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墨画秋容-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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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秦芳美的还不够抢眼,而墨秋眼前的非怜却恰属于媚态撩人的那种,再加上本身就是七八分的姿色,这样看来就更加的让人移不开眼去。莫怪是非怜的忘情阁能在天朝如鱼得水,即使说了忘情、忘情,却还是有人前赴后继的去追情,可最终却是伤情一片。因为非怜无心,无心自然无情。也不是无心,只是她的心遗落在一个不爱她的人身上,为那个人伤,为那个人苦,为那个人做尽一切。那个人就是墨秋的父亲。
非怜就像一朵盛之的玫瑰,美艳,妩媚,却也多刺。那扯起唇角的嫣然一笑,极媚骨缭绕,却带着几分嘲讽。
非怜毫不隐藏,直截了当的问到:“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我知道非姨会一种奇异之术,叫做催眠。我想知道非姨可曾在我身上用过。”
有一次为了救一个精神失常的女人,临时没有什么药材,非怜就用了催眠之术,当时墨秋就知道非怜一定与自己的世界有所渊源。果然,非怜的曾祖是与墨秋同一个世界的人,只是早了墨秋很久穿越而来。墨秋知道很开心也很失望,开心是因为原来来到这里的不是只有她一人,失望是因为相隔数代,终不能相见。可墨秋自此对非怜更为尊敬,将非怜视为自己的长辈亲人。
只见非怜一挑眉,望着墨秋说到“怎么突然想起啦?”
墨秋看着非怜,不说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也别怨我,那时的你思绪混乱,若不及时处理,你脑子里几种思想斗下去,最终崩溃的是你自己。”
墨秋叹了声气说到“我知道那一阵子我的想法很多,也很乱,可是,非姨直接抹去我这段记忆,怕是不止是这般原因吧。”
非怜点点头说:“你这么说也不错。那你可都想起些什么?”
墨秋将昨晚的梦大概说了一遍,便听见非怜问到“你可知那块白玉代表什么吗?”
墨秋静静地望着非姨,等着她后面的话。
“那是一块上好的白玉,刻成了并蒂莲的样子,中心单刻了一个“琤”字。”墨秋想接话,非怜却没给她机会,很快的说到:“当今圣上姓明,名琤翾。那白玉是圣上为太子时用作选妃用的,是太子妃玉。”
墨秋吃惊不矣,呼出一句“怎么可能!”
非怜冷笑一声说到:“当初太子选妃,凡三品以上的大元都接到了圣旨,那时我恰好在那人府上。当日圣旨就说明了,太子选妃以并蒂莲花白玉为凭,做太子妃定。那人原本信誓旦旦要为他女儿谋得太子妃位,我又怎会让他如意。却不想他女儿最终还是得了圣宠。”
“那也不能说明是同一块啊!”墨秋仍不能相信的说。
“哼!惜儿,你是心理明白装糊涂啊?自从天子定了名讳为‘琤’,这天下除了一人能写全笔的琤字,哪个不是为了避忌而少写上一两笔啊?你倒是说说看啊?”
“先不说这玉是否真是太子妃定,非姨让我忘记又是为了什么?”其实墨秋心里明白非怜说的都是对的,只是不愿承认。
“当时并未多想,直觉的认为你当时不适合知道这件事和玉佩的来历。这事只能让你更加混乱的思绪越发的无序。你这个人,别看人小,心思一点不少,当时你才多大,就能折腾出那么多事来。若让你知道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而且我不希望你与宫中扯上什么关系,就私自把你那段记忆给封了。却没想到你竟自己想起来了。”
非怜状似无意的说着,可墨秋却可以感觉到非怜维护自己的心思。心中又感动有难过。愧疚的说到:“这些年来多亏了非姨,忘情阁才有了今天的局面。谁都知道你喜欢我父亲,却要你去坊间做坤伶,不知道多少人嘲笑你,多少人依仗权势欺负你。可你为了我父亲却都忍了。是我对不起你,若不是当初我出了这主意……”
墨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非怜打断了,“当初若不是你出的这主意,我肯定会直接找了那人拼命,现在恐怕已经身首异处,还谈什么替你父亲报仇呢?更何况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父亲才正好,我的忘情阁就建的理所当然了呀。”
墨秋知道非怜的意思,这也是当初她找非姨出面的原因。要查明父亲死的真像,就需要很多的消息,而在天朝得到消息最快的地方,一个是酒肆,另一个就是在坊间。这里的坊间是比妓院高出一个层次的地方,也就是由各色女子组成的戏园子,扮演着生旦净末丑,同时也陪着听戏的人喝酒聊天,却很少出卖肉体。卖的是你的唱功和笼络人的手腕。若是有女子在坊间为了笼络客人出卖身体,那只会沦落的比妓女还低的下场。而非怜本身的姿色、手腕都足以让她胜任这一角色,更何况一个女人应为爱而不得,转为做坤伶,这本身就是耸动的话题,再加上父亲的名声,自然能事半功倍。
再说非怜是外族人,族中传下来的东西很杂,解巧、下毒、配药、媚术等等这些被天朝人鄙视的东西她却都会,这些也足够她对付一般的客人了。当然非怜也是会武功的,只是她的武功是异于天朝刚硬的类别,属于阴柔的那种,懂行的人一看就明白。这也是墨秋一直要求如珠、如宝不可显露功夫的原因,她们虽然各有侧重,却都是非怜的徒弟。当初为了行事方便,墨秋与非怜对外是交恶的,原因自然拿墨秋的父亲做借口。既如此又怎能让他人知道如珠、如宝是非怜的徒弟呢?
