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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玉蛊 作者:玉蛊(潇湘2012.7.30完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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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水袖长歌,此番如意簪花意(2)

  翊坤宫中,浣贵人将一杯茶端到了宜妃面前。
  “今日宴上,那婳贵人说出《镜中鸾》三个字,你怎么惊成了那般样子?”宜妃问道。
  “娘娘有所不知,”浣贵人道,“那《镜中鸾》是个极不祥的曲子,传言是当年陈圆圆剃发为尼之前,为吴三桂跳的最后一支舞,以示诀别——”
  “原是这样,”宜妃似有所悟,“如此说来,若不是那抚琴的乐工弹了《水袖舞》,那狐狸精岂非早该没了命?”
  “谁说不是?”浣贵人一脸恼怒,“若不是那个多事的乐工,那妖媚子早死了!如今嫔妾一见她,便想到她坏了我们的大事,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可娘娘竟还要嫔妾向皇上求个恩典,将她招进嫔妾宫里——”
  宜妃一皱眉:“你在皇上身边也有几年了,怎么就看不明白皇上的心思?今日宴上那小小乐工的一个名字,竟让皇上念出了登徒浪子赞美梦中情人的句子。皇上平日里谨言慎行,若非是看上了那个玉瑢颜,又怎会当着额兀可汗口不择言?”
  “还是娘娘想得远,嫔妾受教了。”浣贵人道。
  “本宫要你留她在身边,可不单单为了这个,”宜妃悠悠道,“今日那玉瑢颜随手一曲,就胜过长乐坊中抚琴的乐工百倍。可据本宫所知,她可是琵琶坊新招的乐工。”
  “娘娘是说,那玉瑢颜是故意隐瞒自己的琴技?”浣贵人惊讶道。
  宜妃冷冷一笑:“这宫中的女子,谁不想得到皇上的宠幸?谁会傻到弃长用短、放着拿手的不使还藏着掖着?本宫看她不过是想‘欲擒故纵’罢了——”
  “欲擒故纵?”浣贵人又是一脸迷惑,“怎个‘欲擒故纵’?”
  “她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给皇上一个惊喜,”宜妃冷笑道,“皇上一见她不仅琵琶弹得好,琴更是一绝,又怎会不动心?这狐狸媚子,倒挺会算计,敢在本宫面前耍花招——”
  “娘娘不要生气,”浣贵人道,“皇上不是也没多待见她么?还是娘娘在皇上心中重要——”
  “她玉瑢颜算什么?!”宜妃一咬牙,面上浮起闪现一股醋意,“最让本宫可恨的是,那额兀可汗竟将他那只狐狸献给了皇上!本想将那个用妖媚迷惑皇上的婳贵人赶出皇宫,不料又来个两个狐狸精!”宜妃一脸不快,“这可真是有热闹看了——”
  正说着,一个丫鬟从外面走了进来:“娘娘,慎刑司的李婆子在外面候着呢,说是想问问娘娘要怎样伺候那个叫春槿的乐工——”
  “娘娘,”蔓儿上前道,“听说那玉瑢颜本没有资格去畅春园奏乐,因为春槿被关进了慎刑司,她这才碰巧得了见皇上的机会。那日奴婢奉娘娘之命去琵琶坊传春槿,见她们正说着悄悄话,很是亲密——”
  “哦?”宜妃面色一动,妖冶的嘴角勾出一抹轻笑:“好啊,那就让本宫来试试那玉瑢颜到底是什么货色。告诉李婆子,该用的都用上,好生伺候着,但也别给本宫整死了。”
  琵琶坊中乐曲声不断。
  “颜儿,婳贵人让你前去请安呢——”秋瑜抱着琵琶走了进来,对我说道。
  “婳贵人?”我心中暗暗一动。
  娴影殿中,婳贵人静静地坐于镜前,镜中,她的容颜如画中人般柔美。
  “婳贵人吉祥——”我俯身道。
  她转过身,盯着我,眼中神情很是奇怪。
  “玉瑢颜,”她轻轻道,“你可知,今日一见,你与我便有了救命之恩?”
