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深宅 作者:凌波小同(起点女生网vip2012-03-31完结)-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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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瞧着韦氏哭得满面泪痕,妆也花了头发也散乱了,心里明白这场口角的官司是怎么也跟这个女子脱不了干系的,又想着要给长公主一个交代,没奈何,国公夫人只得勒令韦贵姨娘禁足。
玉妍正在窗前赏冬雪的时候儿,听见观棋回报说是韦贵姨娘让国公夫人禁了足,玉妍只是点了点头。“这个韦贵姨娘,”玉妍心里想,“只是一个禁足,还是太过便宜了她了。”
言谈举止见人心
到了早春三月之时,玉妍与褚三爷在人前也还算是相敬如宾,可到了人后,二人简直就是形同陌路。
褚慎铭也不禁有些疑惑起来,难不成表姐梁王妃当初在外头说的那些个传言果真是子虚乌有之事?可即便是表姐说的有假,表妹江氏说的那些总不能是假的,按着表妹的说法儿,这长公主在江北那几年,也就是十一、二岁的年纪,便懂得同男子眉来眼去,惯会勾引男子,想着法子使之怜香惜玉对其百般缠绵不舍呢。
江氏明薇说这话的时候儿,那已经是摸出了喜脉之后的事儿了。要说这江氏也是个绣花儿枕头,虽是庶女,自小也是在嫡母跟前像是嫡出的姑娘一般被宠爱长大了的。江二太太是个大度宽和的女子,府中只有两位姨娘,一位已故,育有二子,一位便是这江氏明薇的生身之人,从前是江二太太贴身儿的丫头,人本分,样貌也清秀,江二太太生了大爷江恒为之后便将这贴身儿的丫头给了江二老爷做通房,生了江氏明薇,也就提拔成了姨娘。
这位梁姨娘能入了江二太太的法眼,关键就在于老实二字,便是成了姨娘以后,这梁氏依旧极是老实,从来不敢在江二太太跟前多说一句话,多行一件事儿,自己的女儿明薇更是自小就放到了太太的房中养着。要说这样儿的应声虫一样儿的人也不是全无好处,江二太太瞧着她听话的份儿上,对这江明薇倒是也有几分真心疼爱之意的。
不过,那宅门里头的勾心斗角之事,这江二太太是从来不让江明薇摸着门道的。一来,是江二太太心里明白,就凭着江府皇商的身份,这丫头将来就算是运气上佳,也就是给人做填房的命,稍稍差了一点儿半点儿,也就是个妾侍了,若是教给她太多宅门儿里头的弯弯绕,终归还是怕她用得不当,或是生了不甘不愿的心思,用这些东西去争去夺,最后反而就害了自己害了别人了。
江二太太倒是一心为着这明薇着想,可千算万算,偏就算漏了这自己亲生的儿子娶回来的媳妇是个不省事儿的。若说她跟旁的人为难也就罢了,偏她就非要跟她娘家嫡亲的妹子为难,而她这个妹子,如今又得了宫里人的青眼。江氏明薇出阁的那一日,江二太太就千叮咛万嘱咐了,都是亲戚,那长公主是你大嫂的嫡亲妹子,你便是怎么着,也要忍让敬重人家的。
