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华 作者:凡岁(晋江2012.9.7完结)-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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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堇瑟疲惫的摇摇头，“我不知道云妃的死是怎么回事。最近宫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我很乱。”
琬汀让其他宫女先送肖堇瑟回寝宫，自己单独留下来和褚陌说了两句话。周围的侍女都别有意味的掩嘴偷笑，琬汀瞪了她们两眼才小声说着什么走掉。
“你进宫前可没告诉我和我交换情报就是你。”琬汀千万个不愿意的抱怨道。
“这是皇上安排的。”褚陌脸色未变得答道。
“算了算了，那个公冶舜心里想什么谁知道呢。”琬汀不耐烦地继续说，“我看孟妃的动作越来越大，还是趁早防备比较好。”
“怎么防备？”
琬汀有些无奈的摊开手，“我这边单方面得到的信息太少了，最好能知道她对公冶……皇上，说过些什么话，这样才好判断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褚陌沉思了一下，提出自己的疑问，“为什么你会觉得一定是孟妃，其他的妃子难道就没可能？”
琬汀瞟了他一眼，“要想得到情报，自然是要尽力接近皇上身边。其他的妃子都不受宠，能接近皇上的机会少之又少，几乎没什么可能得到的情报。如今云妃都死了，剩下的就是堇瑟和孟妃，堇瑟是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你说还能有谁。”
“虽然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是缺乏直接的证据。”
“你不相信我？”琬汀插着腰质问起褚陌。
褚陌无奈的笑了下，“我相信你。”
“那你还不赶快去皇上那儿问问孟妃究竟都和他说过些什么话。”
“这要怎么问。”褚陌有些为难。
琬汀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你也学学孟妃，做他的枕边人。”
云妃死后，她的寝宫只留了几个打扫和收拾的宫女，其他的都被发配去其他妃子的寝宫做事。肖堇瑟的寝宫也来了两个年纪尚小的宫女，长得很是清秀。
肖堇瑟因为云妃的死，心里惴惴不安，所以午膳都没有用好。琬汀让新来的宫女去御膳房要些开胃的腌菜，结果去了很久都不见回来。肖堇瑟有些担心，就让琬汀和另一个宫女过去看看。
琬汀本身正准备靠在哪里偷偷睡一下，忽然被招来做事，心里顿时不大爽快。
索性在去御膳房的路上看见了那两个小宫女，原来是和去了孟妃寝宫的宫女聊起天，忘了时间。琬汀催促她们快点去做事，然后就和同去的宫女先回来了。
琬汀一进房就听到肖堇瑟在叫她，问她有没有见到她常戴的珠玉簪，说是前天晚饭小睡醒来后就找不到了。琬汀说不知道，顺便挖苦了下肖堇瑟向来爱丢三落四的毛病。
两个小宫女端着腌菜回来后就去外面守着了。琬汀心里一喜，拉下肖堇瑟房前的帐子，自己缩进去靠在木栏边准备睡个午觉。秋高气爽，下午的风很是凉爽宜人，没多久琬汀就睡着了。虽然只是短暂的一觉，琬汀却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一直在叫她，后来迷迷糊糊醒来才发现，确实有人在叫她。
琬汀站起身准备把帐子拉开时发现帐子合上的地方的样子和她睡着前的样子有些不一样了。她习惯把帐子拉得严严实实，而眼前的结合处却有明显的缝隙。来不及多想，外面的宫女又喊了她一声，“琬汀姑娘，褚将军来找你了。”
一句话让琬汀彻底清醒过来。
走到室外，看见外面站着的果真是褚陌。琬汀想着她上午才让他去打听，现在就有结果也太快了吧。难道公冶舜和褚陌真的有那方面的癖好，只是之前一直隐瞒不说？
看出琬汀眼里闪过的诡异的光，褚陌心里恶寒了一下。
“我去试探了皇上的意思，皇上似乎也以为这次事件并非单纯只是后宫争宠。”褚陌稍微侧过身，看着肖堇瑟寝宫前摆的花。
琬汀点了点头。难怪刚见到云妃尸体的时候公冶舜会那么生气，大概是觉得别人都在欺负他吧。
“那你问了他孟妃的事了么。”
褚陌迟疑了一下，很慢的点头，“问了，但他并不想说，所以也没问出个什么，只说孟妃一直是在他的掌控之中，不会出意外。”
