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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淡墨画秋容-第40部分

小说: 淡墨画秋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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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被成为“犁头”的人啪的一巴掌打在狱官儿甲的头上,呸了一口,嚷道:“你个狗崽子,当这儿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儿啊?这是天牢,大内的天牢!不是叛国的重犯还到不了这个地界。不出事还好,出了事便是几个你个小崽子都抵不了。去去,不许再灌这黄汤了,轮到你去巡一圈了。快滚。”
  那人揉着脑袋,嘴里答应着,脚上却没有行动的意思。可惜还没赖多久,就被犁头一角踹到了凳子下去。那人咂吧咂吧嘴,极不情愿的拖了一旁的大刀,往牢狱的深处而去。其实这整个天牢只有一个牢犯,要巡也是去看他死了没。上头有命,不能丢也不能死。
  犁头坐到狱官儿甲的位子上,就着之前的杯子,开始喝酒。旁边的狱官儿乙讨好的为他斟酒,靠紧了几分,小声的问“犁头,这家伙真是秦荪?秦家不是势力挺大的吗?他怎么被关到这儿来了?”
  一句话的功夫,犁头已经灌了几大杯下去,口齿有些打架,“不是,不是说了嘛,不是叛国的重犯是到不了这里的。我听我那兄弟说啊,就是禁卫军里的那个,我跟你说过的吧,是吧?”
  那个狱官儿乙不住的点头,催促着犁头继续往下讲。
  “他私下里给我透的底儿,说这次秦家怕是惨了。上次的军备粮草让秦家漏了,这次肯定要办他了,听说都拿到铁证了。这次跟秦家有关的人都要倒霉了,你,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啊!”
  狱官儿乙显然是个机灵的人,不住的点头答应,手上继续不停地添酒。不一会儿那犁头便倒在了桌上,呼噜声震天。狱官儿乙又小声的招呼犁头几句,却是纹丝不动的。狱官儿乙见状,便拿了他腰间的钥匙,向着关了秦荪的牢房而去。
  路上正好遇到巡了一圈回来的狱官儿甲,咒骂了几句这湿冷冷的地方,奇怪的问“你这是去哪儿啊?”
  “哦,犁头看你老不回来,说你别是被鬼抓了去,就让我过来瞧瞧。呵呵……”
  “呸,他才被鬼抓去呢!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就知道仗着年长欺压我们。操他祖宗的,别落在老子手里……”
  狱官儿乙笑呵呵的劝话,到仿佛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可等那狱官儿甲一转身,却是一记手刀狠狠的砍在他的脖子上,那狱官儿甲便不声不响的倒地。
  
  “哐啷”一声,牢房的大锁撞在了铁栏杆上,门应声而开。
  狱官儿乙扑向被铁链锁住的秦荪,连声低呼 “二爷?二爷?”
  秦荪艰难的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却是说不出话来。
  狱官儿乙将袖子掳上去,露出臂膀上的箭型烙印。又说道:“二爷,我是老爷一直安在这儿的卒子。我这便救您出去。”说完便开始解秦荪的手铐。
  秦荪看了他那烙印,心中便已了然,此时却轻轻摇头,每动一下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又艰难的说“不可,当心。”
  那狱官儿手中动作不停,回说“二爷放心,禁卫军里也有老爷的人,此时都安排好了。这次皇上铁了心要对付老爷,对付秦家,老爷说一定要先把二爷弄出来,他才好行事。”
  秦荪想扯一个笑出来,可惜却只是牵扯的伤口更痛。秦荪何尝不明白,只是听了这人的话却是没来由的一阵心痛。父亲要救自己出去,却并不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儿子,而是因为自己成了人质,成了皇上对付他的筹码。
  秦荪没再开口,任由那人将自己解下来。被吊了几日,手脚都麻木了,身上也到处是伤。牵一发动全身的痛,最痛的却已说不清到底是身还是心。
  “二爷再等一会儿,我弄了张人皮面具,是另一个狱官儿的模样,出去时方便些。”
  秦荪点点头,任由他在自己脸上捣弄。不知为何,此时想起的竟是那个像谜一样的女人。时而看着柔弱,时而又坚强的异常,却又让人辨别不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那双似喜似怨的眼睛,那不经意间流转的光芒,总像是投入湖水中的小石块,激起人心中的阵阵涟漪。当日,王召对她还是客气的,想来不会太为难她吧。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吧,竟从她的眼中看到了点点泪光,在她阻止自己的时候。
  不一会儿,狱官儿乙便说弄好了,秦荪看不到自己此时成了什么样子,只知道自己被他半拖着往外走。秦荪可以从他的手心中感觉到一丝紧张,突然间竟觉得无谓了。正像蓉儿说的,他们跟这些人没有区别,不过都是父亲手中的卒子。自己本是不愿信的,可即使信了又如何?自己做不到大哥的甘心远走,做不到蓉儿的毅然放弃,所以即使当时便信了还是会为了父亲做尽一切。就像小的时候,明明不喜欢学那些蛊毒之术,却还是逼着自己去用心。
  这一路上走的很慢,那两个昏倒的人也尽入秦荪眼中,心中只是差异这天牢的守备也过于松懈了些,心中有异样的不安。很快的,天牢的大门就在眼前。秦荪听到一声轻嘘,是身边的人发出的,仿佛是脱离了苦海的沉浮后发出的欢呼。轻缓却清晰。
  在狱官儿乙的手拉开大门的那一刻,秦蓂感觉到刺眼的阳光,反射性的将头偏向一旁,躲开那光芒的刺射。而就在这一刹那的时间,秦荪听到一声惨叫,那扶住自己的手也骤然松开。秦荪有些失去平衡,勉强抓住一个支撑的时候,才发觉掌心中尽是冰冷的触感。秦荪很清楚,自己抓住的是枪杆。只有禁卫军的银枪,才会有这样冰到心,冷到骨的感觉。
  秦荪突然笑了,转头毅然的迎向那光芒的中心,不期然的对上一双凤目。
  这一刻,秦荪觉得生死已不重要,而是迫切的想知道这人到底要如何?