可偏这周氏玉茹成亲前的晚上拉着小姑的手,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把自己个儿的亲妹子那是编排得一无是处、yin邪之极,仿佛全天下的女子都算上,也再找不出一个儿来像她这妹子这样眼睛带勾儿,走到哪儿勾引到哪儿,嘴巴抹蜜,专门儿勾搭男子的心,身若无骨,一见着男人就酥了软了,心黑手狠,连自己亲姐妹的议亲之人也要趁机抢夺了去害得阖府里头都不得安宁。
江氏明薇听见嫂子这一说,那真是新仇加旧恨,咬牙切齿地恨不能把那周氏玉妍食肉寝皮拆骨抽筋。周氏玉茹瞧着这个缺心眼儿的小姑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里头骂了一声憨货。那接下来的话可就愈发显得情真意切了。
“妹妹呀你一个深闺里头自珍自爱的姑娘家的哪里就能像那样的泼皮户儿一般豁得出脸面呢。怕是日后呀,妹妹你嫁过去以后还要多留个心眼儿才是呢。”
周氏玉茹说着就拍了拍江明薇的手,她瞧着江明薇,“妹妹呀,若是说起来呢,那个是我的亲妹子,我哪里是不想向着她说话呢?我是巴不得儿她好呢可她一个儿不争气也就罢了,真是应了那么一句话儿了,一条臭鱼,搅腥了一锅汤了这不是么?连着嫂子都没法儿抬起头来做人了跟着她吃了那么多的挂带,嫂子劝她几句,她还要翻脸不认人。这真是猪八戒倒打一耙了啊。”
江明薇一见温柔端庄的嫂嫂字字句句都是情真意切的,心里头猛然就澎湃起来了。“嫂嫂你也莫要忧愁,这样儿的女子,实在是不知道廉耻得很。虽说她顶着什么公主的头衔,又抢了我的正室之位,我却是极鄙视她的,那样一个人尽可夫的东西,凭她也配?褚国公府的大门儿都让她玷污了”
“妹妹呀”周玉茹攥住了小姑子的手,“妹妹你此一番出阁,定要忍字为上,我那妹妹,这也不是我这做姐姐的揭她的底细,最是个会装腔作势的了。你日后细瞧就明白了,人前从来都是笑盈盈的,你便是打了她的脸,她都能说出来谢谢你。可是那心里,可真是黑漆漆的如同墨碳一般呀妹妹你可不是她的对手,还是等着有了身子,再将她这虚假的面孔缓着缓儿地告诉了褚三爷知晓,相信三爷知晓了她的为人,慢慢儿也就厌恶了她,到得那时候儿,休弃也好,和离也罢,都是听三爷一句话了。”
那江氏明薇自进了国公府后,就一直记着嫂嫂的话,日日夜夜缠着三表哥,不叫他多跟那妖女多呆一刻,褚慎铭虽说觉着表妹太过缠人了些个,可念着她也是刚刚嫁做了人妇,上头又有一个比她还小两岁的女子占着正室的位子,难免她心里头不愿意些。少不得就格外宽厚,从来对江氏有求必应。
可人就是有个贱的本性,褚慎铭在接了圣旨之时,那是对这个什么敬敏柔长公主简直要厌烦透了,加上明薇当日跑来大哭了一场,褚慎铭直恨不得立时就闯进宫里里退了这门婚事才好。便是到了那成亲的当日,他也是想就晾着这敬敏柔长公主算了,谁稀罕跟她交拜天地,又有谁稀罕她那张妖艳的脸呢。
等到玉妍跟他说定了只是做挂明儿夫妻以后,褚三爷对这个女子略略有了些个朦朦胧胧的兴致,直至几次尝试着靠近她让她断然拒绝以后,褚三爷那股子不服输的心思是真正就让激发起来,他偏偏就想征服这个女子,让她眼里心里都有自己,让她像江氏一样如同菟丝子一般缠着自己,巴结着自己。
江氏的身子已有四个月了,渐渐有些显怀了。这一日江氏说肚子疼痛,在床榻之上打滚儿,丫头们将褚慎铭请回来时已是将近午时了。见江氏苍白着一张脸,褚慎铭当即就怒了,“怎么没人去请大夫?贵姨娘如此疼痛,哪个去回了国公夫人了没有?”
