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弃妃不承恩-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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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于昭仪的不是死于血崩,是有人故意下药,现在产婆和太医同时毙命……”我急切地说道。
澹台谨停笔看着我,“妤是,你怀有身孕,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不要理了好不好?”
我急道:“可是皇上,臣妾还查出于昭仪还被人下了毒药,而且她的指甲里有血迹……”
“好了,这件事你就不用再管了,朕知道了!”他突然严肃地说。
“今天臣妾发现皇上的臂上有抓痕,皇上……”我知道他已经生气,但仍冒险进言。
“朕说了这件事不必再查了,皇贵妃很累了,来人,送皇贵妃去休息。”澹台谨扬声道。
我心中一凉,冷涩地道:“是,臣妾……告退!”
一路上走,一路上生气,为什么于昭仪死得这样离奇他却不许我查?
为什么皇后那么大的嫌疑他就这样轻易地放过?
难道就是因为肖家势力庞大,所以不敢开罪吗?
呵,澹台谨,原来你还是这样懦弱,我看不起你!
愤愤地回到宫中,将此事与小蝶说了,小蝶虽然生气但劝我道:“娘娘,那于昭仪害人终害已,却也怨不得别人,这样的人死就死了吧,娘娘别多想了!”
我叹气道:“小蝶,你说,以后若是我也被皇后谋害,是不是澹台谨也会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这样做,我总是想到从前,想到上一任皇后是如何害人,他是如何纵容,让我受了不少苦楚。一想起这些,便觉得心灰。”
“娘娘,喝点热汤暖暖身子。”小蝶奉着老参鸡汤过来,将翠色瓷盅放在床边的高脚小杌子上,揭开圆盖搅和着汤汁,“我看皇上是不会这样对娘娘的。好了,快喝汤吧,让肚里的孩子长得壮壮得!”
明知小蝶是在故意找话哄自己开心,我却没有半分兴致笑得起来,谁知道呢,自古帝王无情。
因为心中有气,因此便躲着澹台谨,不是他来时我在睡觉,便是托病不见人。或是有嫔妃在座。
澹台谨几次用眼神示神,我总装瞧不见,几次弄得他讪讪的。
不觉已经是春暧花开的三月,我凝目于窗外的一春明媚,向小蝶问道:“外面是芍药花开了吧?还是去年移来的柳叶芍药开的好些,颜色也很正,让人移几盆到内殿放着看罢。”
“是,奴婢这就去叫人。”
芍药的花形有单瓣、重瓣之分,花色亦是颇多,以白、黄、紫、粉、红等色为主,偶有淡绿色的重瓣芍药便是极品。
宫中栽培的芍药花多半为黄、紫、红三色,为的是从颜色上取大红大紫的吉利,而黄色则是代表皇家用色,更兼这三色看起来艳丽富贵,所以甚少有其他花色。
淑华殿的柳叶芍药是去年自南方进贡而得,皆因我偏爱淡绿之色,澹台谨便遣专人下南方置购,几乎没把当地所有的柳叶芍药都运回京城。
“啊,奴婢给——”只听小蝶高声说了半句,底下便是没了声音,我躺在床上不便下地,忙招手让芷兰去外面看看究竟。
芷兰出去片刻便笑嘻嘻跑了回来,嘴里嚷嚷道:“了不得,了不得了!娘娘你猜外面是谁?皇上他……”话音未落,便见澹台谨抱着一盆芍药花进来,后面跟着一群惊慌失措的小太监,生怕皇帝不慎失手砸到脚。
宫中的花盆大都宽阔良深,尺宽的海口青瓷莲花纹花盆自然沉重,澹台谨却抱得并不吃办,只从浓绿枝叶后伸出半个脸,故意说道:“皇贵妃娘娘,你看花该放在哪?”他只顾稳住花盆说话,全不知自己脸上早被蹭花,更兼头上还挂着几片残叶和花瓣,我从未见他如此狼狈滑稽,撑不住轻笑出声。
“好了,好了,娘娘笑了。”小李子最会见机说话,又朝底下的小太监们喝斥道:“蠢材,还不赶紧帮皇上把花盆放下?”小太监慌忙簇拥上来,小心翼翼的接过皇帝手里的花盆放到殿角。
偏生门外有个不识趣的小太监,探头问道:“皇上,这几盆放在哪?”
