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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祸水难为 作者:清枫语(晋江vip2013.05.09完结,温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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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包扎,寒风猎猎的山洞,火焰安静地烧着,一切美好而宁静,却终是被一场厮杀打破,巨石翻落,她恐惧地抓着岩壁上那点凸起,望着那双慢慢伸向她的手,眼里涌起期盼,却在那双从指尖擦过的手指中熄灭下来,她掉了下去,尖锐的石头和树枝从她伤痕累累的身体上狠狠划过,带起一阵刺骨的疼,她如同一颗高空坠落的石子,重重地坠倒在地,腿脚折起,撕心裂肺的痛,她以为她会就这么死去,却又在剧痛中清醒过来。
  她挣扎着要起身避开浑身的巨疼,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掌紧紧压住,温声在她耳边安慰着,如同春风般慢慢将她的疼痛拂去,也拂去她对那个陌生地方的恐惧,她安心地享受着他的照顾以及无微不至的关心,直到那碎裂在地的才瓷碗,她捂着绞疼的胸口痉挛着蜷缩在地上,浑身抽搐,直至慢慢陷入黑暗中,漫长的黑暗,浓浓的药味,她在被窝中蜷缩颤抖的身子,被冷汗浸得湿冷贴在身上的衣服,她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着,却始终找不到亮光。
  直到她再次遇到了他,白衣飘飘,高雅脱尘,如同九天外的谪仙,可是那天仙般的男人却将手伸向了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云娆,绾绾,”他吮着她的唇,望着她的眼睛,声音温暖而舒服,“不会再有下次,若是还有,我先救你。”
  她怔怔地望着他,看着那只玉般的手干净利落地再次从她指尖擦身而过,刀剑刺破衣裳,刺入体内,被刀剑伤了这么多次,却依然很疼,锥心刺骨的疼,从胸口那处,向周身蔓延着,她努力地抬起僵硬的手,手指刚微微一动,却被紧紧握住,很温暖,却不是属于她的。
  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慢慢渗出,大滴地滚落。
  “云娆,云娆。”黑暗中有人在叫她,急切而惊惶,隐约还带着惊喜,如此的熟悉,听得却连同胸前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疼。
  “云娆,睁开眼看看。”他还在耳边轻声诱哄着,如此的熟悉,她却下意识的不想睁眼,想继续留在那片黑暗中。
  “云娆,我知道你醒了,乖,睁开眼看看。”他哑声诱哄着,手掌紧紧握着她的手,握得她甚至有一丝疼。
  胸口的疼随着慢慢复苏的意识在四肢百骸蔓延着,侵蚀着她的痛感神经,迫使她睁开了眼。
  突如起来的亮光刺激让她下意识地想要抬手遮住,手被他的手掌压住,一只温暖的掌心轻轻覆在了她的眼皮上,挡住了那些光。
  “慢慢转动一下眼珠,先适应一下眼前的光亮。”温暖沙哑的嗓音传来,她安静地躺着,没动,也动不了。
  他终于松开了覆在她眼睛上的手,一杯温水端到了她的唇边,她被他轻轻扶起,喂着喝了些温水。
  “有没有好受些?”他哑声问。
  云娆微微转了转几乎僵硬的眼珠子,她望向他,看到他憔悴的面容时有些迷茫,嘴唇动了动,哑声问,“苏公子呢?”
  “他没事,只是受了些皮肉伤。”安子渊温声说着。
  她轻轻点头,“谢谢你!”
  他扶在她肩上的手略略的僵硬,他垂下眼眸,沙哑的声音有些苦涩,“不用谢!”
  她垂下眼睑,“我想再睡会儿。”
  “好!”他哑声应着,慢慢扶着她躺下,替她盖好被子。
  他看着她平静的面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声音低哑得有些异样,“云娆,对不起!”
  她唇角艰难地勾了勾,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很平静的笑容,“苏染是你的表妹,你救她是应该的,若是我我也会先救我的家人的。”
  她不是他的家人,仅此而已。
  他的眼中掠过黯然,以及别的情绪,似是悔恨还是其他,她看不懂,她从来就没有看得懂过他的眼神。
  他微微抿唇,只是将她的手握紧了些。
  她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任由他握着。
  他看着她平静的脸,也没有说话,或许说什么也为时晚矣,他终是再次伤了她,而且是伤得最深。
  苏染是云之晗的女儿,是她拼死救下的女儿,也是她临终前哭着求他保全她的性命的女儿。她不懂武,在轻功了得的云娆面前,他腾不出一只手来同时救两个人,他以为以云娆的轻功修为要避开那一剑是完全不在话下,苏染却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选择了先救苏染,却没想到,云娆竟已内力全失,承诺于她,却终是失信于她,她受的伤又岂止是身体。
  “你不用自责内疚,我没有怪你。”云娆往他望了望,扯了扯唇角,平静说道。
  那种时候谁都会选择权衡利弊先救谁先舍弃谁,他没有做错,他唯一做错的,只是不该给她那样的期盼,到头来一场空,才发现,自始至终只是一个人而已。
  他紧握着她的手,没有应。
  “可以带我去看看苏公子吗?”她轻声问,声音很低。
  “等过两日你身体好些再过去吧。”他哑声应着。
  云娆也没有坚持,“好!”
