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天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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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离听之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哦’了声。
欧阳指忙不迭的往怀里掏出了什么,看也不看一眼就朝着眼前亮可扎眼的空气中散了出去。
霎时,本还刺眼的光亮渐渐的隐逝下去,直到黑暗回拢,他们才看清置身在何种环境之下。
“这里怎么回事,这些线莫不是用来防盗的。”
指了指周身绕如蛛网的黑丝,她的感觉不太妙,至少,他们现在双双陷在阵中,动一发必牵全身。
“我劝你千万别触到那些线,那可不是防盗这么简单。唉,刚才进来就觉得哪里不对,没想到这无人看守的玲珑阁竟是用了巧手七所设的机关,难怪谣粟南敢如此放心的不派人看守。真是大意……”
“方才的光亮也是机关所在?”
对于巧七这个名字九离并不陌生,但凡在江湖上混迹的人都不会不知道他。
相传,经他手设置的机关,一个机关可牵扯出相连的十个机关,以此类推就是,但凡触到其中一个机关,就会触动所有的机关。所以,绝对没有人可以逃的出他所设的机关。
“没错,那些黑丝散上了磷粉就造成了这满楼的光亮,若我们方才鲁莽闯入,想必这会儿已然成擒。但是,再精妙的机关也会有破绽的,只看我们能不能抽丝剥茧找到关键所在。”
眯了眯眼,扫视着楼阁内密如蛛网的黑丝,每一根丝头都连接着另一根,似乎没有头,亦没有尾,就那样交互缠绕着,看不出半点破绽。
越是如此越是撩拔着九离心中那颗争强好胜之心,黑丝上沾有欧阳指散出的黑色粉末,虽是让黑丝暴露在了他们面前,但,越是黑越是无法看清隐于角落的边线。九离半举右掌暗自畜积内力,推波送出时,震散了那些洒在黑丝上的黑色粉末,一瞬,整幢楼阁恢复光亮。
恰在那时,响尾声起,九离已将甩出的岑鞭缠上了墙角的一条丝线之上,在她欲扯之际欧阳指出声制止。
“你可确定,若失手,我们都将深陷其中。”
“你不信我!还是怕待会儿跑的没我快。”
欧阳指垂下手,瞥向鞭尾眯了眯眼。
鞭头一收,整条岑鞭带着那根黑丝自蛛网中穿梭而至,其中,并无任何异样。
九离笑了笑,将丝线递到欧阳指手中,“你认为巧手七的机关是天工。”
欧慢指愣然摇头,这的确不是他的作风。
正因为他们是老相识,所以他才会这么了解他。所以如此简单的破解了他的机关,就连欧阳指也不敢想信这是真的。
但很多时候不正是这样,就是因为想的复杂了,所以才把自己绕在其中,其实他就是很简单,简单到,他就像是儿时玩的皮绳,缠绕过后,只稍挑开其中一根,就可将紊乱的盘丝解开。
所以,当欧阳指轻扯黑丝的时候,缠绕在楼阁中的盘丝,便如秋风扫落叶般颓然散落一地,就连丝上系挂的响铃掉在地上,也没有发出半点响声来。
。
“以谣粟南的身家,请巧七出手设置机关情有可原。但这似乎太过儿戏了,且不像是巧七的手笔,他不可能让自己设计的机关让人有可乘之机。”欧阳指还是不解,他还是不太相信,虽然铁铮铮的事实摆在了他眼前,但他竟觉得失望。至少没有让他挑战到他的极限。
九离却不管巧手七马前失蹄还是其他什么,她可没闲心去想这些,握了握龙泉,举步走去。
推开大门,满室的琳琅夺人眼珠,连地板上铺就的鹅卵石也是用翡翠精雕而成,四面大墙既不用白灰粉饰也不是用红漆染就,而是用一叶叶薄如蝉翼金叶子接踵铺就,差点没闪瞎欧阳指那双眯眯眼。
“如果你跟我说你是因为缺钱花才出手,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
拾起一把金豆子在手中握了握,这玩意儿确实很诱人,但她确不怎么稀罕,随手又丢回到宝箱内,惹出了一串哗哗响声。
渐渐的,她的脑子越转越快,似乎一些合理及不合理的事物统统冒了出来,她本不喜多事,但这会儿却让她生出了很多疑问。好比谣粟南为何将这些财宝如此高调的摆放在这样一个显眼的阁楼内,他大可在自己床底下开凿一间密室,那么他想藏什么,藏多少都不会有人知道。
还有他们一家对待自己跟兰琊的态度……
“呵呵,当然不会因为这些出手。有人以一式武功为交换条件让我来取谣府的雕蝉。”
“雕镂玉蝉!”
