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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朕与将军解战袍 作者:淡抹浓妆(晋江vip2012-06-28完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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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手忙脚乱地把人弄回去,吩咐几个丫鬟给她换了身衣服并威胁谁敢说出去朕把你们都娶了然后全放冷宫,再后来把丫鬟都轰出去自己亲自喂了药,思量着自己老在床边守着沈秋醒过来之后也不好交代,便把段楚楚叫了过来,自己光荣退居幕后。
  
  实则段云亭在听闻段楚楚时常将沈秋唤去漱玉宫时,便明白自己知道的,她多半也已然窥破。究竟是如何窥破的他并不关心,但既然段楚楚只是若无其事地将人往她宫中唤,便说明亦是有心隐瞒下来,那么他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眼了。
  
  段楚楚见段云亭对自己的话居然没反应,又瞅了瞅他一副沉浸在回忆里水火不侵的样子,便不客气地笑道:“对了陛下,你的沈爱卿方才梦见自己被狗咬了,却不知我来之前,这药……你究竟是怎么喂的?”
  
  而段云亭耸肩摊手,大言不惭地笑道:“非常之时,自然要使些非常手段的嘛!”毕竟预想之中的大便宜没占到,占点小便宜总是可以的吧?
  
  段楚楚冷冷地看着他,道:“陛下,实不相瞒,你说这话时候的眼神实在很猥|琐。”
  
  纵然段云亭知道这段楚楚自打居于深宫之后,性格便变得有些……呃,奇怪。但哪怕他原本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时突然被她这么直接地来一下,还是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主要……还是自知有点理亏……
  
  不过好在他反应够快,清清嗓子之后便俨然又是一条好汉。顿了一会儿,段云亭开口道:“今日之事……还得多谢你替朕糊弄过去。”
  
  段楚楚闻言也不再调侃,只淡淡笑道:“举手之劳,又能让陛下欠我一个人情,如此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段云亭斜眼怀疑道:“你该不会想让朕也试试那‘专治不孕不育的方子’吧?哼,你可别小瞧了朕,朕之龙精虎猛,岂是旁人所能想象的!”
  
  段楚楚早看惯了他插科打诨的性子,便也懒得同他纠缠,嘲笑地看了他一眼,又接着自己的话道:“说起来,此事我虽能替陛下糊弄过一时,然而你那沈爱卿却也究竟不是木头。你二人之间究竟是何情形,我虽不清楚,而她却未必全无觉察。”
  
  段云亭笑笑道:“朕自然是明白的。”
  
  段楚楚盯着他瞧了瞧,迟疑了一会儿,挑眉道:“说起来,本宫一直不明白,你二人之间相隔也不过这一层窗户纸而已,却为何迟迟不肯捅破?”
  
  段云亭知道她话中所指,顿了顿,道:“若朕说,朕在等她自己挑明,你可信?”见段楚楚狐疑地看着他,又很快笑了起来,“人道是圣心难测,若朕的心思那么容易就能被看穿,岂不是要大失颜面?不过你看朕纵横情场数十年,岂会被这区区小槛所难倒?你大可放心,朕自有考量的!”
  
  段楚楚闻言没有再说话,纵然不知道段云亭究竟为何执拗地坚持着这一点,但他方才一大通话里,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哪句可信哪句不可信,她心底还是明白如镜的。
  
  二人之间沉默了片刻,段楚楚正欲开口告辞,却听段云亭忽然道:“说起来,你我二人之事,你能释怀得如此彻底,倒当真是有些出乎朕的意料。”他说这话的时候,面上玩世不恭的笑意已然荡然无存,竟是难得得认真诚恳。
  
  而段楚楚闻言却笑了一声,道:“我只是不想被狗咬而已。”说罢转身,款款而去。
  
  段云亭嘴角抽搐地立在原地,忽然觉得,这段楚楚以后肯定是自己的一大麻烦……
  
  *****
  
  冀禅斜斜地倚靠在软榻上。
  
  时已深夜,空荡荡的房间连分毫的光亮也没有,有的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以及他独自一人。
  
  以及一条猎犬。
  
  这猎犬生得通体漆黑,几乎便要融入夜色之中。若非是一双金黄的眼锐利如刀,只怕无人会发现它就在这房内。
  
  这猎犬乃是冀禅在返回西秦的路上,从一处农户家中救下来的。彼时它因为咬伤了紧邻的家禽而险些被打死,然而一条如此凶悍的动物,此时却无比温顺地蜷伏在冀禅的身边。
  
  冀禅的掌心徐徐抚摸过它光亮厚实的皮毛,心道这禽|兽兴许才是真正识得强者的。
  
  “玄风,”片刻之后,他开口唤出这猎犬的名字,声音低沉,“如今看来,我大哥虽是痴情种子,却做不出那“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来。你看,这却该如何是好?”
  
