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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冠世墨玉(出书版) 作者:金吉-第1部分

小说: 冠世墨玉(出书版) 作者:金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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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冠世墨玉》(王道之夜魇篇)作者 : 金吉

命运操之在己,是吗?
呵,其实她早已不在乎命运能否改变
身为无所不能的天下第一咒术师又如何?
她知道开启生境和死境的咒语
她拥有来去梦境与实境的能力
可她依旧在这乱世之中失去了最珍爱的一切!
从此,她选择冷眼以对,袖手旁观,再不流露情感
直到遇上这个满腔热血、一片丹心的笨蛋──
他出身自凛霜群山,却是她见过最温暖光明的存在
不管遭遇到什么样的挫折,始终坚定不移地走向正道
他的理想,他的愿景,他的信仰,他的真诚
再再融化她胸中的冰雪,让她真心去爱,全心付出──
只是她早该预料到,命中注定的劫难不可能轻易化解
她与他,终究要面对至爱与苍生不能两全
这教人割心泣血的抉择……

☆、楔子

  这个故事如果单就男女主角相恋起始到结局,时间算是这系列最短的(没有再让他们分开N年,我很仁慈吧)。故事一开始,(怒雪篇)的辛别月仍被冻在墓穴中,(风暴篇)的原海茉也尚在龙骨岛沉眠养伤,(日殡篇)的司徒凝跟她的丈夫则是孩子都不知生几个了,而《芳卿无双》里,明冬青仍在一暝大一寸,她的夫君哥哥每天烦恼着家里的饭桶以后嫁不出去——以上算是背景大概导读。
  如果大部分言情小说的男主角人人有外挂可开,那这本书的男主角相比之下就真的只是个普通的老实人(当然也没那么普通啦),开外挂的想当然耳,是我们感到不行、种到不行的女主角XD。其实当初在写(王道)这一系列时曾经想过,单凤楼对战争的冷眼旁观与她的凉薄个性,有部分原因也许是她一直都太强了,没有弱点,不懂恐惧,但我想大家看完故事后,应该会明白其实正好相反;反观辛守辰,他武功虽不弱,但故事里显然没多少发挥的余地(好吧,跟前两本的男主角相比,也不能算强XD),家里是有钱有势,但是架子不懂一个,单凤楼说他不懂像那些有钱人一样摆阔,其实另一方面,也正是因为从小到大「钱」向来不是他需要烦恼的问题,所以咱们二少爷天生也没啥金钱观(本来还想写他为了买礼物被敲竹杠,但却一点也不以为意的桥段XD),如果有看过《凛霜城主》的话,各位也明白狼城的资源本就不如中原,这也让二少爷养成了克制的美德(至于哥哥辛别月则是名副其实的大少爷,不能以常例看待XD)。
  但是呢,我想辛守辰最大的外挂,就是他有一颗正直宽容又坚强的心。很多人天性正直,但却不够宽容,所以总显得咄咄逼人,很多人够宽容,却不够坚强,于是难免太悲观,没有原则。更有些人很坚强,但是却从来不懂何谓同理心。看看我们身边和这个社会,是不是如此呢?辛守辰有很多原则,但他从来也不会去斥责身边的人不符合他的原则;他知道司徒烁并非仁君,但是仍然毫不懈怠地尽自己的本分。所以(夜魇篇)一开稿时,卷末与魔灵的交易桥段,其实足足安排了三章(泪),我原本认为辛守辰这个凡人如何靠着他的正直与光明一路斩妖除魔,而在现实中总是无所不能的单凤楼一再的被自己的心魔所击垮——光是这些就够我舄了,但是千金难买早知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TAT,我每天打开稿子第一件事就是算字数,算到泪涟涟心惊惊,当然也是到最后要写这些桥段时,竟然还莫名其妙卡住了(翻桌),因此,就变成各位看到的……哈哈……
  关于「冠世墨玉」,印象中应该是新的近代花种,但是……(小作者滚地耍赖中……)本人决定无视这个问题XD:至于「青山贯雪」,顾名思义,是青色山脉覆盖着白雪,所以白中透青之意(超给它有意境啊有木有?),虽然我怎么看照片就怎么觉得应该是白中透紫,但是……也不管啦,反正这样正好和「冠世墨玉」很配啊XD!虽然呈很淡很淡,接近白色的淡紫色,但在分类上仍是白牡丹而非粉牡丹,大概颜色上也真的偏白的关系。
  故事到了这一本,可能有人会发现,「朔朝」的官名实在有点给它混乱,有明清时期的「水师提督」,有秦汉的「廷尉」、「太尉」,也有隋唐的「安抚使」……基本上,整个朝代的官制是固定的、设计好的,就只是在名称上我取用了各朝中我看得顺眼的官名——之所以取用而不是自己发明,自然是为了不让故事看起来太奇幻,所以有很多名称是沿用固有的——总之不会有重复就是。虽然一开始我中意的一直是汉制,但是各位也知道我家皇帝姓什么,因此就打消了完仝参考汉制的想法。
  如果各位问我(烈焰篇)怎么不见了?不用怀疑,就是被改掉啦。(烈焰篇)一开始就决定是单凤楼的故事,因为这本写完后几乎没看到烈焰的痕迹有也跟单凤楼无关XD),于是更改之。总之这个改变对整个系列的篇名设定并没有大冲突。要说真正冲突的,应该是「自在」吧。
  先跟各位提醒,这绝不是打算将某人漂白的预告XD。
  「自在」这个角色,其实一直到《芳卿无双》以前都还是存在的,皇帝的疯狂是其来有自,但在《倾国王后》结束后,因为担心这个角色一出现,似乎某人就变得情有可原起来,于是有了取消她存在的打算。但是当我写到后来却发现,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子未免也太平面了点,虽然这世上确实有很多疯子和变态冷血杀人魔,但那并不是我想给这个故事定的基调(各位有发现,天种与大地女神的传说,从(风暴篇)就延续至此),我甚至惊觉,若是失去了「自在」这个角色,很多人的设定都会因此失衡(例如辛别月和司徒烁的连结、单凤楼性格里最重要的一块拼图),所以,不得已,在(怒雪篇)我又让她回来啦。
  总之,这一套故事,是我给自己的鞭策之旅,有些恶习要狠狠磨掉,有些心态要好好矫正,有些怠惰盥敲慢则需要重重被粉碎……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这来啦,谢谢大家的陪伴,也请继续陪我走到最后。咱们下回见XD。





