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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古色古香]哟,那个虎落平阳的你 作者:丑爵-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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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给了他一个模糊的回应,像是有些感慨一般。
  “平日里你卖出去的每一两酒都是这么慢慢酵出来的,从一斤斤的粮食,变成一滴滴的酒液。”
  小白又将酒窖里的酒看了一眼,此时却是不再捏着鼻子。
  我打趣他。
  “你终于不觉得这里头的味道难闻了?”
  像是被我提醒才忽然想起来一般,小白又重新捏住鼻子,瓮声瓮气我跟我说。
  “可是,还是很难闻。”
  “哈哈哈哈,是啊……”
  从前我也觉得酒窖的气味难闻。
  可是慢慢的,或许,也就习惯了。
  从酒窖里出来,官差已经将预定好的酒尽数抬上了车。
  同元捕快清算好了账目,我又市侩的悄悄给他塞了个红包。
  倒不丰盛,也就是个甜头,元捕快推辞了一阵,便也接了。
  “今年的春社,看起来倒是会比往年要热闹。”
  元捕快忽然没头没脑的感慨了一声,我反倒是一愣。
  也是。
  似乎过了严冬,不少北方的流民都寻到了潇隐镇,统一在镇西那边安札着。若是他们也要参加春社,或许今年的春社真要比往年要热闹许多。
  也是时候带着小小白跟小夏出门走走了。
  万物复苏的季节,老是窝在家里该多无趣。
  我上了马车,又重新窝到了小白怀里。他起初还想张嘴揶揄我一句,不过瞧见我严肃的表情,反倒将话都咽进了肚子。
  近日总觉得疲倦,大约是应了那句“春眠不觉晓”。
  我迷迷糊糊的整着小白的膝盖感受着马车的颠簸,心里头想着的却是——大约可以借着春社的机会,带着酒楼里的孩子们进行一场春游。                    
作者有话要说:  

  ☆、9酒楼与分桃断袖之情

  9酒楼与分桃断袖之情
  春游的事情其实算不得麻烦。
  反正酒楼的营业时间我说了算。
  让小白写了幅歇业告示,又让小夏准备好茶点,租赁好出行的乌篷船,再将告示往门口一贴。
  有间酒楼今日出游歇业。
  时间是春社当日。
  晨露未散,潇隐镇上便已经车马萧萧,游人如织。
  小小白抱着小小黑,小白拎着食盒同纱布遮了一只眼的小夏并肩。
  虽然穿的都是普普通通的粗布衣裳,但是他们这个队伍刚在街道亮相,便不时引来路边待字闺中少女的偷偷窥看。
  酒楼距离码头并不太远。
  隔着人群,老远就能看到停靠在码头边一艘艘古朴的乌篷船。
  除了我们,似乎也有不少人打算借用船只出行,我看了眼湛蓝无云的天空,今天似乎是个听社戏的好天气。
  小小白与小小黑似乎都是第一次乘船。
  一人一猫就这么站在码头上,看着眼前的船只四眼放光。
  小白早已经拎着食盒上了船,转身瞧见小小白这幅痴傻的模样,反倒是笑着朝我伸出了手。
  “乖。”
  我也不扭捏,扶着他顺势上了船。
  船夫撑着木浆让足够宽敞的乌篷船稳稳的停靠在了水面之上,我进了船舱随意的打量了一番,收拾的还算整洁,这笔银子看起来没有白花。
  小小白抱着猫咪也让小白单手给拎上了船。
  我出去的时候,瞧见的就是一人一猫在船舷上玩的痛快。
  倒是小夏,坐在船舷上脸色有些恹恹,看表情,倒像是生病了。
  我凑到他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有发烫。
  “晕船?”我问。
  “嗯。”他乖巧的蹭了蹭我的手心,像一只温驯的猫咪。
  大约瞧见我俩的互动,小白在旁边不解风情的嗤之以鼻,我瞪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把小夏推进了船舱。
  他现在可是我们酒楼的财神爷,别的不提,单单是他每日兴致来时随手做的吃食,就已经快要赶上我整日卖酒的收益了。
  将船舱里遮阳的竹帘放下,小夏的表情终于缓了一缓。
  我从药箱里掏出软膏在手心化开了,轻轻按在他太阳穴上。
  小夏眯着眼睛,如瀑的青丝只用玉色丝带轻轻束着,从我这个角度看来,刚好能将他长长睫毛掩盖下小巧的下巴还有俊秀的容颜一览无余。
  啧。
  男色惑人,非礼勿视。
  小白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进来,也不客气,径自就撩开长袍这么坐在我俩身边。
  我侧头看他一眼,他正单手撑头看着小夏,嘴角在校,眼神却是平平淡淡。
  “夏兮夜。”
  忽然的,小白出声叫出了小夏的全名。
  小夏睁开眼睛,看着他。
  一时间,原本还不冷清的船舱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好像落下一根针来似乎都能听到它的声响一般。
  我直觉他俩之间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可他俩不说,我也不好直问。
  正这么僵持,小白却忽然笑着接过我手中的药膏,顺势按着我的肩膀将我往外推。
  “老板娘,你看外头这么热闹,你缩在里头陪一个病号多可惜啊。不如这里交给我来,你也出去看着点小小白。”
  ……话说的越好听,越证明有鬼。
  我狐疑的看一眼小白越发谄媚的笑容,又看一眼重新垂下眸子的小夏。
  大约是感受到我的注目,他抬头冲我宽慰的笑笑。
  这大约是默认了小白的提议?
