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乾清宫,半生养心殿-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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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全，拿酒壶来！”
康熙拿着酒壶，站起身，亲手为福全满上，“皇兄，弟，亲自为皇兄斟酒！”
福全感动的想要起身跪下，却被康熙摁住肩膀，又缓缓坐下。
康熙离开座位，慢步来回踱着道：“我永远记得那一年，那是顺治十六年，皇阿玛把我们兄弟们叫道‘乾清宫’检查功课，当时我只有六岁，皇兄也才七岁。皇阿玛问我们长大有何志愿？皇兄，可还记得弟是如何答得吗？”康熙停住脚，问向福全。
“皇兄怎会忘记？当时皇上答得是‘愿效仿父皇，造福天下苍生’！”康熙的话勾起了福全的回忆，眸子里闪烁这光彩。
“是啊，弟也记得皇兄的那句‘愿为一世贤王’！”康熙几步走到桌前，端起酒杯，福全也起身，端起康熙为他斟的酒。
“弟，此生谢过皇兄！”
“若有下世，兄，愿再为贤王！”
兄弟俩举杯仰头，一饮而尽。我看旁边静静地看着，眼眶竟有些湿意，康熙跟福全的兄弟情义只怕在现代也是绝无仅有的，更何况是在这无情的帝王之家？实属难得啊！看着他们，也让我想到了四阿哥与是十三阿哥！
叙旧过后，开始用膳。今日康熙的用膳速度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虽然比我是差了很多，但像生在皇室的贵族来说，已是狼吞虎咽。相比之下，裕亲王就斯文的多了。
“皇上，您慢点！”李德全皱皱眉，在一旁小心提醒着。
福全侧目看见康熙，有些惊讶。开口询问道：“皇上今日的胃口可是极好啊！但皇上总说进食要细嚼慢咽，不知今日皇上为何这般啊？”
我也很纳闷，康熙以前吃饭不是这样的啊！
“李公公，这是为何啊？”见康熙不答，裕亲王转问李德全。
“这。。。回王爷，皇上今日起的匆忙，未来得及进早膳！”李德全在未来得及进早膳的时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是他第一次瞪我。
“原来如此，是臣疏忽了！”福全说着点点头，怪罪着自己。
我猛然醒悟，未来得及进早膳？不会是因为我伺候他穿衣的时间太长，耽误了早饭的时间吧？哦！我的天哪！你惩罚我吧！我怎么可以犯这么致命的错误？可更让我奇怪的是，康熙竟然没有责罚我？
惭愧之心作祟，我盛了碗双手奉给康熙，“皇上，先喝点汤吧！”
康熙看看我，接过碗，把汤喝了。我心里感动的要死，谁说帝王无情来着？
说是晚宴，其实更像是篝火晚会，欢快的音乐响起，几个漂亮的蒙古姑娘跳起了敬酒舞。我站在康熙的身后，看着他们大口大口地吃着，我丝毫提不起兴趣，我很不喜欢吃羊肉！倒是各个桌上的水果叫我眼馋。
看见十三阿哥，他正一口连着一口的喝酒，接触到我的目光时，便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随转移了目光。九阿哥正在和八阿哥说话，感觉到我看他时，转眼对我笑笑。我也随即裂开了嘴。对面的四阿哥举着酒杯冷眼看着我和九阿哥，随后，一仰头把酒灌进嘴里。十四阿哥一脸欢喜的看着我，捏起一颗葡萄向我宣耀着，我朝他献媚的笑笑，示意我也想吃，谁知他竟一下扔到自己嘴里，然后微扬下巴，得意得看了我一眼，我顿时气结。
向李德全告了假，走到宴会外面，这里的安静与身后的欢悦声形成鲜明的对比。独自走着，鞋踩在枯草上，擦擦作响。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你在思念谁？”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
我转身，看见是十三阿哥，“十三爷，这会子怎么出来了？”
“酒喝得猛了，出来透透气！”十三阿哥正对着我一说话，满口的酒气扑面而来。
“哈哈，像十三爷那般饮酒，自是易醉的！”我掩嘴轻笑。
“你会关心我？”十三沉默一会后，问道，他的眼神似是哀伤，又充满希望。
“十三爷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朋友，关心是应该的啊！”我笑着答道。
“只是朋友？”十三阿哥听我这么说，眼神黯淡了许多。
“十三爷，你这是怎么了？”我疑惑地问，最近十三阿哥真的很奇怪。
“没什么！”十三阿哥苦笑一声，转过头，
“可十三爷最近真是很奇怪，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说出来，或许心情就会好很多！”我轻声劝导。
“或许，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但我不想有那么一天！”
“十三爷，要不曦锦给你唱首曲听吧，给你唱愉快的，说不定心情就会好些了呢？”我是个奉行快乐至上的人，看他这么不高兴，我笑呵呵地建议道。
