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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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在那个残破的小院内,尚是稚子的她小心翼翼为他挑起手中的刺时,专注的神情和细密的汗珠。
转眼间,已过去了好些年,小家伙长大了,长成大姑娘了。
孩子大了,他这个舅舅,应该高兴,应该欣慰吧?可为什么,总会有一种异样的不安萦绕于心头?这种不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从那一日,也是在这个山庄,白朔一语道破玄机的时候开始。
为什么会这样?
凌王问他,与她之间真的只是舅甥之情?真的希望她早日找个好婆家嫁作他人妇?他的回答是肯定的。当然是肯定的,不然呢?这是人之常情,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否定?
之所以会有莫名的情绪,是因为不舍吧?不舍一手带大的孩子离开自己的身边与别人组成小家,这是每个做父母的都会有的心态吧?
可,又怎会那样恼怒。
看到她和沈棠嬉笑打闹的时候,看到她冲着沈棠展颜的时候,尤其是看到沈棠搂着她的时候,虽然是为了救她,可是,那样近的距离,那样暧昧的姿势……
他的心里就像是有火在烧,所以才会对她发了那样莫名其妙的脾气。
两小无猜……两小无猜……
凌王说,这两个孩子虽非青梅竹马,却也算得上是两小无猜。
他的悠儿,与别人两小无猜。
手再度紧握成拳,掌心的刺痛仿若直抵心尖。
他是她的舅舅,怎能对她有除了亲情之外的任何念想?这般龌龊,令人不耻,也,污了她的名节。
风起,几片枯叶挣扎着脱离了生命的连接飘然而落,入秋了……
唇角微抿,迈步出院。
作者有话要说:小舅舅在貌似在刺激中开始有所觉悟喽……
第三十章 乎呀么乎板砖
一直被沈棠拖到马房,胡悠方逮着机会再度开口:“怎么,想跟姐姐我手拉手共乘一骑游大街?”
“没……”
“那你还不放开我?不然要怎么骑马?”
被愤怒冲昏了脑袋的沈棠这才回过神来,那张脸照例又是好一通山丹丹花开红艳艳。
刚刚在院门口看到她的时候,什么都没想便一把拉住了她,让她跟自己走。大概,人在气恼至极的时候,总希望有个人能陪在身边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行啦,知道你没那个胆量敢成心吃我的豆腐!”胡悠撇撇嘴,揉着被他攥得有些发麻的手腕,自行挑了一匹马,翻身而上:“走吧,姐姐带你散散心去!”
沈棠又在原地手足无措了好一会儿,方才纵马跟上。
午后的京城透着股宁静的慵懒,街上闲逛的行人不多,店中消磨时间的客人也很少,加上胡悠久未露面,那钞八卦绯闻’的热度也慢慢消减了些,故而大模大样这么行来除了有几个人疑惑着指指点点了两下外,倒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
沈棠久居在外抵京堪堪月余,且一直在山庄内深居浅出,对这座城市尚未熟识,便只任由胡悠这个‘地头蛇’带道引路。
进城后策马缓行没多久,至一处茶楼,三层高,建筑风格古朴贵气。二人将马交给门前迎候的小厮,并肩入内来到顶楼靠窗的一间雅室。
胡悠背着小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趴在窗口向外面张望:“这儿怎么样,还行吧?”
沈棠只用眼睛大略扫了一下,旋即振衣落座,随口应了句:“倒颇是清幽雅致,是个品茗赏景的好处所。”
“这里的一壶茶能抵上普通百姓家三个月的饭钱,能不好吗?我早就想来见识一下了,只可惜没钱。”
“……所以你今天……”
“好容易逮到你这个冤大头,不宰白不宰!”
“……怪不得你刚刚点了那么多……”
她身子前倾踮着脚尖,两个手肘撑着窗框,偏转了脑袋看过来,嘴角斜斜扬起坏坏的笑着,眼眸闪亮容颜明媚。让人望之心中便不由得生出了几分疏朗开阔之意,仿若天大的事情在此时此刻也不值一提。
胡悠见沈棠原本黑沉沉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嘴角翘起眉头打开,顿时暗自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沈棠究竟为了什么而与苏晗吵了起来,且如此愤怒,但苏晗那时候的意思她却是明白的——想办法劝解安抚。
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胡悠也算多少摸清了一些沈棠的性格。这小子虽然因为出身高家教好,人前人后总是一副谦和有礼的模样,可骨子里却是极倔极傲,脾气一旦上来就跟头骡子似的,哪怕让驴照脑袋死踢都踢不回来……
所以,摆平他的方法只能是旁敲侧击避重就轻曲线救国。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句话,再怎么成熟稳重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别扭孩子,只要能给逗得乐呵了自然万事好商量。
少顷,小二将满满两托盘的茶果端来,样样精致令人一看便食指大动,胡悠两眼发亮左一口茶右一口点心吃得是不亦乐乎。
沈棠瞧她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中饭才吃完没两个时辰你就这么饿,是不是山庄的饭菜不对胃口?为何不早说,我好让厨房按照你的喜好调整。这些日子莫非你一直都没有吃好么?”
