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弃妃不承恩-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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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月上中天,我和小蝶才完成工作量,两人累得瘫在地上,半晌喘不过气来。
不过总算完成任务了,两人互相扶持着向宫女居住的地方走去。
路过蜂腰桥时,小蝶道:“对了,晚上发窝头,我偷偷藏起了两个,忘在舂谷房里了,主子你一定饿了吧,我去取。”
我满心感激地道:“小蝶,只有你,无论什么时候都陪在我身边,不离不弃,我苏妤是今日发誓,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与你同富贵,共患难。”
小蝶红了眼圈道:“主子快别这么说,我相信好人自有天佑的,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舂完米的手上脸上全是脏灰,我看那一池湖水新融,十分明净,便蹲下身子,用水来洗手上的灰尘。
血痕遇到冰冷的水,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让我皱紧的眉头,看来皇后真的打算把我往死里整呢。
只希望,澹台谨能早些回来,我还有一线生机。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看到明净的湖面上映出一个黑糁糁的影子,我骇然转身,看到一个太监正伸手用力地推了我一把。
毫无防备之下,我跌落池中,在沉入水中的时候,看到那个太监匆匆地跑开。
“救……命……”我张嘴呼救,却有大量的湖水不断地涌入鼻中。
我以为我叫得极大声,实际上却微弱得只能自己听到。
冰冷刺骨的湖水让浸透了我的衣衫,那冬日的厚装因为吸足了湖水增加了重量。
我一张口便喝到湖水,一下子慌了神,只能胡乱踢着,却是越踢越下沉。
胸闷得要命,吸吸渐渐变弱,有泡泡一串串地冒起。
小蝶不在,现在已经三更,谁来救我?
莫非,我要死在这里了?
在濒死的那一刻,我恍惚听到有人猛地投身河中,奋力游向我,搂起我柔软的腰肢,向岸上游去。
“妤是,醒醒,妤是……”我的头极痛,像几千根针扎了一般。
有人在唤我,我的眼皮极重,怎么也睁不开。
有人拿滚烫的毛巾替我擦身,拍背,喂了姜汤。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悠悠转醒,下意识地呢喃:“皇上……”
那人沉默了半晌道:“妤是,醒醒,是我!”
我慢慢地睁开眼,瞧见澹台浩墨色的双瞳,一腔柔情中有淡淡的失落。
怎么,不是澹台谨救了我吗?
依稀中,我记得有柔软的唇帮我渡气,那般亲密,那般自然。
让我误以为是澹台谨回来了。
难道是他……
我不敢想,不敢去求证答案,假装迷糊地问道:“我记得我好像落水了,怎么会在这里?”
小蝶带着泪笑道:“奴婢回来的时候,看到主子落水了,奴婢又不识水性,恰好王爷带着侍卫在夜巡,便大声呼救,是王爷救了主子。”
澹台浩脸色凝重道:“怎么好好的会落水?”
此处人多眼杂,我不便多说,只道:“我头还有些晕,想多睡一会。”
众人依次散去,小蝶看看我,又看看澹台浩,面有难色。
我挥手,命她下去。
我低头柔声道:“王爷又救了我一次。”
澹台浩悠然道:“或许这便是缘份吧。”
“你我道是缘份,可惜外人看了却要无事生些波澜出来。”我叹息道。
他突然抓住我的双手,因为有伤在手,痛得我痛呼了一声。
澹台浩阴沉地道:“你告诉我你过得很好,便是这般好吗?”
我凝视着他,心中酸痛,竟然不能以言语相对。
他低头,温柔地吻上我的手。
我骇了一跳,要挣脱,却不能动弹。
他细碎的吻如最温柔的月光,一点一点将我的伤口抚平,禁不住,泪如雨下。
为何我受伤时,那个人永远不在身边?
“妤是,别哭。”他替我拭泪,把我的手按在胸口:“你哭得我这里都痛了。”
我控制不住地喊道:“澹台浩,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现在是皇上的女人,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好?你分明是叫我不能心安,分明是故意让我欠你的情。”
他冷笑:“皇上的女人?”接着又若有所思地道:“若不是那日……你求我……”
话说了一半,终是不肯说下去。
但脸上霸道张狂的神采却慢慢地回来,“你知不知道我为何一直问你过得快活不快活?”
我摇头,但以女人的直觉却觉得不能再进行这场对话了。
他却坚持说道:“你若回答不快活,我一定带你离开这里。”
我吓了一跳,从来不知道他存了这样的心思。
而且,在我的观念里,女子要从一始终,更不可染指别人的丈夫。
浩是皇弟,我是皇上的妃子,他竟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难道不敢杀头吗?
他看我惊恐的表情,忽然笑道:“你怕了?”