  我抬起了头:“奴婢愚钝,不知娘娘所指为何——”
  “你懂得的,”她望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若非是你弹了那《水袖舞》,想必此时我早已经没了性命。”
  “贵人吉人天相,偶遇灾祸也会逢凶化吉。”
  “你倒是很会说话,”她盯着我,“你在也听到了,那《水袖舞》是我的一位体己姐妹谱的曲子,没想到我进宫之后,还能有重温的机会。只是你贸然一曲,就不怕触怒了圣威?”
  “贵人若是未听进奴婢弹的曲子,才真会触怒圣威。”我平静道。
  “大胆!小小乐工竟然对我家小主这般讲话!”蝶儿斥道。
  婳贵人拦住了她,对我笑道:“你说的很对,看来,你方才果真在同我打哑谜。”
  我一愣,暗暗埋怨自己多嘴。没想到这婳贵人看起来柔柔弱弱,却也有几分心计。
  “奴婢方才是害怕说错了话,生出故意邀功献媚之嫌。”我说道。
  婳贵人一笑:“不要怪我拿话套你,只有知道你真是在帮我,我才放心——”
  “贵人心思缜密,谨慎细致,是奴婢未能及时解娘娘的疑惑。”我说道。
  她凄然一笑:“心思缜密又怎样?谨慎细致又如何?终是躲不过别人的算计。那额兀可汗远在蒙古,若非是宫中人主动透露,他怎会知道我要跳《梅凤呈祥》?若非是早有准备,那娆女一个蒙古女子又怎会将如此难的舞跳的那般娴熟?”
  “小主多心了——”蝶儿上前劝道。
  看到蝶儿打断婳贵人,我便明白她定是怕我将婳贵人今日的话传出去。
  “你自不必提醒我防着谁,”婳贵人对蝶儿道,“有些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远没有自己的感觉真实——”她转身望着我,眼中似有微波闪动,“自那日我见你抚琴的模样,便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永远值得我相信的人,”她轻轻拔下发髻的一支簪子,叹声道,“当年一别,便知再相见已是遥遥无期,只有这簪子能陪陪我了——”
  我望着簪子,怔在了那里。
  不知为何,在我眼中,这支簪子绝没有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听说你是从江南来?”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
  我俯身行礼:“奴婢正是江南人,家父是六品典仪玉鸿博。”
  婳贵人豁然站起:“你可曾听说过江南第一才妓莫瑾儿?”
  我心中一颤:“听过——”
  婳贵人眼中莹光闪过:“果真?你可知她如今怎样了?”
  “她——”我望着婳贵人眼中似已有泪水,便有些不忍。
  想到那日夜风对自己同婳贵人是否相识之事遮遮掩掩、避而不答,如今再看这婳贵人的反应,我便已经明了。可明白了,心中不忍之情便更深更重。可我如何能告诉她莫瑾儿还安好?我虽活生生站在这里,可那江南的莫瑾儿早已随大火而去,如今她面前的,是琵琶坊的玉瑢颜,是永远都不能相认的姐妹!
  “她已经死了——”我缓缓道。
  “死了?!”婳贵人惊在了那里,“她是如何死的?”
  我望这她一脸痛色,心中痛苦亦如刀铰。
  “小主,”蝶儿急忙上前道,“小主今日召来乐工,不是为了听她弹曲的吗?小主怎的光顾着说话了?”说着,她转身对我道:“乐工,我家小主在宴上听姑娘弹得的很是合心意,所以才叫人特意召乐工过来。”
  “谢贵人垂爱。”我轻轻道。
  “乐工这边请吧——”蝶儿道。
  薄薄轻纱,木槿桌案,黝黯的古琴,淡淡的兰香,我仿佛置身一间阁楼中,熟悉怡然。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叫骂声。
  “还不快点!该死的东西!”“还装可怜!使什么妖媚子?!我老婆子可不吃这一套!”
