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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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朔的神情蓦地有些奇怪,干咳了几下,颇为不自然地支吾了一句:“就是些……平时只敢偶尔想想的……或者想都不敢想的……”
“你也被乐声影响了?”苏晗似笑非笑地瞅着他:“说说吧,都想起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啦?”
“我不亲自试试看,怎么知道该如何去破解?”白朔难得出现了愤怒的神情,声音也陡然提高了不少:“而且老子向来行得正站得直,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凌王见状连忙劝解:“仲卿不过是开个玩笑,你怎么当起真来?什么时候如此小气了?”
苏晗还是那样似笑非笑,并没有道歉,却也没再继续追问:“这种程度的破解之法对你白二少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我想知道的是,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和这巫乐相结合,让其作用放大数倍甚至百倍的?”
白朔余怒未消,硬邦邦回道:“据我所知,倒的确有种迷药可有此效果,只不过极其稀少且提炼艰难,我也只是在家中的藏书里看到过。”
“什么药物居然对堂堂的白家而言也如此神秘?”
“‘困龙草’。生长于澧国境内一处极险峻的雪山之巅,是一个古老族群‘盘翼族’的镇族之宝。因为地势凶险,‘盘翼族’又与世隔绝,所以外人几乎从来无缘得见。二十五年前,随着‘盘翼族’的灭绝,这‘困龙草’怕是也要就此绝迹了。”
凌王与苏晗对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疑惑:“仲卿,我好像记得,那萧烈的母亲便是……”
苏晗神情凝重,沉声问道:“若果真巫乐与‘困龙草’两相结合,该当如何破解?”
白朔也觉察到了异样,收起之前的情绪,缓缓摇了摇头:“世上无解。不过,即便成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让人的思维暂时不受控制而已,事后对身体并无损伤。”
苏晗目光灼灼:“万事万物皆有相克之道,总有法子的,是不是?”
“有倒是有,不过有跟没有也是一个样。”白朔拗不过,只好简略说了两句:“是我自己瞎琢磨出来的,对付这种厉害的迷幻之物,唯有用金针刺入心脉大穴,借瞬间超越极限的痛感方能拉回神智。但此法一个不慎便是心脉尽断,而且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后患,实在是只有发疯想死的人才会去用。所以我才说,有没有都一个样。”
凌王听到此处,猛地神色大变,一把紧紧抓住苏晗的手腕,厉声低喝:“仲卿,你想做什么?”
白朔被吓了一跳,连忙摇着手一叠声道:“我随便说说的啊,没经过试验的啊,你可别这么勇猛做第一个牺牲品啊,我可承受不起碍…”
苏晗愣了一下,旋即失声大笑:“我不过是好奇多问了两句而已,你们这又是从何说起?”
凌王不放心地追问:“当真?你这个人我可是再了解不过的,总会做一些出格的事。”
“王爷,我就算再出格,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吧?况且你别忘了,我根本就不通医术,连心脉在哪里都不知道,这个法子,还是留给白二公子自己用比较靠谱。”
白朔想起什么似的张了张嘴,却在苏晗淡淡的一瞄下,什么都没说出来……
屋外的劈柴声还在继续,白朔端起茶盏喝了两口水,霍然站起:“这儿没我的事了吧?我找小悠儿沟通一下感情。”边说边快速窜了出去,像是后面有谁在追似的。
苏晗高声道:“悠儿,给你练刀法的脖子出来了。”
转头见凌王还在拧着眉,遂轻笑:“照我看,那落玄姑娘的巫乐大概真的只是享乐的手段,是我们太过紧张了。”不待凌王开口,又正色道:“我本打算饭后去王爷那里一趟的,有件事一定要马上安排。”
凌王果然不再纠结于之前的问题:“何事?”
“这几天我看到各地有不少官员递给丞相的折子里都不约而同提了一件事,建议皇上以钟爱小侯爷聪明懂事,想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几年为由,下旨将其留在京中。”
凌王顿时面色一沉:“人质?胡闹。”
“定远侯手握重兵素有威望,朝中担心其功高震主的声音从来不绝于耳。加上这两年边疆并无大的战事……”
“所以就想用这招来牵制?还真不怕寒了众将士的心。”凌王怒而起身:“只看到边疆暂时的太平,却看不到暗流涌动一触即发,晏国澧国无时无刻不在虎视眈眈,我军但凡有风吹草动,便必会趁虚而入。到时候,还不是要靠着那些被猜忌的战将浴血杀敌?”
