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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江湖郎中伤不起+番外 作者:漫舞流沙(晋江vip2013.7.27完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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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名门子弟,不屑于做那梁上君子的勾当。劫富济贫说起来好听,可是他们只是路过的,如何知道哪家为富不仁?说到底不问自取还是贼。
  不过饿死事大,都到这地步了,原则什么也得往边上放放。他与舒天心若真坚持原则饿死了,那也太冤了。他不偷多,就偷几个馒头。
  天擦黑,方子白就提气翻过城墙,进城后找了户富庶的大户,溜进厨房。
  翻找了些点心馒头,方子白狠狠心又拿了只鸡腿,才原路返回。
  刚走到城外的十里亭,就看见舒天心正跟一个黑衣人说话。
  黑衣人远远的瞧见他,便对舒天心躬身一行礼,迅速的遁了。
  方子白放缓了脚步,走过去,就看见舒天心兴高采烈的跑过来,扬着手里的银票,“小白,我们有钱啦。”
  “谁送来的钱?”方子白冷了脸色。
  舒天心犹豫了片刻,又理直气壮起来,“维心宫欠我的诊费!”
  “你还跟维心宫的人来往?”方子白伸出手,表情严肃的可怕,“把银票给我。”
  舒天心把银票递给了他,呐呐的劝,“小白,景山青不是坏人。维心宫用蛊控制属下,他们也是身不由己。”
  方子白冷着脸,双手一撮,把银票粉碎,“不许再跟维心宫的人来往。”
  “你,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舒天心脸色也变得不好,她倒不是心疼钱,神医谷出来的人,就算她现在手里没钱,这些钱也不放在她眼里。可是方子白的态度,却让她心口堵得慌。
  “不可理喻的人是你。”方子白皱着眉,他的语气甚至还没有以往训她时候凶,可是平静底下却压着一股说不出的怒意,“在云华山上死了那么多的人,难道你都看不到吗?你难道真的不懂正邪之分吗?”
  方子白的口才其实不错,只是之前一直不跟舒天心计较。如今论起正邪之分,从维心宫这些年做的坏事一路说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有理有据,说的舒天心哑口无言。
  舒天心也就撒娇耍赖在行,但这样义正言辞辩论正邪,她根本辩不过方子白。
  江湖是个大是非场,方子白与景山青都置身其中,而神医谷出身的舒天心却始终置身事外,所以他们在乎的,她却始终不以为然。
  “方子白,你记不记得咱们在衡阳雷家,雷烈娶了那么多的妻妾,但是却互相陷害,都没有子嗣。你说是他的妻子错了,还是他的妾错了?”
  “你把正邪之争比作妻妾之争?”方子白觉得这简直是对中原武林正道莫大的侮辱,“舒天心,你能不能别把话题扯远?”
  于是舒天心沉默。
  难得丰盛的一餐饭,两个人却都有些食不下咽。吃完饭,两个人便离得远远的打坐运功,闭目养神。
  作者有话要说:应大家的呼声,把千里之外的景哥哥拎过来加场戏。内个,有件事说一下。以前的文,其实都已经好几年了,埋没在文堆里了,这两天发现又有订阅,可能是有亲们看了我的新文之后翻老文看。其他的还好,《天降金龟》这篇大家还是不要订阅了。当初有一段时间JJ严打H,那篇文有几章被举报(说实话内容相当的清水),但是V文只能增字不能减少字,就用了满篇的口口给替换了。再修改回来还要面临不能减少字的问题,而且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严打,就一直没再改回来,以为这埋在文堆里的旧文不会有人翻了。在文案里和章节标题上都标注了,但是可能有读者没注意,所以在这里再次提醒一下大家。在这里对订阅了的读者表示道歉,如果需要,也可以在那篇文下留下邮箱,我会将河蟹的章节发过去。


☆、不靠谱的师兄师姐

  舒天心与方子白自小一起长大,舒天心六岁的时候便与方子白定亲了。
  她一直都知道,他将是她这一生最亲密的人,比师父师兄师姐都要亲密。他会陪着她过一辈子,生同衾死同穴。她应该用最坦诚的态度面对他,没有什么话不能讲,没有什么事需要隐瞒。
  他时常抱怨她麻烦,可是一次也没有真的丢下她;他总是抱怨她乱七八糟的消费习惯,可是如果他有十两银子,至少有八两都是花在她身上;他知道她所有的坏习惯,很多时候她不需要说话,他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她也一样。
  可是如今舒天心才发现,方子白以前不跟她吵,只是不计较而已。方子白的个性比她想像的要强硬很多。
  他们两个还是很快便和好了。
  但维心宫和景山青成了两个人之间的禁忌话题,两个人都极力避免提起。
  赶到望海郡,他们的脚程比大多数流民都快,这边又富庶,情况还算好。
  舒天心早几天就联系过商天久,他提前替两人订了房间。
  找到客栈,舒天心一眼就看到商天久一个人坐在客栈正对门的桌子旁自斟自饮。
  商天久有些不修边幅,蓝色外袍的前襟敞着,脸上带着胡茬子,长发披散。但因为长的实在俊美,看起来一点也不落魄,反而有一种风流名士的洒脱姿态。
  “师兄。”舒天心蹦过去,一把拉住商天久的胳膊,“好久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你啦!”