  没有反抗,再度被压回牢中。秦荪心中突然肯定了一点,这一环接一环的套子,是要将他们秦家一网打尽的啊!
  
  天牢是拿坚实的花岗岩建成的,牢壁上嵌着火把,此时被点的通亮,顺带的也似乎不再那么阴冷。一字排开的禁卫军立在那明黄色身影之后,红、金、银、黑,几种颜色交织在一起,灼伤着秦荪的眼睛。
  “皇上这番手笔,真是隆重,让臣等无限惶恐!是秦荪的福分啊!哈哈……咳咳……”
  皇上坐在秦荪的对面,看着重新被铁链锁成“大”字的他,像看一个困在笼中的猎物。空气了除了呼吸声外,就只有秦荪的咳嗽声,以及牵动铁链时发出的“哐啷、哐啷”之声。
  突然,皇上一声轻叹,缓缓起身,向着秦荪走去。一旁的护卫急忙拦上前阻拦,示意危险,却被皇上挥退了。皇上走到秦荪的面前,再次细细的打量他,许久才开口道: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兰旌时,是在琼林宴上吧?那时的兰旌,才华洋溢,神采飞扬。当时朕便想,若兰旌不是秦相之子,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我朝的股肱之臣。可惜……”
  皇上字里行间尽是惋惜之意,可落在秦荪耳中,却是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皇上果然许久之前就准备对付我们秦家了。父亲说时我尚不信,不想今日皇上倒是大方的让臣下知晓,看了臣下的命果真不久已。”
  皇上注视着秦荪的目光不移,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点头说道“是,比你们想象中的都早。可惜,直到如今才能付诸行动,可想你们秦家当是权倾朝野了。你也不用再怀一丝期望,那些被秦相安进宫中的卒子,都已经是死棋。否则你以为朕为何就等在这天牢门口?不过你却是不能立刻就死的。”
  秦荪虽然早已料到了这些,此时听说却还很是震惊。几年前,父亲开始将秦家暗处的势力交到自己手上。还记得当初看到那些暗处布棋时的惊讶,可想那是怎样一个庞大的体系。可如今,皇上竟说那些全被拔掉了,仿佛只是眨眼间的事情。那能解释的只有一种,这场风雨的谋划确实比所有人想象的都早。而秦荪更震惊的是,父亲如此精明的人,竟也被皇上骗过了这么多年,直到之前的军草粮备案,父亲才有所察觉。可如今看来,只怕是为时已晚。
  “壹心而不豫兮,
  羌不可保也。
  疾亲君而无他兮,
  有招祸之道也。”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见谅啊!最近因为事情真的很多,所以写的很慢。
前天和昨天全呆在牛奶厂,都没有休息。郁闷那……
放假想休息一下。 
                  零星细碎动离魂
  秦荪用极其缓慢的语调念着《楚辞?九章?惜诵》里的句子,借指自己是忠君为国,却不被见用的悲愤。
  皇上认真的听他说完,却是一笑,“是亲君还是远君?很快便会有结论。兰旌不妨多等些时日。来人,好好看护秦大人。若是出了什么闪失,通通赔命。”
  禁卫军果然是训练有素的,没有因为皇上的声音从轻缓突然转为厉声而迟疑,几乎是反射性的齐声回答“属下领命”。
  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秦荪后背竟生出密密的一层汗珠子,溻湿了中衣,黏在了外衣上。脑子里只盘算着一个念头,如何能提醒父亲?可惜,似乎不切实际,因为皇上最后下的命令,让那些看守他的人异常小心。本来也是,谁也不愿意为了他一人赔上身家性命。天牢内的气氛突然变的非常紧张。
  而充斥着紧张气氛的又何止只是天牢。
  
  那晚,禁卫军没有为难哑书和剑风,但不代表他们便能免过责罚。
  剑风他们是被敲昏了丢在城外的杂草堆,等他们回到桃源的时候,已经是清晨时分。如珠和如宝担心了一晚,看到回来的只有他们二人时,更是连呼吸都要停止了。等他们大概说明怎么一回事后,如宝便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便打。剑风他们本就懊悔的不得了,对于的如宝的拳头连躲的意思都没有,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最终还是如珠镇定,喝止了如宝,冷冷的扫了一眼剑风和哑书,用从没有过的冷淡声音说了一句“你们自己去跟师父解释吧,如宝跟我回青王府,总要找个借口告诉老王妃。”说完便转身离开。如宝狠狠地瞪了哑书和剑风一眼,跟着如珠头也不回的走了。