  “放心放心,我又不会把他吃了。交给我,保你下船的时候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酒楼伙计。”
  小白打蛇棍随上,我终于还是半推半就的被他请出了船舱。
  身后的帘子重新被小白放下。
  我看着眼前碧波荡漾的潇隐河,忽然福灵心至茅塞顿开。
  船舱里的人,该不会有什么分桃断袖的情谊吧?
  这种担忧一直持续到乌篷船停靠。
  郊外的码头,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待到下了船,官社的酒棚早已经搭建好了,元捕快正穿着一身红色的捕快服腰悬宝刀监管着这一方土地的安全。
  我上前同他打了个招呼,他依旧笑得见牙不见眼。
  单眼睛的小夏同着小白从乌篷船上下来,我下意识的瞥他一眼。
  脸色倒是恢复了七八分,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只不过,我却总觉着他的笑意只是浅浅浮于表面,而未达眼底,也不知道他与小白在船舱里头到底交流了些什么东西。
  大约察觉到我的失神,身边的元捕快也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眼刚下船的小夏。
  身子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
  我诧异的扭头去看他。
  元捕快却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甚至还颇有些与有荣焉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欣慰道。
  “你挑伙计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好。”
  那是当然。
  暂且不提小白的风流写意,单单是小夏的这张脸,怕是在潇隐镇里,都难再找出一个能与他比肩的。
  只是不知道,这样白玉无瑕的人又怎么会折了一只眼睛,甚至还流落到成了屈居破庙的乞丐。
  我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因为感慨小夏多舛的命运,抑或是为了其他什么。
  今年的春社果然比往日要热闹许多。
  北郊的流民在官府那边领了暂住的官牒,今日也被允许前来参加春社。
  我去官家的酒篷里领了几两社酒,只递给小白,让他尝尝新鲜。
  他不疑接过,饮了一口,眯着眼睛细细品味,半晌才悠悠晃了晃头。
  “不如你过年时拿出来的那坛好。”
  我笑。
  这不是废话,自家留下的,自然是美酒佳酿。
  不期然,忽然又想到那一夜屋顶上的那次谈话,想到那一个一直抿着嘴不愿吭声的男人。
  距离他离开,也不过晃眼间,竟然也过去了整整二十日。
  小小白不单第一次乘坐乌篷船,看架势,似乎也是第一次参加春社。
  我给了他几段绸子,让他把小小黑拴好,见小小黑似乎也不惧怕人群,便放手让他俩独自去玩了。
  城郊的桃花开的很好,再远一些,便是镇上数一数二的桃园。只可惜,私人所有,寻常人家也难得去窥看其中的娇艳。
  我让小夏将备好的白叠布铺在草地之上,曲腿就这样在零星的桃树旁边坐下。
  小白见此,有些无奈又有些妥协的在我旁边坐了,结果小夏递过来的糕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聊着潇隐镇的风土人情。
  我看一眼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多半还是熟悉的面孔。
  这些人似乎打从我一出生就存在在这镇上,有屠夫,有媒婆,有言笑楼的老板娘还有白日难得一见的姑娘。
  有些胆子大的,已经成群结队推推嚷嚷的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但却并不靠近,只是娇笑着,轻轻冲小白身上远远的扔过来半枝桃花。
  小白起初被砸得有些怔忪,看样子,好像是在犹豫是否应该出手报仇。
  我有些好笑的替他拾起散落在脚边的桃枝,递到他手上道。
  “这是潇隐镇的习俗,春社当日,若是碰见自己倾心之人,便可折下桃枝表达心意。”
  小白看着递到他跟前的桃枝,忽的笑了。
  “所以老板娘现在将这桃枝递到我跟前,是想对我表白?”
