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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昭彰云隐 作者:阿晋(晋江2012.7.22完结)-第22部分

小说: 昭彰云隐 作者:阿晋(晋江2012.7.22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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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鹭站在原地,惊得说不出话来。莫良执刀收势,身影斜斜映在清冷的石壁上。
  
  寒光轻闪,并刀如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异常悲催的一天,被老板的老板的老板吓到,惨啊。




☆、白水鉴心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柄如水寒刀上,只有梁霄早早听到一串轻轻的脚步声,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脚步声一点点迫近,一个小巧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石室门口。
  
  茵茵站在门口,看到梁霄的一刻,眼底莫名一热,她倔强地吸吸鼻子,泪水终于没有落下来。
  
  白鹏看着茵茵,眉头微蹙。
  
  杜扬缓步过来,“小姑娘,你不应该到这里来。”
  
  茵茵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团团围住梁霄的众人,“你们想干什么?”
  
  杜扬道,“每个人都要对自己做的事负责,他已经承认了。”
  
  茵茵昂首看他,“哥哥承认了什么?”
  
  杜扬道,“他杀了人,杀了很多无辜的人,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茵茵轻抿双唇,目光越过众人,看着梁霄,喃喃道,“我不信。”
  
  “我也不信。”景杰站在墙边,亦沉声道。
  
  茵茵这才注意到景杰,室内灯火昏暗,看不分明,但他显然已经脱险,唇畔不禁现出一抹笑容,只是转瞬又看到梁霄肩头大片血迹,浅浅的笑容又很快隐去。 
  
  静默了片刻,墨鹭终于俯身拾起鹭鸶刀,冷冷看着莫良,“你要学梁霄那个逆贼弑杀尊长吗?”
  
  莫良道,“是你,是你们所有的人一直在逼迫他们两人……”
  
  一句话没说完,墨鹭已经抬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莫良猝不及防,一跤坐倒,墨鹭紧跟着封住他的穴道。莫良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益发狠狠瞪着墨鹭。
  
  “臭小子,回头再跟你算账。”墨鹭说着,右手执刀,再次看向梁霄。紫麟和付元冲也随之上前一步,只有白鹏仍在一边静静看着。
  
  赤鹤依然站在梁霄身边,随时准备出手。
  
  杜扬回身走到众人之中,对赤鹤道,“赤执,为保公允,请你让开。”
  
  赤鹤淡笑一下,反问,“杜法使,圣域还有公允么?”
  
  圣域还有公允么?这句话,边大哥也曾对他说过。杜扬一时怔住,没有回答。
  
  梁霄背抵石壁,此时轻声对赤鹤道,“带茵茵走。”声音飘忽,几不可闻。
  
  赤鹤侧首看向梁霄,光线忽明忽暗,他的脸色辨识不清,但见他探手按在石壁上,勉力支撑着身体,似是连呼吸都已十分艰难。赤鹤心中一凛,他本以为寒毒而已,以梁霄的功力暂时不会有事。
  
  就在赤鹤分神的时候,墨鹭的刀径直砍了过来,赤鹤拧身让开,同时一把推开梁霄。转瞬之间,紫麟一把长剑全力刺向梁霄,梁霄本能闪身,差之毫厘,避过紫麟的剑,一时惊险万分。付元冲也随后发难,伺机甩出拂尘,却被景杰斜刺里的一刀搅乱,景杰的木剑早已不知所踪,此时手中握着的正是莫良的薄刃快刀。
  
  虽然是三人对三人,但梁霄等人已是险象环生。
  
  茵茵看着眼前的刀光剑影,忽然想起陌生女子交给她的东西。她们原本是要一起涉水过来的,即将到荷塘时,几名黑衣人忽然现身,拦在她们身前。盏七将一个小小的东西悄悄塞到茵茵手心,低声念出“杜扬”二字,之后便只身一人与黑衣人交手,茵茵则寻了空隙纵身跃入荷塘,潜至密道。
  
  乍然看到茵茵递过来的小东西,杜扬怔忡片刻,强行压下心底激涌的情绪,这才身形一晃,跃入混战的人群,一条软鞭轻轻挥扫,卷住一众刀剑,同时扬声道,“住手!”
  
  墨鹭持刀而立,“杜法使,十年谜案已经水落石出,梁霄死有应得,你这是干什么?”
  
  杜扬并不答话,将软鞭重新隐入腰间,然后高高举起右手,手中握着一枚小巧的圆形银匣,匣外有一银环,手指扣住银环轻轻一拽,便从匣中拽出一截写满蝇头小楷的细绢。
  
  昭彰引一出,所有的人都不由停手。众人本以为这个圣域的判官簿已随边成的出走销声匿迹,没想到竟在此时忽然出现。
  
  紫麟问道,“这可是右法使的昭彰引?”
  
  杜扬点头,“正是。”
  
  赤鹤亦忍不住道,“右法使已经淡出江湖多年,昭彰引怎么会突然出现?”
  
