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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将军娘子美娇郎 作者:倾风抚竹(晋江vip2014.01.01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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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如今方刃决抽了她的题,她几乎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垂头丧气的模样。
  安璟出的题很简单:古人言用兵之道四轻二重一信未先,何解?
  君阡虽不明诗词歌赋,却对兵法熟于胸中,四轻为地轻马、马轻车、车轻人、人轻战,二重则是进有重赏、退有重罚,一信则为行之以信。这是战争治兵,中和了地形地势的选择应用,战场上的应式因变和奖惩制度,只是些理论上的东西,这个安璟出身于平民家族,没有实际的结合只能靠书本的应对,而君阡生于将门,在教育方式和实例讲解上便胜过普通人,能答出来并不稀奇。
  君阡负手立于殿下,虽为女子,却英姿飒爽英气勃发,立于众人面前毫不羞涩颇有大将之风,周边之人纷纷赞叹有其父风姿,君阡一笑了之,若非父亲被困居忧关,她此次何必如此费心费力。
  往前一步,看着她的题目发怔的方刃决猛然间抬头。
  “羽君阡,报出你的题目。”皇帝聊有兴致地看着她,很想知道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孩会出一个怎样的题目来奠定她的位置。
  君阡淡淡开口,无视于旁边之人异样、扭曲、挣扎、愤怒的眼神,朗声道:“古有一书,字字珠玑,包罗万象,有皇权更替、有尔虞我诈、有世上最为诡异的计谋、最精密的阵势布局、有英雄救美、情爱缠绵,有无稽杂谈,虐心又虐身,垂髫之童斑白之老一一刻画,且延续着历史发展并广为流传,请问这是何书?”
  所有人愣在原地,一来思索这为何书,二来这题目跟打仗有关系吗?
  方刃决面色惨白,不知君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胡闹!”皇帝邵述突然拍案而起,怒道:“莫说世上无这样的书,即便是有跟武举有什么关系?诗经杂谈不登大雅之堂,此言简直有辱朝堂!”
  邵奕炆一愣,正要开口,君阡淡然一笑道,“请问方公子可有答案?”
  方刃决有些不知所措,看皇帝的样子是发怒了,他虽对羽君阡无任何好感,只是却也不至于讨厌到要她死,一边的上官离悠然自得地看着场上微妙的变化,此刻方刃决答不答得上来已经不是重点。
  他果断摇头。
  “也就是说,你认输了?”君阡此刻笑起来像一只阴谋得逞的小狐狸,原本细长上扬的眼角变得有些莞媚,她面朝邵述毫不害怕,朝沈书庸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君阡此言不曾有辱朝堂且字字有关于战场!”她从怀里拿出一本出双手递上,便有太监接过书递给邵述。
  邵述看着深蓝封面上赫然两个大字:谋将!
  《谋将》是玄齐国广为流传的一本兵法,包括图国、料敌、治兵、论将,邵述对着羽君阡的题目一一看了一遍,突然笑了。
  有战争才有皇权更替,有战场的地方才有计谋和布局,才会出现所谓英雄。古来有帝王千金只为红颜一笑,江山社稷的华图,荒诞却真实。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有利益就有争夺,有争夺便有战争,有战争,那么这些兵书便会亘古流传。多贴切,乱入的多么和谐!
  好一个羽君阡!邵述心中豁然开朗,出一题只能涉及一个方面,而君阡此题直指这本上古流传下来经历了一代又一代的兵书,以示其对于兵法的熟络,此题不在于考验别人,而在于彰显自己。
  方刃决的脸色已经黑了,一个女子说出这话的时候,谁都会忘市井流传的艳书上去想,谁料到是兵书,且那么贴合?看着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上官离,似乎觉得也许这个女子去领兵打仗文武兼得刚柔并用,更能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好!”邵述抚掌大笑,战场上有三种人不可轻视,女人、小孩、出家人,也许他原本冥冥之中就感觉到了君阡的不同,也赞成了通过一个方法来考验她,没想到她能给出一个如此好的成绩。虽玄齐国无女将,但对于一个出身将门的女子来说,也许更适合去奔赴沙场。
  只是,他有些惆怅,一来羽家独女,一去生死难测,二来,这样的女子总是让人敬佩的,这些堂堂男子还有何颜面?
  “羽君阡听命!”邵述立于恢弘张丽的华美宫阙智商,在金玉满堂的鎏金宝座之前,“命羽君阡为从二品镇军大将军,方刃决为正四品忠武将军,明日领兵六万,押送粮草速速赶往居忧关!”
  “臣遵旨!”羽君阡和方刃决接旨,这一刻心情振奋,所做的努力没有白费,那些小时的梦想和长大的理想化为现实,前方道路迢递,不知命运是何召唤,竖子一夜成名前赴战场,多少人一辈子的希望,被两个年轻中拽在手中,国和家,终究会落入年轻人的手中,守着那些固有的老家伙是没有出路的!
  “臣有一请求,”羽君阡没有起身,“恳请皇上应允让梧桐虽臣前往居忧关!”