非怜果不其然,建了忘情阁,宣扬忘情忘爱,恣意享乐,却正对了某些人的脾胃。这些年来,从这些人中终于慢慢套出些名堂来。
“就是惜儿没想起来,我最近也准备跟惜儿谈这个事了。”
非怜所谈的无非是怎么利用这块太子妃玉,因为非怜已经不能从外界打探到更多的消息了。现在只剩下直接进入宫廷打探最深入的内幕,可惜宫廷又是怎么好进去的呢?即使进去能不能全身而出也是个难题。所以,非怜和墨秋谈了一晚上,却将所有的方案都否定了,最终只得定论,先静观其变,寻找机会。
其实,眼前就有一个最好的机会,皇后的千秋寿诞就要到了。只是此时的墨秋还不曾想到,机会还未到,却是另一场灾难先到。
只是短短的几天,墨秋便觉得自己的世界如地震过后一样,完全的被夷为平地。
墨秋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哭不出来原来是因为心是空的。
墨秋的整个世界都倒塌了,在知道娘亲过时的时候。
墨秋看着痛哭流涕的冬伯,不明白刚才自己听到的可是“小姐,夫人过世了”。
墨秋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也不知道是谁帮自己换的孝服,墨秋更是搞不清楚谁在耳边哭,墨秋只知道自己哭不出来,也说不出话来。
墨秋跪在灵前,想到的却是父亲去世时的情景,从那天起母亲的心就死了吧,娘亲一直撑到今天,如今终于如愿了。那时还有父亲的旧部来祭拜父亲,如今这灵堂冷冷清清,只有顾家的仆人和自己。
这里太寂静了,寂静的让墨秋的心发慌。
“如珠,去把我的琴拿来。”
心空血冷身麻木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路过的看官,请留下爪印吧!当作是对俺的鼓励好了! 墨秋突然想弹琴,爹爹灵前有娘亲来为他抚琴,如今自己为爹娘抚琴。
墨秋轻轻的抚摸着琴头上刻着的“桃花雨纷飞”。当时为了这琴上的桃花,爹爹还特意请人用最好的朱砂掺了碾碎的桃花做漆描于木刻之上。紫檀木做的琴上只朵朵飘散成雨的艳色桃花,即古朴简单又美丽典雅。当日琴师做成之日曾希望高价留下此琴,爹爹却说这琴是送给女儿作礼物的,不卖亦不送他人。墨秋的手触及到边板上的刻字,不用看墨秋也知道,那是爹爹亲自刻上去的“桃花林中一小妖,自在开怀任逍遥”。
墨秋仿佛可以听到当时爹爹开怀的大笑声,还有娘亲轻柔的声音 “惜儿可要珍惜这琴,是你爹爹特意请人做的。”
然后墨秋抚上有些冰凉的琴弦,轻轻一拨,琴弦发出“铮”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中格外的突兀,也震惊了哀泣的众人呆愣愣的看着墨秋。
桃源云漫/ 故道小村在/ 红颜轻弹古曲/ 远传
一梦十寒/ 仙山中觅情难/ 望断天涯/ 少年叹
并双剑/ 舞云端/ 奢求一世不孤单
人去留/ 心还在/ 仙语不绝绕群山
白鹤飞/ 黄沙漫/ 红尘一笑一悠然
今生尽/ 来生还要续仙凡/ 续仙凡
原本墨秋想弹“凤求凰”给天上的爹娘听的,可在手指碰到琴弦的那一刻墨秋的脑子里出现的却是另一种曲调。
终于爹娘可以在一起了,终于可以红颜轻弹,剑舞桃花落了。墨秋在想,在叹,在哀。
墨秋一遍遍的弹,一遍遍的唱,却为何仍是填不满那种空落落的感觉。
突然间音符成了尖锐的破音。墨秋的手被如宝握在手中,墨秋看到如宝焦急的神色望着自己说,“小姐,不要弹了,您的手指都破了。”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指已经被琴弦磨破了,刻却不知道痛。墨秋望着手指上的血珠,安静说:“别担心,我只是太久不曾弹琴,手指都僵硬了。”
“小姐,您干嘛这样折磨自己啊?就是将军和夫人在天有灵,也会心疼的啊!”