  杜扬道,“是那个小姑娘交给我的。”
  
  墨鹭几步来到茵茵面前,“你从哪儿得来的?”
  
  茵茵并不认得那个陌生女子,却记得梁霄携她离开墨府时曾在府门前与她擦肩而过。看着墨鹭,茵茵只是轻轻摇头,什么也不肯说。
  
  “从哪得来的可重要么?”杜扬握着乌光闪闪的银匣,自嘲般道,“无论是不是边大哥回来了,圣域也还是那副德行,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
  
  无法言说的凄然自杜扬心底缓缓漫过。边成于他而言,亦师亦友,他曾见边成坐在高高的云隐上,慨然而歌,当年的圣域让他豪情满怀。但是,曾傲然于世的昭彰云隐轰然坍塌,却似乎只是一夕之事。岁月蒙垢,风光不再,终有一日,连边成都放弃了,那个用豪情和信念引导他来到左法使位置的人,竟也放弃了。
  
  这么多年,杜扬一直想证明给边成看,圣域仍然有公允在,证明他错了,证明他不应该就此放弃,可是,到头来,他们这样一群人,在这里打着仁义道德的旗号,却各怀鬼胎,心中尽是卑鄙龌龊,反而泰然认下一切的人,满身满怀的清朗赤诚,让他一颗心突突地跳了起来。如此轻易断定别人的生死,他们配吗?
  
  付元冲哼一声,“昭彰引已不知是哪一年的黄历了,不提也罢,诸位别忘了,我们不是正在清理门户吗?”
  
  “道长说的是。”说话间,紫麟长剑又已刺出。
  
  杜扬手腕轻扬,一声脆响,软鞭荡开了紫麟的剑尖。
  
  紫麟怒道,“杜扬,你想怎样?”
  
  杜扬轻声道,“你们没有资格杀他。”
  
  墨鹭冷笑一声,“如果杜法使认为只有你才有资格为圣域清理门户,我等倒也乐得清闲。”
  
  杜扬不理墨鹭话中的讥讽,只是答道,“我也没有资格。”
  
  付元冲道,“杜法使,难道你想袒护梁霄?请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杜扬牢牢攥着手中的昭彰引,一时黯然。这么多年,他为着圣域的法使职责,为着心底执着的信念一直在坚持,独自苦苦坚持,可是,这一日,赤鹤和梁霄无枉无畏的目光,让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再次看向赤鹤,杜扬轻声道,“赤执,圣域当真已经没有公允了么?”
  
  赤鹤道,“我当然希望有,只是……”
  
  杜扬道,“你们明明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图谋,为什么还甘愿以命相抵?”
  
  赤鹤没有回答,他一时也不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究竟是为了保护那个心中的人,还是为了,告慰自己的心。
  
  墨鹭道,“杜法使,你究竟想怎样?”
  
  杜扬再次以指勾住银环,拽出银匣中的细绢,朗声道,“宇冥八年元月,颜渊以离心散灭程风满门;宇冥十五年三月,墨鹭、紫麟侵吞筑堤官银逾半;宇冥十七年十月,神机观付元冲毒杀圣域尊者;同年十二月,白鹏伙同鹰翦弑杀幽冥三老……”
  
  “够了!”墨鹭扬刀直指杜扬胸口,昭彰引一向不示于外人,杜扬居然公然宣读。“敢问杜法使,你就没做过违心之事么?”
  
  杜扬手指松开,一卷细绢嗖一下又归入匣内,沉默半晌方道,“我有负于边大哥,他的心愿,我终究是没有完成。”
  
  墨鹭冷笑,“杜法使未免太天真,昭彰引怎样,边成又怎样,今日该死的人还是一样会死,你若非要淌这趟浑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杜扬并不回答,只是沉沉看着墨鹭。
  
  一直未置一语的白鹏缓步踱到众人面前,终于开口道,“我劝诸位还是省些力气吧,长明灯就快灭了,你们难道没发现吗?”
  
  经白鹏提醒,众人才意识到石室中的光线益发暗了,石壁上的长明灯火光微弱,似乎随时都会熄灭。灯火熄灭,即意味着密道中的空气不再流通,灯灭之时,便是空气用尽之际。
  
  付元冲快步来到白鹏面前,厉声道,“白鹏,你在耍什么花招?”
  
  白鹏微微一笑,“白鹏绝不会干自寻死路的事,只怕,是有人想把咱们一锅端了。”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
  
  梁霄忽然道,“冰行健,一直没有出现。”
  
  墨鹭心中暗道不好,进入密道时只顾盯着白鹏,居然把鹰翦那个诡计多端的老狐狸给忘了,转身向白鹏道,“密道有几个出口,都在哪里?”
  