“正是。”
“看来这式武功绝对不简单。”
“是,但我不能告诉你。”
欧阳指做事有他的原则,他是不会冒冒然的将雇主的信息透露给第三个人知道,这是关乎职业道德,关乎他在道上的名声。
“但这里显然没有你要的东西。”扫视了一眼,九离果断的下着定论。
“还有一二楼。”欧阳指从不言败,就算那件东西放在鬼门关,他也有胆子去走一遭。
有胆子并不代表他会为了这些浮华之物而去拼命,在没突破他底线的前提下,他都会去尝试一下。
互视了一眼,两人已双双翻飞到二楼。
不似三楼,二楼里里外外就摆了十几只大箱子。对于溜门撬锁这种小事绝对难不倒欧阳指,他不需要任何工具,因为巧手七曾教过他一个橇锁的窍门,他一学就会,以至到现在也将他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他那小指细长如针的指甲就是特意留着撬锁所用。
待到十几只大箱通能展现在眼前的时候,里面一摞摞堆积齐整的册子看样子更像是账本,想来是谣粟南这几十年生意的留底账册。
随手翻看了几本,不乏与山西的牧场、九原的铸兵场、还有郑阳的地主,甚至是湖越的疏家也有生意上的往来。
这也就难怪了他们会是天下之巨,所有民需,军需全掌握在这些人手上,而他们又或多或少的有着生意上的往来,如此强强连手想不富有都难。
等到欧阳指把玲珑阁翻了个地朝天后,依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小魔女,谣静
出了玲珑阁后欧阳指便与九离分道,这一遭在人前丢脸已让他很是愤懑,若再让九离同行,他怕会砸了自己的招牌。所以他走了,纵使翻遍谣府,他也会把那只雕蝉翻出来。
九离一个人走在回竹居的小道上,她走的不快,她还在想着那些困扰着她的事。这个谣府已经不能再待了,虽然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她隐约觉得这其中并不是那么简单。
矗立在竹居前,舒了口气推门进入。
意外的是,她看到兰琊一个人躺在竹榻上,静静的,似乎睡着了。
九离浑身放了松,轻轻的走到竹榻旁坐了下来,随手将龙泉搁在床沿偏身看了看眼眸阖上的兰琊。
“傻瓜。”
看着和衣而眠的人儿还盖着被子,九离不禁笑骂了他句,轻轻将被子掀开。
却发现,他的衣襟早已湿透。
皱了皱眉头,轻轻推了推他。
兰琊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阖上再睁开,张口时声音有丝沙哑,“你回来啦!”
是阿,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她已不在房内,想要再出去找他,自己突觉浑身无力,一头栽进竹榻中就再也起不来了。
“你怎么了。”轻拭着额头微微溢出的汗珠,柔声问着。“呀,为何如此冰凉。”
掌心贴上兰琊的额头一触,确是冰凉的吓人,可他的样子看起来却是很热。
一经碰触,兰琊便不自觉的握住了九离的手揉抚在自己脸上,口中止不住喃喃自语着:“小九……”
“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适。”扯了扯自己的手,又道:“我去给你找个大夫。”说罢人立而起。
但,人还未走出就被兰琊的双手自身后紧紧的圈住腰际动弹不得。
挣了挣,坐回到竹榻上与兰琊面面相望,轻轻摇了摇他的肩,“你生病了,我又不会医,看你这么难受我也不好受……”
一句没说完就被兰琊揽手紧紧的拥进了怀里。
九离微吓,他这样子似乎不止生病那么简单,他这更像是鬼迷了心窍。
“小九……”温热的气息吐在九离的脖子上,就连那双无缚鸡之力的双手也像是着了魔般游走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摩挲着。
慢着,兰琊几时变得这么大胆了。
猛然推开了他,点指就将兰琊制住。
心下咯噔一响,莫不是毒性发作了。
如是想着,已绕到兰琊身后查看着耳骨后面,红莲依旧不败,不是毒发。
坐回到兰琊面前看着满面痛苦挣扎的人儿,九离不禁扰了扰罥烟眉,捻指轻握其手腕,细听着偏头微思。
再一回眼看向兰琊时眉头锁的死死,恍惚似还听到了咬牙切切的声音,自牙缝中逼出一语:“不可饶恕。”转身提起龙泉欲出。
却在冲出一步的时候霍然收住了步伐,猛然回身坐到竹榻前,扳过兰琊的身子,提指就在他身上点了几大要穴,尔后运功挥掌渡以真气到兰琊身上。
。
蓦然间,自兰琊唇角溢出一丝鲜红,咬了咬牙他仍在隐忍。
“你怎么这么傻。”