☆、第一章

  静夜。
  由远而近的笙歌笑语像湖面上正拍碎月光的船桨一样,也敲碎了宁静,水中月正颤颤如美人头上的金步摇。
  这座画舫好似来自天上的月宫,灯光穿透华美的琉璃与丝绸,斑斓摇曳中映照着美人们柳腰款摆、步步生莲的曼妙舞姿,黄莺般的娇嗓与燕子似的呢喃浪荡地应和丝竹之声。
  月光杯满溢,谁管珠钗玉佩在笑闹间碎了一地?
  “听在下一言……这件事,请你们大人别插手。”看准对方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美人也抱够了,高官大员模样的男人总算打开天窗说亮话。
  异族模样的年轻人打了个酒嗝。他脸色红润,眸子却有八分清醒,酒量好得吓人,他笑了笑,故意道:“这天朝,除了皇帝的家务事,有什么是我们大人管不着的?”何况这案子,还是皇帝钦点他们去查的。左右辅与左右太尉,某种程度上职责分野很像,左管中央,右管地方,只是司徒烁向来刚愎自用又善猜疑,前朝传承下来的制度到他手上,有很大程度变成让各方派系相互制衡的手段,他家大人上任以来奉旨查过的案,真是踩遍朝野上下,管山又管海,简直成了司徒烁专属的无冕监察官。
  年轻人略显自负的话让高官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人外有人,你们大人可不是真的无所不能。”
  “什么样的高人?说来听听。”泰兰并不认为对方会说实话,不过探探反应也好。
  高官支吾半晌,“这人……你们最好别招惹。”
  尽说些废话。普天之下,他家大人不想惹毛的,除了皇帝外,就只有“某人”。可是今夜将计就计地入虎穴,正是那“某人”的主意。
  世人都知道他家大人从来不理会官场上的应酬,那些想攀关系或走后门的就把脑筋动到身为右辅大人随侍的他身上,可他们都想得太简单了,他家大人虽然待人一向温和有礼,不亢不卑,可任何事情一旦与他的原则相悖,就算有一百头牛来拉也拉不动他,那可是比凛霜群山还坚定不移的固执!
  因为他家大人个性如此,身为手下自然也不敢行为轻浮,只不过当“某人”认为这场应酬也许能探得重要情报,就会要他为他家大人跑一趟,而“某人”会负责帮忙里里外外打点妥当。若不是多年来看着这位“某人”对他家大人义气相挺,甚至冒死换来了许多人的自由,泰兰也不会这么信任他。
  “连大人,别说我不把你的警告当回事儿,实在是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这天底下,有谁能当着皇帝的面动得了当朝右辅?何况皇上下了旨,我们大人还能抗旨不成?”不管是左右宰辅或左右太尉,充其量都是司徒烁手上的棋子,有性格如他家大人公正无私者,也有冷酷无情只求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者,今天司徒烁为了厘清真相而让他家大人全权处置这案件,同样也曾经为了不让真相公诸于世,把原本属于他家大人权责范围的案件交给别人──而且理由听起来还真是合情合理、光明正大。
  “连某这次找您过来,自然是有万无一失的妙计相送,绝对让你们大人安然脱身,又能向皇上交差。”
  “什么妙计?”
  “大人只要答应连某的请求,连某一定诚恳相告。”
  听起来就是有鬼!
  “可惜这事我做不了主,更何况光听你的保证,我怎能知道你的妙计有几分管用?这天子脚下,还真有人能偷天换日不成?”
  连大官员脸色又沉了几分,良久,才靠近泰兰,压低了嗓音道:“实不相瞒,咱这背后的人,其实是樊豫樊大人……”
  泰兰忍住了把酒喷出来的冲动。
  该说“某人”神机妙算,或者其实能猜的还真的没别人?
  如果你不上钩,那么对方八成会告诉你,他是樊豫的人……