我掩住内心的惶恐,急急地道:“王爷请自重,这样的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
他深深地瞧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妤是,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我等着你后悔那一日,呵呵呵呵~~”
我大惊失色,勉强道:“我不会后悔的。”
不知为何,说这话时,我分明感觉自己的心虚。
眼睁睁地瞧着他修长的身影离去,我只觉得与他对话一场,像大病了一场,几乎虚脱,或者是因为我落水后身体还虚也说不定。
闭目养神的时候,细细地回忆那人推我落水的瞬间记忆,好像看到他身上的腰牌,是朱制绘流云图案的。
朱色腰牌,唯有凤仪宫才有。
我冷笑,看来她还真是迫不及待。
“妹妹,你怎么样?”一声娇啼传来,刘碧巧便急步走了进来,看到我无事,才长出了一口气。
李顺华也跟着进来,面上却是冷漠依旧,淡淡地说:“皇上已经回宫了,此刻正赶过来。娘娘,是谁干的大家都心知肚明,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要心软。”
李顺华的话音刚落,已经有人高呼:“皇上驾到!”
呵,他终是来了,不过总是晚了一步。
我挣扎着要起来,澹台谨已经抢了上来,扶着我坐好,上下审视着,直到他看到我手上的伤,才勃然大怒:“这是怎么回事?”
我温婉地笑:“臣妾谨见皇后是去晚了,皇后教导臣妾是应该,只是臣妾这皮肉也太不经用了,不过是舂几下米,便已经皮开肉绽了。”
澹台谨脸上肌肉抽动,咬牙道:“才出来几日,便要生风起浪。”
李顺华凤眸一勾,状似无意地说:“不止这些啊皇上,姐姐还被人推到湖中,差点溺水,皇上若晚来一步,便见不到姐姐了。”
澹台谨更怒:“可瞧清楚是何人所为?朕如今管得松了,这后宫竟成事非之地了?”
我努力思索,皱眉道:“臣妾看得不是太清楚,恍惚看到一个戴着朱色腰牌的小太监把臣妾推下湖的。臣妾素来宽待下人,不知如何得罪了这个小太监,竟要致臣妾于死地,想起来便觉得后怕不已。”
“妹妹不须后怕,本宫已经将这个小太监抓到了。”皇后响亮的声音传来,她身后,是一个绑着双手的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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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 第141章 双生喜
第141章双生喜(3046字)
澹台谨看到她,寒声道:“皇后是如何掌管后宫的?朕不过才离宫三日,便生出这么多事非来?醉妃不过谨见来迟,并不是什么大罪,如何罚得这般重?”
皇后委屈地道:“醉妃贪睡,有失皇家威仪,且无故迟来谨见,臣妾也是依法做事,罚醉妃去舂米,不过是让她忆苦思甜,严律已身而且。至于醉妃落水,完全是个意外,臣妾抓到这个小太监,问他为何推醉妃落水,他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说什么醉妃是梁国人,而今正值两国交战,他痛恨梁国人占我土地,所以推她落水。
臣妾想啊,醉妃是皇上宠爱的妃子,虽然她是梁国人,但已经嫁到我项国,自然是一心向着项国的,所以一怒之下就割了他的舌头,不让他胡言乱语,污了大家的耳朵。如今已经带过来给醉妃妹妹发落了。”
什么?好一个狠毒的皇后,她知道事情败露,便赶着绑着小太监来请功,又怕他胡言乱语将她供出,索性割了他的舌头让他不能说话!而且以我是梁国人为借口,挑起澹台谨的旧疾,让他怀疑于我。
我心中又恨又怒,目光和皇后冷毒的目光相接,两人眼中尽是针锋相对的怨憎和恨意。
不过是片刻的交锋,转眼间便收回目光,我低眉道:“多谢皇后关爱,这次的事,只怕不是一个意外,想来皇后娘娘身怀有孕,精神不济,所以才会有人趁机生事。皇上,您也该让皇后好好歇歇了!”
皇后的手慢慢的拳起,目光凌厉如刀,宛如要在我身上刺出两个洞来。
澹台谨慢声道:“嗯,说得也,既然皇后精神不够,便由肖妃和兰夫人协理后宫,朕不希望后宫再出现这种事情。至于这个小太监,拖下去斩了吧。”
小太监满嘴是血,求救地看着皇后,皇后却是一眼也不瞧他,弯腰接旨。
小太监眼中的神色渐渐绝望,断续地发出呜咽的声音,终于消失在淑华殿外。
事情又是一次不了了之,辛兰月和肖淑妃意外地分到了协理六宫的权力,而皇后,这一次的打击甚至比禁足三月还让她难过。
须知中宫的职责便是管理六宫,如今权力被分,皇后不过是空有其名罢了。
宫里的人看重的,向来是权利。
那晚澹台谨留宿在淑华殿,对我好声安慰,我心中仍介怀上次他的发怒,但他是帝王,能来临幸已是求之不得,何敢再问原因。
只是令我恐惧的是,那夜我竟梦到了浩,他柔软的唇覆在我的唇上,他放肆地笑,霸道地拉着我,要我远离这禁宫……
我猛地惊醒,一头涔涔冷汗,看着熟睡在一边的谨,心头狂跳不止。
我是怎么样了,怎么会梦到浩?这太可怕了!
