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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红颜谋-第24部分

小说: 红颜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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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十二岁时,曾经被送入皇宫训练。

    若论人心之险恶难测,争斗之残酷诡谲,这世上只怕没一个地方比得上皇帝的后宫。

    那个地方,能让人淋漓尽致地感受到人心的复杂可怕和生存的艰难残忍。

    在后宫生存下去,完成任务并安然脱身,是地堡对她们进行训练和考核的最后一关,也是最危险和最艰难的一关,能走到这一关的都是地堡最优秀的产品。

    她的任务是保护一位还算受宠的妃子,并帮她赢得皇上更多的宠爱。

    皇宫明明是天底下最富裕华丽、守卫最强的地方,却偏偏是最难活下去的地方。

    最宠爱的妃子有皇上做靠山,倍受冷落的妃子无人理睬,就是那种不上不下的妃子游走在天堂与地狱的边缘,明里暗处有无数的人想将之铲除,四周充满危机和杀机。

    她在后宫呆了两年,尽管之前已见过太多的杀戮,后妃之间的争斗仍令她步步为营,但她还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任务,这位妃子终于成了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最后,地堡下达命令,让她在限期内杀了那位妃子并自己逃出皇宫,否则将会揭发她的身份。

    在这次无与伦比、冷血无情的考核中,她赢了。

    那是二十年来,地堡第一次有女杀手通过这一关,同时通过这一关的人是——夜生香。

    她们都从那场没有硝烟的战役中学会了如何控制和操纵人性的弱点。

    她们很少直接参与谋杀,却利用其他人去达成目的,比如女人间的妒忌猜忌和天真直率。

    唐芸儿的吃醋、妒忌、冲动,令她觉得困扰,却毫无办法。


    唐芸儿真的很生气。

    唐文逸投入到工作中便会浑然忘我,她虽然总爱因此跟他生气,但也习惯了,反正他过三四天便会来哄她,向她道歉。

    这次却不一样,唐文逸自打遇到这女人后,就把全部时间和精力放在这个女人身上,着了魔似的,没有主动找过她。

    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向身边的人发气。

    然后,唐门里慢慢地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件事,但对此有兴趣的人并不是很多。

    于是,她开始外出喝酒玩乐,听书看戏,或者当街捉几个小流氓来发泄。

    有一天,她和一群江湖人打架时,从对方身上搜到了一幅画——带着红骼髅标志的画。

    她很吃惊,画上的女人和栖雁轩里的女人竟然有几分相似,越看越象。

    她并不太知道地堡和江湖恩怨的事,没有根据这幅画就猜测入夜是地堡的杀手。

    但她想,这幅画至少说明这个女人很可能与地堡有关。

    所有与地堡有关的事,都不会是小事,她带着画匆匆找到唐忧。

    唐忧看到这幅画时,想到的东西自然更多。


    入夜一看到唐忧出示的那幅画,心不断下沉,知道纸已经包不住火。

    唐忧问她:“这画上的人可是你?”

    入夜平静地道:“是。”

    “你与地堡是何关系?”

    “杀手。”

    “为何来此?”

    “求解体内的毒。”

    “为何不在地堡内解?”

    “我已背叛地堡,地堡必杀我。”

    “地堡可知你在此处?”

    “目前应该尚未知晓。”

    唐忧沉默一会,道:“你走罢,看在胡神医的面子上,我不追究你的事,你与唐门也无任何关系。”

    入夜平静地看着他:“我不会走。”

    “你莫要逼我杀你。”

    如果让地堡知道她在这里,唐门将无宁日。


难进唐门6

和地堡做对绝对不是一件明智的事,让江湖人知道,同样也不明智,唐门没有理由和必要为她冒这样的风险。

    入夜铿声道:“胡神医说过,唐门欠他一个人情,如若我的身份暴露,绝对不会为难于我。我并无恶意,只求唐门救我一命。”

    无论如何,她绝对不能离开唐门,出了唐门只有死路一条。

    唐忧的脸沉了下来,她的话说到了点子上。

    胡神医曾经救过他一命,他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他不能对神医的请求置之不理。

    然而,收留并救治地堡的杀手有违江湖道义,并有可能给唐门带来麻烦,实是两难之举。

    唐文逸被眼前的异变弄得呆了,无法将这个奇特的女子与冷血的地堡杀手联系在一起。

    他无意帮助地堡杀手,但面对一个相处许久、游走在死亡边缘的病人,他不能眼睁眼地看着她就这样死去。

    他替入夜求情:“掌门,危姑娘说的有理,而且作为医者,岂可在医治途中弃病人于不顾?我唐门屹立百年,怎么可以背信弃义?”

