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烽烟+番外 作者:玲梦(晋江vip2012-4-4完结,古灵精怪腹黑女+温润如玉伪渣男-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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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尖酸了,我就小气了!这一文钱你给我收着!这堆烟花筒我买了!”宫琪怒瞪着小哥,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记着!这堆,是我买的!”
小哥稳了稳做横线运动的脑袋,立马又做起了竖线运动,哪知他脑袋还没点下去,如同昨晚一样,又一只手□了俩人的视线,只不过,这会儿由一贯钱变成了一锭银子。
小哥比宫琪还激动似的,即刻炯炯有神的望了望解救他的人,奈何,一见来人,刚兴奋起来的神经又萎靡了下去。
宫琪刚刚跳起来的心看见了来人之后,同样沉了又沉,“怎么是你?”
楚兮白笑着把宫琪的一文钱物归了原主,语气戏谑,“只允许你深夜在这抢劫,还不允许我来解救穷苦的劳动人民、伸张正义了?”
宫琪原本就瞪着的眼睛又瞪大的一圈,抱起再一次免费得来的战利品,甩也不甩楚兮白,掉头就走。
楚兮白信手尾随其后,“根据我的经验,你这表情像被人放了鸽子啊?怎么,你男人没赴你的约?”
宫琪没反应,楚兮白再接再厉的跟了上去,暧昧不清的把手搭到宫琪肩上去,“还是我好吧?我可从来把女人的约会放到头等重要的地位的,要不我们俩个勾搭勾搭,你会发现我比他好的多。”
宫琪顿了步子,瞥了眼楚兮白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反手拽了拽他的前襟,楚兮白顺势笑眯眯的凑了过来,还微微俯了俯身,俩人鼻子都轻轻的点在了一起。宫琪烟眉一蹙,果断的又把楚兮白推远了点,继而恶狠狠的把楚兮白往人烟稀少的地方拖。
“你闲的无聊的话,咱们俩就来勾搭勾搭,今晚,你是我的!”
楚兮白意外的咧了咧嘴,“真的?”
“真的!一整晚,你别嫌累!”
楚兮白扬扬眉,眉眼间竟有些微受宠若惊的感觉,微微勾了勾唇角才道:“怎么会呢?”累可能会有点……不过他绝对不会嫌弃的!
夜,幽香暗起。稀疏的挂花林,香染了整片野草地。
楚兮白抹了把汗,还狠狠的扇了扇桃花扇,青筋直跳,“够了没啊?累死了!”
躺在草地上的宫琪闻声,直起了身子抬头借着月光看了一眼繁树间的一袭白衣,悠闲的又躺下去了,手交叠在脑后,翘起的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转,无神的眼睛望着漫天的烟花,出神。
“这一筒烟花放完之前,你要是还没把这四周的树都插满烟花棒,并且一个不漏的点燃,我以后碰见你一次就破坏你一次好事,挑了你的美人窝,掀了你的温柔被,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还有,你不是说你不会嫌累的吗?再说,你平沙落雁都顶层了,这些小事对你还不是手到擒来?”
百无聊赖的声音一传来,桃花扇扇的力度又加大了十分!他算是知道什么叫自作多情了,他算是明白原来他上好的轻功是用来二傻似的跳来跳去的……楚兮白远远的看了眼躺在地上无比悠闲的宫琪,沉默了会,莫名的叹了口气。
能让这个好动的女人这么安静的躺着,也是件不容易的一件事啊。
“你再杵在那不动,燃着的满树烟花可以把你的衣服烧烂了。”
看好戏的声音又落在耳边,楚兮白立马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边,果不其然的被烟花烧了好大个洞,青筋再跳,楚兮白轻轻一跃,安全的跃到另一树上避难去了。耳边隐隐传来似有若无的阵阵清笑,楚兮白拍灭了身上的火,不期然的也笑了声,随即干脆利落的点烟花去了。
满树烟花竞相燃,万丈烟彩长空绽。
深浓的夜,像亮起了万千展明灯,照亮了每一寸夜色,一切仿若梦幻流彩,一如十二年前般妍丽,这会看来,却是美丽的不真实,总像少了什么。
宫琪望进满目的烟火,忽的张开五指抬手挡了挡眼睛,遮了好不容易才燃好的烟花阵。
楚兮白轻身落在宫琪身边,一看宫琪的动作,差点哀嚎出声,“你逼着我捣弄了这么久,终于弄好了,你又不看了?”
宫琪不为所动,“我一个人看有什么意思?”
挡着视线的手忽的被抓住了,视线一清,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楚兮白那搅在一起的眉头,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什么叫你一个人,你是不把我当人了是吧?”楚兮白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宫琪顿了顿,勾了勾唇角,正儿八经的点了点头。楚兮白指着的鼻子,险些要歪了……
“噗!”宫琪看着楚兮白的脸色直乐,挡着眼睛的手又垫回脑后去了。楚兮白无语,摊了摊衣摆,一屁股坐到宫琪身边休息,还坐的风度翩翩。
宫琪白了眼,“就我们俩,你这风流俏公子的样,耍给谁看的啊?”