自皇后被分权之后,后宫一度平静下来,转眼间已是人间四月天。春光那样好,天色明净,日色如金,花事繁盛。生生燕语明如翦,婉转滴沥的流莺飞起时惊动了天际下流转的晴丝袅袅,柳絮已有绵绵飞絮之状,远远望去如飞花逐雪一般,一褶一褶的阳光里有宫女们轻灵的笑声,四月带着花香的风,叫人闻之欣悦。
一切都是那样美好,但在这美好下面,却是隐隐的暗涌。
辛兰月已经怀孕十二个月了,还没有生产,宫人私下已经有不好的谣传。
我知道澹台谨的忌讳,最厌谈这个,所以当刘碧巧给我提这事的时候,我只是一笑带过,转移话题。
然则流言越传越盛,就连皇后也按捺不住了,几次向澹台谨进言,说民间传久孕不生而为怪胎之说,澹台谨大怒,训斥了皇后,这才平息了谣言。
辛兰月有恃无恐,越发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就算同是在朝为相,辛相也比长孙相下巴抬得更高一些。
这一日春暧花开,众妃相约在御花园中赏花取乐。
入画指着一朵硕大的芍药赞道:“人云牡丹为花王,芍药则为花相。果然不错,娘娘你看,这朵‘紫绶金章’开得多漂亮,娘娘您的金冠有金丝紫珞,与此花相映正好。待奴婢摘下来与娘娘簪花。”
浣碧指着牡丹笑道:“人常道:庭前芍药妖无格,常以芍药比譬妖治之人,怎可与牡丹比肩。而牡丹却有: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的名诗相传。奴婢摘一朵牡丹给皇后娘娘簪花吧!”
入画又羞又怒,不敢发作,手拿芍药,丢也不是,拿也不是。
辛兰月挑眉道:“牡丹空有其形,无香无味,就算大又如何?倒不如那些平凡的花草,虽然其貌不扬,却腹自芬芳。本宫偏不喜欢牡丹。”
皇后脸上的笑容凝固,冷哼一声,刚要发作,突然弯下腰去,抽搐起来。
浣碧骇了一跳,急急地问道:“娘娘,你怎么了?”
皇后面色惨青,忍痛道:“怕是要生了!”
一场花宴匆匆结束,众妃齐聚于凤仪殿中,紧张不安地等待皇后生产。
澹台谨也放下朝事,不停地踱来踱去。
最为紧张的应该是辛兰月吧,她看似平静,却将茶一口气喝了数杯,指甲的护甲脱了戴,戴了脱,看来忍得颇为辛苦。
一个时辰后,内室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产婆出来高兴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生了一个小公主。”
一听说是公主,众人不约而同地同时松了口气,而辛兰月,则缓缓地站起身,嘴角微扬,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澹台谨却不是很介意生得是女儿,依旧高兴地道:“这是朕的谪女,朕需要好好的给小公主封个号。朕希望她天天快乐,就赐号永乐,取名婉仪吧!”
众人齐贺皇上得女永乐,我想此刻最不平静的,应该是躺在里面的皇后吧。
就在同一天晚上,怀孕十四月的辛兰月终于也要生了,在经过一番忙乱之后,传来喜讯,辛兰月生了一个皇子。
相比于凤仪殿的冷清,瑶光殿则是热闹过份了。
同样生了孩子,辛兰月是一脸荣光,而皇后,则是深深的落寞。
众妃自然会趋炎附势,竭尽所能地巴结辛兰月,长命锁,蓝田玉,黄金项圈,珍珠荷包,翡翠如意……各色礼物琳琅满目,堆满了瑶光殿。
辛兰月更骄傲的是,皇上因她十四月怀孕生子,效同尧母,因此特在孩子满月时下诏封赏:高祖盛德,泽及子孙,故朕后宫,乃有兰夫人十四月怀孕生子。朕闻,尧舜乃古之圣人,尧母十四月产子,实千载一人。不意今日此等圣事复现后宫。此诚项国之福,天下之福。特赐名澹台承武,封武王,赐辛家良田三千倾,明珠十斛。刚兰夫人为‘圣贤之母’。钦此!
辛兰月怀抱幼子,甜蜜地谢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四个内监抬着一个朱红的牌扁,用大红的绸带,缓缓地升至瑶光殿的大门之上。
那三十六颗明珠,照亮了四方,也照亮了皇后惨白的脸和寂寞的心。
更令皇后难堪的是,澹台谨命她准备明日的满月之宴,据说,这次宴请了辛家所有的人,是前所末有的事情。
皇后忙着准备汤饼,准备各色食物,几乎没有时间去照顾她的女儿,永乐公主。
而辛兰月则怀抱幼子,言笑晏晏,在她的父兄亲人面前得意地说这孩子与澹台谨有几分像。
看到这样的情景,不难过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