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人一个 - 租来的相公_派派小说-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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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辣!
是我想岔了,回至我见到那人后。
待他乘了马车离去后,我怒难平,回了宅子。
娘亲正坐在屋内喝茶,这个时候,她竟还有闲情喝茶!在做了那么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决定后!
“那个时候,是你姥爷拖累了你父亲,他将为娘和你赶出来,为娘是能理解他的。他的身边不仅仅只有为娘和你,还有你的弟弟妹妹,还有那么一大家子,他有他的责任。如果她们因为为娘而进了牢狱,你让为娘情何以堪?”母亲如此道。
我的滔天怒火再也抑制不住,“您不要跟儿子解释,儿子没有他这个父亲!您这样说儿子只会觉得他那时是在落井下石,贪生怕死!不教不养,纵妾伤妻,趋炎附势……这些年来,他哪一点配当个父亲!不要了,丢掉!需要了,再捡回来!就算养的是条狗,那也还有感情的吧?他呢?他呢?如此冰冷无情的一个人,怎配当我父亲!……”
都经历了那么多磨难,母亲竟还护着那人,我怒其不争,却又束手无策。然而,毕竟年轻,并不知道,母亲是多么难能可贵的母亲,在经历那么多的磨难后,仍旧如此不抱不怨,这是最好的教育,我却一心只想着仇恨,从来没看清楚过这点,于是犯了大错,人总是在犯了错之后才知悔过,母亲言传身教,让我明了,世间除了仇恨,还有更多的东西值得我去记住,而不是仇恨!
“江儿!”母亲的厉喝让我的心抖了抖却仍旧坚硬,“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剜为娘的心啊!你的父亲当年就算再不好,那也是你的父亲啊!为人子的,怎么可以如此枉顾常纲,不认父亲,那是不孝啊!娘不愿见你们父子俩刀戈相对啊!!!”
母亲流泪了,怔怔看着那泪水,心上的火忽然熄了,我委屈地想哭,袖下双手抖得厉害,为何,为何那人会是我父亲!如此,上天让我如何接受那人是我父亲!
平复之后,我忽然觉着自己有些可笑,要如何,母亲才能不护着他,要如何?然而我却忘了,母亲并不是不恨,并不是不怨,她只是将心思放在了别了地方,比那人更重要的人身上,比如说我,比如说娘子…。
匆匆回了室内,我仍旧觉着想哭,十几年来的委屈,难堪,那些让人厌恶的记忆,母亲为何理解不了…。
我知道娘子静静站在后面看着我,她一直都这样,十分安静,这样很好。
“我在想人的心正因为是肉长的,它才会长偏。我从来没想到过我的亲生父亲竟是这样一个不堪之人,是个如此不公平之人!我以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不仅在外要做得堂堂正正,从容不怯。在内对妻子儿女也需尽责尽职,粗细有致不离不弃。母亲一生对那人兢兢业业,爱慕忠贞。即使他因为自己身上的责任而抛弃我们母子,我无话可说。我知道他有他的责任。可我最不能原谅的便是那人纵容那贱人用那样腌臜手段毁了母亲,毁了母亲,然后因之抛弃她。又因着这样的原因,十几年来对我们母子不闻不问,使母亲受尽艰辛,一生过得艰酸悲苦……我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都不能做!母亲对自己何其不公,对我何其不公啊!!!!!!!!!”
说完,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在娘子面前哭了,因为我知道她有一颗包容理解的心,可以让我暂时歇息的地方。
长天番外
是我的过错,错过了她。
一别十年,再回京城之时,没想到她己远嫁。细雨中,玉府仍旧是那般模样,想找的人,己经不在。
早就听人说,她执意嫁了个状元郎,此时人在坷渠,其实想去看她,却碍于不合礼数,不知小时那个梳着总角辫儿,拿着小小兔子花灯站在银雪满枝下,甜甜笑着的女孩如今成了何模样。
如今,两人都己有了家室,心上那缺失的地方,怕是难以填平。
或许,我与她注定是要错过,她出事时,第一个遇见她的熟人是我,而能再次入他心的却是一文不值的李秀才。
那天,扮成商人,去和田查案,装模作样与一个商贾探讨生意时,便见一个身着裘衣的女子穿过风雪走进客栈,当时她看我的眼光很是大胆,心底有些不高兴。
没想到出了京城,还会碰上对我不停注目的女子,我以为,她们看中的不过我的权势地位,这种女子,是我所不屑去看上哪怕一眼的。然不知为何,视线自然而然地停在了她的身上。
路过街角时,我又见她立在那书生画摊前不时翻看字画,便觉十分好笑。
好几次见着她与那书生闲聊,却不见买画,怕是有别样心思。现在想来,当时我的心思多么的讽刺,是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近另外一个男人,而不自知。
一日早膳,忽地来了很多下人来寻,唤她东家,我便感到那时她给我的感觉十分熟悉,不待细想,她就拿着包袱匆匆出了门。
目送她离去后,正正自己的心思,我继续用早膳,过些时候需得去见若云。虽然十分不喜,但不得不见。
左相早年便帮他置了这处宅子掩人耳目,又为不引人怀疑让他纳了个清官做妾,外表看起来,他十足一个京城有钱人家弟子,只知贪恋美色这才置了外宅,谁也不会想到,他竟是姑姑的儿子,骥王幼子。
知道这件事,是一个意外。
那天我带冰娃娃去西山脚下玩,然后不知怎地,两人找至一处风景优美地。
里面有个洞,洞的墙壁上被人标了一朵形状奇怪的花。
“长天哥哥,这是什么?”
