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绝艳 作者:月黑风高(晋江2013.6.22完结)-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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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收起闲聊的心,心思转回森林中那人,黥面的逃犯,不如让大漠查下,也许有线索。
京师要事
颜桑背着长河从迷雾森林出来,死光光就等在入口的地方,来回转着圈。
“大人!”可算出来了!
“怎么了?”
“大漠大人有急件飞鸽传书,让您立刻回京!”
大漠有事找她?若非是相当紧要的事,应当不会急招她回京。
“你去备马。”
凌思广看她缓慢从颜桑背上下来,脚步蹒跚:“大人扭伤脚了?不如我陪您回去。”
“不用。”她赶路多是以马代步,应无大碍,“你留下来等云曼,让他直接回京师找我。”
云曼?啊!那天那个美丽的男人……死光光不由嘿嘿奸笑了两声,“大人你好坏哦。”原来留在巫族是等心上人的。
长河漫不经心道:“我坏?云曼能干又体贴,为何本大人还要留着只每天让我操心的猪!”
……
他错了……“大人当之无愧乃天下第一大善人!”
颜桑听着二人对话,轻声问道:“现在就走吗?”心头有难解的情绪,“里面的人——”
“既然是你对老巫王的承诺,不必告诉我。”是她不该迁怒,颜桑帮过她太多忙,再强人所难实在过分。
迷雾森林里那人的身份,她会亲自去查。
“我答应你,只要他与藏宝图没有关系,逃犯这回事,我权当不知情。” 若非颜桑帮忙,连藏宝图的下落她都很难探知,何况迷雾森林里藏着的男人。
清冷少年沉默片刻道:“我会帮你问问他,是否知道藏宝图。”
长河笑了一笑:“多谢。“
长河在六扇门前下马,紫衣的挺拔男子正从门内走出。
“墨轩!”
大漠的贴身侍卫站定,年轻的面容显现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稳重,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板一眼:“长河大人。”
“大漠在吗?”
“大漠大人与寒天大人在书房。”
长河点了下头,随口问道:“你去哪里?”
“小郡主约了属下有事。”
小郡主?京师那么多小郡主,他指的哪一个,再说哪家小郡主会约个六扇门的捕快做事。
真有事,为了避嫌也该叫大漠啊,好歹大漠是个女的。
“大漠知道?”
墨轩点了下头:“属下先告退了。”
“哎——”跑得倒快,她还没八卦完。
长河行至走廊一头,远远就听见书房内两个人在对话。
“你跟她说。”
“不要,你说吧。”
“你是大师兄啊!”
“你还是大师姐呢!”
“寒师兄你亲和力高,让人有信赖感!”这种时候必须谦让!
“信赖感没用的,还是小漠你感染力强,表达能力好!”高帽子敬谢不敏!
大漠深吸口气,坦白:“我怕她发飙。”
寒天也坦白:“我怕她接受不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的,想想就恐怖。
房门忽然打开,讨论中的主人公直挺挺立在门口,问道:“要说什么?”
寒天手里的案卷“啪”一声掉到地上。
看来是要跟她说没错,长河想到什么,眯起眼,“我的西域牡丹出事了?!”
寒天忙摇手:“没有没有!”他蹲身捡起案卷,明明地上没灰,还装模作样地掸了掸,“我还有事,得出去一趟,大漠有话跟你说。”
长河眼看着某人逃命一样狂奔出屋,——今天是怎么了,个个看到她都练习赛跑?
她目光转回至屋内剩下的活人:“你急招我回京做什么?”
大漠在桌边坐下,亲切地示意:“坐。”
搞什么,神经兮兮的。
长河坐下,大漠问道:“藏宝图找得如何?”
先前的密信上都汇报过,长河道:“第三份有点线索,我寻到一个可疑的人。”
“什么人?”
“巫族的迷雾森林藏了个人,这么多年一直是老巫王与颜桑在照应,连巫族的族人都不知道。我近日与这人打过照面,他武功很高,还受过天朝的黥面之刑。我们需查证一下,近年来有哪些受过黥面之刑,武功高强的逃犯。”
在天朝,对待普通的犯人不会使用墨刑,墨刑凌*辱的意思甚于惩戒,一般被施用的都是有地位之人。
“特征很明显,应该不难打探。”大漠道,“我让人去天牢,找牢头查查看,若不是京师的牢房,可能得费些时间,去各地府衙查看。”
“颜桑也答应帮我问问,希望有结果。不过我答应他,若是此人与藏宝图无关,不会追究潜逃之事。”
“可以。”能让老巫王出手相帮的,应当并非大奸大恶之人。
大漠道:“关于藏宝图,我也有点线索。日前宗王爷找过兵部尚书,聊到一些关于辽人的情况,后来我就找了个机会,约宗王爷聊了聊,宗王爷见我为人老实可靠,就将一些关于藏宝图的旧事坦然相告了。”
长河无语,见鬼的老实可靠,“你又掌握了人家什么把柄?”
