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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带衰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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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刁方决定以身救上,他飞冲进火光中,誓言护卫他最敬崇的怒王。
  冷宫已成一堆灰烬,众人筋疲力尽。
  天色渐亮,四周一片冷寂的悲伤氛围。
  浑身伤痕累累的邵边野目光空洞地瞅着这一切。
  亦是一身灼伤的韩刁方不忍地禀明事实,“恕妃娘娘可能已成粉灰,大王节哀。”
  “不,生见人,死见尸!本王不信她会弃绝……”弃绝他这个爱她至深的夫君。
  “火势熊烈,恕妃娘娘的尸体可……可能……”除非她长了翅膀,否则如何逃生?
  “如果绵绵真的已成鬼魂,本王只有到黄泉底下追寻她……”
  咚一声,某个兵士倒了下去。
  “咚咚咚……”十几个兵士和宫奴同时昏倒了。
  “鬼!鬼啊!”惊骇地喊叫之后又是好几声的咚咚咚。
  所有的人两眼一闭,四脚朝天的全昏了。
  “奇怪,我很可怕吗?”迟钝的绵绵并未发觉冷宫已成废墟,她开心地看着定住不动在那的邵边野。
  “咦!你……”真是怪了,几日不见,怎么夫君的脸上不是伤痕即是灰黑一片?
  邵边野盯着她,不能承受的剧痛令他狂乱的以为是她的鬼魂来和他们惜别,从今而后情缘难续,
  她好苍白,他的心揪得碎裂了。“绵绵,对不住!你烧得疼痛难当,而我竟然可恨地救不了你……”
  眨了眨眼睛,绵绵地笑容僵凝住。夫君究竟在说什么呀,她被火烧?哪有,她分明和老嫔妃们玩骰子玩得很快乐、很尽兴。
  他痛苦地双眸浮上泪光,她吓了一跳,怎么她玩了一宵的骰子之后,所有的人看见她都变了一个样子?
  他冲上前,激动地搂抱住她,泪涕四下。
  “别怕,我说过我和你是同命鸳鸯,你等着,我立刻陪你……”
  被他搂抱得难以呼吸的绵绵努力地喘息,她一边挣扎一边低呼,“我没有死呀!可是你再这样用力,我就可能窒息而死。”
  邵边野大震,怀中的小人儿不仅拥有实质的形体,还使劲地推他、打他?他松了手,仍然扣住她的纤纤双肩。
  他牢牢地盯着她,仿佛恐惧着她即将消失无踪,这样深情的专注眸光令绵绵颤悸。
  “呵,嘿嘿。”她干笑着,“别这样瞧我,你的模样好像我是鬼似的,又像是你要和我—块儿做鬼……”
  “绵绵,你还活着?”他听见自己如擂鼓似地心跳。
  “哎,我晓得我披散着长发,又穿著弃妃‘标准’式的白衣裙裤,的确很像鬼啦!”加上玩了一夜的骰子,呵呵,一定更像女鬼喽。
  一旁的韩刁方也流下男人泪,“恕妃娘娘,幸好您躲过火劫。您瞧,整个冷宫都烧成灰烬了。”
  绵绵转身一看,眼前黑漆漆的废墟叫她咋舌。因为太高兴赚了满满的碎银子,所以她竟然迟钝得没有马上发觉她的窝已经毁了。
  邵边野又一把抱她人怀,他的下颚抵在她的颈肩之间,像只猫儿似地磨蹭着。
  这下,她真的慌了。夫君的泪水如同决堤地洪水泛滥成灾,而且他全身冰凉地猛发抖。奇呢,他是怒王,天地间无所畏惧的怒王啊!
  经过韩刁方的解释之后,绵绵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兵土和宫奴们是因为以为我已经葬身火海,所以见到我想是应该已死的鬼。”
  “娘娘大福。”
  绵绵娇憨地笑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晓得。”
  邵边野却狠狠地瞪着她,“夜里不睡,跑去哪儿野了?难道又是和那五只老虎玩耍戏水?” 。
  这男人莫测高深哦!误以为她是鬼的时候那么浓情狂爱的对她,如今知晓她是活人了就凶她、吼她!