十三阿哥想了想道：“也好！”
我退后两步开始唱到：“猪，我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呢还挂着鼻涕扭扭。猪，我那黑漆漆的眼，望呀望也望不到边，猪，我的耳朵是那么大，忽闪忽闪也听不到我在骂你啥；猪，我的尾巴是卷又卷，原来跑跑跳跳还离不开它；猪头猪脑猪身子猪尾巴，从来不挑食的乖娃娃，每天睡到日晒三竿后，从不刷牙从不打架。”
我边唱，边做着相应的动作，捏捏鼻子，努努嘴，扭扭屁股，晃晃腰，我这些古怪的动作，惹得十三阿哥哈哈大笑起来。
见他笑了，我跳得更起劲了：“猪头猪脑猪身子猪尾巴，从来不挑食的乖娃娃，每天睡到日晒三竿后，从不刷牙从不打架。我很像它！”
唱到最后一句我侧着身子，弯着腿，撅着屁股，手反指着自己，定着造型，问道：“十三爷高兴了吧！”
十三阿哥乐呵呵地走向我，伸手揉着我的头发说：“若真有你这样的猪，爷情愿养一辈子猪！”此时，十三阿哥的眼中是满满的宠溺与爱恋。。。。
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不说话，他也毫不顾忌的望着我。有时候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有时候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说出来；有时候不是不明白，而是明白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就保持了沉默。 此时的我们若在旁人看来，就是一对深情凝望的情侣。
“哟，这是唱的那出啊？”我们的无声对视对一道戏谑的声音打破。
第二十章 情定于此
轻风淡丽绣帘垂，婀娜帘开花亦随。春草先笼红芍药，雕栏多分白棠梨。黄鹂梦化原无晓，杜宇声消不上枝。杨柳杨花皆可恨，相思无奈雨丝丝。（柳如是：杨花）
“哟，这是唱的那出啊？”我们的无声对视被一道戏谑的声音打破。
我俩回神，看见九阿哥朝着我们走来，我忙向后退了几步，不想让他误会。见我后退，十三阿哥看了我一眼。
“九哥！”
“给九阿哥请安，九爷吉祥！”我俯身问安。
九阿哥不理我，径直走到十三阿哥面前，笑道：“刚还为十三弟着急，出去了这么久也未见回，莫不是迷了路，不想十三弟却是佳人有约，十三弟不会怪九哥打扰了吧？”
“九哥误会了，刚喝酒猛了些，就出来吹吹风，不料在这遇见了曦锦姑娘，便闲聊几句！”我有些心虚，不过想想也是事实。
“喔。。。原来如此！”九阿哥微扬下巴，做了悟状。复又道：“刚出来遇见四哥，好像正找十三弟呢！”我敢肯定，他这句是故意的。
“那我就先告辞了！”十三阿哥说着侧目看了我一眼。
“嗯！”九阿哥背着手点头。
等十三阿哥转身不见了，我直起身来，九阿哥分明是在报复我。他双手背后走向我，嘴角仍是戏谑的笑。
“跟十三弟聊了什么？”走到我跟前，低头问我，太近的距离让我觉得气氛有些压抑。
“没什么！”我低下头不去看他。
“看着我！告诉我，锦儿和十三弟说了什么？”
“我们是朋友，说句话又怎么了？”我抬头看着他。
“只是说句话？”九阿哥似是不信。
“还能干嘛啊！”我撅着嘴，本来就是只是句话吗，干吗搞得像偷情被抓似的。
“我看见了！看见你给他唱歌，看见你给他跳些奇怪的舞，看见你们的对视，还有，看见他想吻你！”
“我承认前面的都是真的，可最后一个我不承认！”我把头扭到一边，原来他早就来了。十三阿哥才不会让他那么色呢！
九阿哥转过我的脸，手指轻抚上的我唇，幽幽地说：“爷还没尝过的东西，怎么会让给别人呢？”
“你！”我生气地指着他，“什么叫‘爷还没尝过的东西’？虽然我是个奴才，可奴才也是人，不是九爷手里的东西！”说的我好像是美味的吃食一样，气的我直跳脚。
“呵呵。。。锦儿生气了！”他抓住我指向他的手用力一拉，我便跌入了他的怀里，我挣扎着要出来，可他却抱的更紧：“以后不许你和十三弟那么亲近！”如此霸道的话从他口中溢出，我僵在他怀里不动了，原来是吃醋了！
“九爷可是吃醋了？”脸挨着他的胸膛，为了一句。
“你喜欢爷？”九阿哥不回我的话，反而把皮球踢给了我。
我轻推开他，九阿哥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一切都放开吧！既然已认定了，就选择吧！这已不是那个年代了，我也应该改变不是吗？在这样的时代，遇到相爱的人不容易啊。虽然他的下场很不好，那我也愿意陪着！更何况还有二十多年呢！二十多年，很长呢！
我深吸口气，含情脉脉地回望着他：“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我想，这属于告白吧！不知他会不会喜欢我？会不会觉得我太肤浅了呢？会不会觉得我不够矜持呢？呵呵，也许会吧！但话已出口，想改，来不及了！
九阿哥听我说完，一时石化，愣在那里。呵呵，我冷笑一声，果真，是我太沉不住气了，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
