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烽烟+番外 作者:玲梦(晋江vip2012-4-4完结,古灵精怪腹黑女+温润如玉伪渣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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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狠狠的摔上,宫琪一拂袖,终是彻底的飘然而去。
“还请秦凰楼出动火离查明柳门一案。”
“柳门一案秦凰楼不插手,慕公子请回。”
“那还请风使相告,当年先皇是出了多高的天价才请动了火离?”
“十万黄金。”
“如若把我名下各行各业变卖,加之四方商行做抵总价亦值十万黄金,只要秦凰楼答应出动火离彻查柳门一案,慕氏名下之财我愿拱手奉上。”
心情极度不爽的宫琪带着满脸黑气进了秦凰楼主厅,听见的就是这番惊世骇俗的疯言疯语。
黄金十万!
宫琪的一腔怨火登时被吓的散了!虽然火离很厉害,但这笔价也忒多了点儿吧??
火离,秦凰楼四部之一,广为天下人知,只因其广聚四海能人异士,专能他人所不能。
若论火离的所作所为,天下人可谓耳熟能详。
十年前,先皇剿杀叛军失利,两万护卫军死守皇城死伤殆尽,是数百黑衣银缎的蒙面人乘巨翼飞筝从天而降,大开城门引叛军入瓮,临机布阵以奇门异理惨胜两万叛军。那一战,两百对两万,胜的可谓是天方夜谭,至今依旧为天下称奇。至此一战,火离闻名宇内,救的更是国家天下,广为百姓称颂,那也是唯一一次秦凰楼被冠以正派之名。两年后,周朝左相颁旨于楚,约定联谊之盟,却中道遇袭,被刺身亡,召书付之一炬,两国联谊被废,险起兵戈。之后几年火离更是无恶不作,血案累累,至今落为天下垢病。不过四海之内却鲜少有人联名废立火离,为何?不过因为火离认钱不认人罢了,只要出的起价,火离是助力还是杀器,未曾可知。
不可不说,这天下还真是少有火离不能完成的任务,可是打死她她也不会把十万黄金往别人的口袋里扔!别说十万黄金,十钱也不可能!她就有这么抠门。
宫琪特意瞄了眼首座之上的莫隐,连莫隐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都因了这比价而跳了跳眉毛,真是着实不易啊。
宫琪饶有兴趣的又瞟了眼在莫隐之下负手而立的慕彬,形容清俊,蓝色长衫,深蓝色缎带束发,长的也是文质彬彬,样貌生的也俊悄,可惜怎么就是个傻子呢?
慕氏家财意味的什么?那可是源源不断的雪花银啊!元和百万沃土有人的地方就有慕氏的家产,从商业交衢到沙漠荒壁,没准你进的最奢豪的酒楼和最简便的茶肆都是这慕氏的。而慕氏幕后的老板就这慕彬了,如今这慕彬要给秦凰楼送钱来了。
以后人民的生活可以富裕起来了,上街可以香车宝马了,睡觉可以高床软枕了,打扮可以金银首饰了,办事可以财大气粗了!
她宫琪的钱途终于可以无限光明了!
“还是那句话,这件任务火离不接,慕公子请回。”
什么?!!!慕彬疯了,莫隐跟着傻了不成?!
我的远大钱途啊!
宫琪一个悲愤,差点灭了莫隐!如果莫隐傻到打不还手的话……
过往之思
香车宝马没了!她还得每天飞来飞去,苦力劳动。高床软枕没了!一入寒冬还得把银针架在伏桑脖子上,威胁他暖被窝。金银首饰没了!她还得每天插着两根筷子招摇过市。
金子啊!从天上砸下来的金子,怎么就是砸不到她头上啊?!
憋了许久的火气把宫琪的白裙都鼓荡的飘飘欲飞,一路穿堂过市的秦凰楼子弟无不是避之不及。
“让道让道,九门主心情不好,小心做了针下亡魂!”一见了宫琪调头就跑的小弟子压着声音警告从对面跑过来的另一弟子,边跑还一边打手势,一副火急火燎的架势,哪知对方看了,那表情活像大难临头。
“不是吧?!我还准备让你让道的!雷使今个儿心情也不好,听说被人闯了闺房……”
小弟子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敢问那位英雄高姓大名?简直是我们男人崇拜的偶像啊!这胆子粗的~”一句话还没说完脑袋瓜子就被敲了个爆栗。
“九门主和雷使要碰面了!还是火力充足状态!你还有时间崇拜偶像??”