琬汀在心里默念了“放屁”两个字，眼珠子不屑的转了转。
“我想八王爷应该是想从皇室内部开始粉碎皇上的威严，这样一来，若是将来他也走逼供之道，自然会顺利很多。”
“让公冶舜那个二缺堤防孟妃吧，我有预感堇瑟很快就要遭殃了。”琬汀四下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个影子很快的闪过，“……连带我。”
褚陌不明所以的看着琬汀。琬汀随手指了指刚才影子所在的地方，“刚才那儿有人。真是敌暗我明，有些难搞哦。”
褚陌将望向远处的眼神收回来，“其实皇上之前跟我说过，这件事若是能顺利了了，就将皇后娘娘送去邺城，远离深宫。”
琬汀嗤了声，半嘲讽的说道，“这和打入冷宫有什么分别。”
褚陌不语。这件事他也不好评价，他站在公冶舜的角度能理解公冶舜身为一国之君的无奈，但考虑下肖堇瑟，又觉得她也悲哀。
“反正你们男人都是这样自私的，你心里大概还觉得公冶舜做这样的决定很是无奈吧。”琬汀的口气轻蔑起来，摆出看不起的表情。
“我不是这么认为的。”褚陌沉声道，“我想……”
“我要回去了。其实我和你这样挺不错的，打起掩护来还算有用。反正在别人眼里我还是曾经的那个‘仰慕褚将军’的祁琬汀，他们又不知道后面的那么多事情。其实……也挺好的。”琬汀说完就自顾自的往肖堇瑟的寝宫走。
褚陌在原地看着琬汀远去的背影没有动，心里反复捉摸着她刚才的那些话。
作者有话要说：更更~
☆、章十六 避
琬汀的预感很快就得以实现。
云妃死后第二天傍晚时分，肖堇瑟的寝宫冲进来一大帮侍卫。带头的手里捧着黄色卷宗，一看就知道是皇上下的旨。寝宫里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侍卫擒住按着跪下。带头的人很快念完奉命捉拿肖堇瑟的圣旨，命人押着她去受审。 事情发生得太快，琬汀愣了愣，等回过神来后赶紧拦住带头的侍卫。
“怎么回事？皇后娘娘的罪能随便定的么！”琬汀不管周围的侍卫要过来抓她，一个人坐躲右闪。 “这是皇上下的旨，我们只是按旨做事，有别的话等皇上来了再说吧。”带头的侍卫指挥着其他侍卫将人带走。 肖堇瑟离开寝宫前看了琬汀一眼，尽是悲凉和认命。
琬汀没被带走，却被特意要求留在寝宫中不得出去。外面的状况她一概不知，人被困在寝宫什么都做不了。
一直到将近半夜才有人过来通知琬汀，让她给肖堇瑟收拾些换洗的衣物过去。
琬汀想向带她去的人询问外面的情况，可是那人什么都不愿说，只说等她去了就明白了。
踩着夜色终于到了一座荒废的偏殿里。琬汀看着门上写的崇华殿三个字觉得有些耳熟。想了好久
才想起来这里似乎曾经是前朝被废的妃子住的地方。
侍卫将她送进殿内就退了出去。琬汀捧着衣物一路走进，看见肖堇瑟换了一身素色的衣服靠在床榻的外沿，见琬汀来，眼眶忽然就红了。
“到底怎么回事？”琬汀环顾了下四周，确定周围没其他才问。
肖堇瑟很轻的摇了两下头，嗓音都是颤抖的，“你说的没错，孟妃确实不简单。”
琬汀看得出她心里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今天她经历的太多，估计已经累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难道是孟妃跟皇上说，云妃是你杀的？”琬汀凑近她问道。
肖堇瑟闭了下眼，“嗯”了一声。
“公冶舜信了？”琬汀有些想不通，她明明和褚陌提到过要提防孟妃，难道他没转告过去。
肖堇瑟叹了口气，“孟妃说她亲眼看见我走进云妃的宫里，而且也有人在云妃的殿内找到我掉落的那支珠玉簪。皇上大怒，说虽然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人是我杀的，但是我嫌疑最大，所以要关押在这里。”
琬汀“啧”了声，极其厌恶的说，“真是精虫上脑了。”
“呵……琬汀，我是真的死心了。”肖堇瑟的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趴伏在床沿，却又无法入眠。
安抚肖堇瑟吃了些东西后，琬汀一个人离开了崇华殿。之前带她来的侍卫不在，于是她半道拐去了孟妃的寝宫。
没想到孟妃的寝宫莫名的多了很多个守卫，就连院外的一圈都是人。琬汀想去探听的目的只能打消，她很想问问褚陌公冶舜究竟什么想法，可现在深更半夜的也没办法出宫。无奈之下只好先回肖堇瑟的寝宫，等天亮了再做打算。
肖堇瑟寝宫的宫女见琬汀一个人回来，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肖堇瑟是她们的主子，自己的主子要是出了这样的事，以后就算被发配去做其他的工作也会被周围的人取笑，所以她们都希望肖堇瑟能被释放出来。琬汀看出来她们心里的想法，不耐烦说了句，“皇后娘娘只是有嫌疑，还没定罪呢。”