突然，九阿哥一把又把我拉进怀里，我感到他的胸口微微的震颤着：“以后不许对别的男人说这么缠绵悱恻的话！”
我咧开嘴笑了，这，应该是回应吧！
“这么霸道！”我嘟囔了一句。
第二次被他抱在怀里，比起上次，他的怀抱温暖多了。低眼看见他的腰，用玉带子绑着，我想，抱着它一定更温暖，内心挣扎了许久，最后心一横，都已没脸没皮的表白了，还在乎一个拥抱？手小心翼翼地往上移，双臂环住他的腰。九阿哥先是一僵，随后我感觉他的胸口强烈的震动，“是个坏丫头！”我嘿嘿地笑着。
不知相拥了多久，我只感觉到好暖和，让我开始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九阿哥松开我，道：“回吧！夜凉！”
他拉着我的手一直走着，快进入大营时才分开。
进了大营，就看见了四阿哥站在门口，看见我们，冷声说道：“快回吧！该查夜了！”我心里打鼓：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和九阿哥手牵手？
一夜好眠啊！女人，果真是感性的动物！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在努力地想抓住美梦的尾巴，就被十四阿哥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喊醒。
“曦锦！曦锦！”声音喊着进了我的帐篷。
我随手抓起枕旁的香囊砸了过去，：“喊什么喊？正约会呢！”
“你，你快起来，爷在外面等你！”十四阿哥结巴地说着，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我不情不愿地穿衣起床，好不容易不用当值，还被十四这个坏家伙给叫了起来，我怎么那么命苦啊！
终于穿戴整齐掀了帘子出去，看见十四阿哥一身骑装的负手而立，见我出来，嘴里嘀咕了一句：“真没见过像你这么磨蹭的女人！”
“十四爷不高兴了？其实奴婢也不想起来，既然十四爷不高兴，奴婢想还是回去睡回笼觉吧！”说着，懒散地往帐篷里走。
“本来想请人家去骑马，可谁知人家不乐意，算了，爷还是自己去吧！”十四阿哥满声哀怨的唠叨。
“嘿嘿。。。。十四爷，您要去骑马啊？”我立马转过身去，笑如焉花，轻移莲步到了十四阿哥跟前，我的转变估计跟川剧中的变脸是一个速度。
“能不能带上奴婢呢？奴婢也想骑马呢！”我朱唇轻启，双瞳剪水。
撒娇发嗲谁不会啊！
十四阿哥像看怪物似的把我浑身打量了一番，半晌说句：“妖精！”
到了马厩，捡了匹自认为乖巧温顺的母马。牵着马随十四阿哥到了一大片草地上。
“曦锦，我们来赛马如何？”十四阿哥建议道。
“我说十四爷，奴婢不会骑马，连牵着它都心里发憷呢！”我朝十四阿哥喊道，指了指正悠闲地吃着草的马。
“你说什么？不会骑马？哈哈。。。原来也有你不会的，你是我们满族的女子吗？”听说我不会骑马，十四阿哥开始大肆的嘲笑我。
“不会骑就是不会骑！我总不能为了逞强把小命搭进去吧！”我斜视了他一眼，不会骑马有什么奇怪的，在现代，不会骑马的多了去了！
“亏你阿妈还是名武将！”
“阿妈忙，没工夫教我！”
“得，今儿爷就来当你的师傅吧！”十四阿哥说着，把他的马拴在一颗树上，向我走来。
“十四爷可是真心想要教我？”我怀疑，他要拿我开涮！
十四阿哥皱眉，“爷说的话会有假？你到底学不学？”
“学，学，一定好好学！”我连连点头，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更何况还是‘大将军王’教的。
“先叫声‘师傅’！”
“师傅！”我脆生生地喊了一声。
“嗯，不错！开始吧！”
“就知道十四爷最好！”
“切，爷好的地方多着呢！”
在十四阿哥教了一遍后，我开始亲自体验，口中念念有词：“先抓住马鞍，再踩住马镫，使劲向上一跃。。。哦，没上去，再来！一跃。。。又没上去，再来！一跃。。。”我按照十四阿哥说的步骤，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十四阿哥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我一次又一次的跳跃。马低着头，不耐烦地打着响鼻。最终，十四阿哥忍无可忍地走过来，双手恰上我的腰向上一举。
“十四爷，看，我终于上来了！”我呼喊着，兴奋地在马背上左晃右晃。
“还不是爷帮你！真是个笨女人！”十四阿哥很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我也不理他，我可真兴奋着呢！
“开始慢慢骑吧！记得踩住马镫，拉紧缰绳！”十四阿哥说着，在我的马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马边开始慢悠悠地走着。
经过一天的练习，我已经可以自己上马，然后慢慢地走了。晚饭过后，有人叫我，掀了帘子，见是九阿哥的贴身太监刘安。刘安领我找了九阿哥。
“你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