  白鹏道,“两个,一个在我府中荷塘,一个在离水畔。”
  
  墨鹭对紫麟与付元冲道,“你们去出口看看,我看着白鹏。”
  
  二人心领神会,马上奔出石室。
  
  墨鹭睥睨着白鹏,却见他安闲地盘膝坐在地上,一副静待其变的闲适。
  
  石室中霎时安静下来。
  
  直到此时,梁霄才向仍远远站在门口的茵茵招手。
  
  茵茵终于一步一步来到梁霄面前。
  
  梁霄仍以背抵在石壁上,探手轻抚茵茵的面颊,“你怎么不听话,我不是让你在那里等着,哪也不要去吗。”
  
  茵茵抬头看着梁霄,目光中是与她年龄不相称的沉郁,好一会儿才小声道,“哥哥,你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就没准备回来?”
  
  梁霄看到茵茵眼中的泪光,可小姑娘就是倔强地不肯让泪水落下,心中一阵酸楚,这个丫头,明明才那么小,却总能将自己看穿。
  
  茵茵执拗地盯着他,好像生怕他会忽然消失。小姑娘的个子已经快要长到梁霄胸口,小巧的面庞,和冰晶当年一样,一点婴儿肥,两个小梨涡。
  
  梁霄看着渐渐长大的小姑娘,恍然若梦,这般清秀的模样,执拗的性子,都越来越像她。面对茵茵的质问,梁霄很想随口哄哄她,却终于什么也说不出。
  
  他的沉默便是承认吧,茵茵心中一凉,自己的猜测竟然是真的。她下意识后退一步,不敢相信般怔怔看着梁霄,泪水终于无声滑落。自己最在意的人,再一次想要抛弃自己。
  
  茵茵的目光刺痛了他,梁霄握住茵茵的手,轻声道,“茵茵,对不起。”
  
  茵茵,对不起。
  
  刹那间,茵茵的身体猛地一颤,又是这句话,她最不喜欢听的一句话。妈妈跟自己讲完这句话,便永远离开了她,现在,他又同自己讲一样的话。
  
  沉默过后,茵茵伸手死命环住梁霄的身体,小脸埋在他胸前,不可遏止地哭了出来。
  
  梁霄很想把茵茵紧紧搂住怀中,他努力抬手,两只手却木木地僵在那里,不能动弹。整个世界忽然轻飘起来,拥紧他的稚嫩的手,散在他胸前的发丝,让他心疼的啜泣声,都随昏暗的灯火,渐渐模糊。梁霄无力地贴着身后的石壁,一点点滑倒在地。
  
  茵茵发觉不对,马上抬起头来,竟见梁霄倒在自己面前。她没想到梁霄竟伤得这样重,心中慌乱不已,一时止住哭泣,只是焦急地唤,“哥哥,哥哥……”
  
  赤鹤立即执起梁霄的手腕,只觉脉象虚弱几不可辨,不由眉头紧锁,连忙以掌抵在梁霄后背的天宗穴上,想要以内力助他去除寒毒,却发现梁霄气血已经不循常理,内力竟然完全无法输入到他体内。
  
  石室另一端,景杰费了好大劲,刚刚为莫良解开穴道,一回头发现梁霄情况不好,马上过来查看。
  
  赤鹤皱眉,“脉象很怪,难道不是寒毒?”
  
  景杰把过梁霄的脉,脸色登时变了,整个人雷击般好半晌说不出话来。这几年他一直留心关于碧落的一切,此时一探梁霄的脉象便立即发觉,梁霄为他过血时,用自己身体滤去的根本不是寒毒,而是碧落,大量的,已经年深日久无孔不入的碧落。
  
  莫良默默过来,推了景杰一把,“你这是干嘛?这样的脸会吓到那小姑娘的。”
  
  景杰终于回过神来,附在赤鹤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赤鹤整个人立时僵住,碧落两个字几乎脱口而出,看到一边的茵茵,才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与此同时,紫麟和付元冲返回石室,冲白鹏喝问道,“白鹏,你耍什么花招?两个出口都被封死了。”
  
  白鹏仍是盘膝坐着,不紧不慢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又怎么知道。”
  
  墨鹭道,“白执,冰行健要干什么你会不知道?你们翁婿两个不是要好的很么。”
  
  白鹏轻轻哼一声,“墨执为人通达的很,过河拆桥的道理想必不会不懂吧。”
  
  说话间,石壁上的长明灯又暗了几分,众人都已感到明显的气闷。
  
  又有人影晃进石室,赤鹤看到是随后出去查看的杜扬,连忙问道,“杜法使,情况怎么样?”
  
  杜扬道,“两个出口都被千年玄石封住,刚刚我们合三人之力都没能打开。”杜扬说着,向室内扫视一周,又道,“时间不多了,现在不是争个你死我活的时候,诸位,我看要集合大家的功力才能打通关口。”
  
  白鹏有意无意看了一眼茵茵,她正守在梁霄身边,微弱光线下一张小巧精致的面孔,好像她。白鹏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杜法使一定已经查探好哪一处出口比较容易得手,还请带路。” 
  
  其余众人亦意识到眼下已是刻不容缓,因此依言随杜扬步出石室。白鹏走到门口时,回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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