宫女们稍稍松了口气，有的就结伴去一旁商讨将来的打算。
琬汀一个人待在肖堇瑟的房里捉摸着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如果孟妃真的命人杀了云妃，她哪有这么大的胆子。目的又是为了什么。谁又会听她的命令。她凭什么敢赌上公冶舜宁可抛弃结发妻子都要偏袒她。
一整天的担心和奔波让琬汀也疲惫不堪，凌晨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醒来已经是大天亮，她才想起自己要做的事，匆匆洗漱了下，拿着肖堇瑟的令牌来到宫门口。
本以为看门的侍卫会因为肖堇瑟已经被关进崇华殿而不让她出去，没想到侍卫只是扫了一眼令牌就让她出去了。过程太过顺利，让琬汀都有些诧异。
琬汀不清楚褚陌这个时间会在哪里，所以还是决定先去趟褚府。毕竟若是他不在褚府，让小五备辆马车送她去校场也不会花太久时间。
一别褚府快两个月，琬汀站在远远看见褚府的牌匾时都觉得有些怅然。褚府的守卫看见琬汀到来愣了愣，回头就去喊褚陌。
褚陌在府里？很好，这倒省了不少时间。
琬汀没等守卫来叫她就自己跨进了褚陌的房间。抬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眼睛却先看见了上官琰。
琬汀觉得那一瞬间心里宛如看了遍往事的走马灯。很多过去的记忆涌上心头。她顺了顺气，也没管上官琰冲她笑，径直拉过褚陌凑到他耳边问，“怎么回事。公冶舜相信孟妃的话了？”
上官琰看着琬汀和褚陌这么亲近的举动，本身温婉的笑容顿时挂上一层尖锐。只是太过微妙，估计也只有琬汀看得出来。
褚陌撇了眼上官琰，轻声的回了句，“现在不方便说。”
琬汀把身子挪回去站直，冷冷的看着褚陌不说话，看他准备怎么做。
可惜还没等褚陌做出反应，上官琰似乎很会看气氛的起身说要告辞，叫上随身的丫环就往外走。褚陌叫小五去为上官琰备马车，自己没有出去。
“现在方便说了么。”语气不冷不热，琬汀也没问上官琰怎么会到褚府。
褚陌关上房门后让琬汀坐下，自己给她倒了杯茶，“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那是哪样。”琬汀最受不了褚陌的这个毛病。讲话总讲不到点上，做什么事之前也不先知会别人一句。
“云家掌控着一半兵力，云妃的死直接影响到云家对皇上的衷心。你也知道现时八王爷在不断储备着人力军力，若是云家倒向八王爷，日后要是真的逼宫，将会是一场苦战。所以……”褚陌顿了顿，斟酌要怎么表述下一段。
“所以就把堇瑟关起来，目的是为了平复云家的悲愤，让他们觉得公冶舜为了云妃不惜把自己的结发之妻抓起来？还可以顺便拉拢孟家的势力，一箭双雕，呵呵呵，还真是老谋深算。”琬汀不屑的嗤了一声。
褚陌喝了口茶，过了半晌才说，“无华阁本身就是为了效劳于皇上而存在的。”
“为了达成自己的野心而将所有人都当成自己手里的棋子和工具，就连结发之妻亦是，男人也就这点本事而已。”琬汀小声地抱怨着。
褚陌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琬汀回到宫里的时候天已经快暗下去。回宫的路上是坐的褚府的马车。小五奉褚陌的命跟着，一路上和琬汀谈了不少。
小五毕竟还是半大的孩子，两个月没见琬汀就觉得他又长了个儿。问起他还有没有在继续研读兵书，小五用力的点头说，“那是肯定的。”
等到了宫门要分别时，小五忽然叫住琬汀，犹豫着说上官琰对褚陌只是一厢情愿，褚陌对她并没有男女之情什么的。
琬汀不解的笑道，“与我何干。那都是他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更~
☆、章十七 谨
肖堇瑟进了崇华殿，寝宫里原本服侍的宫女走了一大半。琬汀撑着额头看着没有人气的内室，叹了好几口气。
之前从云妃那儿过来的两个小宫女从外面进来，拉着琬汀出去赏枫叶。琬汀见她们没一点危机感，懒懒散散跟在她们身后问道，“皇后被关进去了，你们难道不担心？”
其中一个叫青莲的摇着头，不以为然，“以前我们跟着云妃的时候见的可比这些糟糕多了。一惹她不高兴就是“砍头砍头“的，要么就是掌嘴挨打，都见怪不怪了。”
琬汀唏嘘了两声，跟在后面看一地落叶。
肖堇瑟进崇华殿未必是见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