  商天久五年前就出来历练了,一直没回神医谷。上次舒天心被困在维心宫,他赶去了,但看情况没什么危险又溜了。
  商天久从上到下仔细看她,五年时间,他没怎么变,但小师妹已经从小女孩长成了个小少女了,“来,师兄抱抱。”
  方子白面无表情的把舒天心拎到身后,“师兄。”
  舒天心在方子白身后探头,“师兄,你连我的便宜都想占,太禽兽了。”
  商天久收回手,很坦荡的解释,“我只是表达一下友爱。”
  舒天心跟方子白坐下,不客气的招呼小二又加了几个菜,狠狠的吃了几口才想起来问:“师兄,你身上有多少钱?”
  “做什么啊?”商天久很警惕的看着她。
  “借我点呗。”舒天心也不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一边吃菜一边说。靠海吃海,望海郡的海鲜做的相当的不错。
  “师兄我要是有钱,还至于五年还回不去谷里吗?”商天久给舒天心夹了一筷子菜,“吃菜吃菜。”
  “不把钱借给我,你不要后悔哦。”舒天心也不在意,跟方子白风卷残云的把饭吃完。
  擦了擦嘴,舒天心才慢吞吞的说:“师兄,西南大旱,有大批流民往望海郡赶来了。天越来越热,我看那情况,像是要出现瘟疫。我身上没钱,想管也有心无力。师兄要不要管,你自己看着办吧。”
  瘟疫一旦蔓延,那可不是小事。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同时又有能力管,商天久不可能袖手旁观。能力越大,与之相对应的便是责任。
  商天久一把抓住舒天心,“小师妹,其实师兄我这里还是有些钱可以借给你的。”
  “借了我也还不起。”舒天心伸了个懒腰上楼去了,“不借不借。好累啊,我要回房睡觉了。”
  离谷太长时间了,商天久都忘了小师妹是从来不吃亏的了。
  方子白执壶给自己添了酒,跟商天久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五年了,师兄还没有赚够十万两吗?”
  商天久懒洋洋的喝着酒,“没算过,不过花销也大啊。这一小壶酒,都要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的酒?方子白挑眉,又倒了一杯。商天久三大爱好,美酒,美色,烈马,都是要砸钱的。
  “十万两银子,确实不好存。”方子白很理解的说。
  “唉,还是赚的太少。神医谷一单生意都十万两。”商天久无限向往的喟叹。
  方子白其实很早都想说了,“说句真心话,这定价真的太贵。我一辈子恐怕也赚不了这么多钱。”
  “十万两一条命贵吗?十万两白银和你的命,孰轻孰重?”商天久摇头。
  “也是。”
  “你怎么还不上楼休息?你们来望海郡不会是专程来找我的吧?可别想把小师妹丢给我啊!”商天久很是警惕的把话说在前面,“我十万两,师妹二十万两,小师妹二十万两,若是都压在我身上,我还活不活了?小师妹的事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要么,咱们换换,师妹跟着你,让小师妹跟着我。”
  这师兄妹三人,都是不吃亏的。
  “师姐也在?”方子白惊讶。
  “晚上我带你们去见她。”商天久有了些微醺的醉意。
  方子白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再追问,开口解释来望海郡的目的,“其实也不是专程来找你的。我听说快剑单无影出手极快,一直想讨教一番。”
  商天久把玩着手里白瓷酒杯,深深的看了方子白一眼,“上次见面太仓促,也没有问你,听说你这些年东奔西走,四处挑战,武功进步极快?”
  “前段时间云华派被维心宫围攻,师兄你是没瞧见维心宫宫主云无忧的武功。我那点功夫,跟人比起来,比三岁孩童还不如。”方子白虽是如此说,却没有丧气的感觉,少年的眉梢眼角都带着勃勃的战意,有一种耀目的朝气。
  他自小父母双亡,经常住在神医谷,商天久虽然总是被两个师妹整,没什么师兄的尊严,但在少年心里,对这个比他大了近十岁、遇事挡在他们前面的男人还是带了些微微的孺慕之情。有什么心事他也愿意跟商天久说说。
  “有所耳闻。”商天久慵懒的笑,“你是以云无忧为目标吗?”