“如宝,爹娘这会儿可能顾不着我呢,他们多久没见了,现在好不容易见面了,一定有很多话说。”墨秋从如宝的眼中看到自己笑得僵硬的模样。同时看着如宝难过的样子,扯出一个笑容说到:“如宝,别为我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如珠什么也没说,只是走上前来抱住墨秋,紧紧的抱住,像是要将她的决心、她的坚定传递给墨秋一样。墨秋感觉她身体是热的,有一点温暖着自己。于是墨秋也紧紧的抱住如珠,墨秋听到周围又传来了哭泣声,一声声的敲打自己,为什么自己仍然没有眼泪流出。
琴已经被拿下去了,墨秋的手指也被如宝包扎过了,然后依旧像木头一般的跪在娘亲灵前,今夜墨秋要为娘亲守一整夜。都说今晚是人的灵魂留在人世的最后一天,若是有执念的人就能够看到过世的亲人。记得曾问过娘亲可曾在这样的晚看到爹爹,娘说看到了。可是墨秋却没见到爹爹,想来爹爹只顾着跟娘说话,忘记了墨秋。现在他们都不在了,今晚是不是会想起墨秋,一起来看墨秋。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院子的时候,墨秋终于放弃了。墨秋静静的守了一晚,甚至不敢大声的呼吸,害怕惊扰了要回来的人,可惜并没有等到。墨秋知道他们不是有意的,只是他们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别的旁人了。
墨秋拖着有些麻木的腿走到棺木之前,细心的为娘重新贴了花甸,拢了头发,就像出嫁前的每一个早晨一样,娘亲为自己梳头,自己为娘亲拢发。只是不会再有一双温柔的手穿插在墨秋的发间,也不会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墨秋耳边说“不知是谁这么幸运娶了我的惜儿,为我的惜儿绾起这长长的青丝。”
“娘,你安心的跟爹爹走吧。我都明白的,终于您可以如愿了,不用对着那满园的桃花伤神了。想来爹爹已经在那里种满了桃花等着你了,如今快要开花了,一定很美。可惜女儿看不到,不过这样也好,只有你们两个人,没有人打扰你们。娘啊!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放心吧,我可是桃妖啊!娘,这次见到爹爹一定要跟牢他了,可不能让他再把你一个人丢下,到时候可没人再陪着你了,记得啊!”
墨秋用着极其轻柔的语调跟娘说着话,然后看着棺盖合上。随后淡淡的说了句:
“冬伯,出殡吧。”
冬伯却迟疑的说:“小姐……”
墨秋看着冬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小姐,按理姑爷应该一同去的。”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她们不会派人通知青王的,自己也从未想过告诉青王。于是墨秋只是说:“不用了,王爷在外面办差,这会儿赶不回来的。走吧,不要误了时辰。”
墨秋的话刚落,前面就传来了“青王爷到”的声音,墨秋有些诧异的抬头望向院门。
许多年后墨秋依旧记得那日他一身缟服,神情哀戚的站在院门望着自己。只是当时墨秋并不能明白他的哀戚是真的在心痛。
“王爷怎么来了?”墨秋匆匆的迎上前去福了万福。
“秋儿,为什么不早派人通知我?”青王并没有回答墨秋的问题,未等墨秋回答,青王又接着说到:“还好赶得上出殡,要不我真的不孝了。秋儿该派人早些通知我的。”
墨秋有些奇怪的看着青王,青王像主人一样对外面的仆人发号施令,什么人该做什么事他很快就安排好了,好像这一切都再正常不过。墨秋的心底却闪过奇怪的感觉。
出殡的一切都是事先准备好的,一切如常,只是多了青王。墨秋扶着灵位却偷偷的打量青王,他还是一惯的镇定自若,那之前看到的哀戚已经不见了。或者根本就没有过哀戚,墨秋在心底偷偷的想。墨秋知道扶灵的时候不该想这些,可仍是忍不住猜测他的归来是为了什么?
娘亲与爹爹合葬了一墓。娘曾在爹爹的灵前发过誓“死亦同穴”。
当墨秋培上最后一把土之后,青王站在墨秋身侧握紧了墨秋的手。墨秋抬头看青王,青王对墨秋安慰的笑笑。墨秋想从他的手中挣脱,却发现他握的很紧。就这样他们双手紧握的并肩走回国公府。
没有人发觉他们交握的双手,命格之线叠成了叉型。
都结束了,墨秋却觉得异常的疲惫,一回到国公府就躺下了,青王安静的坐在墨秋的身边。墨秋看着床上挂的绫子,青王不知看着窗外的哪里。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渐渐的夕阳染红了床前的绫子,墨秋突然间心中紧张起来。墨秋想起了青王喝醉的那一晚,也是这样的暧昧,想到这里墨秋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不自觉的往被子里缩了缩。
“觉得冷吗?”青王显然察觉的墨秋的小动作,却以为墨秋是觉得冷。
墨秋摇摇头,今天的青王一直很体贴,很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