  是李婆子的声音。
  “怎么蔫了,怎么没了冲撞主子的那股劲了?!”说罢,只听“啪——”一声,鞭子似是甩过皮肉,绷紧的鞭身在空气中抖了抖,铿然直刺人心魄。
  女子凄厉的惨叫陡然划过,我手指不禁一颤——春槿!
  
  




☆、第十四章 水袖长歌,此番如意簪花意(3)

  我冲了出去。
  “哎,”蝶儿一见,急忙拦住,“乐工这是去哪?”
  “贵人请恕罪,”我急忙跪下,“只是方才听到那声尖叫,仿佛是乐坊里某个姐妹的声音,所以——”
  “你随她去看看——”婳贵人对蝶儿道。
  娴影殿外,李婆子正举起鞭子,对着一个倒在地上、蓬头垢面的宫女抽了起来,旁边倒着一个盛着泔水的木桶。
  “起来!”李婆子横眉立目,“这地儿是你想躺就能躺的么?”
  “春槿!”望着伏在地上喘息的春槿,我心如刀绞。
  蝶儿一把拦住了我。
  “你不要命了么!”她说道,“你上去阻拦,不仅救不了她,连你自己也会搭进去!”她望了望远处地上的春槿,“这定是宜妃娘娘吩咐的,头顶一桶泔水,从这里一直走到慎刑司,若撒出了一滴便要挨一鞭子;若是摔倒了,便要一直抽到起来为止——”
  “为何要从这里开始?”我问道。
  “只有这娴影殿地势高些,为了雨天防滑,才在鹅卵石间铺了些有棱有角的石子。受罚的宫女不能穿鞋,要从这上面一直走到慎刑司。有些宫女因此走路不稳,挨了一路的鞭子;更有些细皮嫩肉的,脚被石棱子扎出了血,倒在这路上,直到被打死——”
  我惊得呆在了那里。
  “这宫中的婆子年老色衰,早已没了立身的本钱,”蝶儿道,“只有那脸皮历练的极为厚实,倚老卖脸,寻个处罚宫女的活。但也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只能对些没地位的宫女发泄发泄。”
  我望着春槿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心急如焚:“我不能看着春槿被活活打死在这鞭下——”
  “不能鲁莽!”蝶儿又一次拦住了我,“你于我家小主有救命之恩,小主怕你出事,这才让我前来。你若是真想救她,就且先忍住,让我来试试——”
  说罢,蝶儿整整衣襟,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还未到近前,她便皱皱眉,用手中的绢帕捂住了鼻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了一地泔水?”
  李婆子一见是个丫鬟,撇撇嘴道:“没见我正教训奴才么?”她一指地上的春槿,恶狠狠道,“这些个弹琵琶的奴才就是清闲,整天动动手指就能跟我这老婆子领一样多的银子,我若不给她们舒舒皮子,她们还不得把自己当主子?!”
  “我看你是想当主子了!”蝶儿斥道,“我们贵人如今正受皇上宠着呢,瞧那廊下的花,可都是皇上亲自遣花房送来的。可这花再香,也盖不住泔水的臭气熏天!皇上若是待会来了,看到你们把这弄得一团恶心,你说,皇上是不是该治你个冲撞圣驾的死罪?”
  李婆子一听,瞧瞧那廊下的花,又看看地上一滩污秽,一改方才的盛气凌人,急忙道:“还请姑娘回禀贵人,奴婢也是奉旨行事,身不由己。既然惊扰了贵人,奴才立刻就带着这个该死的宫女离开,还请贵人莫要怪罪。”
  “你,”蝶儿一指我,悄悄使了使眼色“快去把她拉起来!”