  之后的事情不难想象,剑风和哑书被罚了一顿鞭打,若不是此时还用的到他们,非怜曾生过弃子的念头。
  而如珠和如宝回了青王府,向老王妃禀告说墨秋心悸病发,只能留在桃源修养。巧的是这几日快到了秦芳临产的时候,老王妃根本无暇顾及墨秋到底怎么了,听了如珠她们的禀报也只是淡淡一句“知道了”,便将事情揭过。如珠和如宝心中愤恨,可也为之松口气。若是被老王妃知道自家小姐是去深夜探访别的男人,又被禁卫军带走,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来。
  再之后,便是非怜亲自到了桃源,指挥手中所有的人去探听各方消息。那朝中闹得风风雨雨的事情自然也便知道了,只是非怜一直想不通皇上为何还要将墨秋带走。甚至事后又一点风声都没有露出来,仿佛从来未发生过禁卫军带着了墨秋的事情。可若说是禁卫军私自行事,却也是不太可能的。
  与此同时,剑雨和医鹊却是送了信回来,原是找到了秦蓂。消息本来应该直接递到墨秋手中,可因着非怜接管了所有事,便知道了他们不在的真正原因,顿时火冒三丈。
  地上是一地的碎磁片,非怜几乎把房间内能摔的东西全给掼了。那一身的红衣,加上此时的气愤,更让她如同一团火焰般,虽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却像要燃烧一切。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可当真瞒的我紧啊?”非怜那曾经媚死人的声音如今带着一丝颤抖,因着气闷更是多了许多生硬。
  如珠和如宝双双的跪在下面。如宝偷偷的瞧自己姐姐,这事她也是刚刚听说,没想到连自己也瞒了,如今又要一起被责骂,心中自是十分气不过。如珠则有些狼狈,脸颊上一道伤痕,是被磁片划过的痕迹,末端还挂着一滴血珠子。面对师父的怒火,却还算镇定,笔直的跪着回答:“师父,这是小姐自己的私事,所以小姐不曾让如珠回禀您。”
  非怜一听这话,更是生气,语调也高了几分,“私事?她与那秦家的长子有什么私事?她都忘了秦家与顾家的仇了?”
  如珠抬头看了非怜一眼,那眼神里透着不明不暗的委屈,复又低头回说“若是小姐真忘了,便也不至于如此了。”
  非怜从如珠的眼中看出一丝端倪,心中有了腹案,只怕是应了那戏文里的剧情,爱情夹杂着恩仇。有了这层认识,非怜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努力以一种平稳的口气说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从头说吧。这会儿子还瞒我做什么?”
  那如珠先是不说话,仿佛是在思考如何回答,又仿佛在思索从哪里说起才是头。许久许久,久到空气都要凝滞,如珠才缓缓的开始述说。
  从宫中的那次偶遇,到郊外的遇险,再到后来的似巧非巧,似情非情。许多事是如宝也不知道的,许多是墨秋告诉如珠的,还有许多是如珠从墨秋的眼中看出来的。总之那本不该有的情丝便不知从何时开始,从秦蓂和墨秋心底慢慢的抽离出来,于四目相对时纠结成解不开的结。不知该向何方延伸,看不到前端的路,却依然舍不得生生扯断。
  如珠花了长长的篇幅去叙说这一段暧昧的情缘,末了认真的说“师父,我曾经问过小姐可值得?小姐的回答却是需要,而不是值得。当一段感情成了需要、依赖的时候,敢问师父该如何将这情丝斩断?小姐说过,两个人的世界,可以是朋友,可以是仇人,可以擦肩而过,但如果他们相爱了,那结果只能走上灭绝的命运。所以,小姐从不曾说她爱那个人,只是他是小姐心中的一段光明。让她相信这世上还有美好的东西存在,正是因为他姓秦,更让小姐如此相信,如此的安慰她自己悲凉的心。敢问师父,如珠该怎样阻止小姐?”
  本是零星细碎的旁枝末节,却似动了离魂,催人断肠。
  如珠的眼中含泪,她的泪水总是为了墨秋。如宝不知是为了这段故事,还是自己的心事,也是一副哀伤的神色。只有非怜,除了震惊、惋惜之外,更多的还是担忧。
  “可惜,总是在青春的火焰燃尽的时候,才肯相信那曾经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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