苏晗随之站起,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气大伤身。这件事,是太子的授意。”
凌王的眼中倒映着跃动的烛火:“那就更不能因为我的缘故,而连累定远侯。”
“我明白。所以,那些晏国的暗探是时候该用一用了。小侯爷智勇双全天才英纵,乃是一员不可或缺的猛将。一旦有战事,皇上怕是赶他回去都还来不及。”
“你是说……”凌王看着苏晗面上的笑意,恍然:“借晏国暗探之手,造两国战事将起的假消息。”
“而且,要将这抓获暗探的功劳送给‘巡防司’,护卫帝都本就是他们的职责。”
“‘巡防司’立场中立,借他们的手查出这个消息自是再好不过。”
“反正敌我双方各自陈兵数十万,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打起来。现在吃紧,过段时间便忽然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缘由又缓和了,也是惯有的常情。”苏晗笑着叹了口气:“只不过,这欺君罔上的罪名,却着实不轻。”
凌王绷着脸给了他一拳:“这罪名,我担着。”
“倒也不用那么悲观,我们要有信心将一切做得天衣无缝,比真的还像真的。”
“这一点,我对你很有信心。”
“王爷这是在夸我弄虚作假骗人的本事一流了?”
两人说笑了几句,暂缓了压抑的气氛。
凌王想了想又道:“此事用不用跟维扬商议?”
苏晗但笑不语。
“也罢,我明白你的意思。”凌王思量了片刻无奈轻叹:“维扬的性子,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小侯爷耿介忠勇,那一颗赤子之心又何堪这些尔虞我诈的污秽?”苏晗的声音里带了些许怅惘些许自嘲还有些许冷肃:“便让他保有那份纯净,跃马扬鞭,护我大梁。军中男儿,只管痛快杀敌,至于其他的,自有我这样的人来做。”
凌王的神色动了动,却只是抬手按在他瘦削但坚如磐石的肩头,微微使力。
苏晗轻轻一笑:“说实话,让这位小侯爷留在京城,我是常常提心吊胆的,生恐他一个按捺不住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还是早早送走了这尊大佛为妙。”
“你的想法,我又怎会不知?”凌王看着他:“朝中深谙权术机谋者已是太多太多,将来若想整肃朝纲重振大梁,靠的却是一心为国为民无私欲的纯臣。维扬便是你为我选中的栋梁,所以才要如此费尽心机让他远离权利漩涡,保他心机赤诚。是也不是?”
苏晗垂下眼帘默然片刻,将视线转向月光尽洒的庭院:“我其实,还有私心……万一所图不成,定远侯感念此次之恩,定当全力维护。以他的地位权势,保王爷一个闲散逍遥应该不难。真到了那时……”
凌王目光一沉,声音中隐现痛楚:“你不仅是在为我留后路,更是在为悠儿安排一个无所忧虑的未来。你想让她和维扬……”手中的力道加剧,指节已然有些发白:“仲卿啊仲卿,你什么都算好了,那自己呢?你预备要把自己怎么办?”
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肩头的疼痛,苏晗神色分毫未动,只是望着窗外,轻声道:“总要有人做失败的祭品……”
下一瞬,又转而看向凌王,唇角一勾,带了狷狂之色:“所以,我绝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因为我还挺喜欢我这条命的。”
“好,还是那句话,我信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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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白朔在听了整个计划后,却斜吊了眼轻嗤一声:“照我看,苏老弟你明明就是想找个机会把维扬给弄走,让他离小悠儿远远的。”
凌王轻咳一声,无语望天。
苏晗只是阴恻恻地晃了晃右手,指间似有银芒闪现,于是白朔立马闭嘴做乖宝宝状……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替你出气
胡悠看着太阳从东边一点点升起又从西边一点点落下,在还剩小半张脸不肯下去垂死挣扎的时候,终于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勾搭是件需要一鼓作气的事情,一旦中途被打断,那就得重新制造天时地利人和酝酿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胆大心细脸皮厚的情绪。所以她这几天一直在做准备工作,而苏晗也非常配合,以堪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飘渺踪迹给她留下了充足的时间和空间……
但是在此之前,胡悠决定要先做一件事。
因为白朔那晚的一句话——人这辈子的第一次动情,也许幼稚也许青涩也许可笑也许只是某种不明缘由的冲动,也许不能持久也许没有结果,却,定然铭心刻骨。
说这话的时候,白朔还是那副嘴歪眼斜贱兮兮的表情,然而胡悠却像是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于是原本打算砍在他脖子上的斧子便手下留情翻了个身,落在了他的脚面上,让他做了几天铁拐李……
无论如何,她的确应该和沈棠好好聊一下,而不是仅用无厘头的方法敷衍了事。
毕竟,这样一位前途无限的好苗子,如果因为她而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乃至于产生什么性格上的缺陷导致在报效国家时出现什么纰漏打了什么折扣的话,那她可就天打雷劈罪过大了……
经闹市,出城门,恰在通往侯府山庄的路上远远看到两个并肩而行的身影。
一个高些,一个矮些,一个锦服华衫,一个劲装雪白,却是同样的背脊笔挺步履稳健。
竟是沈棠和萧烈。
值此太阳小偏西眼瞅着月黑风高杀人夜的时候,并不相熟甚至还算得上有些过节的两个人为何会出现在这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外?莫非……
胡悠忍不住邪念陡生。
当下悄磨叽掩了身形,做贼似的遥遥尾随。
很快,到了一处小树林,中间有块像是专门为了行事方便而留下的空地。
胡悠躲在一颗合抱的大树后,偷窥已然站定的二人。
夕阳下,沈棠眉若远山,萧烈面若桃花,四目相对火花乱溅。
哎呀呀,难道是年下攻和大叔受?