“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收集收集皇亲国戚,文武百官的小秘密,向来是大漠私人的“爱好”,也是她设立情报网的另一目的,“骆王府的事情你清楚,宗王妃与辽人勾结,宗王爷知道真相后极为震动,所以思前想后,决定与兵部尚书聊聊。”
“看来泄露出去的情报不少,”不然宗王爷不至于去兵部备案,“可这关藏宝图什么事?”
“据宗王爷所说,宗王府也有一份藏宝图。”
宗王府也有?这种可大可小的事,随时与谋反扯上关系,就算大漠握有把柄,宗王爷也不一定敢说出藏宝图,能说出来,可能代表着事情已经不可控,长河猜测道,“藏宝图的事叶丝萸也知道,不止情报泄露,现下藏宝图也落到了辽人手中。”
大漠点头,“宗王府的藏宝图一直收藏在密室,知道宗王妃背后的身份,王爷第一时间赶往密室查探,东西已经不在了。”
可恶!这女人当真太可恶!
“她自己也是天朝人,竟然做得出这种事!”余连山本来就是辽国人,与他们立场不同,可这女人却是帮着外族人吃里扒外!更何况她已经嫁人,现下这般做,要至宗王爷与小世子于何地。
“她的自私真是数十年如一日。”
这话说的,好像她很久就认识宗王妃一样,大漠不由留了心。
“要拿到藏宝图,必须去辽国一趟了。余连山这人心狠手辣,不好对付。”
“我让墨轩陪你走一趟?”
“没了墨轩你能活?还有,你那些歪瓜裂枣的手下都可以省省了,一百个也比不上我的一个。”
大漠瞧着对面那人得意的样子,她的一个?
长河素来独来独往,需要人也是借用自己的手下,何时来个贴心的助手,大漠这么聪明的人,一点就通:“你那个云曼?”胆子真不小,风邪的人也敢用,“你是有多大的把握啊。”
“十成的把握。”
大漠挑眉:“我是该高兴还是郁闷?”对风邪的人敢这么信任,令她有点担忧,但若见到这个疑心忒重的丫头会这样信任一个外人,寒师兄估计得烧香谢神了。
这个云曼反正她会再查,大漠转了下一个话题,“当年照顾骆子旭的老嬷嬷已经找到,我让墨轩接小郡主与嬷嬷进了京,宗人府那头已听了她们的供词,骆王妃的案子很有机会重审。你就在京师多待几天,等到最后的结果出来。”
“原来是骆小郡主。”长河眉眼现笑。
“嗯?”大漠没听明白。
“藏宝图的消息可以密信通知我,骆王妃的案子也不一定非要我来办,你急招我回京,就为了这些事?”似乎说不过去。
大漠忽然咳嗽了一声,似是呛到气,望了一会儿天,含糊道:“小郡主初到京师,你与她相熟,不如去陪陪人。晚上回来,寒师兄有话跟你说。”
执子之手
开什么玩笑,她跟骆子茵就见过两次面,除了讨论案情,加起来说的话不超过三句。什么时候相熟的定义变成了点头之交?
“我才不去——”
大漠拍了拍桌上的案卷,寓威胁于无形:“三大悬案。”
又来!
“行行行,我去!”
某人携怨气从六扇门出来,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走路的姿势还有点怪,深一脚浅一脚。
细碎的马蹄声洒在寂静的街道,由远及近,一人一马很快到了面前。
长河瞪圆杏仁样的眼,看着马上的人翻身跃下,疾步上前握住她双臂。他双颊晕红,喉头起伏细细喘着气,唇畔噙着喜悦的笑,一双眼晶亮耀人。
自己离开巫族时,他人还未到,现下却一前一后赶至,看他的样子也知道,定是一路快马加鞭地急赶了。
长河心头悸动,出口却成一贯的埋汰:“你赶着投胎啊。”自己身体不好,还不顾着点,早到晚到有何区别
云曼仍未说话,边喘气边笑,眼中的喜悦几乎溢出来。
看得她也投降,抿着的嘴角不由扬起:“傻子。”看到她有这么高兴吗?
“今天本大人做东,算你有口福。”京师醉仙楼的小醉鸡,一般人她才不请。
她从他手中牵过缰绳,翻身上马,等到他人也坐上来,轻拉缰绳,白马缓缓行进。
一双手臂绵绵软软从后方环上来,耳畔轻柔的声透着的却是坚定意味:“我可再也不放开了。”
长河低头看自己腰间绣着金丝线的蓝色袖口,微微一笑,猛一扬鞭子,白马受惊狂奔起来。
“那就抱紧点,摔下去怨不得人!”