“妤是——”澹台谨回头看了看我,素白容色衬得幽黑的瞳仁愈加窅深,内中有一种让人读不懂的水光潋滟。
“你好生躺着别动,朕去吩咐他们把花盆放好,再过来跟你说话。”
“嗯。”我淡淡应声,点了点头。
外面热热闹闹的吵成一团,原本应该井然有序的队伍,因皇帝加入搬运的队伍而演变得愈加忙乱,小蝶跑出去看了一会,回来笑道:“皇上的样子可真——”她不敢说不敬的话语,自己笑了半日,“跟前的人想笑又不能,一个个脸都通红了。”
“呵,你别淘气了。”我笑嗔道。
“哎哟,当心!!”殿外突然传来小录子惊呼声,只听他嚷道:“快,快传太医!”接着便闹哄哄的喧哗开,我不免有些担心,刚要唤人便见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太监,进门跪道:“启禀宸妃娘娘,皇上砸碎花盆划破了手,正在传太医呢。”那小太监虽然满脸急色,口齿却十分伶俐,“皇上说了,不当紧的。让娘娘在里面等着就好,若是惊动的娘娘出去,就要打断奴才的两条狗腿。”
“好了,本宫不出去就是。”我看着小太监又气又笑,侧首朝芷兰吩咐道:“你出去看看,嘱咐他们把伤口洗干净,别残留下沙子在肉里就不好了。”
约摸折腾小半烛香的功夫,方才见澹台谨领着众人进来,只见右手上的素纱兜头兜脑的缠得厚实严密,到底伤的如何反倒看不真切。一脸懊恼的走到床边坐下,叹气道:“这可怎么好?明日连批阅奏章都不能够,怕是要拖延好些日子了。”
“伤的重么?”我尽管心中有气,仍撑不住直起身子看了看,小心的抚道:“那些事情让底下的人做就好,怎么不小心些?划到哪儿?不如让臣妾瞧瞧。”
“没事,没事。”澹台谨笑着往后缩了缩手,却将脸凑的近些,目光在我的脸上闪烁半晌,笑道:“只要有你担心着,一会就好了。”
“胡说。”我不敢用力拉扯他,心下却有些微微疑惑,也不好意思强行拆开素纱来看,只好说道:“已经躺了一整日,皇上扶着臣妾下去走走,不敢去外面,只在殿内稍微活动一下。”
澹台谨自然是无有不允,我却仿佛是刚下床有些站不稳,只听“啊呀”了一声,一脚踏空便朝旁边歪去,慌得澹台谨忙搀扶道:“怎么?闪到哪里了?”
“臣妾没事,只是想不明白——”我强自忍住笑,抓紧澹台谨的右手撑着身子站起来,朝身后仰头笑道:“臣妾想不明白,皇上的手为何突然不疼了?”
澹台谨犹自还在愣住,小李子已经上前跪下叩头,“娘娘聪慧,那些破点子都是奴才想出来的,要怪就怪奴才好了。”他瞅着我的脸色,覥着脸赔笑道:“只要皇上跟娘娘高兴,便是将奴才骂一顿、打几板子也使得。”
澹台谨朝他啐了一口,笑骂道:“都是你多事,让朕丢脸。”
他见我笑了,便涎着脸坐在我身边:“还在生朕的气?”
“臣妾不敢!”我板着脸道。
“你若说的是假话便是欺君之罪。”他笑道。
“皇上既然要听真话那就是还生着呢。”我索性别过头说道。
宫人都静静地退下,只留我二人独处。
澹台谨看着我叹了口气,终于幽幽地说道:“你啊……好吧,朕告诉你,于昭仪是朕让人放了活血的药!”
我大吃一惊,猛地转过头,震得步摇上的垂珠哗哗地响:“皇上你说什么?”
澹台谨眉眼冷冽地说:“她欲加害拓儿便已是死罪,只是当时怀着皇子,朕不好下手。只好待她产完使命人下了活血的药。”
我心中一震,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惊骇,不由讷讷地说:“皇上……”
他抚着我的肩道:“妤是,你只须知道,这后宫虽然有嫔妃无数,朕最爱的便是你;便是朕有再多的皇子,也只有拓儿是你和朕的骨肉,朕是绝不容人加害你们母子的。”
我心中感动,俯在他肩上道:“多谢皇上关怀,臣妾……”
他搂紧我,闭眼道:“不过朕没想到皇后也会来下手,不过说起来总归是朕杀得人,而且,没有证人,她是皇后,所以不要妄动。妤是,你等着,朕会还你一个喜乐的后宫。”
我心中一动,若有所悟他话里的含义,只是不敢想象,柔声道:“皇上,只要您给臣妾足够的信任,遇到什么事自己别强撑着,给臣妾说说,臣妾不能替你排忧解难,也能听听让您心里好受些。”
他剑眉一挑道:“还真有件事,朕想了很久,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
“哦,什么事?”我移了移鸳鸯枕,靠在榻上问道。
“朕想,召浩回宫!”他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什么?”我语调微升,随即变得平缓,“为什么呀?”