不过仔细瞧瞧,萧烈虽然看上去有些阴柔,但那小身板倒是挺阳刚的,再加上时不时闪现出的霸气,貌似也很有做攻的潜质。
而沈棠稍显稚嫩的轮廓以及帅绝人寰的美貌,其实做受才更加物尽其用。
所以,应该是温柔攻和傲娇受?
萧烈虽然讨厌了些,但沈棠如果能在他那里找到真爱也算小圆满了一把。
只不过,才短短几天的时间而已,这性取向变得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正当胡悠左思右想狼血嗷嗷沸腾之际,林中默然而立的两人终于结束了眉目传情,转而动手了。
真的是,动手……
只见两个身影从地上到空中又到地上如此反复,劈啪作响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树叶乱飘,打得是风云为之变色草木为之含悲,看得胡悠是两眼发直头皮发麻连连惊叹。
原来他们之间有的不是爱情,而是仇恨,还是杀了老妈圈叉了老爸不共戴天的那种大仇。
并且,按照拼命程度来看,沈棠显然是报仇的一方。
那招招只求伤敌不求自保的架势,让胡悠的一颗心堵在嗓子眼里连叫都叫不出来。
转眼,百招已过。
萧烈在沈棠狂风暴雨般的连番猛攻下,一直处于劣势,但应对沉稳章法未乱,虽步步后退倒也没吃什么亏。
眼见要陷入胶着之态,沈棠突然纵身直取萧烈面门,全然不顾自己门户大开。萧烈只要侧身稍避并趁机攻取便可反败为胜,然而同时,也要付出重伤一条手臂的代价,这是两败俱伤之局。
萧烈眼神一凝,有了瞬间的犹豫,便是这稍纵即逝的停顿,沈棠的掌风已堪堪触及前额要害。无奈苦笑,双手快速转攻为守,提气尽力上跃,勉强架住那凌厉的一招。
两个身影略一粘合,旋即分开。
落地时,沈棠气息急促却立足极稳,萧烈则后退半步身子一晃嘴角沁出一丝殷红。
风止,叶落,残阳如血。
胡悠倚在树后长吁一口气,只觉浑身无力,内里衣衫早已尽被冷汗所湿。
沈棠很快调匀了呼吸,拱了拱手:“抱歉,一时手重。”**的语气里完全没有歉意。
萧烈轻咳了两声,摇头叹气:“切磋武技总是难免会有些小伤小痛,只是,没想到小侯爷的功夫刚勇若此,竟都是同归于尽的杀招,着实让萧某开了眼界。”
“沙场上,只有生死,没有自保。这一点,萧兄想必也清楚得很。”
“敢问小侯爷是何时知道萧某身份的?”
“初见时便已怀疑。”
萧烈恍然:“怪不得……枉我还自以为是抢了先机,原来从一开始,就落了后着。”又抚额苦笑:“说来说去,我竟输在了一副字上。”
“此话怎讲?”
“小侯爷想必还记得初次见面时,萧某所借之物吧?”
沈棠原本紧绷如铁的神色中蓦地现出了几分笑意,让他微微点头的动作都带上了些许顽皮之色。
萧烈亦是莞尔:“那副之乎者也的大作实在振聋发聩,萧某觉得其作者当是位天马行空之人,再结合那飘逸的字迹,更是认定此人必然生性疏阔不拘小节。”
沈棠忍不住赞同:“言之有理。”
萧烈却苦笑更甚:“只可惜,我以为那人是小侯爷。于是便想当然耳将你划归成粗心大意无视细节之流,否则,又怎会如此冒然便现身相见?”
躲在暗处的胡悠:“#¥%)(×……”
只听沈棠冷冷一哼:“若非早知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