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玉:弃妃难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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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不得无礼。”水灵呵斥道,“妹妹,这是我亲手炖的补品,对你剑伤的恢复很有帮助,多喝几次,肩上的疤就会不见了。”
“叫猗房吧。”
猗房放下书,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拒绝水灵热情的亲近。女人,何必为难自己呢,心中不情愿,口里却叫着和自己分享同一个男人的女人最亲切的称呼。
“……呵呵……”没料到猗房的态度如此冷淡,水灵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感到有些尴尬。
“喂!你不要太无礼了,我家主子好心来看你,你还摆臭脸,王爷现在对我家主子宠的不得了,你小心着些!”
是在看不惯她的清高,明明是个下等人却做出上等人的模样,而自家主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谦让,婉儿不满地说道。
“你们自己要来的。”
“你!”婉儿气结,伸手推了猗房一把,她手中的瓷杯应声落地。
“婉儿,我看你是不把我这个主子放在心里了!跪下,给猗房姑娘道歉。”水灵呵斥道。
“主子……”
“跪下道歉!”
看到水灵真的生气了,婉儿只好不甘愿地跪了下来,“玩儿刚才多有冒犯,请猗房姑娘多多包涵。”
“补品放下,出去,这个月的月钱不用领了。”
水灵将婉儿赶了出去,她难得发脾气,所以身边的丫鬟越来越不像话了,再不整治整治,日后真不知会怎样。
“猗房,是我对下人管家不严,你切莫放在心上。”
“我累了,有事吗?”
“我……”水灵停了一下,猗房的性格太直接,她就算是想要拐弯抹角地将话说了都不行,“今晚王爷为萧王送行,我寻思着王爷必然要让我表演的,我想起……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过分了,但是我……”
“好的。”没待水灵说完,猗房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猗房……”竭力遏制单还是透露了语气中的欣喜之情,“那一切还按上次操作,可好。”
“好。”
这个女人,拼命想要得到段世轩的爱吧,她没有成全别人的好心,只是不想被打扰那么久,不过是代替弹个琴,最简单不过的事了,所以很快就答应了。
只是,像段世轩那样狂妄到整个世界只有他自己的男人会爱上另外一个女人吗?如果说他曾经有爱,那么,到花蛮儿那里也已经用完了吧。
晚宴前夕的阴谋
窗台上落下一只鸽子,扑棱扑棱的,猗房走过去,鸽子腿上绑着一张纸条:
“公主,老地方见。
尹承。上”
苍劲有力的大字,猗房看着纸条发愣,她的父皇,也要开始逼她了吧,上回段世轩设宴欢迎萧逝之时就曾下令让她在萧的食物中放毒,以便挑拨二人的关系,但她没有展开行动,而这次为践行而设的宴席是放毒最后的一次机会了。
将纸条撕了,猗房走出房门。
“王爷有令,姑娘不得出房。”刚走出去,就被侍卫拦住。
“让开。”两个平日跟在镇南王身边的侍卫听到猗房不怒而威的声音倒是愣了一下。
“发生了什么事?”是段衍轩过来了,见此情景便问道。
“二王爷,猗房姑娘要出门,但王爷曾下令……”
“是王爷让我来接猗房姑娘的,你们可以放人了。”
“这?”
“王爷是王爷,我二王爷仿佛就不是王爷了。”
“不不不,属下绝无此意,二王爷、猗房姑娘请。”
被段衍轩这么一说,侍卫侧过身放行。
“猗房,你去哪里?我陪你走走吧。”段衍轩跟在身后,问道。
因为上次与段世轩起了冲突,段衍轩一气之下回了王府陪自己的小侄子段沂南了,那小家伙才四个月大,但眉目之间已经颇有段世轩的风范了,一般的人不爱搭理,只是仍然爱哭,哭起来惊天动地的,没有任何人能哄得好,包括他的父王段世轩。
心中仍然是记挂着这个被称为大嫂的女人,一段日子不见,听说大哥已让她住在自己房中,不在那众多军妓共住的屋子里了。只是,她看着比之前更加平静,仍然不爱笑,比先前又凋零了几分,整个人似乎有些飘渺不定,浑身有种让人心酸的淡漠。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拒绝了段衍轩同行的建议,猗房不是怕他看见自己与父皇的人见面,而是不想他为了她受到段世轩的责罚,一个洛昇已经是她一辈子的负担了。
段衍轩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疼痛莫名,如果这个隐忍坚强的美丽女人不是他的大嫂, 或许会不顾一切将她揽入怀中,给她全天下最好的一切,因为她值得他对她好。为什么,他的大哥就是看不到她的美好呢。
“找我何事?”来到上次见面的偏僻湖边,那里空无一人,但她知道尹承就在附近。
“公主,为了您的安全,尹承不便现身,皇上有令,上回公主没有采取行动,他已经大为光火,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公主切要把握。这是断肠散,今晚设宴时,想办法接近萧逝之,投入他的酒水或食物中。”
高大的芦苇丛中飞出一个纸包,落入猗房怀中。
“公主,万事小心,事成之后,尹承会来接应,到时候将公主带离镇南王身边,公主您明白了吗?”见猗房半天没有说过一句话,尹承不确定地问道。“其实,皇上也有自己的难处,镇南王逼人太甚,公然在朝堂之上策动群臣反对皇上的政策,让皇上下不来台。公主毕竟是皇上唯一的女儿,不管如何,请公主为皇上和李家王朝的社稷着想吧。
“明白了。”
终于,她要开始做一个侩子手了吗?