  邵奕炆附在邵述耳边轻声嘀咕了些什么,邵述便一同答应了,君阡淡淡一笑,彷佛浴雪绽放的傲梅,又似苍劲的松竹,身姿卓绝。
  侑京城的各大酒楼茶馆实时报道,出了些不同版本的太妹出征的戏折子,方刃决是此次的焦点,这戏折子里定然少不了他的身影。
  梧桐兴奋地站在君阡的书房,学着酒家茶馆的说书先生一拍案板,“下面来说说太妹智过武举,俊男倾情相让!”
  “等等!”君阡懵然道:“这是什么版本的戏折子?”
  “回小姐,这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版。”梧桐回答地老不乐意了,怎么就不能改成梧桐智过武举呢?
  “我不喜欢这个版本,还有其他版本吗?”
  “有!”梧桐一听开心得不得了,掰着手指数到,“还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版,暴力相逼流血事件版,宅门大院萧郎陌路版,上头有人靠山谁硬版,听说还出了午夜剧场版!”
  “午夜剧场?”君阡双手交叉在后脑,瘫在椅子上寻了个好姿势,“说来我听听。”
  “好嘞!”梧桐一转身在不知从何处拿出来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附在脸上,声音变得阴森冰冷,书房摇起的窗子里吹了些冷风进来,吹灭了跳动在烛盆里的星碎烛光,“啊——黑幕,只有一点稀疏的月光照在地面,空无一人的大街,从转角处走来一个男子,他的眼里冒着青色的光芒,嘴角滴着妖红的血,地面没有影子,他是谁?那尖叫声消失在夜色之中,那男子出来的角落里躺了一具女尸,尸体已经干涸,突然一阵青烟,墙上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妖娆影子,是那个女子的灵魂!”
  月光洒进书房一道女子的背影娉娉袅袅地出地面冒出,落在书桌之上,两束白光从某处传来,彷佛燃烧在墓地的白磷,打开通向幽冥之路。
  “影子跟着男子一直走到羽府门口,羽家君阡从府中出来,突然晕倒在地上。没过几秒,从地上爬起,裂了一口白牙,阴冷地笑着。翌日,当方刃决出现在点兵场时,一个角落的羽君阡嘴边带了一抹诡异的微笑,走进他跟前附在他耳边轻轻道:夜半三更,杀人饮血,冤鬼三千,孤魂——羽君阡突然握住方刃决的手——命!”
  君阡突然觉得手腕被一双冰凉的手握住,刺透心股的冰冷,“啊——”夜半三更,君阡的尖叫回荡在羽府上空。
  “哈哈——”猛然间是两个孑然不同的狂笑声,书房的烛火被点燃,君阡和梧桐抱在一处,梧桐花枝乱颤,君阡笑得猛声咳嗽,“这个版本好,应该叫怨鬼撞铃午夜惊魂版!”
  梧桐放下笑容,正色道:“小姐,别玩笑了,明日就要走了,你不跟夫人去道别吗?”
  君阡有些犹豫,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娘亲必然会拉着她从头至尾的唠叨,分离之际泪雨凝噎是免不了的,只是君阡心中虽放不下,也不愿看见母亲的悲伤。君阡站起身来,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出门外。
  娘亲的房间灯还亮着,这几日她愈发憔悴,年久的老毛病开始犯了,君阡推开门,娘亲还坐在床边没睡。
  “娘。”
  羽夫人伸手向君阡,彷佛她还是个年幼的孩子,招了招手,慈爱道:“来。”
  羽夫人将一套全新的金蝉丝打造叠得整齐的盔甲放到君阡手中,眼眸中满是回忆,“往年你爹爹出征的时候我都会亲手给他穿上盔甲,看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有一天我的女儿也要出征了。阡儿,出兵在外不比在家中,凡事须得谨慎,兵有四机,气地事力,看人说法,轻锐尝敌,你须得牢记于心,戒骄戒躁。”
  “我知道,娘。”
  “见到你爹,告诉他家中一切安好,娘别无所愿,但求你父母二人平安归来。”
  君阡郑重地点头,羽夫人出身名门闺秀,只是这多少年来聚少离多,练就了比寻常妇人从容淡定的心态,没有君阡预料中的眼泪,只是轻声的叮咛,是慈母之爱。
  她告别母亲,却不知那岁月流转下的脸庞,悄悄地湿了眼睑,红了眼眶。




☆、第9章 初次交锋

  旌旗招展,六万大军从侑京出发,浩浩荡荡向西北而去,居忧关位于玄齐国与佻褚国之间,是玄齐的门户,若此关一破,佻褚军队便可一路向南直捣侑京,是以百年来邵氏皇朝都对它高度关注,在军配方面异常大度,因为佻褚这几年的修身养息,逐渐对其形成压力。
  羽战祁手持玄齐二十万大军,与同样二十万大军的言止息对峙,本不该出现这种艰难的局势,奈何很久以前属于玄齐国的乌克拉沙漠之上白灵城城主艾梵久年对玄齐不敬,私下勾结佻褚,两边称臣,白灵城是沙漠之上的孤城,但就是这么一座孤城,用河底白沙混合生石灰砌成坚不可摧的城墙直入地底三丈,整座城池自给自足,羽战祁分出其五万兵力围攻,久攻不下。乌克拉沙漠在玄齐国、佻褚国和乔鄂国之间,三国虎视眈眈,无论哪一方掌握了它对于边境安全大有好处。千百年来纷争不断,凭借地理优势和坚固城墙经久不衰。
