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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青楼秘史:媚心计(出书版)+番外 作者:miss苏(王侯将相、一女n男)-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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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观察力这样敏锐啊!就算发现她疲惫倒也罢了,可是不用非要点明她走路的时候要撑开后腿哇——她也不想散腿的,可是疼,她现在还在疼……走路都不敢并拢后腿的……

    “耶律,耶律,我看你就是个野驴!”黑丫悲愤地暗忖,“果然与我为敌的,不是野驴,就是耶律!”

    清笛跟玄宸不由得对望了一眼,隐秘的笑容从两人面上浮过。这样的结果,当然是最好的期盼。

    。

    清笛回了帐篷更衣。幸好昨天玄宸谨慎安排,队伍里有泰半人进山捕猎而未归,不光是清笛,还有婉笙与吟笳;而那二女又愿意为清笛做掩护,直说她们始终在一处,便也无人好当面再追问。

    翡烟给清笛更衣的时候,眸光却流离闪烁。

    “怎么了?”清笛便问。

    “姑娘可知道,昨晚出了大事……”

    “大事?宫帐里出了何事?”清笛听着也一惊。

    “不是宫帐里,而是东边儿。”翡烟隐秘微笑,“昨晚女真骑兵突袭老鹰山,趁着夜色把契丹军营冲了个稀巴烂!”

    “真的?”清笛也不由得微笑。

    翡烟点头,“契丹宫帐里还都在说,契丹已经战败了女真,这两天就等着女真自己绑缚了前去投降呢。结果女真人真是争气,迎头就给了他们一记痛击!”

    清笛微微一笑,可是那笑容却没能直达眼底。

    原本是该开心的,可是那开心却没她从前想象中那样巨大。

    。

    前线出事,身为和亲公主,清笛更衣完毕便急急走向中央大帐。大帐内,参与秋捺钵的南北以及契丹下辖各民族部落的首领已经都赶到。

    玄宸褪去了晨时面上的少年嬉笑,此刻周身冷肃,静静凝立在众人的目光拱卫之中。

    “真是荒唐,女真完颜部不过一同才能调集起两千五百名骑兵;而我契丹大军则是十万之众!两千五与十万,如何相比!”

    清笛走入帐中时,正听见背面枢密副使耶律前帧闷闷嗓音,“若说这事是女真完颜部单干的,我是万万不信!定然有人暗中帮了他们!”

    清笛指尖儿笼在衣袖里,不为人知地轻颤了下。

    耶律前帧话音落下,玄宸的目光正转向清笛来,隔着距离,微微清冷地落在清笛面上。

    清笛皱眉,轻问,“如此军国之事,不知六皇子与诸位大人何故要本宫前来?我大宋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契丹原来不曾有的?”

    “你大宋那些裹着小脚的女人,又如何与我契丹草原的女子相比!”便有人立时出言呵斥清笛。

    契丹朝堂,向来都有萧氏后妃的身影;从开国皇后述律平始,契丹后宫对前朝向来都拥有强大的影响力。

    南枢密院知枢密使事陈鹤走来向清笛一揖,“万岁此番御驾亲征,之前已经与南朝取得默契,南朝应诺不会在我契丹讨伐女真之时与我契丹开战……”

    “大人是认为,这回女真竟然敢以两千五百人,主动进攻契丹十万大军;这般以卵击石,是因为大宋暗自相助?”清笛反唇而问。

    “女真敢于这样胆大妄为,便定然是得到了助力。此时天下不定,但是能在女真身上押下重注的,出了南朝,又能是谁?”陈鹤也不客气。

    天下数分,大宋、契丹、女真、西夏、吐蕃、回护、室韦……但是最能在契丹与女真的战争中取得渔翁之利的必然是大宋。这一点逻辑再明白不过。

    “既然这般明白的道理,大人都能想到,难道大宋朝堂上下那么多人便想不到么?”清笛静静一笑,“大宋刚刚送了本宫和亲北来,乃是表达了与契丹交好的最大诚意。各位达人难道于此时还在怀疑我大宋么?”

    如果要战,何必还送公主和亲?这不是等于将自己的脸面与公主的性命都送到了铡刀之下?

    “如果不是南朝,又有谁会暗中支持女真,令本已战败的他们再度重来?”耶律前帧也不放松,拧眉立目向清笛瞪来。

    “各位大人这般向本宫怒目而视,究竟意欲何为?是希望本宫这就转身回了汴京去,亲自去质问大宋圣上;还是希望本宫亲自披挂上阵,用自己的战死沙场来证明大宋的清白!”清笛金玉之声,琅琅坠地。

  
216、华星明灭(第二更)

        清笛的话掷地有声,陈鹤和耶律前帧听着也一皱眉。她不过一介弱女,也只是个和亲的棋子,虽然可向她泄愤,却着实难以指望她什么。

    “连城公主倒有大用。既然连城公主自己都说了,要披挂上战场;依我看,不如送连城公主到前线去。”