  闻言,我骤的将桃枝抽回来,随意扔到一旁。
  小白立刻懊恼的伸手将那桃枝捡了回来,表情倒好像有点儿悻悻。
  “送出去的花枝,泼出去的水,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我白他一眼。
  “我哪里是收回了,只是不想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小白气结,小夏却在旁边隐隐的笑。
  我扭头过去看他,刚巧,他已经抬手折了一只桃枝递过来。
  “呃……”
  我有些犹豫是否应该抬手去接,可,这等姿色,要是让他递出的桃花被拒绝,那该是何等的尴尬。
  不过,却不让我犹豫太久,身后已经有人先我一步替我将那花枝接了。
  “谢谢夏公子的好意,本少爷就带依依姑娘心领了。”
  小白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看着他俩互相对望,桃瓣翩飞之下,春风拂面。
  ……果然还是有分桃断袖之情吧。                    
作者有话要说:  

  ☆、10酒楼与归巢燕

  10酒楼与归巢燕
  小黑离开的第三十日,小小白忽然因为小小黑在酒楼里慌了神。
  我从后院里撩开帘子出来,小小白已经哭丧着的脸凑到我跟前,看架势像是要跪。
  “老板娘,你快去看看小小黑,她好像,好像哪里不对。”
  这个不对的范围太过宽泛,我也拿不准小小白到底说的是哪一种不对。
  被他拽着从酒楼里出门,大约走街串巷绕了半柱香,总算在一处柳堤的石栏上逮到了正在晒太阳的小小黑。
  她惬意的伸了个懒腰,睁开湛蓝的眼睛看着我俩。
  我上前摸摸她的脑袋,她舒服的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手心。
  鼻头是湿润的,猫色也很光亮,四肢健全,看起来也挺会享受生活的。
  我纳闷的看向身边的小小白。
  “你说她哪里不对?”
  小小白支支吾吾,有些怯怯的指了指小小黑的肚子。
  “我看她最近食量大增,肚子好像大了一圈,担心,担心她里头是不是养了虫子……”
  我依言轻轻摸了摸小小黑的肚子,小小黑立刻警惕的摆出防备姿态,甚至还试图伸出爪子,阻拦我的进一步查看。
  这个架势。
  我总算放下心来,拍了拍小小白的脑袋。
  “没什么大事,你记得在酒楼里给小小黑收拾出一处暖和点的屋子。”
  “啊?”
  小小白傻眼,似乎完全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介意将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小小黑怀孕了,两个月后,你或许要收获一群小跟班。”
  小小白这一下,彻底站在柳堤之下傻眼了。
  回到酒楼,小白已经收拾好了柜台。
  他见是我,已经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笑容,道,“这位姑娘,不知是打尖还是住店。”
  我在酒楼里新添置的几张桌椅前坐下,笑道,“我来掳走你们家厨子,快叫他出来见我。”
  小白闻言不悦,耷拉着尾巴在我对面坐了。
  “这位女侠,你不觉得眼前这人眉目俊秀,天庭饱满,更有天人之资,更添生活之趣。”
  小夏已经端着新熬好的药粥从后院里头出来。
  我同他俩说了小小黑的事情,倒是将小白闹了个大红脸。
  他似乎不太理解好端端的母猫,怎么忽然之间就有了子嗣一般,我这才发现昔日教人闻风丧胆的采花贼竟然还有如此纯情的一面。
  小夏反倒是淡淡,给我盛了一碗粥,道,“那最近小小白倒要照顾好小小黑了,毕竟这个阶段,为母的都比往常要脆弱几分。”
  我惊诧看他,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对畜类有所研究一遍。
  小夏察觉到我的目光,抬起头来,对我眨了眨完好的一只眼。
  表情是顶顶的无辜,我心说大约是我多心,或许他家曾经也饲养过做过母亲的猫咪罢。
  临近黄昏的时候,潇隐镇里忽然落了一场雨。
  春雨淅淅沥沥,远处的天空已经渲染成了浓重的灰黑色。
  狂风卷着河畔的柳树都险些折腰,下午小小白已经把目前酒楼里最为珍贵的小小黑抱回了楼里,此时正托着脑袋看着外头的狂风暴雨,感慨自己果然有先见。
  路上避雨的行人已经完全躲在屋檐下不敢前进,连带着,连往日不甚热闹的酒楼里也聚集了不少不能归家的可怜人。
  小白瞧见客流,立刻摆出市侩姿态开始给他们推销暖身的酒水。
  也都是熟人,自然不会吝啬这点钱财,又为他们提供了擦拭的毛巾,有间酒楼半掩了大门点起烛火,倒呈现出一派其乐融融的模样。
  雨一直未停。
  不少酒楼里滞留的可怜人已经被家眷遣来的马车接了回去。
  每年的这个时候,总是城内车马行当最为忙碌的时节。
  烛泪在暂时充当烛台的碗碟之中熔出了好看的形状,酒楼里的人也渐渐散去。
  小小白帮着小夏收拾先前人们留下的残羹冷炙,冷不防的,小夏忽然抬头看了一直坐在柜台前看着门外的我,道,“老板娘,今日到现在还不打烊?”
  有间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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