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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如意狼君 作者:李息隐(晋江vip2014.7.23全文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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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的丫鬟回去,银子回来给。记住,本少的丫鬟要是少一根毫毛,本少就拆了你家这酒楼,可记清楚了?”
    店伙计惯知这江家六少会挥霍银子,此时有这等差事怎会不爽快应着?只见他立即点头哈腰道:“江六少交代的事情,小的一定照办,六少放心,这位丫鬟小姐一定毫发无伤。”
    江璟熙满意点头,走到喜宝跟前,用了几分力气拍她头:“好好跟着本少爷,顺着本少爷的意思,本少不会亏待你,可记清楚了?”
    喜宝眼睛亮亮的,一直盯着满桌的肉瞧,笑得可美了,然后使劲朝江璟熙点头:“我会乖的!”
    打发了喜宝走后,江璟熙方又坐了下来,心情不错,于是晃着长腿哼起了歌。
    何君傲气鼓鼓地看着江璟熙,伸出五个手指,咬牙道:“五百两,怎么样?”
    江璟熙莫名其妙:“什么五百两?”
    梁玉泽摇着扇子笑道:“自然是用五百两来买你的这个小丫鬟。”
    江璟熙使劲一脚,便朝着何君傲踹了过去:“你且给我快些打消那些念头!你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你房里的那些个丫鬟哪些没遭过你毒手?你小子在家如何没人管,但你要是将主意打到我头上,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何君傲长得比较圆润,跳了两次才跳得站了起来,阴阳怪气地说:“江兄,咱俩难道不是半斤八两?你别告诉我,你长到现在这般大了连一个女人都没碰过!你自己如此,何故说我?”
    江璟熙哼道:“你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打算。好了,也别说这些了,喝些酒听些曲子吧,今夜可是我能够潇洒快意的最后一夜了。”说着便朝外拍手唤道,“将刚刚那两位抚琴弹琵琶的再给爷叫进来。”
    外面自是有人应着跑去叫了,里面何君傲却又坐了下来,好奇地问江璟熙:“听江兄你的意思,似乎没有对丫鬟下过手?”见江璟熙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何君傲彻底炸了,滚在地上干嚎了好一会儿,又说,“你是死人啊!那些女人给你更衣在你身上摸的时候你难道没感觉?”
    江璟熙是男人,浣纱给他更衣时他怎会没有感觉?只是,他虽然浑了点,可做人还是有自己的原则的。
    “你要是再躺在地上挺尸,信不信我一脚将你肠子踹出来?”江璟熙冷着脸,说着便抬起脚,作势往何君傲肚子上放。
    何君傲一个艰难的鲤鱼打挺后,又坐了下来,手肘拐了拐梁玉泽,语气酸酸的:“瞧他那熊样!女人都没碰过还敢在爷面前叫板!不就是骑射好会点武功嘛,有啥了不起的!我爹当时是没在这方面培养我,要是在这上下了功夫,我早就在你头上射十七八个窟窿了。”
    梁玉泽看着何君傲,无奈摇头道:“江兄可非三脚猫功夫,他的骑射课,可是优等。放眼整个聚贤书院,怕是也没几个比得上他。你啊,想要赶上他,我看还是来生吧。”
    江璟熙一边嗑瓜子一边得瑟地晃着大长腿,嘴上闲闲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心里却说,咩哈哈哈,放眼大宋,谁能敌我?