楚兮白接着白了眼,“是你不懂得欣赏。”说罢,又瞟了眼宫琪叠在脑后的手和那一圈接着一圈打绕的脚,无奈的又叹了口气,有模有样的学着宫琪的动作也躺到草地上去了,有意的,他靠着她特别的近,恍然间,有了同床共枕的错觉。
烟火纷然,幽香遍染,人生数十载,能得赏此景一二,也算不枉了吧?
“这烟花阵是我十二年前便想好了的,没想到今日才有机会看到,更没想到给我放烟花的会是你……”最没想到的,要数十二年前的今天,她会刺他那一剑吧?……
楚兮白顿了顿打圈的脚,侧头看了眼又开始出神的宫琪,桃花眼里染了丝无奈的寂寞。他的存在好像真的是多余的啊……从头到尾,她的落寞只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楚兮白侧过头又望了眼长空的炫彩,眼底波光流转,“以后没人陪你看烟花的话……还可以来找我,乐意效劳。”
“你不是嚷嚷着累吗?”
“……给美人们排忧解劳是我的责任。”
“噗!你的责任真伟大。”
宫琪也侧了侧头,俩人的视线正好碰上,一时,俩人都有些词穷。
良久,宫琪咳了声,伸出了脑后的手探到楚兮白头发上,摘了那一小截很是不起眼的枝条。
“桃花公子,轻功绝顶,应该片叶不沾身的,点烟花把树枝都点到头发上去了,看来你的轻功退步了。”宫琪晃了晃手里的枝条。
楚兮白无视枝条,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玉手,目光一闪又对上了宫琪含笑的眉眼,莫名的,这双美眸,生生失了漫天烟华纷繁的颜色,一时,竟有了好些失神。
宫琪偏过了头,眼里是阴谋得逞的戏谑,“你没闻见没什么味道么?”
楚兮白一愣,果然闻见了一股刺鼻的焦糊气味……还是在他的头顶上!惊艳什么的立马九霄云外了。
“你什么时候在我头发里点的烟花?!……”
“刚才给你摘枝条的时候。”
“……”
怒言天下
世外欢庆的夜永远融不进这片绿树青山下的屋子,暗阁内,仍旧的寂静。
一直在一旁侍立的莫隐,看着木床之上的舒望和那个孩子,忍了好久,终是看不下去了,提早上前一步接了舒望的活。
“你先休息下吧,他的毒性压制的也差不多了,接下来的余毒凭我的内力足够替他压下去了。”
闻言,舒望收回了抵在男孩背后为他运气的手掌,莫隐见状立马替了上去,盘坐在床上继续给男孩输内力。这个孩子舒望格外看中,他体内的毒又极之霸道难解,运气的时候片刻的迟滞也耽误不得,莫隐只好先稳住孩子的毒性,眼睛却是一刻也没离开过舒望,担忧至极。
舒望下了床,颀长的身子莫名的无力,步子都有些虚浮,脸上的颜色比之平常又要苍白好些,待坐到桌子边平了好一会儿紊乱的内息,才拿起桌上的玉壶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星星点点的茶水溅落到桌面上,舒望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过了好会儿,身后传来隐隐浅短的话语,舒望回过身才发现莫隐已经收了掌,而先前还昏昏欲睡的孩子正虚弱的躺在莫隐怀里。
明明正是天真活泼、无忧无虑的年纪,孩子满是血丝的眼里却藏着苍老的情绪,似恨若怨,一切的阴暗像常年积蓄在内心早已枝繁叶茂的种子,仅仅一个眼神,全都暴露无疑。孩子的脸色苍白的像白玉一般透明,五官却有些诡异的生硬,只有那双眼是生动的,却带着死亡一般的暗流,连莫隐见了,都莫名的不愿亲近这样的一个孩子。
“出去。”
莫隐离得很近,才听得见孩子轻若蚊蝇的话语。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像是说给仇人般,毫无感激之情。莫隐才刚皱了皱眉,孩子却艰难的扭了扭头对上了他的视线,一个孩子的对视,却让莫隐莫名的心里一凉。
“出去。”孩子又重复了一次,声音比之前略微的有了力度,却愈发的冰冷,像足了命令。
莫隐更深的皱了皱眉,舒望却坐到了床边接过孩子的身子,放倒在床上,又仔仔细细的替他盖好了被子,才对一旁的莫隐道:“你下去吧。”
“……是。”
直到退出了暗阁,莫隐依旧蹙着眉头。每次都这样,那个孩子说什么舒望都言听计从,他从来不知道舒望可以宠一个人到这种地步,哪怕是宫琪,他也从未敢这般温柔吧?