  方子白低低咳了声,“师兄,我哪敢那么自大。”
  “小白,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小师妹?”商天久看着他,懒洋洋的,说出的话却犀利,“你十七,我小师妹今年十五。还能再拖几年?”
  “我志不在神医谷,师妹的性子也不行。小师妹是要继承神医谷的。到时候她要一直呆在神医谷,你难道要跟她长期分居两地吗?”
  “就算是长期分居,二师父的状况你也看到了。你一个人武功再强,可是当你成为唐僧肉,太多的人想抓了你来威胁我小师妹出手救人的时候,双拳难敌四手,你在江湖上闯荡,就只能东躲西藏了。”商天久叹了口气,“何必呢?”
  方子白紧抿着唇,脸色却越来越不好。
  商天久拍了拍他的肩,像是个温和的兄长一般谆谆告诫,“小白,男人有野心是好事,可是等你成熟了你就会发现,那些都是虚的。”
  “好酒,烈马,美……”商天久低低咳了声,“美人就别想了。人生得意须尽欢,那么刻苦上进做什么呢。打打杀杀的,没意思。”
  就算是兄长,眼里也有远近亲疏。只是方子白没想到喜欢执剑快意恩仇的商天久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还记得当初在神医谷,有几个纨绔来求医,仗着家里有钱有势,不把神医谷放在眼里,调戏乐天音。商天久直接拔剑将人杀了。
  后来被文谷主罚跪,他偷溜进去给商天久送饭。当时商天久说:“就算师父把我逐出师门,我也依然要这样做。忍气吞声,碌碌无为,算什么男人?”
  可是今日商天久对他说:“打打杀杀的,没意思。”
  “那么师兄对正邪如何看呢?”方子白低声问。
  商天久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挑了挑眉说:“别被人煽动几句就热血上头的往前冲。什么正邪,维心宫确实杀了中原武林不少人,但总是有历史原因的。狗咬狗而已,我们还是少搀和。”
  “可是神医谷一直拒诊维心宫的病患……”
  “那是因为神医谷受中原武林庇护。”商天久喝着酒,漫不经心的说。
  于是方子白沉默了,商天久和舒天心是一类人,只有他是异类,格格不入。
  方子白真的不懂,惩恶扬善,匡扶正义,为何在他们眼里只是狗咬狗?是他们错了还是他错了?侠之一字,难道就是人生得意须尽欢?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十万两银子一条人命,神医谷又是凭什么受武林敬仰?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不断的扩大。
  他想要变强,想要变的更强,难道这些在商天久眼里,这只是个人的野心?比不上娶妻生子儿女情长重要?
  商天久看着方子白,少年人年轻气盛,他也不能敲打太过。何况这孩子也是跟在他屁股后面长大的,就算舒天心是他小师妹,更疼一些,可手心手背也都是肉。
  商天久亲自给方子白斟了酒,转开话题聊了一些在江湖历练的见闻。
  到华灯初上的时候,舒天心从楼上下来,商天久让她换了男装,说带她去见乐天音。
  “师姐也在望海郡?她怎么没在客栈住?去瞧她还得换男装?”舒天心一堆的问题,都被商天久堵了回去。
  等到了地方一看,舒天心忍不住泪流满面,“师父啊,你瞧瞧你都把你徒弟逼成什么样了。都跑到青楼赚钱了!”
  方子白也是目瞪口呆,拉着商天久,“你怎么能带天心来这种地方?不对,你怎么能让师姐呆在这种地方!”
  师兄妹俩对望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方子白,“小白,你该不会是第一次逛青楼吧?”
  商天久这人浪荡,舒天心和乐天音跟着他也算是什么都见识过了。
  方子白红着脸,额上青筋直冒,“舒天心!你居然敢背着我进这种地方!”
  “别这么没见识,这种地方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喝喝茶听听曲而已。”周围已经有人好奇的看他们,商天久一把揽住方子白的肩,带着他便进了烟雨楼。
  方子白简直要爆发了。他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是跟这些人一起长大的!之前他印象里的悬壶济世、医者仁心、兄友妹恭的神医谷难道都只是他的错觉?
  这几天方子白的人生观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烟雨楼里面倒是没有什么太过不堪的画面,除了更热闹些,豪华些,美丽的姑娘更多一些,跟一般的客栈也差不了多少。
  方子白处于暴跳如雷的边缘,商天久也没敢在大厅,怕他闹起来,让老鸨给开了个包厢。
  过了一会儿客人渐多,中间舞台上乐天音翩然登场,表演了一段剑舞。
  乐天音本身就生的美,精心装扮之后更是美得惊人,武功又是走的轻灵飘逸的路子,一段剑舞,仿佛谪仙翩然降世一般。
  满堂彩中,舒天心忍不住跟商天久说:“师兄,这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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