    且说喜宝回到家后,少不得要被母亲殷秋娘盘问。喜宝不是个会说谎的人,面对母亲的强势炮轰,她吓得蹲在一旁,最后都不敢吭声了。
    秦妈妈见再这样下去怕是要穿帮,立即将喜宝拽到一边,扶着殷秋娘坐下,笑说:“江家是书香门第,大户人家,里面的几位尚待字闺中的小姐也是极好的,难不成他家小姐还能委屈了喜宝?妹子,你就将心放在肚子里吧,好好养着病,别再操心了。”
    殷秋娘叹了口气,说道:“大姐,有你跟二柱照顾着喜宝,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啊。”伸手朝旁边摸了摸,从枕头低下摸出一匹布来,“这是那天我让喜宝去买的,一直想给二柱侄儿做件衣裳,现在就叫喜宝做吧。”
    秦妈妈有些不好意思道:“二柱他有衣裳穿,再说了,他成日打铁,再好的衣裳也穿不出个样儿来。我看还是别给二柱做了,免得糟蹋了这么好的布。”
    殷秋娘手滞了下,觉得这秦妈妈似是话中有话,做件衣裳而已,又不是林罗绸缎,算得上什么事情?
    喜宝还念着秦二柱给她买新衣裳的恩情,立即走过来,双手抓着布说:“要给二柱哥哥做的,娘,我会做,您放心好了。”她笑嘻嘻地说,“二柱哥哥还给我买衣裳了呢,我愿意给他做衣裳。”
    刚好秦二柱打完铁从外面进来,听到了喜宝的话,他脸微微热了下。但好在他肤色黑,即使脸红了,旁人也瞧不出来。
    秦妈妈见儿子忙完了,便道:“吃饭吧,吃饭吧,累了一天了,可得好好吃上一顿。”

 第十二章
    自打秦二柱进了这屋子,他目光就一直落在喜宝身上,秦妈妈瞧见了,无奈地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后,转身出去了。
    喜宝小心翼翼地捧着布,像是献宝一样小跑着往秦二柱处去,然后笑嘻嘻地送到他跟前,仰着头看他:“二柱哥哥,你看,新的呢!”她心里美滋滋的,脸上自然是笑容灿烂,“娘说要我给你做件新衣裳,我可开心了,我愿意给二柱哥哥做衣裳。我要带着去江府做,年前一定可以给你做好的。”
    她一脸真诚地看着秦二柱,语气很肯定,像是在承诺着什么。
    其实她是这样想的,新衣裳年前做好了,到时候过年的时候二柱哥哥就可以穿上。过年的时候她也会穿上二柱哥哥给她买的漂亮新衣裳,书中说的礼尚往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秦二柱木讷,话少,他倒是想跟喜宝多说些话,可是愣了半饷,也只憋出几个字:“吃饭吧……”眸子飞快地瞟了喜宝一眼,鼓足勇气又道,“针线活伤眼睛,你别太累着,衣裳我不急着穿。”憋了口气,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又说了一番话,“喜宝,等来年开春铁铺生意好了,我就多揽些活,到时候可以养活你跟殷姨,你就别再去江府了。”
    闷葫芦难得说这么多话,说完后他自己也觉得尴尬。
    他是喜欢喜宝,也看得出来殷姨认可他,可像现在这样直白的话他还是第一次说出口,肯定难为情。
    况且,瞧喜宝那副懵懂天真的样子,怕是什么都不懂的。那么,她愿意给自己做衣裳,怕也是想报自己恩情罢了。想到这里,秦二柱刚刚热起来的一颗心立即又冷了大半。
    想想也是,她们母女不过是落难至此,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了呢。
    其实喜宝有些心虚,她卖身江府的事情,也就只有秦妈妈知道。所以,她本能地不想在母亲面前过多提及江府的事情,于是眼珠子飘来飘去的,吱吱唔唔地不肯接秦二柱的话。
    秦妈妈又过来叫他们吃饭,站在屋子门口瞧见了,立即说:“都别愣着了,再不吃饭,可都要冷了。喜宝,快扶着你母亲出来。二柱,你也出来!”见自己儿子木着一张脸出来了,秦妈妈拧他耳朵,拽到一边压低声音说,“穿成这样进去,叫旁人瞧见了,没的要害了人家女孩子清誉。以后没事,你少进那个屋子,知道了吗?”