丫头们忙说国公夫人今日带着姑娘们踏青去了,府里能做主的只有长公主在。褚慎铭听了更是大怒,问怎么不去回禀给长公主知晓?丫头们又回禀说是到了长公主的花溪苑门口,守门的内侍说长公主正在酿桃花酒,等闲不叫人打搅。
扔下了江明薇,褚慎铭迈着大步气冲冲地就冲向了花溪苑。到了门口,内侍们果然说是长公主在酿桃花酒。褚慎铭一挥手把两个内侍一下子都推搡开了,踢了门就入了内。
经过了九曲小径,又走了一段雕花回廊,过了一个凉亭,又转过一座假山,褚慎铭听见不远处有嘻嘻哈哈的欢笑声儿。一个清脆的声音就打那片桃花林中传出来,“姑娘,这桃花酒若是酿好了,今年冬天咱们可就有好酒品了”
“你这丫头,当真是个嘴馋的,哪里就能那么快酿好了桃花酒?这酒呀,书上的古方说要埋在地底下一十八载呢,叫做女儿红,是有人家儿生了女儿以后酿好了等着女儿一十八岁出阁之时才喝的呢,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女儿红。”
丫头们应和了一声儿,那长公主周氏招呼了一声儿,“赶紧着,将这桃花儿都收起来,莫要使它们落入了尘埃中质本高洁之物,酿做了桃花酒倒也不屈枉了它们。”
一时之间那桃林之中又洒满了银铃般的笑声儿,只听见一个丫头笑着说,“姑娘啊连太后都说您是极伶俐的,可若是这话叫太后娘娘听见了,可不是要笑话您是个痴人了么?那花瓣儿落入了泥淖,可不是最最常见的事儿,偏您这会儿倒怜香惜玉起来。”
“哼”褚慎铭听见长公主周氏笑着哼了一声儿,“你这促狭的丫头连太后娘娘也编排出来了。世人皆要笑我痴,偏我今日就要痴了。这花儿粉嫩晶莹,原本是生在枝头的清洁之物,那泥土虽是它的根本,却泥泞不堪,不光是污了这花儿,怕是这花儿落入了泥淖中连呼吸都不能顺畅呢。你们哪一个又是忍心的呢?这花呀,就好比女子,便是入了酒也莫要入了泥。酒能得人品尝,泥里也就是让人践踏罢了。实在是可惜了的。”
不晓得为何,褚慎铭听见了这长公主的话,一下子满腔的怒火倏地一下子就散了个干净。他呆立在桃花林不远处发了一会儿呆,自觉着无趣,转身又提步急匆匆地出了公主的寝院。
妻妾从来争斗忙
江氏明薇见表哥虽听说了那敬敏柔长公主的种种不是以后心里头也生气,却怎么自己都已经有近六个月的身子了,还从未见过表哥好生发作过那敬敏柔长公主一回呢。即便是一个月前自己借着腹痛之故冤枉了那长公主,表哥明明是气冲牛斗找她算账去了,可当天表哥只是派人请了宫里的太医里诊脉,他的人却没再回到自己的薇薇居中,直到了第三天头上才算是又见着了表哥。
要说这人就怕心生了疑惑,江氏左思右想也弄不明白因由,想问表哥,可他一味地缄默不语,绝口不提那日的事儿。江氏也不敢太过造次。自打入了门儿成了这晦气的江贵姨娘,江氏明薇怎么都觉着表哥待自己的心不如从前那么真儿了。
二人在一处虽也耳鬓厮磨,闺帏之中也极融洽,可这江贵姨娘就是觉着表哥有时难免就要走神儿,有一次二人方才来过了那么一回,明薇睡不着,呆呆地瞧着表哥,却见熟睡于梦中的表哥突然就在梦中咯咯地笑了两声儿,还撒呓挣说什么妍妍淑丽,姣姣佳人。
这一日杏花儿已开了满园子,江氏让丫头们伴着去游园,却哪里能有那份儿心思呢?一路上都愁眉不展心中烦闷。这江氏的陪嫁中有一个名唤云秀者,此女十分的机灵,若是论察言观色,这云秀称第二,就无人敢称第一了。
当日她本是江二老爷府上大*奶周氏的丫头,虽是个二等的,因其人聪明灵巧,极会讨好主子,甚是得周氏的喜欢。若非这周氏实在是恨透了她的嫡亲妹子长公主周氏玉妍,还真是舍不得将这样心思玲珑的丫头白白送给了个草包一般的江明薇来使唤。