    唐忧叹息:“这其中的风险,你怎么知道?”

    唐文逸道:“我是不知江湖险恶。但我知道,唐门能有今日,是因我唐门子弟恪守医德,坚持不懈,绝对不会贪于安乐而弃病人于不顾。”

    唐忧来回踱了好几圈,才摆摆手:“先将她她关入牢中,待我三思后再决定如何处置。”


    于是,入夜成为了阶下囚,被关进地牢里。

    除了暗点冷点封闭点,这地牢并不是太差劲,唐门也没有让她冻着饿着,只是,她真的没有时间了。

    她抱着肩膀,在牢房里来回踱步,不时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眼里开始有了无法掩饰和控制的焦躁。

    真的走投无路了吗?


    在她进入地牢的第三天,唐门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

    这位客人骑一骑雄骏的黑马,头梳长辫,黑衣劲装,腰插一把弯刀,豹眼勾鹰鼻,瘦削剽悍,并不象中原人物,一出现就引来了护卫的注目。

    他翻身下马,向守门的护卫亮出令牌:“龙宫卫豹,受龙王之命求见唐掌门。”

    护卫看他气势不凡,又是龙王派来的人,不敢怠慢,赶紧迎入内堂,报告唐忧。

    唐忧听到龙王派人来见,赶紧出来相见。

    他们曾经见过面,打过招呼,卫豹便亮出一幅画,单刀直入:“请问唐掌门,近日可有与画上相似的女子来唐门拜访?”

    龙宫与地堡的纷争江湖皆知,唐忧看到那幅画竟与芸儿交给他的一模一样,想来这女子与地堡有关看来不假。

    “是的,这女子现在唐门地牢中。”

    “她可是前来寻求唐门解毒?”

    “是的。不知卫公子此行所为何事?”

    “此女子与龙宫有些机缘,主子命我带这女子回宫。”

    唐忧看他脸色死回不善,想来找那个女子不会有好事。

    他对地堡素来没有好感,无意袒护地堡,但这个女子怎么说也是胡神医介绍来的人,他不能对胡神医的请求置之不理,便道:“唐门无意介入龙宫与危姑娘之间的事情,但她是老夫友人介绍前来解毒,毒未解掉,老夫不想辜负友人所托。”

    “不知她要在唐门治疗多久?掌门可有解毒良方?”

    “此毒难解,只怕老夫也无能为力。”

    卫豹唇角一勾:“既是如此,可否让卫某带她回龙宫?主子有些事情想向她了解清楚。”

    唐忧盯着他道:“她的毒若不能解,只怕命将不保。”

    卫豹道:“如果唐门不能救她的命,留她在这里何用?龙宫说不定会另有办法。”

    唐忧快速思索着,卫豹所言有理,对于她身上的毒,他并不比胡神医和唐文逸更有把握。

    她留下来也是死路一条,消息若是传出去,引来地堡注意就不好办了。

    既然龙宫来要人,何不顺水推舟?

    打定主意,他叫来一名侍卫,带卫豹去地牢见入夜。

    卫豹边走边思忖着如何一刀毙了她。

    他的怀里就放着龙王的信函,不用看他也知道写的是什么,但他不会给唐忧。

    在这个江湖,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救命的筹码1

地牢里有镜子,镜中的双颊有些丰颐,肤色有些暗淡,眼神似乎还是那么沉静淡然,却少了一些冷漠,多了一点很难察觉的妩媚,还有忧郁。

    她和过去的她已经有所不同了,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她刚刚洗了头,这样的夜晚,头发是不能湿的。

    她用毛巾细心地从发际擦至发梢,不想生病。

    以前,长发垂到腰部,现已经剪短到背部,为了行动方便,她做了很多改变。

    铁门打开了,两名侍卫走进来:“跟我们出去!”

    去哪里?

    她带着疑惑,跟他们走出地牢,在夜色中穿过一道道回廊和小径,来到花园深处。

    没有灯光,有暗淡的月光,树影朦胧。

    她忽觉悚然——树影里站着一个人!