  但是,泰兰想来想去,确实也只有同样身为宰相的樊豫能威胁得动他家大人。而“某人”对这点不置可否。
  连大官员以为泰兰的表情是因为惊吓──知道怕,就好办!于是继续游说道:“皇上虽然信任辛大人,可你我应该很清楚,皇上给辛大人的权,在野管用,在朝对上樊大人,还不见得动得了他半分!何况樊大人是复辟功臣,到时皇上会站在哪一边,可是很难说……”
  泰兰忍不住想提醒,司徒家的皇帝,最喜欢对付的不就是功臣吗?先是亲姐长公主被安了莫名其妙的叛国罪赐死,再来是开国有功的明氏一族被满门抄斩,然后是同样身为复辟功臣还平定叛乱的“某人”也被削去了爵位──虽然比起前人,“某人”只是丢官,该偷笑了。想到这里,泰兰其实开始怀疑,这案子会不会是皇帝想藉他家大人之手,除掉樊豫?
  虽然到刚才以前泰兰也想不透,这离帝都八千里远的枭城太守命案,和左辅樊豫有什么关联?他何以阻止他家大人办案?难道“某人”要他别太早下定论,是因为可能另有曲折?
  不管如何,他眼前的任务,就是搞清楚这只想扯后腿的耗子究竟有多大!
  泰兰继续装傻扮胡涂,眼下自然不见得能探到对方的底,但是对方既然想拉拢他,他便将计就计,看看这条长线能钓到哪一条大鱼!
  夜更深,秋月饮寒露,都醉得朦胧了,连窗棂都覆上一层薄薄的冷霜。
  灌进冷风的窗,被人轻无声息地掩上了,那人像影子般在烛火摇曳的书房里移动,经过长案旁侧,奇异地并蒂盛开着一黑一白牡丹的花盆边,看了眼有些没精神的白牡丹,伸出手指爱怜地轻拂那无瑕的花瓣,皎白透着青紫的牡丹花好似轻轻颤了一下,隐隐有幽微白光流转,转眼便又盛放如骄阳。
  “你可别太贪心,让他饿着啊。”她对着始终艳丽又放肆的黑牡丹低语,暗紫色的冠世墨玉竟一阵羞怯地,花心半掩,收敛了那股妖冶,依偎在恢复生气的白牡丹之侧。
  案上的人对这一切浑然未觉。
  当然,因为他伏在案上睡着了。他从宫里回府之后,一口饭也没吃,就像怕有人跟他抢做那些枯燥的公事一般卖命忙碌着。
  从以前就这样啊,他的兄长虽然同样勤于公事,但总不忘在练兵之余沾点风花雪月作为调济,据说前任老城主也不是这么一丝不苟又无趣的人,偏偏他们辛家出了这个异类,只知道泡在公事堆里,一点情趣也不懂。
  可是,知风趣又懂情调的话,辛守辰就不是辛守辰了啊。
  来人无奈地笑了,捡过搁在屏风上的长披风给他披上,然后将山一样快塌下来压死他的公文移到另一边的桌上,这中间还是没发出半点声响。
  不知是梦里有所感应或怎的,辛守辰紧闭的眼缓缓睁开,发觉房里似乎有人,便起身,在看见单凤楼的同时也发现肩上的披风。
  “现在什么时辰了?”他没问他何时来,也没问他来做什么,并不恼怒或觉得被冒犯,似乎也习以为常。
  单凤楼有些没好气,“子时才过……刚好迎来你生辰。”她轻轻掀开侧厅的帷幔,让他看看桌上早备了丰盛的酒菜。
  辛守辰愣了愣,才想起昨天是霜降,那么子夜一过便是他生辰!看着明明想叹气却又给他冷脸的单凤楼,有些窝心地笑了,“我都忘了。”
  他不把对方似乎有些薄怒的轻哼与刻意将脸撇向别处的傲慢当回事,同僚那么多年,他知道单凤楼其实是标准的刀子嘴,心却很软。越了解他,过往的那些警戒与不以为然,也渐渐地不复存在。
  辛守辰很少笑,那种真心的笑,在单凤楼看来有点傻气,让她气不起来。
  他笑起来左颊上有个浅窝,那让分明高头大马,五官刚毅冷峻的他显得有些稚气,甚至连左脸上那道已经变浅的疤,看起来也没那么冷酷,而这男人向来不会官场上那套皮笑肉不笑的虚伪,所以当他露出真心愉悦的笑时,几乎能让性格冷硬之人的心扉融化,无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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