“不是不是……”胡悠喝口茶顺下满嘴的点心:“这么贵的东西可不能浪费了,这一口一口的都是红果果的真金白银呐!来来来,别傻着了赶紧动手,拿出你纯爷们胡吃海喝的气势来吧!”
“…………”
沈棠又看了她两眼,随即露齿一笑,也学着她的样子将袖子挽至肘部开始大快朵颐。两人就此展开了一场食物的争夺战和保卫战,一个抢得先机,一个后来居上,风卷残云最终以平局收场。
胡悠摊在椅子上看着光洁如新的碟碗,对此战的成果很是满意。
沈棠则站起来随便晃了几个圈,便像个没事人一样,看上去简直可以再战一轮。
“所以说像你这种傻大个最浪费粮食浪费布了。”胡悠摸摸自己小球一样的肚子颇觉不忿:“就连耗费的氧气也比我们多,太不利于环保了!”
后面那句超越了时空的怪话沈棠并没有表示什么疑惑,因为他压根儿就没听见,一阵嘈杂恰巧自隔壁传来盖过了胡悠的声音,貌似是很多人在轰然叫好。
胡悠侧耳仔细听了听,扁嘴一哼:“又是一帮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家伙。”
由于被迫上了多年的学堂见多了手执书卷摇头晃脑的人类,所以导致她对某些个满嘴‘之乎者也’的所谓读书人一见就烦。
本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是一件挺好的事情,她自己学不明白却也很是崇敬真正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对那些借助所学为国为民做实事的更是十二万分的佩服。要不怎么说她胡悠其实是个心怀天下爱国爱民情操高尚得感天动地之人呢……
但有些人,仗着识了几个字就觉得高人一等,成天介毛事不干就爱凑在一处批评这个讽刺那个,或者为赋新词强说愁硬弄些毫无意义的诗词对子,还自我感觉良好的一塌糊涂,着实恶心。
这座茶楼的价格高得离谱,不是一般穷书生能混得起的,出没于此间的非富即贵,多半是些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在浪费笔墨互相吹捧。
按照常理来说,胡悠是不会主动招惹他们的,因为惹不起,通常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竖竖中指而已……
但是今天有堂堂的小侯爷撑腰情况就不一样了,不趁机狗仗人势耍耍威风得瑟一把多浪费资源。而且重点是,说不定还可以顺便把这个别扭小弟弟给逗个心花怒放,那就大功告成可以回去亲个嘴了……
嗯……苏晗的嘴唇虽然略显薄了些,不过看上去很润很软,口感一定超好的,哈哈,啊哈哈……
自己在肚子里‘□’地闷笑了一阵子后,胡悠唤来小二让其笔墨纸砚伺候。
沈棠搞不清楚她想要干什么,也不多问,只是负手站在一旁看她泼墨挥毫。
得益于苏晗的严厉督导且时不时被他罚抄书,胡悠虽然正经学问没学到多少,不过这手字倒还算是颇能见人。因为一直是当男孩子教养,她的字完全不同于女子的娟秀,虽然秀逸工整,但运笔的走势和力道却与男子无异。
沈棠先是感叹了一下她那完全与性别不相符字迹,接着神色就变得越来越诡异乃至于有些扭曲。
胡悠洋洋洒洒写满了半幅纸后,将笔一撂,吹干墨迹,然后手一挥:“走,咱们去会会那帮吟诗作对的高人去!”
沈棠这才明白她要做什么,不禁呆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表达意见,便见那粉蓝色的身影已经当先窜了出去,只好连忙跟上。
隔壁的包间要大得多,可同时容纳二三十人,胡悠大咧咧推门进去的时候,正有约莫十二三个贵公子装扮的年轻人或坐或立围着放于当中桌上的一幅字画观摩品评,褒扬之词不绝于耳。
正吹得满嘴跑火车,却见忽然有两个陌生人连门都没敲便硬闯了进来,猝不及防之下竟面面相觑而忘了询问斥责。
胡悠则浑不觉自己的行为有多失礼一般,笑嘻嘻地向着众人团团一抱拳:“不请自来冒昧打扰,抱歉抱歉。实因在隔壁听闻诸位的大作无一不精妙至极件件皆是传世佳作,忍不住拍案叫绝又有些心痒难耐,故而迫不及待想来拜会诸位文人雅士只盼能讨教一二受益终生。顺便还带来在下这位朋友临时草就的上不了台面的拙作一篇,若能得到一言半句的指点,则荣幸之至余愿足矣!”