凝神看了半晌,摇头。
冰娃娃年小,有些东西她看不明白,我却是看得分明,这处地方有古怪。于是带她匆匆回了家,扣折回那处。
自幼便喜易学,我知道,那地有阵。
于是仔细摸索探查,找着一处凸起,按下,便现出个洞来,一股尸臭传出。
黑漆漆的,只微弱的光线透过。洞内,一具尸臭以奇怪的姿势躺在一角。
然后我便见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放在一张台上,打开包袱,里面只一块玉,一张纸。
信是当年骥王军师所写。
纵观吾之一生,只叹上天弄人。千里长堤,溃于蚁穴。吾死不瞑目,如有一日,此信得见天日,望来人怜我一生呕心泣血力求天理昭章,将信转交陵州刺史玉志成,以求终有一日,皇室回归正统!
我将玉留下,将信依言给了玉伯父,问他道何为千里长堤,溃于蚁穴。
接过信,伯父愣住,出神许久,方才急匆匆走了,我却是没想,这一走,所有人都变了。
枢密史满门抄诛,骥王兵变,沈家忽然搬离居住百年之久的京城,向寒苦的大漠移去。
然后李光耀忽然由一个小小的京畿府尹一跃成为右相,结合后来种种事宜,便让我明了,那蚁便是指他了。
连带地,我看不起李江,因为他是那人的血统。
知道冰娃娃竟是嫁与了他,我便道,“就算她嫁了你,我也是喜爱她的,小心别让我得了机会。有机会我一定会将她抢来身边!”
那人的儿子能有多好,父亲尚且如此,儿子一定也好不到哪去。
然而我错了,冰娃娃第一次眼色不好,第二次却是奇好,李江倒也是个让人值得钦佩之人!
朝堂之上,每每禀事都是引经据典,人人都被他说得心服口服。然,见着右相那似乎有些得意的嘴脸,不知为何,我心底有些想发笑。
李江,早己与左相连成一气,他还真生了个好儿子!
那日里,皇上忽然对我道,怜我辛劳,欲赐婚左相之女与我。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忽然地被天下掉下的金子给砸中,即使会痛,也觉着痛得值!我没想到我竟还有机会。
就算冰娃娃现在欢喜的是李江,等入了沈家门,相处久了,自会知道我的好。于是我想也没想便点头答应了。
我的决定,让冰娃娃很不开心,但我却管不得那许多,人人在情爱面前都是自私的,更何况我这个喜欢了她如此之久的人。
将事情禀了母亲,我却没想到,一向喜爱冰娃娃的母亲,竟会反对。说是己帮我定好了是哪家姑娘。
我执意求娶,错过了如此多次,现在机会摆在面前,再不抓住,只怕永远都只有后悔的份。
那日,李江忽地找我喝酒,见他十分失意的模样,我忽生出一股愧疚来,当时,如果我拒绝,皇上也不会拿我怎样,只是有可能将弦儿配给别人,因为他定不愿见左右相成了亲家的。
待得回府,听下人禀说,我咬牙,于李江那种人,实在不该生出同情。原来他竟是怕我撞见今日来沈府的弦儿,才拉我去喝酒。
防我如此之紧,竟是半分机会也不给。
那天,想着弦儿,无心睡眠。我便来到左相府,她住何处,我自知晓,但看见窗户上透出的两抹剪影时,心隐隐在痛。
我没想到,李江竟不顾礼数,深更还赖在弦儿闰阁里。
本想冲进去将他揪出,但想着他生性狡诈,如此岂不是给了他机会,将事闹大正好有理由推了婚约,重续情缘。只怕母亲知道了,更是有理有据求了郡王妃去说情。
第二日,心中烦闷,有人约喝酒,便去了。
桌上,竟有人当着我的面直接诋毁弦儿,心中愤怒,重重一放酒杯,冷冷对那人道了,“衡文兄,玉姑娘品行如何我自小便己知晓,你如此背后道人是非并非君子所为。”
如果说,世上有人真傻,那便是弦儿了,只要认定了一个人,便会一心一意对他好,哪怕世间所有人都道那人不好,她也不会为之影响,反而会变本加厉地对那人好。
小时便是有个玩伴对她道,我是个大胖子,以后都是个死胖子,隐有羞辱之意,她一怒之下竟与那人掐起架来,直到那人改口说自己说错了,这才放她。
能得她做妻,那得多大的福份,此人不识美玉便罢了,竟还来污她!