他剑眉紧锁,叹息道:“若不是朝中无大将,朕也不会出此下策。浩带将一向富有经验而且足智多谋,这一次梁国,”他看我一眼,看我并不介意继续说道,“梁国全面攻城,项国已经丢了好几个城池,若再这样下去,只怕国将危矣。
澹台珲虽死但收编的部队却不肯出力,澹台连也持观望态度,澹台炎现在关在牢中,稍有不慎,便生引起他的部下发动政变……朕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召浩回宫。”
想到与浩见面,几丝期待,几丝担忧,几丝伤痛。
但是,澹台谨生性多疑,而且国难当头,自然以国家为重。
我点头道:“皇上所虑甚是,只是他,已经失去记忆,只怕……”
“无妨,朕以圣旨召唤,必能前来,圣旨已经发出,再有半月他便能收到,只是浩回宫之时,已经是初夏了!妤是,你……”他欲言又止。
我静静地看着他道:“皇上,既然我与他缘份已尽,便决意与皇上白首偕老,而且,我们还有我们的孩子……”
他抚着我隆起的腹部,放下心来,眼神慢慢温柔。
日子悄然飞逝,转眼便是初夏时分。天气渐渐热起来,嫔妃们皆换上轻薄柔媚的彩裙,浅翠娇青、嫩紫嫣红,无一不是各显风姿身段。一时间,后宫内颇有百花争放、人花相照之意,比之春日之景,更显出别样的限迷人。
在后宫嫔妃赏花之时,边关的战事却如火如荼,加急的文书雪片一般飞来,澹台谨近来也是眉头紧锁,颇为烦恼。
忽一日看他喜上眉梢,我已经快临盆,行走缓慢,含笑问道:“很久没看到皇上笑了,今天这是有什么好事?”
“浩回来了,正在偏殿候着,朕马上便设宴招待他,另外还要你费力操办一件大事。”他喜孜孜地说。
“什么事?”
“朕准备给浩赐婚,让你帮忙准备准备。”他高兴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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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仪天下 第199章 新欢
第199章新欢(10000字)
我的心上突然泛起一阵说不出的一阵凉意,仿佛冬日里谁的手在冰水里湃过,又捂到了我的心口上来取暖。明知道这种凉意是莫名的而且是不该有的,忙掩饰着温和微笑道:“皇上倒是看得起臣妾,让臣妾怀着六七个月的身孕去操持……”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道:“朕何尝不知道你辛苦,但是这次朕启用浩已经让肖家不满,皇后不适合操劳此事。再说浩的王妃你也见过,就是那个晏子苏。办起事来也方便。你一向与李贵人和刘妃交好,朕便让她二人协助你办理此事吧。”
我只得点头道:“是,臣妾一定将此事办好。”
澹台谨犹豫了一下道:“浩就在偏殿,要不要召见他来……”
我急忙道:“臣妾不便见客,再说王爷风尘仆仆赶到,一定很累了,还是改日再见吧。”
澹台谨笑道:“你总是比朕想得周道。对了,不过晏子苏说一别之后十分想你,定要来见你一面。朕却不知道你们何时竟这般熟悉了?”
我勉强笑了笑:“是吗,那就让她进来吧!”
晏子苏进宫后,已经不是江湖的打扮,而是一身素色暗藤蔓纹绉纱长衣,发盘作灵蛇髻,只在侧面戴了一只五爪菊纹头饰,耳边两粒血似的红珊瑚米珠随着行走左右摇晃,脸上仍上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民女参见皇贵妃娘娘!”她略略施一礼说道。
幽深的华殿越发显得恍若一潭幽静湖水。嵌金珠蟠龙大铜炉里燃着新制上等苏合香,若有若无的轻烟自宝珠金口中透出,将身着绯罗蹙金飞凤袍的我笼罩其中,声音亦跟着虚幻飘渺:“免礼吧,再过几日便是浩王妃了,到时候我们便是妯娌了。”
她看着殿内的摆饰,嫣然一笑道:“听说你生了个皇子,如今又怀孕了,看来他很宠你嘛!”
我不想与她谈这里,微微皱眉道:“你来找我有何事?”
她自个儿找个位置坐下,缓缓地说:“我们为什么会进京,你都不想知道点什么吗?”
我看着她,淡淡地说:“你想说就说,不愿意说可以不说。”
她哧一声笑道:“其实你内心翻腾着呢,表面上还装得没事人一样,这后宫中的女人啊,也真可怜。比如说你吧,那个皇帝表面上爱你,却让你置办我和王爷的婚礼,实际上是试探你还对他有没有余情。这点小把戏,真没意思。”
我心中一痛,静静地说:“浩不是忘了所有人了吗,怎么他会奉如进京?”
晏子苏冷笑道:“浩虽然失忆了,但他不傻,他总要问自己的根在哪里的。皇上命人将他的出生金册拿来验明了他是王爷的身份,又编写了他以前所做过的事情。浩不得不信。而且信中说国将危矣,恳切地请求他回来。浩是个正直而有责任的男人,他当然不会置国家于不顾,于是便进京来赴死了。”
原来如此!
“然则,你不是希望在世外逍遥一世吗,怎么会同意他来?”
“呵,想必皇贵妃也知道皇家的规矩,王爷选妃乃国之大事,怎能随便了事?虽然我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必须俗一回。而且,”她明眸流转,隐隐的得意之色隐现:“我已经怀了王爷的孩子,自然要让孩子认祖归宗。”
什么?她怀了浩的孩子?
我微微失神,极力掩饰脸上的不快,漫漫地笑道:“哦,是这样啊,那恭喜了!”
晏子苏脸色一正,道:“今日我来便是想告诉皇贵妃,我与浩大婚之后,你便要彻底断了对浩的念想。皇贵妃不知可做得到?”
我淡淡地看着她,冷冷地说:“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