她明明一身女装打扮,言行举止却十足十的男儿态,且透着一股子迂书生所特有的酸腐之气,早已将一干人等看得傻了眼。而沈棠的两只眼则傻得更加彻底些,因为那样让人五雷轰顶的‘拙作’他实在是不敢贪为己有啊……
满屋子的傻眼里,只有胡悠神色如常,笑容满面地清了清嗓子,自顾自将手中的字幅展开,情绪饱满字正腔圆抑扬顿挫:“打架用砖乎,照脸乎,不易乱乎。既然乎,岂可一人独乎,有朋一起乎,使劲乎,不亦乐乎。乎不着再乎,乎着往死里乎,乎死拉倒。你明乎,不明乎?明乎则已,不明乎拿砖照己脸乎,一乎则明!”
傻眼的继续傻眼,徒留一室寂静,针落可闻。
胡悠念罢,眼珠子骨碌碌四下转了几转,长叹一口气,对抿着嘴自始至终面容扭曲的沈棠无限怅然地说了一句:“曲高和寡,这就是阳春白雪的寂寞啊!”言罢,遂拉着他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乎板砖的段子,乃是妖怪我剽窃某有才的网友筒子滴!
第三十一章 纠结的小弟弟
刚刚接到编编紧急通知,本文本月26号也就是本周三开V。注意了注意了,重点是——从30章开始倒V两章,所以亲爱的们,没有看的抓紧时间赶紧看呐~~还是那句老话,能不走的就表走了吧吧吧吧吧吧……
另外:按照不知道哪个王八盖子定下来的倒霉催的规矩,入V当天要他令堂的三更,于是,本来就卡文卡得无比销魂的本妖怪去……SHI了……
如果没SHI透的话,那就是后天上午九点,中午十二点半,还有下午两点半见吧吧吧吧吧吧……
又另外:想要积分看文的筒子们记得在评论后面加上“JF”字样,字数越多分数越多哦!不不不,我没有变相要长评,没有!……反正我不承认死也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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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悠与沈棠回到自己的雅间,将门关紧,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前仰后合两眼飙泪。沈棠一开始还想板着脸批评一下她的栽赃嫁祸行为,但刚一张口便绷不住也随之笑了起来。
“你看到那些人的表情没有?精彩吧精彩吧?好想拿块板砖挨个去掀他们的前脸儿!正所谓,乎死一个少一个也!”
她边笑边说,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摆出拿板砖乎来乎去的架势,圆圆的眼睛弯成了两瓣月牙儿,长长的睫毛被笑出来的泪水打湿,不停轻颤。
沈棠笑着笑着突然觉得她玉白的脸颊好像正泛着奇异的光芒,禁不住抬手以指尖轻轻触了一触。一种微微的酥麻感顿时从指尖一直蔓延至四肢百骸奇经八脉,唬得他连忙将手缩回来藏在袖中。
胡悠倒是浑不在意,只是喘着气擦着眼泪随口问了句:“你干嘛?”
“我……我没……你脸上有个……有个苍蝇……”
“去你的!这种高级地方哪里来的苍蝇?噢我知道了,你是故意借着小舅舅的那句话来骂我的是吧?活得不耐烦了吧你?”
说着提脚就是一记飞踹,沈棠笑呵呵侧身闪开:“我哪敢……”
渐渐西沉的太阳给天边的白云镀上了一层耀目的金边,沈棠错身移步恰至窗口处,乍然望去,竟像是那金色的光芒被吸引着垂射下来,在他身周流连不去,为其俊美的容颜平添了几分魅惑。
“蓝颜祸水啊蓝颜祸水!”胡悠擦擦热乎乎的鼻子,摇头轻叹。
“什么?”
“我是说,你这样才对嘛!咧嘴一笑露出上下两排大白牙,比刚才黑着一张铁锅脸瞪着两只死鱼眼的德性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
“……你这是在夸我么……”
“当然啦,我夸你笑起来倾国倾城国色天香无与伦比的勾人销魂……”
“…………”
沈棠明白若是由着她继续说下去真不知还会冒出什么吓人的比喻来,连忙截断:“好好好,那我以后常常笑行了吧?”
“本来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值得苦着一张脸的?难道你把自己装扮成一根苦瓜,事情就解决了?”
沈棠低下头,复又抬起,带着一个明朗的笑容:“谢谢你,我知道,你做了这么多是为了要开解我。”
“臭小子算你聪明!现在爽了吧?那就赶紧回去,我都好多天没见小舅舅了。”
“悠……悠儿……”
“你喊我什么?!”
“好吧,悠姐。”沈棠被她一瞪便没了脾气,无奈地笑了笑:“反正,喊你什么都没有关系。你不想知道,我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