俩人齐齐一个惊悚,手拉着手掉头就要跑,可惜……终究还是废话说的太多……望着一东一西齐齐逼近的宫琪和烈语,俩人那是患难与共的抱了个满怀,就差没抱头痛哭了。
幽长的走道上,宫琪和烈语均是目不斜视,抬眼便是四目相对,目光之间就大战了七百回合。
“又中毒了?”烈语望着宫琪一脸黑气,一番皮笑肉不笑。
“习惯了习惯了,倒是你还是第一次吧?莫要想不开。”宫琪望着烈语散乱衣襟,很是笑里藏刀。
也不恋战,一句话工夫,俩人就擦肩而过,交锋不过白眼飞刀,干脆利落。直到黑白两抹倩影都消失在走廊尽头,秦凰楼也没被拆掉,阎王那也没人报告,可惜俩抱团在一起的人,一个扎着满身银晃晃的银针,一个满脸黑气,齐齐眼泪飞流直下的找大善人柯艾救命去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秦凰楼这大池子里,柯艾已经养鱼无数……
本来就中了尾刹的毒,再被舒望和莫隐这面摊男一气,宫琪那是越发的疾火攻心,对着烈语都没了兴灾乐祸的兴致,进自个儿闺房像闯民宅似的,一脚踹过去房门差点五体投地。
门“哐铛”一声巨响,宫琪怒步如飞的步子在跨进房门时莫名的迟滞了下,乌紫的嘴角勾了抹玩味的笑,反手把房门一闭直接入了内间的浴池。
和别的弟子不一样,宫琪的闺房里有一个私人的大浴池,白玉为边,两丈见方。对于宫琪这种“贫民”,造这浴池也算耗费巨资了,想当年建成之日,曾一度喝了近半年的西北风,那身材苗条的,当真连衣裙都空荡到飘飞,越发的仙风道骨。
像一般人尤其是江湖人士,很少有人像她这样大费周章,甚至于洗个澡半个花园的鲜花都要遭殃。
白玉池,花瓣浴。宫琪如此做为的用意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白白净净,香喷喷的,方便勾引男人。说准确点是方便勾引有钱的男人,说简洁点是方便勾引银子。
不牺牲小羊就套不上肥狼,这是宫琪的至理名言。
而送上门的慕彬正好是“肥狼”的完美再现,洗干净了,正好过去勾搭勾搭。
宽阔的房间里氤氲着水气,白雾蒸腾,燃香寥寥,隐约还有浅淡的药香,白玉澄亮,鲜花染就一方池水。宫琪褪下外衫,放下挽发,却是仍旧着着里衣浸入了池水之中,闭目开始凝神养息。
池水渐渐淡去澄清染上了墨黑,花瓣也逐渐的萎焉换上了墨色沉到了池底,而宫琪的脸色化去了乌黑反倒越发的红润,称着满池的黑水,还真有点出淤泥而不染的出尘之感。
可惜,她不是莲花……
散去了毒,宫琪便靠上了池壁,两臂懒散的摊开,躺着也把二郎腿翘的老高,那出水的秀足还一个圈又一个圈的绕。
“躲了这么久了,可以出来了吧?”
安静的房内轻笑声起,“宫姑娘在药浴,在下不方便现身吧?”
“风流浪子要是有心转型正人君子,又何必在本姑娘房梁顶盯着看了一个时辰之久,嗯?”宫琪勾着笑,仰头瞄了瞄头顶的房梁,翩然的白衣公子临空倒悬,好看的桃花眼对上她的目光,简直笑出了明媚的桃花。
“我应你的邀轻薄烈语,现在被追杀,你这个教唆者怎么也不能见死不救吧。”楚兮白笑笑,翻身从房梁上落到池边,两手撑在宫琪两侧的池壁上,倾身笑望了眼咫尺之距的香肩玉臂。宫琪眉目微扬,沉肩往水中沉了沉。
“你这不是轻薄未遂么?那女人一根头发都没掉。再说,平沙落燕楚公子早修至顶层,轻功如此了得,那女人一把毒洒过来只怕连你的衣角都碰不到吧?公子花名在外,窥我沐浴又何必拿烈语做拖词?”
“你怎知我平沙落雁已修至顶层?”
楚兮白挑着眉,凑的老近,宫琪却已是安然自在的境界,“烈语最讨厌男人对她动手动脚,对你这种要女人不要命的男人,她向来是用散花烟对付。散花烟破空及燃,烟雾瞬间即可达至十丈开外,所触之人肌肤尽腐。而你白白嫩嫩的很显然没毁容,能瞬移十丈之远岂不就是平沙落雁的最高境界?”
楚兮白瞬间离着宫琪远了点,眉毛跳了又跳,长久无言。
“都说秦凰楼是邪教,有你们这些毒人,它还真正不起来……我是该感慨下烈语对男人的心狠手辣,还是该表扬下你的深沉心机?”
“我很单纯的,有啥心机了?”宫琪一脸单纯样。
“谁都知道桃花公子最经不起女人挑逗,英雄大会上,你故意诱我来秦凰楼是有意试探我武功境界高低吧?一月之后是我与风使莫隐的大比,你既已知我轻功虚实,莫隐岂非就能早思应对之策?再说,若是我轻功还没到火候,岂不是要栽在烈语手上了?倒时传出去,身为受害人的我,还得落个轻薄女子罪有应得的下场。”
宫琪默不作声的笑笑,楚兮白一声叹笑,“秦凰楼的女人果然可怕。”
“那你还是和你家橙子相亲相爱去吧。”
“那女人?”楚兮白以手扶额,“那女人可恨……”
瞬间,宫琪望着楚兮白的眼睛闪亮亮了,看的楚兮白又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咳咳,还是你先满足下我的好奇心吧。”楚兮白瞥了眼满池的黑水,又离宫琪远了一步,“你中的毒好像不轻,可你先前除了脸色实在不像中毒之人,这毒不疼?”