  又是一阵沉默。
  云娆缓缓闭上眼眸,又昏睡了过去。
  安子渊只是静静地陪在床边,手握着她的手,也不出声打扰她。
  无常送吃的过来,看着他憔悴的神色,皱眉劝道,“公子,云姑娘既是已经醒过来,已是脱离了生命危险,先去歇一会儿吧,这里有……”
  “你先下去吧。”安子渊淡声打断他,视线甚至没有从云娆平静的脸上稍离半分。
  “是。”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无常黯然退下。
  安子渊盯着那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蛋,有些失神,手握着她的手,没有动,明明人已在眼前,也活了过来,满心却是空荡荡的没了着落,平生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却似是困在了迷雾中走不出来,第一次面对几乎失去她的感觉,却是他亲手造成的饿,他该救她的,他该先救她的,无论何种理由,他都该先救她,他却是再一次地遗弃了她,身体的伤会愈合,心理上的呢?
  云娆再次醒来时便见安子渊失神地盯着她望,她平静和他打招呼,他端过粥喂她喝,她安静地任由他喂她,也不会与他哭闹,只是安静得让人心疼,以及心慌,明明与以前不同,却又已经不同了。
  之后的几天都是如此,每一次她都只是安静地配合他喂药喂粥,安安静静,不吵不闹,也从不喊疼,他能从她蹙着的眉梢里看出她的隐忍难受,她一向耐得住疼痛,若非疼到极致,她甚至不会打扰到任何人,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咬牙忍受着。
  几日下来,云娆身体上的伤已好了许多,能下床走路。
  刚能下床走路她便要去看苏炎,安子渊扶着她过去。
  苏炎正躺在床上,看到云娆时眼里都是光,安子渊熟悉那样的光,男人面对爱慕的女人时才会亮得这般惊喜,他眼里掠过黯然,却不能阻止。
  “安公子,我想与苏公子聊会儿,可以吗?”她侧头望向他,问道,语气生疏得让他心头一阵苦涩。
  她唤他安公子,客气而生疏。
  他抓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却终是哑着声音应了声,“好。”
  “你身子尚未痊愈,不要吹太久风。”临走前,他黯声叮嘱。
  “好。”她低眉轻应,看着他推门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为神马我突然有种狠狠虐安公子的冲动……

38
  “云姑娘,你身子好些了吗?”看安子渊关上门,苏炎撑起身问道。
  “嗯嗯,差不多了,苏公子好些了吗?”走到床头,云娆微微笑着,问道。
  苏炎看到她唇角的笑容苍白的脸上有些红晕,人又不自觉地害羞起来,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好……好多了。”
  云娆看他局促的模样,不自觉莞尔,在床边坐下,望向他,“苏公子那日为何要舍命相救?”
  “我……我不知道。”苏炎不敢与她的视线直视,垂下眼眸,说话这才恢复了正常,“就是害怕看到云姑娘受伤。”
  云娆不自觉望向他,有些失神,她与他交集瘀不深,她甚至是以美色骗了他,他又何必为她如此,便是日夜与她缠绵榻上的男人,向她做出承诺的男人,也从未害怕过她会受伤吧。
  苏炎看云娆许久没说话,忍不住抬头,却见云娆正盯着他失神,脸又是忍不住一红,木讷问道,“云姑娘怎么了?”
  云娆回过神来,“没什么。”
  苏炎一时间也找不到了话题,云娆也只是垂着眼睑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过来看看他好些没有。
  屋里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
  苏炎似是极不适应这种沉闷,尴尬地笑着,努力找寻别的话题,“云姑娘与安公子好事将近了吗?”
  云娆唇角不自觉自嘲一勾,摇了摇头,“没有。”
  “为什么?”苏炎一听似是有些急,“安公子不肯娶你吗?”
  云娆摇头,“我不会嫁与他。”
  “为什么,因为这次的事吗?”
  “不是。”云娆淡应,起身,“苏公子先好生歇着吧,谢谢公子为云娆舍身相救,云娆这辈子恐已无法报答,若有来生,云娆定会好好报答苏公子。”
  话完转身。
  苏炎被子下的手微微动了动,而后似是下了极大决心般,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她讶异地转身望向他。
  他面上依然有着局促的潮红,眼睛却是直直 望着她,“若有来生,云姑娘是否愿意将来生许给我?”