  难不成他喜欢她成为飘飘鬼魂呀,嗟!
  “回答本王的问话。”这小女人永远无法知道,当他以为失去她时,那一种割心剐骨的剧痛有多么难当。
  又凶她!“不及格,太坏了,早知道就不爱你!”她咕哝低语。
  韩刁方忍俊不已地笑出声,立刻遭受邵边野火眼金星的招待。他痛苦地忍着笑,走到稍远处,让这一对爱侣就在废墟边谈情说爱。
  邵边野恼怒地狂嚣,“仇绵绵!”
  “别吼,耳朵快聋了,我又没有乱跑,不过是到另一个冷宫去而已。”
  “先王的弃妃所居住的冷宫?”
  “废话,怒国王宫里不就两个冷宫,这一个烧了,只剩另一个。”
  “你去那里做什么?”
  “不是杀人,也不是放火啦!”在他的寒芒之下,她耸耸肩,“不过是和老妃子们玩骰子而已,喂,王宫里可没有禁止赌这一样吧,你可不准休掉我。”
  他的情绪如同绷紧的琴弦突地断裂一般。
  “原来你待在冷宫里也可以玩得非常快乐,连老嫔妃都能交上朋友,甚至一起玩骰子。”
  说到玩骰子,绵绵的眼睛立时品亮起来,她开心地摇着他的膀子。
  “昨儿我的手气好到老妃子们跳脚耶,总共赢了二十八两银钱,厉不厉害?”
  “是不是应该以你为荣,顺便嘉奖你?”他低声说,胸臆中已经有一把火灼灼燃烧。
  绵绵丝毫不觉有异,她兀自洋洋得意。“当然,你有这样好运又有天分的妃子是你三生有幸,前生修来的福气。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娘亲总爱往赌场里跑了,可惜以前我的赌技尚未启蒙,否则娘亲也不会赌光家产,还得卖了我。”
  “言下之意是你恨不得能以赌维生?”
  绵绵依然沾沾自喜,“有何不可!喂,搞不好我还可以养活你呢,所以喽,就算你不当怒王也不会饿死的,因为你有我啊。”
  呃,不对,他似乎怒发冲冠,似乎要对她……
  她退后一步,再一步,但是躲不过了,他一把抓住她,并且极其凶狠的往她的娇臀上痛揍。
  “呜。”他是真的下手,不是轻轻地作势而已。“人家赢了二十八两银子,你干啥打我啊!”
  无视她哭得梨花带泪、呼天抢地,邵边野的大掌依然热切地招呼她的俏臀儿。
  昏迷中的兵士和宫奴都被她的凄厉哭叫给吓醒,众人怔愣得张口无语。
  绵绵哭累了,抽抽答答地轻泣着,“如果我没去玩骰子,这会儿早已被烧死,你只有抱着骨骸打了。”
  闻言,他停下手,痛苦地凝视她楚楚泪容。
  她像是被虐待的怨妇似的,哽咽着,“邵边野,你是坏男人,我不要你这个坏夫君了,你把我休了好了,我不要当恕妃了。”
  他未置一词。
  “发现我还活着,你应该欣喜若狂才是,可你的狂却是打我,一点儿柔情蜜意都没有!”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好委屈,委屈极了。
  邵边野抿紧唇线,将她轻轻拥搂入怀拍抚。
  此时,千万深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几十名兵士和宫奴呆立着,各个缓缓地漫开笑意,燃烧殆尽的冷宫废墟旁充满了宁馨氛围。
  火烧冷宫的惊骇传遍整个王宫内外。这一次,邵边野坚决把绵绵接入他的龙阁中与他晨昏相守。
  连封疆大使谏言上表他也毫不妥协;向来,怒王的嫔妃分居后宫,怒后独居内殿,怒王的龙阁寝宫从未有后妃踏人过。
  怒王此举无非是违反祖制,但是他的决定已无庸置疑。
  这一日,内殿中的宫奴绿玉蹑手蹑足的走人内殿,她在饮盅中滴人一滴黑色玉露,露液一散开来,她立刻将它喂人况柔盼的口中。
  然而况柔盼的檀口内竟然被塞了一圈帛丝,绿玉打起哆嗦,明白事迹已败露。
  “大胆奴婢,竟然喂毒给怒后娘娘!”