“不疼?要不要我毒你把试试?”宫琪眸中一片促狭,果不其然又见楚兮白挪远了一步。宫琪呵呵一笑,答的随意,“早习惯了。”
从很小的时候就习惯了。
她还记得,在那个小小的年纪里,她是多么没用的小孩。那么多孩子,她既不是武学天赋极好的,也不才华技艺最优秀的。她只有三年的时间,做不到展露头角,做不到技高一等就没有资格活下来。
乱世容不下废物,火离要不起懦弱。连年的烽火把她逼到了死角,便只好用暗无天日的训练来寻一条生路。
那时对于一个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的孩子,只有进了火离才有一条活路,哪怕那是个铁血的组织,却好歹是那么多的孩子共同的家。
谁能想到天赋平平无奇的她,竟会选了医术这条无人涉及的正途。
医者仁心,悬壶济世?
不!她当时选这条路不是为了救人,只是为了救己。
不会有人知道,在没有人教,没有任何药草知识的情况下,她是怎样上山入水,以身尝遍百草。哪些药性相生,哪些药性相克,她都是在一次次失败、一夜夜折磨中刻骨铭心的记下来的。欲解毒先试毒,欲疗伤先自伤,等到她能在自己手上活下来,其他的孩子就已经杀不了她了。
无论武功多厉害,一招致不了她死地,她就能把自己治好,无论使毒的技巧多高超,永远放不倒她。
那时的她也许依然没用,可已经没有人杀的了没用的她。
而她,用救人性命的银针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人。
宫琪唇角笑意渐敛,忽的呆呆望起池里的黑水,污黑的水像倒映着过往,把那一天的淋漓鲜血晕染在她眼前。
到时她似乎才只八岁,却那么执着的爱着一身的灿然白衣,只因那是他爱的颜色。可那日的明媚骄阳却把她白衣上的血衬的如此的耀目,比太阳还要红艳,艳到整个世界都只剩了他的血。
那天是最后一场较量,赢了她就能真正成为火离的一份子,而他是所有孩子里最年长、最聪明、天赋最高的一个。那时他也才十四岁,武学造诣已是登峰造极。那一战,她没想过赢,也没想赢。
赢者生,败者亡,她打不赢他,也不想他死。
“真的这么痛,我可以一剑杀了你。”这是他初遇她,对毒发痛极的她说的第一句话。那时他用冷剑指着她,眼里却是怜悯的温暖。
“既然这么想活,你可以一剑杀了我。”这是他和她的最后一战,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那时,他的剑反被她握在手里,眼底是愈发炽烈的温度。这般的暖,曾经捂热了她的三年之寒……
十二年了,她一直记得他的眼,明若星辰,皎如皓月,像绝世的珍宝,她极喜欢的。
她却亲手把他杀了。
她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她永远不会忘了,她曾经喜欢了三年那个叫舒望的男孩,曾经爱上了他那双永远如星辰般灿亮的眼。
十二年前,她杀了他,他却没死……十二年后,她仍记着他,他却早已忘了。
杀机暗涌
宫琪翘起的二郎腿忽的放回了水里,满池的静水波光涟漪,幽远的目光终于有了点焦距。
大大的长叹了声,宫琪刚出水的身子在看见满池的桃花瓣时差点又跌回水里。
“楚兮白,你!……”宫琪跳着眼皮环顾了一下四周,哪还见的到楚兮白的半个影子?
又望了眼满池的桃花,宫琪越发的黑脸,她这典型的引狼入室。
桃花公子留情之处必留桃花。
他这算看上她了?她是干了什么功德无量的事了,让他对她起了如此之大的兴趣?不就当着他面洗了个澡吗?……还是没脱完衣服的!
宫琪刚无语的穿好衣服准备出门,门就被拍开了,可怜的房门彻底的五体投地。
“我刚才听你叫楚兮白了,你把他窝藏到哪了?”烈语气势汹汹进来,一副宫琪窝藏朝廷钦犯的架势。
宫琪白了怒气冲冲的烈语一眼,“你这气势像来捉奸的。”
还不待漫天的毒物砸过来,宫琪就及时侧身让了让,让烈语瞥见了那满池证明她他俩暂时清清白白的桃花。
烈语鄙视了香喷喷的宫琪一眼,“恭喜了,轻轻松松又勾搭上一个男人。”
“我吃饱了撑的?楚兮白多情又不多金。”
烈语越发的鄙视,“那你一副要出门的架势是要去勾搭慕彬了?”烈语幸灾乐祸的扬了扬嘴角,“可惜,你的多金俏公子被死不答应的莫隐给气走了,你下手晚了一步,找莫隐算账去吧。”
“没空。”
烈语眼睛瞬间有些发直,看着宫琪像看着神经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