画面里,那个寡妇青丝凌乱脸色绯红媚眼如丝,在他身下妖娆缠绵,红唇间还在不停唤出声声呻吟低吟……
贱人!怪不得坐在床上!怪不得对他笑!原来是在勾引自己行那事!
可是自己竟然真的跟这贱人洞房了!
容肃身子绷紧却未自知,只是愤然起身捡起桌案上的衣裳披起就往地牢走去。
此时的他,已然被无可抑制的羞恼之意吞噬了理智,当然,如此反常的失控,却也不仅仅是因为心生羞恼。
李香年说在软猬甲上抹了东西,确实不假,只不过,他抹的可不是一种。
最明显能查出的是勾心引,可是一旦勾心引的毒解了,另外一种毒就又种下了——勾心引解药里的一种成分,恰是隐藏起来的第二种毒药的药引。而当第二种毒药发作到一半的时候,第三种毒药就又会发作。
李香年好不容易寻得一个良机对付他的宿敌,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
说是地牢,其实并不阴暗潮湿,甚至并不简陋狭小。这是容肃搬进来后特意命人挖的,为的就是关押一些不方便囚于监察司的人,而能被容肃这么特殊对待的,那些人的身份自然不简单,所以这地牢,也自然不能与平常地牢相提并论。
一道长长的台阶延下,四周是高高的墙壁,墙壁皆由巨石堆砌,显得格外庄重,中间矗立着几根黑色的石柱,上面雕刻着各式凶狠之物,于是这庄重里又多了些悚然。墙壁上,每走几步就能看到一盏长明灯,莹莹光火不日不夜的燃着,使得整个地牢不见黑暗。
而在地牢尽头,便是几间相互隔离的屋子,里面桌椅床柜齐全,甚至还专门分出了方便的地方。角落里,隐隐有滴答滴哒的声音不停,却是故意将井水引入,供人取用。一日三餐,更是有专人将食物方至机关中送下,吃完只需将碗筷放回便是。
可以说,这个地牢,除了不见天日,除了没有自由,除了静的可怕,其余一切都已比寻常百姓家好上许多。不过,这里自建成以来只关过两个人,一个是在夺嫡失败中诈死逃脱后来又被容肃掘地三尺找到的六王,另一位,便是周锦了。
此时的周锦,刚刚用蓄满一盆的水洗了头发,此时正坐在长凳上用手梳理着。她歪着头,举止自然,面容沉静,好像还是在家中一样,可是仔细看,便能看出些许与往日的不同。
她的双眸,静得可怕,像一潭死水,却更像一片表面平静内里却潜藏着一只水怪随时都能翻滔天巨浪的深湖!
整整十二天了!
她已经整整十二天没有见到周舟了!
这时,她的耳朵突然一动,却是听到门上锁响的动静!
有人来了!
第44章 野兽怎么变怂的
门猛地被推开;撞到石壁;发出“砰”的一声,地牢死寂,于是这声响显得格外巨大,让人听着心惊肉跳。
周锦下意识的就站起退后;全身警惕;而待她看清来者是谁时,表情瞬间绷紧,眼睛睁大。
门口,容肃右手扶着门框;身子微微向前倾着,正盯着她;他的气势逼人;似蓄着无尽怒火。
然而,他的穿着却与他的表情极为不符!
容肃素来只穿深色衣裳,且式样严实板正,配上他阴沉的气势,让人觉得他格外肃杀,可是刚才他是一时起意从池中出来,盛怒之下,就只来得及抓了件素色长衫披上!
身体湿漉没有擦拭,长衫薄薄一层,布料渗了水便稍稍贴在了身上;仓促间又只在中间系了一道,修长匀称的身形便展露无遗;再者,嫌热领口没拢紧,只松松散散的敞着,他又微弯着身,便露出了锁骨至胸前的一片肌肤,于是,这般样子之下,哪还有原来他一直在人前维持着的威严不容冒犯的架势,只觉长衫半掩风光乍现,轻佻又不羁的很!
然而尽管面前这人如此打扮,周锦却也无暇顾及,虽然她也很惊疑他为何突然过来还穿成这样,可她目前最惊诧的还是容肃的表情!
他的脸,红的古怪,并且目光异常灼热,乍一看是发怒,可再看之下却能发现除了怒意之外,还另有其他!
是什么?周锦分辨不出,只觉得莫名一阵心慌,却也不敢问,只下意识的退后靠住边上的柜子。面前这个人的身份已经被告知,虽然当时茫然,可是等想出来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之后,就是惊雷炸响!
监察司左指挥使!容肃!天下人人唾骂的奸臣反派!嚣张跋扈,误国营私、残害忠良,无恶不作!甚至就连皇上皇后都要敬他三分!他的恶名传天下,就连平安镇这穷乡僻壤之地都有以他为型的戏文!可是就算这个名字她早已知道,却也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见到他,更没有想过,她竟会跟这么一个人同一屋檐生活了整整四个月,并且,还与他拜堂成亲洞房花烛!
她只是个乡野村妇,而他,虽然为人不齿,却十足的高高在上!
她本也不敢相信,可是种种迹象都证明了司马萍并没有骗她!
那么现在他来又为了什么?
周锦心弦绷紧,虽强作镇定,可死死按在柜门上的放在背后的手却泄露了她难以抑制的恐惧。
他的可怕,她可是见识过的!
周锦还在按捺下发颤的心去想种种可能,那边容肃看着她,怒气却越来越甚!
贱人!到现在还想勾引他!
想着,已大步向周锦走去。
刚才他羞愤难消穿过密道一路赶来,却莫名觉得脚下发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