  “韩侍护?奴婢不……不敢……”她手一软,饮盅滑下,摔个粉碎。
  韩刁方冷凛着气喝问:“说!你下了什么药?是不是因为此药,怒后娘娘才会昏迷了两个月?”
  绿玉吓白了脸色,她认罪,“侍护恕罪!奴婢是奉兵府大人的命令,这个迷药并不会伤害娘娘玉安,只是让娘娘昏睡。”
  “况处三?怒后是他的女儿,他迷昏怒后应是害怕自己的歹恶奸计被她揭发吧。”
  “奴婢不知,是红玉交代奴婢做的,她说兵府大人有重赏。”
  “果然,红玉的假口供也是那个老家伙所唆使。绿玉,怒后娘娘的昏迷是否有解药?”
  “那黑玉露是兵府大人由天山取得的,只要三日不再食用,娘娘即可清醒。”
  “听着,不准和其它人说嘴,三日后待怒后娘娘清醒过来,本侍护会向怒王代你求情。”
  绿玉忙不迭地磕头。
  三日后。
  邵边野冷着一张俊容,坐在他膝上的绵绵却是笑深梨涡。
  她算着这三日的丰硕战果,嗯,她赢了七十六两银子。
  锦榻上的况柔盼悠悠转醒,轻轻呻吟出声,左断臂的伤口使她拧紧柳眉。
  “娘娘万福!”众宫奴纷纷跪下。
  绵绵连忙跳下地,她冲向榻边,关心地询问道:“还疼是不?对不住,都是为了救我,您才会被刺了一剑,又被小老虎咬断膀子。”
  况柔盼睁开眼,她想坐起身,奈何体力虚乏到她连要给一个微笑都觉艰难。
  绵绵更加地自责了。她是妃,柔盼是后,妃子也算是王后的奴口吧,是她霉运给王后。
  “该说对、对……不起的人是我……”
  “不不!我是霉运奴,现下成了霉运妃子,不仅是您,连邵边野也因我而烫伤受罪。”说着,她忍不住洒下泪花。
  她的身子被惟一熟悉的强健胸膛拥搂住,她抬起泪眸,哀哀地瞅着对她怜惜备至的夫君。
  此情此景,况柔盼低叹了。
  “恕妃,怒国中只有你一个人有权直呼怒王的名讳,我真的羡慕你呵。”
  绵绵瞪圆眼睛,她只能呆呆地笑。直呼怒王名讳有啥好羡慕的呢?又不会多赚点儿赌钱!
  邵边野沉声问:“怒后,你惨遭断臂的那一日是恕妃主动邀约你的吗?而那名已死的杀手刺了你一剑,他可是恕妃所指使?”
  “不!”况柔盼闭上眼,泪水扑簌簌滑流而下。“当时是爹爹为了保臣妾后位,冒臣妾之名找来恕妃,那名乐师则误伤了我,小老虎扑向我也是个意外;倘若恕妃惨死,我就是天下第一罪人了。”
  “人人都说我是天下第一霉运奴呢。”
  邵边野轻轻地敲绵绵一记头,这小女人大赢赌钱一直亢奋不已,冷宫中的老弃妃全因为输赔荷包而咳声叹气,甚至想向他这驯妻不严的怒王抗议。
  况柔盼咳了几声,她睁开眼,祈求的仰看着依然令她心悸动情的邵边野。
  “爹爹的作为全是因着臣妾,我不孝,无能阻止他铸下、滔天大罪,如今我招了,爹爹可能因此而受严惩,这更是臣妾大不孝了!怒王,请求您手下留情,放他一条生路可否?”