    秦二柱打铁时都是只穿件短袖汗衫,方才听得说喜宝回来了,他等不及加件衣裳就直接进去了。现在经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确实是越礼了。
    “娘,我肚子不饿,不吃饭了。”他情绪有些低落,看了他娘一眼,“我先回屋子睡觉去。”说完转身就走。
    秦妈妈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既为傻儿子终于开窍了感到高兴,也为喜宝如今为人奴婢的事情感动遗憾。
    他老秦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可秦老爹在的时候生活也算富庶,在整条街上,也算有威望有身份的。就算现下大不如前了,可老二将来也不能娶个丫鬟不是?
    况且,她听说,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手脚都不大干净,跟丫鬟们都有些不大正当的关系。这个江六少,怕也是个登徒浪子,若不是瞧中了喜宝,刚刚怎会派人送她回来呢?
    还带着那么多天香楼有名的吃食。
    若不是她在巷子口撞见给拦着了,这事儿叫殷妹子跟二柱瞧见,怕是要露馅。
    想到此处,秦妈妈已经下定决心,她决定要让喜宝以后少在二柱跟前晃悠。
    吃了晚饭后,喜宝端着刚刚煎好的药去给娘喝,喂着娘喝了药,她又打了热水帮娘洗脚。
    喜宝认认真真地伺候着自己娘亲,等歇下了来,方想到江璟熙跟她说的话。
    她答应了娘每晚都回来,所以娘才没有怀疑她的,若是跟娘说以后不回来了,娘知道了真相怕是不会再要她了。
    一想到娘可能会生气,喜宝就心疼,立即抱住殷秋娘,依偎到她怀里使劲蹭。
    殷秋娘轻轻抚着女儿头发,笑得慈爱:“怎么了?”
    喜宝委屈,都快要哭了,愣是忍着没哭,只哑着嗓子道:“喜宝想娘了。”
    “傻丫头。”殷秋娘心里酸酸的,也抱住了女儿,“喜宝大了,总是要离开娘的,现在只离开一天就这样,以后若是嫁了人可怎么好?”
    “才不嫁人呢!”喜宝还当真了,急道,“就不嫁人,一辈子嫁不出去只陪着娘才好呢。”
    “休得胡说八道!”殷秋娘气得都笑了,“咱们宝儿可是爹娘的心头肉,你爹虽然不在了,可娘必然不能再委屈了你。”顿了一下,问女儿,“宝儿,觉得你二柱哥哥人怎样?”
    喜宝很乖,也没有真正理解娘的意思,于是想了下就说:“二柱哥哥人很好,就是话不多。秦妈妈也好,他们都好。”
    殷秋娘笑了,心想,女儿到底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只得作罢。也想着,女儿还小,等再过两年谈这事儿也不迟。
    秦妈妈撩了帘子,手上提着一壶茶进来,笑说:“母女俩都说些什么悄悄话呢?”将茶壶放在桌子上,对喜宝说,“来,天气冷,给你娘倒杯茶喝。”
    喜宝很乖地应着就去了,给娘一杯,给秦妈妈一杯,最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静静坐在了殷秋娘身边。
    秦妈妈看了喜宝一眼,对殷秋娘说:“妹子,喜宝这丫头可真是个乖巧的,懂事听话得很。”
    殷秋娘笑得浅浅的:“这些日子,叫大姐操心了。喜宝这孩子虽然乖巧,可有的时候也磨人得很,大姐跟她都在江府里做事儿,可得替妹子管教管教。”
    秦妈妈见说到正题上了,眼睛亮了亮,方道:“我左不过是做些粗活的,喜宝识字,可是成日跟小姐们一块处的,左右也不能碰到一处去。江府现如今未出阁的也就七、八、九三位小姐,都是大家闺秀,有涵养得很,妹子放心。”
    殷秋娘笑着点了点头:“也是,是喜宝这孩子有福气。小的时候就有算命先生给喜宝算过命,说是会过几年苦日子,但会苦尽甘来的,一切,也都会好起来的。”
    秦妈妈道:“是啊,跟着江府小姐们一块处,还能多读些书呢。妹子,我是这样想的,倒不如叫喜宝直接住在江府得了,每天来回地跑,我瞧着都心疼。”
    喜宝端着热茶的手紧了紧,她还没跟秦妈妈说过江璟熙不让她再回家的事情呢,秦妈妈怎么知晓的?