  而分兵的羽战祁因为军队数量上的弱势以及言止息毫无规章的作战方法,被打得措手不及无力反击。
  羽君阡的部队人数并不算多,邵述给她重要的任务是将粮草送入居忧关内,原本按照常规作战,粮草先行三日,只是羽君阡等不及这三日,三日,谁知城墙上饿死的士兵会多多少。她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粮草数次被劫,先行而去若是真有内奸,那么难免再次落在对方手中。
  这个世界上对了解你的不是你的队友,而是你的对手。羽君阡深知,其父领兵几十年,言止息能各个击破出其不意,定是用心研究过他的作战方式,老将多来固守一见,不似年轻人敢于创新,先前能战胜,一旦出现真正的高手劣势逐显,必败无疑。
  穿了一身坚硬铠甲的君阡骑在高马之上,不施粉黛,头魁贴在脸上将清晰的轮廓勾勒的均匀完美,虽称不上芳华绝代,却英姿飒爽的冷峻,两道细长上扬的时风眼放弃了女子固有的端雅变得凌冽尖锐。反而是梧桐在厚重的盔甲下依旧那么灵动俏丽。
  方刃决并未与她二人搭过话,却与手下士兵谈得甚好,士兵们都喜欢这个豪气冲天的方将军,而对于羽君阡,一来是女子,二来她平日并不与底下有交集,所以便显得生疏。行军途中烦闷,一堆士兵围在一处的话题无非就是女人,面色姣好的梧桐便成了军中的女神。
  “你看那梧桐姑娘长得真好!”
  “是啊,这姿色就是京城中的名媛佳丽都比不上了,来军中真是可惜了。”
  “什么可惜,你小子昨天晚上还不是想着梧桐姑娘自己用手在解决问题?”
  “你他妈地再说,你自己不也一样!”
  “喂,小声点,别被羽将军听见了!”
  “怕什么,不就是一娘们,信不信老子把她压在下面?”
  “哈哈哈——”
  ……
  君阡翘了翘眼角,这几日连夜赶路有些疲乏,只是救兵如救火,她一刻也不敢耽搁,即便是听见手下的戏言也没空去理会,这可不是她平日的作风,梧桐一策马缰,回头跑到那边行进边聊天的士兵身边,嗲着喉咙道:“兵哥哥,日头正上,梧桐有些口渴,前头的水用光了,你这可有些?”
  “有有!”那些士兵看见梧桐眼神发亮,也不管那是否真的日头正上,一个个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晃着手中的水囊,霎时间梧桐的周围递上来十几只手,她有些为难,“这么多,梧桐要谁的好呢?”
  “我的!我的!”士兵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唯恐落了后头。
  梧桐娇羞地笑笑,拿出自己的水囊,“大家盛情难却,少了谁都不好,不如一人留一点吧?”
  士兵们一阵兴奋,纷纷打开水囊去灌水,梧桐捂着嘴轻轻咳嗽了一声,手拂过一批水囊塞上塞子,回眸嫣然一笑,“谢谢了!”
  “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士兵们被撩起心中的春意,自顾自感叹道,“这是梧桐姑娘碰过的水囊,今后我再也不用了,戴在身上做个念想!”
  “呸,我这个才是!你没闻到刚才她手指的香味,美妙极了!我怎么会不用这个水囊呢,我喝水的时候彷佛就感觉自己在亲吻她的手指!”
  ……
  梧桐骑着马追上羽君阡,君阡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去干嘛了?”
  “给他们点教训!”梧桐打开水囊将水倒在地上,“不过是下了点泻药,看他们以后还敢对你不敬。”
  君阡正要斥责梧桐,突然抬头看着天色,恍惚间听到云层外的闷雷声,黑云翻墨,乌云遮住烈日昏沉地连心一块儿暗了下去,蜻蜓低飞,她眺望了远方,“传令下去,加速前行,务必在大雨之前赶到前方向阳的高地上!”
  通勤兵立刻去传令,君阡心知梧桐是在替她解气,怎奈这不是侑京,她手掌众人性命,不能随意胡为,“今日算你运气好,否则耽搁了行程,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梧桐嘟着嘴觉得自己好心当成驴肝肺,气鼓鼓地坐在马上不说话。反倒是一旁的方刃决看不下去了,那日虽被梧桐的一句话除了洋相,只不过谁都将它当做一句玩笑话,并未放在心上,“羽将军,你怎么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梧桐一愣,吐着舌头笑了笑。
  君阡淡淡道:“我若是懂怜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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