  自打将玄风救回之后,冀禅便将其视作自己周遭唯一一个可以推心置腹的角色。对旁人所能道的,不能道的,在它面前都不需防备,都可以毫无顾忌。
  
  因为冀禅始终相信,这世上真正可靠的,要么是畜生,要么死人。故而他所信得过的,也只有此二者而已。
  
  而此时他话音沉沉落下,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玄风却是有所感应,似懂非懂地在他腿脚边蹭了蹭,发出呜呜的声音。
  
  “看来,你已然明白我的意思了。”冀禅满意地笑了笑,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它的脑袋,动作可称温柔,却透着令人战栗的彻骨寒意。
  
  ——大哥,既然这把火烧不起来,那么我便借你一把东风吧。
  
  *****
  
  次日一早,沈秋自觉身子已然无碍,便早早起了床,收拾收拾准备照例往御书房去。
  
  她心下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琢磨着见到段云亭时,该如何表现才显得比较自然。谁知她前脚还没出门,漱玉宫的宫人便来了,说静琬公主召她前去。
  
  沈秋暗自感慨这静琬公主的旨意,如今怕是比圣旨还厉害了。不过转念想想,反正还没琢磨出该如何同段云亭打照面,不如先去漱玉宫看看,兴许……还能请教请教段楚楚。
  
  结果她这一去,便是三日。一来是由于段楚楚打着“观察病情”的旗号,硬要将她留下,替她聊天打下手兼试药,二来段云亭虽嘴上说不给沈秋放假,然而实际上却也当真宽限了几日,对此事全不过问。
  
  于是沈秋便索性借此机会,在此处待了三日。然而便就是在这三日里,东齐接连传来了两个消息。
  
  这头一个消息,乃是冀封的婚事地提前而至,仓促礼成。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不过两日之后,紧接着传来的,竟是西秦东齐两国的战事。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很想打听一下,有多少人萌太子殿下的?0。0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段云亭背身靠在窗边,垂眼看着手中的奏折,面色之中是少有的凝重。
  
  苏逸在一旁察言观色地候了许久,终于按捺不住清了清嗓子,提醒道:“陛下,臣以为……此事容不得半分拖延,须得尽管决断才是。”
  
  “朕自然明白,”段云亭这才抬眼看了看他,道,“只是朕看这边城战报之中所叙,总觉有些蹊跷。”
  
  苏逸明白他心中顾虑,沉吟片刻后叹道:“毫无预兆地便发兵偷袭我边城,肆意屠杀百姓,邻郊数个村落已是血地无存……西秦此举莫说是陛下,换了任何一人,都无法置信。幸而我边城守将及时迎敌,击退敌军并一路杀至其城下,予以重创,否则不知这百姓却还将遭到何等的荼毒……”
  
  段云亭闻言没有作答,半晌无语之后却忽然问道:“苏爱卿可知西秦如今主政的太子冀封,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仁善谦恭、温文尔雅、礼贤下士、平易近人……以臣所听闻,可谓无一不是赞美,”苏逸如实作答,心下有些不懂段云亭忽有此问的意思,迟疑了一下,又道,“只是人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一切却也不过道听途说而已。”
  
  段云亭闻言笑道:“人亦有言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若这冀封当真是个穷凶极恶之人,又怎能赢得如此齐声的赞誉?”
  
  苏逸迟疑道:“陛下的意思是……?”
  
  段云亭合上了奏折道:“在朕看来,纵是那冀封当真有意夺我东齐疆土,也断不至于牵累无辜百姓,大肆杀伐。如此残忍狠毒之举,倒实在像极了另一人的手段……”言及此,他微微眯了眼,似是话里有话,却到底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苏逸此时此刻已是全然会意,只是在此危急关头他也无心同对方拐弯抹角,便直言道:“陛下莫不是认为……此事出自二皇子冀禅之手?”
  
  “冀禅此人城府深不可测,依朕看来绝非池中之物……”段云亭不置可否,只是走到桌边将奏折放下,道,“不过此乃西秦的家事,与朕着实无关,无论此事出自谁的手笔,都是西秦所为,我东齐……绝不能示弱!”
  
  见段云亭终于表态,苏逸拱手拜道:“陛下圣明!”
  
  段云亭微微颔首,随即对外扬声道:“立刻召集文武二品以上官员来此,商议对西秦作战事宜!”
  
  然而话音落了,门外却并无侍卫或者宫人应答的声音。段云亭正微有迟疑之际,便听见成渝的轻呼:“沈大人,陛下同苏丞相正在商议要事,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的,大人还请多担待……”
  
  紧接着似有另一人说了什么,然而声音小了许多,听不分明。
  
  段云亭侧过头同苏逸对视了片刻,叹了一口气,然而神情里却并无太多讶异的成分。随后他转过身子,走到御案之后一撩衣摆坐下,便在同一时刻,门被从外“砰”的一声推开。
  
  然后房内房外四个人六目相对,顷刻便是鸦雀无声。
  
  为何只有六目?
  