    “这……”殷秋娘有些犹豫,她如何不心疼女儿?只是,这样不回家好吗?
    喜宝手心里全是汗水,漆黑乌亮的眸子一直盯着娘亲的脸色瞧,她就怕娘不同意,于是紧张得一张小脸通红通红的。
    秦妈妈握住殷秋娘的手,叹了口气道:“这么大冷的冬天,她还风里来雪里去地来回跑,你瞧她的脸颊跟手,冻得都快烂掉了。”撇开别的不说,她倒是真的可怜喜宝的,“你不心疼,我可心疼,这孩子越懂事就越讨人怜。”
    殷秋娘极力忍着没哭,可她心里实在太苦。她拼死拼活地熬着身子培养着张天佑,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还害得喜宝什么都没有。
    “也好。”殷秋娘声音有些颤抖,可还是忍着不落泪,“左右有大姐你给照看着,我也放心。”又对喜宝说,“你要乖乖地听话,虽然江家小姐们好相处,但你也得守着本分,能跟着多识些字也是好的。”
    喜宝小鸡啄米似的使劲点头:“娘放心,我会乖乖听话的。”
    秦妈妈瞧着喜宝这毫不犹豫的态度,心里对自己的猜测也更肯定了几分,怕是江家六少真是瞧上了她。
    第二日一早,江璟熙是在头痛中醒来的,他只觉得头疼欲裂,于是迷迷糊糊地哼了声。
    外间浣纱听见了,问道:“六少,可是醒了?”边说边朝里屋走来,撩开床帘,见江璟熙闭着眼睛坐在床上,她朝外唤道,“茗茶,品萱,进来伺候六少更衣吧。”
    站在外面的两人应了声,然后一人捧着盆一人端着漱口水就进来了。
    茗茶跟品萱两人今年都十六岁,是浣纱一手带出来的,行事也都颇为稳重,甚得四夫人器重。
    浣纱年岁大了,也是到了该放出去的时候,所以她早两年便开始带着茗茶跟品萱两个。
    现在六少爷身边,除了浣纱,便就属茗茶跟品萱有些身份。
    江璟熙虽然酒喝多了头疼,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他朝两位丫鬟摆了摆手,问道:“喜宝呢?”
    茗茶跟品萱两个对望一眼,然后心照不宣地决定不做声,就装作没听见。
    江璟熙倒也没放心上,眼瞧着两个丫鬟要过来给他穿衣了,他又想到昨晚何君傲说他跟丫鬟如何如何的事情,便挥手道:“我自己有手有脚,不必你们伺候着穿衣,你们出去,我自己来。”
    浣纱闻声进来,给茗茶跟品萱两个使眼色叫她们出去,然后自己过来伺候。
    “我是想着自己迟早是要走的,所以才叫她们两个试着伺候六少,六少若是不喜欢她们,何不早早打发了再选好的?”浣纱这话是帮着茗茶跟品萱指责六少的,但也知道分寸,“你一早醒来就找喜宝,叫这些日日伺候着你的怎不寒心……”
    江璟熙昨夜确实喝多了,此时还是懵懵的,听浣纱又提了喜宝,哑着嗓子问:“她人呢?还没回来?”蹙着浓眉,有些不高兴,声音沙沙地说,“这丫头皮痒了,竟这么不识抬举!”
    浣纱替江璟熙穿戴好,望了他一眼,方说:“怎么没回来?你昨夜喝醉了是被人抬着回府的,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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