    僵持里,北院司空耶律琬清冷一笑,“皇上极是宠爱连城公主,想来分别这些日子定然想念。倘若连城公主肯前线陪伴,皇上一定龙心大慰。”

    耶律琬的正妻萧氏,正是德妃的亲姐姐。德妃陪着皇后一同回了上京去坐镇,却不等于就此放弃了对清笛的敌意。

    陈鹤便也点头,“耶律琬大人说的极是。连城公主亲在军中,共为讨伐女真而战,便能让天下都看得见南朝的心意所向。这对女真来说,定然是巨大震慑。”

    。

    “真是笑谈!”玄宸的嗓音冷冷切来,“我契丹铁骑何时需要一个女子来战胜敌人?不过一场夜袭,便让诸位大人阵脚大乱到如此地步?”

    “昨夜老鹰山突袭,不过是女真借助地利,趁着我契丹大军扎营未稳而突施冷箭罢了。又何至于会彻底改变整个战局?诸位大人难道对我父皇御驾亲征、对我契丹铁骑能够取胜,竟然没有半点信心么?”

    “六皇子言重了,微臣岂敢!”玄宸一顶大帽子狠狠扣下来,耶律琬和陈鹤等人都赶紧施礼否认。

    “不过各位大人对于战局的看法,我还是赞同的。”玄宸缓了语气,此时不宜与所有人公开为敌,“女真胆敢这样主动出击,定然是得了助力。只是这助力究竟来自何方,还需细细探讨。照我的话说,倒是未必是南朝。”

    “六皇子难道是因了连城公主之故,转而袒护南朝?”耶律琬虽然施礼,实则却并不服输。

    “耶律琬大人身为北枢密院官员,掌管我契丹兵马之一部,怎地视野却如此浅窄?这样心胸,又岂是能管兵马的人!”玄宸一拂衣袖,“掌握兵马之人,当知放眼天下。天下细微之一动,便可能成为左右战局的契机。”

    “六皇子如何看?微臣倒愿意洗耳恭听。”耶律琬还不肯善罢。

    “耶律琬大人身居北枢密院,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在霸州扶持北周颇有异议。你是北面官员,自然不希望由汉人来掌管燕云之地。那么我今日便告知了你:我之所以在我契丹与南朝之间再扶持起一个北周,便是要形成南北之间的缓冲。北周既为汉人掌权,又听命于我契丹,正是中和之力。”

    “倘若南朝真的想趁着我契丹与女真用兵之际而北伐,那么南朝直接面对的并不是我契丹,而是北周!坦白说,南朝的军队羸弱,未必就战得过北周;而且他们是汉人打汉人,即便是南朝士兵都未必有多大的积极性!”

    玄宸呵斥耶律琬,目光却从清笛面上滑过。清笛听着他的话,面上无法掩盖地滑过一缕苍白……

    玄宸微微皱眉,却只能继续说下去,“况且我契丹与女真用兵,都是草原人之间的战法。骑兵对骑兵,鞍马对鞍马;这样的战法,宋人本就不谙熟,即便他们派了人来,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玄宸说着朝下站群臣傲然一笑,“若我是女真人,担心他们来扯后腿还差不多,又如何敢寄望于宋人!”

    最后这句话彰显了契丹人对宋人的心理优势,一众契丹官员听了都是忍不住大笑,“六皇子所言极是!宋人在沙场上除了善于掉头就跑,他们还能有何作为!女真人若真的想要仰仗宋人,那我们不必担忧,反倒应当开怀——女真人恐怕能从宋人那里得到的,都是如何投降与逃跑的经验之谈!”

    玄宸笑着,目光还是小心翼翼掠过清笛神色。

    清笛只垂下头去,索性埋住自己的眉眼,不为他所见。

    满堂契丹人都在耻笑大宋,耻笑宋人。宋人的所作所为原来只是他们的谈笑之资。纵然宋军羸弱,可是那些洒在沙场之上的热血,埋葬在草原之中无法带回的忠骨,却如何可以被这般亵渎!

    她恨自己只是一介女子,她恨自己无法在沙场之上给他们以迎头痛击!

    胜者王侯败者寇,只因为战败,宋军将士便只能忍受契丹人这般的羞辱……

    “依本宫看来,方才耶律琬大人的建议倒是极好。”一众契丹臣子的哄笑声里,清笛静静出声,“本宫想,就依耶律琬大人所言,请六皇子着人送本宫东去,到前线伴君吧。”

    。

    经过方才玄宸的呵斥,实则契丹众官已经不是很在乎是否真的要送清笛去前线;却没人想到她竟然于此时主动这样说。

    玄宸都愣住,“连城公主难道没听清我方才的话?军国之事,不必寄托于一个女子身上!否则就算我契丹取胜,却难免授人以柄。”

    “即便不是为了军国,就算本宫是为了皇上。”清笛高高仰头,不去望玄宸,只傲然环视契丹众人,“各位大人说的是,本宫北上,皇上优待有加;相信若当日本宫身上没有伤,皇上定会令本宫陪驾。既然今日本宫的伤已经好了,便应当自请东去伴君。”

    “此事押后再说。”玄宸咬牙,目光中蓝光翻涌,“父皇走时亲下旨意,要你留下好好养

    伤。你就算要去,也要等我请了父皇的旨意再说!”