不过,周氏手里头可是紧握住了这云秀的老子娘跟她唯一的妹子云渺。这云秀是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江大*奶周氏的吩咐。不过,好在大*奶的吩咐极简单,就是让她盯着江姨娘,倘若是姨娘想要对付那个什么长公主,要云秀多出些点子帮着江贵姨娘些。若是姨娘根本就沉浸在两情相悦之中忘了这么一回子事儿,那云秀就要在旁边借机敲打敲打她,让她莫要忘了还有一位长公主比她年岁小,连个正儿八经的闺誉也没有,却能压在她头顶上稳稳当当地做正室。
云秀见贵姨娘这一副愁眉不展郁郁寡欢之态,心里如何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儿呢。前头那回借着肚子诬赖长公主的事儿也是她给江氏明薇出的主意,可是那一回,三爷明明是怒发冲冠去找那长公主算账去了,不知中间儿出了什么事儿,还是那长公主当真是伶牙俐齿竟将一场口舌官司不声不响就消于无形了。
“回禀姑娘”云秀觑着江氏的面色悄悄凑上了前因江氏明薇实在觉着自己本该是做正室嫡妻的材料儿,却是因一道圣旨,一个不知晓廉耻的贱人一下子就把自己的位子夺了去,让自己千金之躯,皇后娘娘的亲堂妹变成了国公府的嫡次子贵妾,故而,江氏不许近身伺候的人称她为什么见鬼的贵姨娘,只许唤她做姑娘。
“姑娘这是怎么了?小公子在您的腹中定然瞧着娘亲郁郁寡欢要心疼呢。”这云秀的一张巧嘴儿,若说能把个死人都说活了,也不是全不可能的。这句话一说出来,倒把个没心没肺的江明薇给说得扑哧就笑了。
笑了半晌,这江氏明薇又蹙起了眉头,叹了口气。“还谈什么小公子,也不过就是同我一般是个庶出的罢了你说说,那边儿那个……”她扬了扬下颏,朝着花溪苑不屑地撇了撇嘴儿。
“连个蛋也不会生,论起来,还比我早进门儿半日,那一晚你还记着呢吧?啊?半路上竟派了那么多人来抢三爷圣旨都说了是次年圆房,果真是个贱人连一个晚上都熬不过,抢了三爷就行了那事儿,如今可好了,宫里头虽说没怪罪,那也是瞧着要她给国公府中开枝散叶的份上不是?这可倒是好,生生就打了她自己一个大嘴巴,让她再风骚卖弄,我这腹中的孩儿都要出来喊爹喊娘了,她呢?哼哼”
江明薇得意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那满面的不平不满之意是丝毫都不曾遮掩。云秀瞧着自家的这姑娘,实在是有些傻气,可碍着身份,她是半点儿不好多说的,只得转了弯儿地劝道,“姑娘啊,要说那一位实在是不堪得紧。就连奴婢们都听说了,让梁王跟,跟……让那么多人都玷污了去,还在咱们府里头冲什么大头蒜呢?”
她瞄了瞄江氏,又接着试探着说道,“别的自然奴婢是管不着的,可是姑娘您腹中的小爷,那可是奴婢的小主子呢,奴婢这心里头还真是为着小主子不忿,生出来原本是干干净净的。爹爹是个谦谦君子,娘亲是位高门闺秀,这有娘不能认就已是人间至悲的事儿了,可谁料想,这嫡母虽是身份听着唬人,这整个儿大宁谁人又不知晓这公主的名头是她拿着什么换来的呢?有这样儿的一个嫡母,哥儿日后呀,怕是连门像样儿的好亲事都说不着呢。”
这一席话说得江氏倒抽了一口冷气,她瞪着眼睛盯着云秀只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呆立了半晌,这江氏像是又活过来一般,“走咱们去花溪苑,我倒是要会会这不知廉耻的长公主,说起来,自打嫁进来,她倒是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