  “不劳姑娘费心了,”李婆子急忙上前拖起奄奄一息的春槿道,“奴才这就离开——”
  我一见,有意强行上前。
  “刚才那老婆子趾高气扬的架势你可是看见的,”蝶儿急忙拦住我,低声道,“我用我家小主才把她那股劲压下,你现在什么由头都没有就去慎刑司,不仅见不到春槿,还得遭那李婆子的一顿臭骂和白眼。不如你先到长乐坊,让掌乐遣你去慎刑司问话,这样一来便是名正言顺了。”
  “多谢蝶儿姐姐——”我感激道。
  慎刑司的牌匾透着晦暗的墨黑色。未进正门,一股腐气便迎面扑来。
  我只知这皇宫中富丽堂皇,光彩照人,却不知还有这般阴暗的地方。
  “你是哪个娘娘身边的丫头,怎么跑这儿来了?”李婆子拦住我,“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我轻轻俯身施礼:“奴婢是长乐坊的乐工玉瑢颜,奉了掌乐之命来此对一个叫春槿的乐工问话。”
  “春槿?”那老婆子斜着眼睛盯着我,“她可是宜妃娘娘亲自命人关到这儿的——”
  “正是因为是宜妃娘娘的吩咐,掌乐才不便亲自出面。”我极力忍住心中的着急,规规矩矩道,“春槿原是琵琶坊的领乐,很多曲目需要接管的人了解,若是我们掌乐亲自出面,此种小事便会以讹传讹,被人说大了去,到时便是‘长乐坊对宜妃娘娘斥责乐工不满’这样大不敬的话了,到时候不仅我们掌乐担不了这份罪,就连李婆婆您也吃罪不起呀——”
  说着,我将几锭银子塞进了她的袖中。
  她摸了摸袖口中的银两,一改方才的冷眼,正了正色:“既然是正经事,我这老婆子也不能不通情理,把春槿叫来!”她吩咐道。
  两个丫鬟抬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宫女走了过来。
  我几步上前,只是一眼,心就瞬间凉到了极点!
  “这慎刑司对待犯人向来是男子筑城,女子舂米,她怎的成了这般模样?”我惊道。
  “她冒犯的可是宜妃娘娘,若是不受点皮肉之苦,我可没法交代呀。”李婆子翻了翻白眼。
  “扑通”一声,两个宫人将春槿扔在了地上,“还麻烦这位姑娘快些,舂米的宫女可不够使唤的呢。”那李婆子面无表情道。
  我急忙将春槿扶了起来。
  “春槿姐姐!”我抚着她额前脏乱如草的碎发,心如刀割,“姐姐——”
  春槿轻轻握住了我的手,眼泪流了出来:“你怎么来了?这地方又脏又晦气,还是快回去吧!”
  “姐姐在这受苦,让妹妹怎么能安心?”我轻轻擦去她额前的血迹,痛心不已。
  春槿苦笑了一下:“宫女命薄,向来如此。妹妹以后定要慎之又慎,万万不要步姐姐的后尘——”
  我摇了摇头:“姐姐弹的曲子妹妹是了解的,若是说这长乐坊中谁的琵琶声最美,莫过于姐姐你了,宜妃娘娘怎么会不满意?”
  春槿一脸苦笑:“她是娘娘,她说弹得不好便是不好了,哪容得我们做奴才的辩驳?”她有气无力道。
  “妹妹此番前来还想问姐姐一件事,”我望着她,顿了顿,“我自进宫之日,嬷嬷们便告诉我,霜贵人是宜妃娘娘的亲妹妹。昨日姐姐在宜妃娘娘那里为娘娘弹曲解头痛之疾,是否也为霜贵人伴奏了?”
  “妹妹怎么知道?”春槿有些惊讶,“昨日霜贵人的确在宜妃娘娘那儿,我为娘娘弹完曲子之后,宜妃便要我为霜贵人伴上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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