堪堪收掌扶住兰琊躺回榻上,被他唇角的鲜红所吓,她本就已经帮他渡散,只待稳住药性,她一定可以拿回解药。
“不可以……不可以伤害小九……”
昵喃着,他的意识已经越发的不清,方才他是在自我强迫之下逼的自己吐了血,他这样无疑是在自我折磨,非但无益,反而会令他身心受损。
捻袖轻拭着兰琊的唇角,九离哭笑不得,“你当真是笨,你以为以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公子也能伤害的了我。”
但他已经听不到了,深锁的眉头跟抿起的唇瓣似乎很难受。
敛了敛神色,她现在的脸色绝对比任何时候都难看,双曈水色不复徒现凛冽之光。她很少生气,通常都是她令别人气痒难耐,这会子她却生气了,而且还是很生气。
拾起龙泉时,闪身便出了竹居。
。
砰,一声巨响后,两扇雕镂精致的楠木门应声倒地,惊呆了屋内的人。
谣粟南在对上九离的那一刻面色微滞,但很快就又恢复如常,晏笑着走上前,道:“这么晚了,女侠为何还不歇息。”
他甚至连看都不看那两扇价值不菲的楠木门,走到九离面前更是看不出他有什么心虚又或是不安的表情。就跟初次看到的一样,除了笑,还是笑。
“兰琊身子弱,吃不贯贵府的东西,这会儿正在闹肚子。谣老板是不是可以请个大夫去给他诊治诊治,毕竟我们也算的上是贵府的客人,你说是不是。”
九离不愠不火的说着,但那双水曈却是盯在谣粟南面上不眨。似乎想透过他那张百笑不乏的脸下看看底下是哭还是笑。
“哦,竟有这等事,谣某疏忽,真是罪过,我这便命人前去给兰琊诊治。”
谣粟南说的情真意切,根本看不出任何的伪装。
“那就有劳了。”
说完,九离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但从谣粟南的态度可知,他无意与他们为敌,若非此他刚才早该动怒了。而他非但没有生气,还对她客气有加,这似乎在九离的意料之外。
又或,谣粟南真的不知道这件事,那又会是谁?
。
停下脚步的时候,正好站在了一幢别样楼宇前。
若说别样,其实他跟谣府内的其他楼宇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楼宇周围挂满的五彩花灯向她昭示着,这不似民宅,更似歌坊。恰在这时,楼内传来了乱耳之丝竹,扰心之莺燕。
正待举步朝着楼宇走进时,手臂被人一拽,硬是停下了脚。
能够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靠近而不被察觉,当今武林除了一个人,恐怕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欧阳指,你怎么又回来了。”
“进不得。”
欧阳指翩身闪到了九离面前,睨眼瞥向身后那幢楼宇忍不住打了个颤。
像是避之唯恐不及般,只一眼他就连忙收了回来,其惊吓模样看起来一点都不像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欧阳指。
“呵呵,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可以令你低头的女人。”
九离环手抱剑,瞟了眼欧阳指兴灾乐祸的说着:“能让欧阳指怕的女人我一定要看看。”
“喂,我说了进不得。”
再一闪身,欧阳指横臂拦在了九离面前,严肃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在说笑。
“当真进不得。”
“当真。”
“越是不让我进,我就偏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可以令你这个神仙指惧怕成这样。”
说罢,拂袖挥开挡在面前的欧阳指,点足跃起,凌空掠进了窗棂。
欧阳指的轻功虽是天下无二,但他武功绝对是天下倒数第二,所以他才会以传授一式绝招为代价帮那些雇主行偷盗窃。
欧阳指顾左右,牙痒痒,凛然的道出一句,“死就死吧!”愤然甩手翻身便跃进了窗棂。
楼堂宽阔敞亮,除了正位之上摆放着一把镶金镀玉的宽厚宝座外,并无其他多余的摆设。
堂中十几位彩衣罗裙女在献舞助兴,中间一位身着大红色袍锻的娉婷少女以领舞之姿独占着鳌头,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之态,不论怎么舞,怎么跳,她那双凤魅流眸都直直的盯着一个方向不眨,眸色中潜藏着款款情义。
她就那样袅袅娜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