    “想要请皇上的旨意,原本简单。”月牙儿从外头进来,朝清笛甜美一笑,“六哥只需让小青飞去一趟便是了。一个来回,不过两天便够了。哪里需要犹豫那么多时间?”


217、完璧归赵(第三更)

        清笛转身望月牙儿,颔首轻笑,“月牙儿郡主说得对。六皇子,那便烦劳小青前去送信。两日后,本宫等候奉旨前去伴驾。”

    与满堂朝臣的非议与责难相比,清笛更在乎的是月牙儿态度的突然转变。她能够独自面对众臣的责难而坦然冷静,却不能无视月牙儿的挑衅。

    出得帐来,月牙儿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回自己的帐篷,清笛却走上前去轻轻拉住月牙儿的手臂,“月牙儿郡主可否到我帐中小坐?”

    “去便去,恰好我也有话要问你!”月牙儿反倒率先大步走向清笛的帐篷去,将清笛远远甩落身后。

    清笛慢下步子,望身畔陪伴的郭婆婆与翡烟。两人俱是摇头,示意并无泄漏任何。

    清笛心中有了数,便让下人都留在帐外,她自己走进去,“月牙儿郡主心里郁着,有话便都直说吧。我虽然是宋人,但是却喜欢草原人的直率。与其什么都憋在心里,彼此生了嫌隙,不如什么都说将出来。就算当面打了骂了,也总归哭过闹过之后依然可以相视一笑。”

    “好,算你瞅得见我的性子,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人,最容不得人有人在背后暗瞒了我!”月牙儿霍地转身,直盯着清笛的眼睛,“你口口声声对我说,绝不越过我去;我倒要问你,昨晚你跟六哥去了哪儿了!”

    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各种隐瞒的方式绝没有完美无缺的,纵然瞒得过众人耳目,却永远瞒不过有心人。与其在已经被发现破绽的情形之下再做遮掩,不如反而坦诚,一切也许还尚有转圜。

    清笛便点头,“我与他在一处。”

    “好,好……”月牙儿眼睛里倏地涌满了泪水,“你倒如何与我解释此事!这便是绝不越过我去?”

    “月牙儿郡主如何来看六皇子的身份?”清笛反客为主,“这契丹草原上的诸位先帝,各家王爷,难道身畔都只有一个正妻么?”

    “自然不是!”月牙儿咬紧了嘴唇,“该有的度量我自然有,我若嫁给他为妻,虽然心里不痛快些,但是该有的肚量我也必有,不至于就不让他身边多几个人!”

    “可是却不可是你!”月牙儿抬眼盯着清笛,“纵然不甘承认,可是我却也不能不承认——倘若他身边有了你,那他心里恐怕就只有你;这样的事情,我便决不允许发生!”

    “你的心思我自然明白。”清笛再叹口气,“我的性子,以月牙儿郡主的聪慧,必也能猜得到:我本不畏惧月牙儿郡主你,所以肯说绝不越过你去,原本已是我极大的诚心与让步。还请月牙儿郡主你廓清:我说绝不越过你去,并不等于说我可以全然抹去那段情、彻底放弃这个人。”

    “你,你这是抵赖!”月牙儿气得一挥手臂。

    清笛轻轻摇头,“月牙儿郡主也是至情至性之人,自然该明白,情之一字又岂能做到收放自如?何时动情,全无自控;动了的情思,又岂可自行决定了尽数剪灭?”

    “并非我不想答应月牙儿郡主你,我也曾几番想过割舍了他,可是事到临头只能越发知道,情既动,便此生难止。”

    “月牙儿郡主,我依旧应诺了你,这一生绝不越过你去,却不会答应你,就此不再爱他。”清笛转头去望墙上日影,“实则我这也是第一回对人承认,我爱他;即便是对我自己,这也还是第一回明确承认。”

    “我爱他,虽然要隔着契丹人与宋人之间的篱障,虽然要隔着重重的阻碍,但是我还是要承认这份情。”

    “你这样说,不怕我杀了你!”月牙儿恨得泪珠子迸落下来,“你这是在向我宣战,你根本就不将我放在眼里!”

    “月牙儿郡主你错了。”清笛清淡一笑,“我爱他,我对自己承认,也对你承认,可是我却不会对他承认。其实也不必你杀我,你焉知我就能活过多久?”

    “你,你什么意思!”月牙儿一惊。

    “方才大帐中的所言,月牙儿郡主也尽数听见了。偌大契丹,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太多,又何必假月牙儿郡主的手。”清笛敛衽微笑,“这一番若去了女真前线,生死更是难卜。我今天这般与月牙儿郡主讲说,实则还只是一条心意:我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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