暗阁里又恢复了沉静,舒望替孩子擦了好一会儿额角细密的冷汗,重又倒了杯茶小心翼翼的扶起孩子,端着茶杯送到了孩子的嘴边。孩子瞥了眼,忽的抬手把茶杯掀到了地上,精致的茶杯,碎了一地。
孩子倔强的抿了抿唇,舒望却是一言不发又倒了杯茶,又递到了孩子的嘴边,“你知道怎么样是对自己好,无论打碎几杯茶,你总会喝的。”
冷冷的字句却是温润的音色,孩子闻声又望了眼舒望,像是在考量舒望的话一般,未几,终是就着舒望的手一滴不剩的饮完了茶。
舒望放下孩子,又盖好被子,才轻声道:“先睡会吧。”
孩子没理,却是闭了眼。过了好一会儿,却又睁开了,望着床边的舒望有些微的愕然。
“你今晚应该有约会,不去了?”
“她早就不在那了。”
孩子一顿,随即却笑了,那种看了能让人凉到骨血里的笑意,“也是,没有人会一直等你。你没去赴约,算你活该。”
舒望笑笑,温柔的神情里居然一点落寞也无,只是轻轻拍了拍孩子的被子,像哄一个孩子乖乖的睡觉,“不早了,快些睡吧。”
“看来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生气了?”
“我的责任是纠正你的错误,本就是我活该,你说的是对的,我为何生气?”
舒望的眉眼太温柔,像一滩柔水,至清不浊,孩子不禁皱了皱眉,“那你猜她明晚还会不会去游街?”
“她最好玩,这几天不用来给我治伤了,一定还会去凑热闹的。”
“那我明晚也想去游街,你带我去?”
舒望一顿,笑意终是浅了,却仍是点了点头,“……好啊。”
“你不怕她见到我了?”
“我试过所有的办法都解不了你的毒,除了她,我不知道还能找谁。”
“……”孩子不由愣了。他不知道他俩明面上是什么身份吗?这般伤人伤己的决定,仅仅为了他,就这么答应了?
孩子别过脸再没说话,舒望又替他压了压被角。轻轻拍在身上的手掌像是一场好久远记忆的回放,渐渐的,孩子终是沉入了梦乡。
梦依旧的漆黑,心却莫名的安定了。
正如舒望料定的,宫琪果真一大早就跑到闹市上撒野去了,今天是秋元节的最后一天,最后一天的狂欢,她怎么会放过?只是,宫琪没想到,就这么最后一天,老天还让她碰到了个孩子,如此不可爱的孩子!
她是看这孩子一个人站在面人摊子前,满脸的病容,还以为是哪家穷苦家的孩子想拿个面人娃娃回家当个佳节之礼的,她是破天荒的母性泛滥了,加之千年不遇的大夫同情心作祟,才鬼使神差的凭着恶声恶气,从摊主那抢来了一个免费面人,哪知这孩子居然还不稀罕!
“谁告诉你我玩这种东西了,幼稚。”
见鬼了!她难得的好心居然就这么被炮轰了!
宫琪越想越气,忽的觉得面前的孩子十分的面目可憎,“你个屁小孩不幼稚,难道我幼稚啊?!不玩算了,我还可以留着回家煮着吃呢!不可爱的小鬼!”
宫琪掉头就准备走,犹嫌还不够解气,又回头瞪了眼破小孩,“看你病怏怏的,面色无光,嘴唇带暗,步伐虚轻,若我猜的没错,你体内应该积有隐毒,本来你要是乖点,我还可以帮你调理调理,没准能多活几年,现在本姑娘没心情了,叫你不可爱!”
宫琪一番危言耸的话完全起的反效果,孩子倒像听的挺高兴似的,居然微微朝她笑了笑,宫琪见了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看来你就是那个她了。孩子勾了勾唇角,凉薄的笑道:“你没心情可是我有,不如我们俩个聊聊?”说罢还走到旁边的一小茶寮里吩咐小二上了一壶好茶。
宫琪看了直瞪眼,本来没意思和一个小屁孩过家家的,但这娃也太老成了吧?而且还有免费的茶……犹豫了下,宫琪坐了过去。
“你爹娘呢?真放心你一个人在这瞎逛啊?”一个成熟的成年人是不会让一个孩子挑起话题的,于是宫琪先下手为强。
很平常的问题,孩子的视线却忽的冷了:“我出生的时候娘就死了,至于我爹……”孩子顿了好久没做声,只是无声的嘲讽一笑。
一个孩子,语气怎带了这么深重的戾气?宫琪蹙了蹙眉,试探的问道:“你今年几岁?”
“十岁。”
“十岁……”宫琪神情有些恍然,随即却和孩子如出一辙般的笑了,“十年前战乱不断,大周哪有个安稳的角落?穷苦百姓流离失所,何处不是他乡白骨?无父无母的孩子也不算稀奇了。”
“怎么?听你的语气倒像颇有怨言啊?”
宫琪挑衅的回望,“不行吗?十年前你还没出生,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晓得,你自己风轻云淡当然无可厚非。那时的大周,那时的朝廷是怎样的光景,你懂?”
十年前她也是十岁,却早就看够了烽烟,闻够了鲜血。狼藉的江山,残败的国土,永永远远是大周的噩梦!每个懂过那场生死杀伐的大周子民,都不可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