  因为段云亭垂着眼,神态自若地弹了弹衣袖上的灰尘,这才悠悠地抬眼看向门边。目光落在原本赶来阻拦沈秋,此刻却杵在门边进退不得的成渝是身上,淡淡道:“成爱卿且去吧。”
  
  随后才望向定定立着的沈秋道:“沈爱卿既然有急事求见,那便进来吧。”
  
  沈秋掩了门,转身见段云亭今日面上竟是一派似笑不笑,不冷不热的表情,与往日可谓是判若两人,分明是愣了一愣。
  
  而立在一旁的苏逸却知道,段云亭这副神态,绝对是不祥之兆。因为他嬉皮笑脸插科打诨的时候实则绝不是最无耻的,反而当他露出这副道貌岸人模狗样的正经神情时,才是无赖到了极致。
  
  却不知在这千钧一发的重要当口,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段云亭见沈秋一时没有说话,便自行开口道:“朕猜测沈爱卿此番,应是为了两国战事而来。”
  
  “……正是。”沈秋分明是不适应段云亭这种说话方式,回过神来之后,说话间还是有些呐呐的。
  
  而苏逸见此情形,知道自己留在此处实在难受,便赶紧拱手道:“若陛下别无吩咐,臣便告退了!”话音刚落,不待段云亭开口便转身就走。
  
  “慢着!”然而段云亭在身后响起的声音,把他生生定在了原地。
  
  苏逸无奈地回身,道:“不知陛下还有何事?”
  
  这两国战事,方才朕正同苏爱卿商议着。”段云亭面不改色地将目光从沈秋处挪向苏逸,道,“苏爱卿,沈爱卿这几日在深宫养病,只怕并不知晓战情,爱卿不妨将各种细则说与他听听。”
  
  “是。”苏逸闻言一怔,却也只能莫名其妙地配合着段云亭,将西秦如何突袭攻城,如何屠戮村落,又是如何在东齐军民一心抵抗之下溃逃退走,又是如何被东齐大军乘胜攻城,折兵损将之事,一字不落地讲了出来。
  
  沈秋一言不发地听着,及至苏逸话音落了很久,亦是没有开口。
  
  段云亭眯着眼看她,慢慢问道:“不知爱卿听完这战情,可有何感想?”
  
  沈秋这才开了口,道:“陛下……这其中定有误会。”
  
  “哦?”段云亭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却只是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沈秋见状,迟疑了片刻,又道:“自打十余年前西秦东齐两国签订盟约,天下太平之后,西秦一直致力于削减兵卒,转而发展生产,过去数任君主乃至今日的太子,均是宽和仁善,憎恨杀戮的性子。故而今日这般毫无来由的冲突,臣以为……定有误会,还望陛下三思。”
  
  段云亭忽地笑了一声,“太子冀封?沈爱卿一个二皇子府中出逃的家奴,对他的了解能有多少呢?”
  
  沈秋闻言语塞,一时没有说话。实则以她对冀封的了解,甚至可以性命相担,赌此事绝非是他所为。只是此时此刻的自己,又有何立场去为他旁证呢?
  
  而段云亭却似乎不再追究这个问题,又径自道:“朕明白爱卿作为西秦人氏,初知此事心下定是震撼非常,不可置信。实则于朕而言,又何尝愿意看到平息了几十年的战火,就这般被重新燃起?”他定定地看向沈秋,顿了顿道,“只是,却不知若换了沈爱卿处在朕这位置,又该如何决断?是速速整军备战迎敌,还是按下举国上下的怒火,忍气吞声只为求得敌国内部不知所谓的‘真相’?”
  
  沈秋沉默了许久,道:“陛下乃东齐国君,所思所虑定将以东齐为上,这一点臣无从置喙,自然也不会干涉。臣今日这番话,也不过是希望陛下做出决断前能予以三思,毕竟战火若起,一切便再不可收拾了。”
  
  “沈爱卿所言朕自然明白,”段云亭颔首,淡淡地扯开话题道,“这几日政务较之平日难免要繁忙些,朕观爱卿的身子已然无碍,即日起便回到朕这边来,替朕多帮衬帮衬。”
  
  他这话的语气已非平素那般平易近人,而是一种不容忤逆,近乎命令的口吻。苏逸闻言却是一怔,忽然明白了段云亭此举的醉翁之意。
  
  沈秋身为西秦人氏,身在东齐宫中,而如今西秦做出这等不仁不义之事,引得民愤四起,宫中自然有人要迁怒于沈秋。故而段云亭大抵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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