  云娆有些怔然,望着他,抿唇未语。
  苏炎亦是定定地望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许久,云娆终是缓缓点头,“好,若云娆还有来生,云娆只嫁给苏公子。”
  苏炎脸上终于绽出笑容,“云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云娆垂下眼睑,“我要走了。”
  “去哪儿?”苏炎追问。
  云娆摇头,没有应。
  “云姑娘……”苏炎犹豫着,终是开了口,“日后让苏某照顾姑娘,可以吗?”
  云娆不自觉地笑了笑,望向他,“苏公子喜欢云娆的是吗?”
  苏炎脸上露过窘迫,却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便不能害了苏公子。”云娆应道,笑容有些飘忽,将手从他掌中轻轻抽出,“苏公子是个大好人,这辈子从未有人向苏公子这般待过我,我很感激,也很感动,但恕我已经没办法再报答苏公子,若来生还有机会相遇,云娆一定只爱苏公子一个人,也只嫁给苏公子。”
  话完,没给苏炎开口挽留的机会,匆匆拉开房门而去。
  门刚拉开,便见安子渊正倚在门前的廊柱里,背靠着廊柱,微仰着头,静静地盯着屋顶,面色淡漠得近乎飘渺。
  听到开门声,他的视线缓缓从屋顶移回她的脸上,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他已缓缓开口,声音很轻柔,也很低哑,“回去了吗?”
  云娆垂眸避开他的视线,轻轻点头,“嗯。”
  他走过去,扶住了她,抓着她的手臂有些用力,似是想要用力掐下去,又极力隐忍着。
  云娆知道他听得到她与苏炎的对话,就隔着道门而已,他内力深厚,她与苏炎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只要不是刻意忽略,不想听到都难。
  一路上她没有开口,他亦是没有开口,只是瘀着她回了房,让她上床歇息,替她掖好被子。
  她闭眸歇息,他的手指轻触着她的脸颊。
  “云娆。”他哑声唤着她的名字,似是有什么要说,却又什么也没说。
  她闭眸未应,他的手从被窝中探入,握住了她的手,握得很用力,也很紧,似是要将整只手揉入他掌中。
  “云娆。”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回荡,清浅依旧,却似是压抑着极大的痛苦,想说点什么,却似是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了。
  “安公子,我想歇息了,可以让我独自歇会儿吗?”云娆慢慢睁开眼,望向他,平静问道。
  “……好。”喉咙似是被什么梗住般,他的声音低哑得厉害,却还是轻轻点头,“有什么事找我。”
  “谢谢!”云娆冲他挤出一个笑容,轻应。
  他眸中掠过黯然,握着她的手倏地一紧,头一下似是想要吻上她的唇,却在她平静的眼神下停了下来。
  他看着她的眼睛,“好好休息。”
  哑声说完,他转身离去。
  云娆看着他的背影,不自觉地轻咬下唇,门被掩上,两行眼泪却从眼角缓缓滑落。
  右手不自觉地抚上左胸,即使过了这么多日,萧润的一掌和向谨妃那一剑,依然让她现在疼得难受。那一处似乎很久开始就没有好过,曾挨过他一掌,挨过萧润一掌,受过向谨妃一剑,都是将去之人,却还得整日伤痕累累。
  脑中划过的俱是他昔日的柔情蜜意,以及床榻间的温柔相待,似乎就在不久前,他还在床榻间,在耳边哑声说着,以后会先护着她,可是,满脑子却是他那日擦肩而过的手,以及狠狠没入体内的长剑。
  昔日的浓情蜜意,如今想来便觉得伤口的疼越发的难受,终究,还是只是一个人而已。
  无声的流泪变成低低的啜泣,慢慢变成难以自已的哽咽低泣,手用力地捂住唇,想要将哽咽声压回喉咙中,却只是徒劳,醒来这么多天,她第一次哭,也哭得这般难以自抑,却不知道为何要哭,只是伤口太疼,却只能自己忍着不敢动。
  安子渊仰着头背倚着廊柱,听着屋内阵阵压抑着的低泣声,垂在身侧的手几次紧紧蜷起又松开,青筋浮现,几次想要回去,双脚却是万斤重,无论如何也抬不起脚,双眸有些茫然地盯着屋檐,站在原地未动。
  她从小受过的那些伤,吃过的那些苦,他总想着要好好弥补,却在一念之差间伤她最深,身心俱伤,他甚至从她压抑的哭声里听懂了她心底的绝望,那般的无助和绝望。
  无常和曲小蛮守在一边,面色都有些不忍,听着屋里压抑的啜泣声,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曲小蛮是与云娆一道长大的,即使这么多年来她受了那么多苦痛,却从未像今日般哭得伤心难受,她哪日不是嘻嘻哈哈安安静静的,何曾像如今这般绝望过。
  云娆几乎整个身子都缩进被窝里,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唇,哭得难受,牵动了胸口的伤,锥心刺骨的疼,却又停不下来,只能不断地拧紧胸口,似是要借此压抑住,却将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扯裂,手心处一片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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