    他仿佛和黑暗连成一体,连呼吸都没有,双眼却在闪光,象在深夜狩猎的豹子。

    看到他,入夜的心便一阵阵地收缩,不祥的预感如潮水席卷心头。

    她裹紧外袍,一双眼如敏感的羚羊,警惕而沉静地盯着隐在暗处的卫豹。

    卫豹的目光紧紧咬住她,嘴角噙着冷笑,几分杀机,几分狠意,几分得意。

    她往两边张望,一个人都没有。

    “这次,不会再有人救你了。”他的声音冷酷无情。

    他从黑暗里走出来,她竟然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转身想跑。

    卫豹一个箭步,转眼已到她身后,紧紧地扣住了她肩膀。

    她开口想喊,但卫豹已经扼住了她的咽喉:“你敢叫,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知道这不是威胁,只能闭上嘴。

    卫豹把她的双手扭到身后,押着她往外走,几步之外,一扇小门出现在前面。

    她立刻明白了,卫豹要带她离开唐门。

    只要出了这门,她将死无葬身之地。

    她开始挣扎,但卫豹的动作更快,一手捏住她双腕,另一手扼住她的咽喉。

    他的手象铁爪一样刚劲有力,她无力挣脱,也无法发声。

    她心里明了,唐门默许卫豹的做法,不想为她得罪地堡或者龙宫。

    小门只有一个护卫,没有阻拦他们,卫豹就象押着犯人一样,押着她出了门。

    外面是一条偏僻的胡同,两边都是高高的墙。

    向左走了一会,然后拐进另一条更幽深更偏僻的胡同,尽头便是开阔的郊野。

    这样的地方太适合杀人了,她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恐惧,卫豹身上的杀意太强烈了。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难道要就此结束?

    卫豹终于放开她,她一个踉跄,扑到墙上,直喘气。

    在这夜深无人的偏僻小巷,没有人会来救她,寒意扑上来,刺骨的冷,她很熟悉的冷。

    四月的夜,怎么会有寒冬一样的冷?

    她转过身来,锋利的刀锋就贴在她的脖子上,随时都会嵌进她细致的肌肤和血管。

    她不敢动,他能看到她脸上紧张不安的神情。

    这个被称为江湖第一杀手的女人终于也感到了紧张和恐惧,他心里微微痛快了点,但还不够。

    “你还真是命大,竟然还活着。”他嘲讽地道。

    她垂下眼:“我也没想到。”

    “哼,奇迹不会再出现第二次,这次你逃不掉了。”

    每次看到她那张无论什么时候都平静得象镜面的脸,他就很生气,想把这个镜子摔破。

    “是。”

    “看来你已经有觉悟了,很好,那就受死吧。”

    “不!我不打算死,我绝不能死,我也绝对不会死。”

    卫豹仰头大笑,随即停止笑声,眼睛眯成两片薄薄的刀锋:“你觉得你还有资本和我谈判吗?”

    “是!”

    死到临头,她竟然还在挑衅他的权威。

    卫豹手上一动,她感觉到脖子上细而利的疼,她知道她出血了,他已经没有耐性了。

    “你不能杀我!”她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道。

    卫豹收回刀:“我要让你知道死是什么感觉。”

    他伸出右手,掐住她的脖子,慢慢收紧五指。

    四目相对,都是铁一样的坚定与冰冷,象尖锐的矛与刚硬的盾,来回较劲。

    肺里的空气在一点点减少,她打开双唇,慢慢地丢出她的筹码:“我有了他的孩子。”

    卫豹的瞳孔迅速收缩,捏住她咽喉的五指一阵颤抖。

    她抓住这个机会,猛然抬起膝盖,狠狠一挺,卫豹被撞得后退一步,拔刀,闪电般地扑上来。

    她猛然扯下外袍,刀锋就停在她咽喉前三寸的地方。

    他的姿势就象已经扑上猎物的豹子,蓄势已发,却在最后关头嘎然而止,僵着身体,死死地盯着她的——腹部。

    她的腹部圆圆地隆起,谁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救命的筹码2

她微微一笑,小心地捏住刀刃,慢慢移开,拉起袍子裹好,然后抬起下巴,看着他。

    这个孩子的到来很意外,一个随时都会没命的女人,竟然在最危险的时候怀上孩子,很神奇。

    但她知道怀上孩子以后,她的心就变了。

    她知道这个孩子将会成为她的救命符,她必须要保住这个孩子。

    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这个孩子也成了她唯一的依靠与希望。

    她要让这个孩子活下去,并好好地活着,那是她今后唯一要做的事。

    比夜更深的沉默,两人心绪流转,各有滋味。

    半晌后,卫豹手腕一转,刀锋愤怒地插入墙面。

    他一把揪住她的领口,厉声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有了他的孩子,快七个月了。”

    卫豹几乎是疯狂地吼起来:“你有什么证据?”

    入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陈述:“我要生下这个孩子。”

    七个月?那只能是主子的子嗣。

    一定是她故意怀上这个孩子的1

    她知道她没有退路,便采取了这么阴险的方式,逼龙宫保护她,以此对抗地堡。

    卫豹恨恨地踢墙一脚,拨刀入鞘。

    他的唇抿得很紧,脸色很不好看,看起来还有点想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入夜有些同情他,她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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