“哎——”也别抱太紧啊,会疼呢。
大漠非让长河陪着来聊天,本意当然是想拖延时间,将烫手山芋丢回给寒天。
可对长河而言,实在是不知道怎样跟这位骆小郡主沟通。
骆子茵也是满心郁闷,本来和萧墨轩聊得好好的,突然杀出个程咬金,两个人眼睁睁变成了四个。
长河先寒暄:“小郡主别来无恙啊?”
“很好,多谢长河大人关心,长河大人与云曼公子,近况如何?”
这不好端端地坐着么,真是废话。
“很好,多谢郡主关心。来京的路上还顺利吗?”
骆子茵笑着看了眼墨轩:“肯定有人害怕我来京师了,暗地里百般阻挠。多亏有萧大哥随行保护,为了救我,萧大哥还受了伤。”
英雄救美啊,老掉牙又百试百灵的戏码。难怪这个小郡主喜欢找墨轩“有要事相商”了。
大漠是怎么想的啊,明明对墨轩又没意思,还逼着自己来搞破坏?
这边能寒暄的都寒暄完了,无话可说了,长河跟骆子茵开始大眼瞪小眼。
云曼开口解围:“不如出去转转?京师一定很热闹。”
两个女人如蒙大赦,不迭点头。
一行人从京师骆王府出来,刚好有个公子哥摇着折扇经过,擦肩而过的一瞬,他脚步踉跄了一下,瞪得眼珠子快掉出来。
人都已经走远了,他还站在原地痴痴看,忽然膝盖一软:“哎呦。”直直跪了下去。
长河微动的食指掩回袖中,出手之快就连身边人都未察觉。
云曼只细心发现她脸色不对,关切道:“怎么了?”
刚才来骆王府的路上她就很不高兴,“你是不是瞎了?”感觉不到别人的注目?那么多肆无忌惮的目光像要吃人!
美丽的面庞怔忡了一下,似乎明白过来,缓缓绽开动人笑意,细细长长的手指扣住她的:“我才不管别人,只要你看着我就好。”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确信走在前头的小郡主与墨轩听不到,那俏姑娘面上还是青一阵紫一阵,快要挂不住,愤愤甩了人的手,她才不看,谁爱看谁看!
骆子茵停在首饰摊边,正拿着根白玉簪子与墨轩说话,少女苹果般的肌肤上泛着红润色泽:“萧大哥,这簪子好看吗?”
墨轩例行公事一样,鼻观鼻,眼观眼:“属下不懂这些。
骆子茵眼中不由掠过一丝失望,他总是这样,会尽心守护,但绝不越雷池一步,说到其他话题都是冷冰冰的。
长河插话道:“挺好看的。”
她上前站在骆子茵旁边,视线落于摊主挂在旁边的一张银色面具上。
“多少钱?”
“三十文。”
做工很一般的银色面具,没有任何修饰。
骆子茵建议道:“不如买旁边那个,好看多了。”也是银色的,但是四周有修饰的雕印,半边脸画着的瑰丽花纹,很有几分妖惑之感。
摊主道:“这张做工精细多了,得二两银子。”
长河掏出三十文:“就要先前那张。”越普通,越不引人注目越好。
骆子茵看她付了钱,拿着面具转头看云曼,明白过来她用意,不由出口劝阻:“这不太妥当吧?”又不是囚犯,怎么像见不得人。
“他一路招蜂引蝶,耽误我们行程,就妥当了?”
骆子茵实事求是道:“可戴上面具的话不是更引人注目……”好端端有个人戴着面具,谁都会因为好奇多看两眼吧?
长河脸色一变,又快恼羞成怒,幸好有人适时赞道:“很好看。”
云曼接过,戴上面具,长河骤起的火才散了去。
这回他手牵过来,她没再避开。
天朝相对凤起民风保守得多,从未见过异性当众亲热,骆子茵视线尴尬地从他二人牵着的手移开,寻找救命稻草:“萧大哥,我们去那边看看。”
他戴上面具,虽然还是有不少人回头观看,但都是好奇的眼神,先前那些垂涎的总算看不见了。
长河心里舒服不少,就是旁边这人一直笑,让她脸上莫名发热。
“你笑什么啊。”烦人。
“我心里高兴,这是长河第一次送我东西。”他双目含春,望着人言笑晏晏,“这算不算是定情信物?”
长河一口气没顺上来:“咳咳咳……”
胡说八道!
长河在书房坐着,等寒师兄回来。对面趴着一人,伏在桌上睡得正香。
陪了小郡主一天,回到六扇门,看他样子很累,她让人回房休息,好说歹说他也不愿意,非要陪她在书房等人。结果才坐下一会儿,就趴在桌上会周公去了。
日夜兼程地赶路,不累才怪。
长河静看那人睡容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