吃不过一盏,心中只觉十分无趣,匆匆告辞想回府去,没想到,开门便见弦儿站在隔壁雅间,淡淡望我…。刚刚那番话她全听到了。
左思右想,想去找她,却不想还未找她,皇上薨了。
新皇登基不过一月,婚约陡然生变。
我又痛又怒,李江这个小人,竟然竟然为了弦儿如此不要命!将那人人都想得的宋氏宝匣拿来作交易!他真是疯了!
一路隐忍怒气,找到左相,求他让我见见弦儿。忽地发现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比发现天下掉下的馅饼,原来是轮圆月更悲哀的了。
亭廊里,她握手静静站在那处的样子,直至我老了以后都不能忘却,那一刻,似乎世间所有的东西,都比不得她美好。
长长的发丝,一身青绿衣裙,只要她站在哪里,都会觉得哪里都是一片宁静祥和。经历如此多的磨难,她变了许多,铅华洗净便是这般模样。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其实就算不能娶她,只要她仍旧静静地活在我身边,我便别无她求。
于是我满腔的愤怒懊丧最后化成为何二字。
她却是平平淡淡微微一笑回了我。
凝着那张脸…说不出话来…或许这样也很好…
玉伯母忽地去了,我知道她定是十分伤心。沈伯母是个可怜之人,与姑姑一样。不,她至少过得比姑姑幸福些,有女有夫,而姑姑,真正的女儿至今都不知她的存在,我常常在想,那日如果,不是我忽地撞见姑姑与骥王的私情,怕永远都不可能得知弦儿竟是他们的女儿。
后来,人人都道骥王是个英雄该当敬佩。为了皇室正统,最后战死沙场。然,我却说不清楚倒底是何感觉,为了正统,置姑姑于不顾,将儿女藏匿,或许是为了他们好。为了天下大业,负了家业。。。。可谁又能说得明白,谁是谁非。
只怕弦儿知道玉伯母不是自己亲生母亲,是个私生女,不知会有何感想。
然,她己嫁,即便我如何担心,安慰她的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是我。
相公的回忆五
娘子说,院里的墙角下有个男人的脚印,怕是有什么宵小夜里进了院。趁着娘子熟睡,我起夜又去看过,走至那处时,就见一人负手立在那处,似等了许久。
夜色浓郁,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从他压低的声音里,隐隐辩出是当今左相,旁边恭敬立着的豁然是沉默寡言的阿福。
早知他不简单,没想到竟是左相的人。
“你来了。”左相的语气很淡。
微皱眉头,既然来了,为何不去见娘子,娘子是他的女儿,虽有过错,但为人父母怎么会如此狠心眼见她受了委屈,而不站出来给她依靠。
“岳父大人!”拱手作揖,他身上总有股气势让人不敢不恭敬。
“弦儿可睡了?”
“己安睡。”
岳父淡淡嗯了一声,尔后方道,“你勿将本相来过和田之事告知她,便让她安心在这里住上一段时日,等你殿试之后方才上京,至于李光耀的事,待你会考之后再详谈我自是有办法帮你,小青与阿福都是骥王旧部的儿女,安排在弦儿身边,有事便让阿福传个信与我。最重要的便是,那些关于身世的事,你不可与她道半个字!如果,让本相知道你哪怕多说了半个字,别怪本相翻脸不认人!”
说到后面却是威严之极。
恭敬的应了。
那天除了给李光耀开了认祖归宗的条件,还给岳父大人给写过一封长信。现下他终于肯帮我了,想来多半是看在姥爷的份上才答应了我。
左相果然像京城传言那般,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姥爷当年不过在他落难时帮着道过一句话求过一回情,便得如此倾心回报,想来这便是佛理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