  邵边野沉吟不语。况处三私下买通官臣上奏处死绵绵乃是欺君大罪,他难以宽待。
  况柔盼急了,她连咳几声,吵哑地泣诉,“就当我这一条断臂偿抵他的罪吧,怒王,求您饶他不死。”
  “况处三煽动百姓包围王宫,甚至于火烧冷宫的主使者亦可能是他,这罪能否轻饶?”一想及当时烈火冲天,他几乎以为他的绵绵成了火中亡魂,他便恨不得亲手将况处三千刀万剐。
  眼见虚弱的况柔盼因为焦虑而喘息困难,绵绵气得抡起小拳头往邵边野的胸膛一阵猛捶。
  “喂,杀了况大人,我又不会因此而高兴。”玩骰子玩赢了才会高兴老半天嘛。
  邵边野任由她为他按摩,他淡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怒国虽然不如盛世大唐,但也不能枉法纵罪。”
  “可是你把我带到龙阁中和你一块儿……这也是枉啊纵的。不管,你得依她,我欠她一条膀子。”
  “后宫不得干政。”
  绵绵气呼呼的,她理直气壮地反驳,“这和干政有啥干系,况大人要除掉的人是我,我自然可以说话。”
  “本王……”
  她挣扎着,趁他叹气的当儿离开他的臂弯。
  “如果你把况人人杀了,我立刻拎着包袱回中原,不和你这个怒王相见。”无视众人的诧异,她奔跑出内殿。
  韩刁方转回身,面对墙壁。唉,主上颜面失光,他这贴身侍护只有回避,以免看见主上龙威无存。
  宫奴们也纷纷低下头。
  邵边野讪讪然地走出内殿,他必须去追回他的小女人,用哄的、用拐的,也得留她在他身边。
  躺在榻上的况柔盼见着她名义上的夫君,舍下王者尊严追随恕妃而去,她的心和她的断臂之伤一样疼痛着。
  怒王下召,兵府大人况处三的官职除去,宅邸收归国有。
  但念在其有功于朝廷,况处三发配南境服劳役三年,其下属服劳役十年。
  内殿的奴婢红玉扯谎欺君,赐毒药;至于绿玉则将其发置于洗衣局,永不可再人内殿。
  看着召令,绵绵绷紧的小脸儿终于放松,她抬昂着下颚。
  “这样才对嘛,别动不动就要杀人。”
  邵边野满是无可奈何,“我这个怒王居然必须听你这小娘娘的训示教诲。”
  绵绵可骄傲了,“因为我是贤内助,温良恭让嘛,”
  “因为我爱你!”所以才容许她的任性和撒野。
  “可我也爱你呀!”所以扯平,谁也不欠谁,别以为她年幼就欺她,
  “过来。”
  她走向他,习惯性地跳上他的双膝上。
  他喂她喝汤。
  蓦然间,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精灵似的模样煞是惹人爱怜。
  “邵边野,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嗯,十分要紧的问题。”
  “问吧。”
  舌尖轻轻地舔舐着下唇,绵绵又臊又赧地踌躇了会儿,“况小姐是你的怒后,你跟她……嗯,跟她有没有恩爱?”
  他假装懵然,勾了勾邪笑,“何谓恩爱?”
  绵绵瞠直眼瞳,“你不懂?不会吧,你比我大上许多岁。”
  “洗耳恭听。”他天真的小娘娘,当真以为他不知她在意的是什么?
  她无意识的把纤纤十指扭绞成结,一张脸儿越来越红,连耳垂儿也红透。
  老半天她才期期艾艾地说:“就是成为夫妻的那种事呀。”
  “哪种事?”她的在意令他开怀,不过她也未免太迟钝,竟然直到如今才来吃醋计较!
  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呀?绵绵恼羞成怒地低嚷,“喂,洞房花烛时要做的事你总应该明白了吧!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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