宴会上的琴声和谋杀
一如来时般隆重,萧逝之的送别宴在月上柳梢时分举行。段世轩坐在上席,水灵和另外两名女子依在他的身侧伺候,品种繁多的食物摆满了桌席,场中丝竹之乐不绝于耳。
“水灵姑娘,这是本王珍藏数年的一本琴谱,现在赠与姑娘。”
席间,萧逝之示意若奴将一本唐代的琴谱拿出,赠送给霍水灵。
“琴谱?”水灵对琴和琴谱一窍不通,拿到黄色纸张谱写的琴谱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知音难求,上次弹奏的音乐让本王毕生难忘,箫某不日便要回萧国,特将此珍藏的琴谱赠送与姑娘。
萧逝之感到有些奇 怪{炫;书;网,这本琴谱是唐代绝版,世间仅此一本,一般懂琴爱琴之人看到莫不是欣喜若狂,而水灵却是满脸的疑惑以及不了解的表情。
或许,爱琴的女子都是如此吧,没几样东西能入得了她的法眼,即便是这绝世珍宝。
“既然如此,水灵何不抚一曲表示谢意。”原本与周围将士有说有笑的段世轩突然转眼看着那琴谱,说道。
水灵心中大惊,好在早有准备,已经让猗房在屏风后面候着了。
“那水灵就献丑了。”
“本王愿与姑娘合奏那日琴箫合奏的那一曲——《一生一代一双人》。”那种琴箫合奏、心有灵犀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想起来便觉得全身舒畅。
“萧王请。”水灵起身,向段世轩屈膝行礼后朝屏风后走去。
现场一片安静之后,琴声袅袅升起,轻柔细屑,仿佛一对情侣在耳鬓厮磨,窃窃私语,渐渐的,那琴声如潮水般四溢开去,充盈着每一处空间。琴声中仿佛有一个白色的精灵在随风而舞,舞姿优雅高贵;又好像有一朵朵耀目的变化次第开放,飘逸出炫目的光彩。
原本酒杯已放到唇边的段世轩停止了饮酒的动作,缓缓将酒杯放回桌面,那琴音在他的心中颤抖着,犹如一个哭泣的女人在呜咽,又似缓缓的江水百转千回地流淌,一个憔悴的琴魂在席间漫游。
萧逝之拿出箫放在唇际,一个浑厚阳刚的箫声加入了婉转飘渺的琴声中,两者结合,浑然一体。月光如水的晚上,如水的箫声和琴声悠然响起,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淡却微甜,仿佛滴在叶尖的露珠; 丝丝触动,如湖面微风 似远处的花香般沁人心鼻!这是一种洁净的声音,载着人的心灵去寻找不知失落何处的彼岸花。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岂能几回闻
那流转的声音仿佛在沉沉地诉说,岁月消逝,难回首,人烟留;年少的青丝转瞬已然变成白头苦伶仃,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那种肝肠寸断的感觉让人动容,一滴眼泪从萧逝之眼角缓缓滑落,滴在襟前,转瞬消失不见。
段世轩循着屏风望过去,那一抹白色的影子正在琴上飞舞,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他站了起来,朝屏风后走去。
突然,婉转的琴声突然变得急切,大有银瓶乍破水浆进,铁骑突出刀枪鸣的架势,最后在最关键的时候,琴声嘎然而止,萧逝之高大的身躯颓然倒地,那青山长袍被风吹起,箫从手中滑落……
“王!”若奴见状急切飞身过去,“南神、南神……王……王……”
萧逝之中毒
段世轩伸出手刚要掀开屏风,便听见一个轰然倒地的声音和若奴急切的呼喊声,他蓦地回头,才发现萧逝之倒在了地下,心中一惊,那手立即从屏风上收了回来,几步奔至萧逝之身边,只见他脸色发青,呼吸抑制,心律失常,呼吸初为快而深,继而慢且浅。
“王……王……你怎么了?镇南王……镇南王你杀了我们的王……”若奴便哭边边将萧逝之抱在胸前,她从未如此恐慌过。
段世轩推开若奴一些,蹲在地上,抓起萧逝之的手腕把脉,大惊:
“萧王中毒了,断肠散的毒。”
燕陵十三骑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见萧逝之倒在地上,众人齐齐拔剑对准段世轩:
“镇南王,竟然毒害我家萧王!”
见此情景,段世轩的十大近身高手也拔剑对准对方,一时之间,场内气氛极为紧张,一场血腥的厮杀仿佛就要来的。萧逝之的燕陵十三骑个个身怀绝世武功,其中以首领南神最为甚,而段世轩的十大近身高手也绝不是等闲之辈,武功并不在燕陵十三骑之下,若展开厮杀,必定不分胜负、血流成河。
“南神,我们王爷绝无害萧王之心,否则不会在自己地盘上施毒,必定有人从中作梗,想要挑破镇南王和萧王的关系,若此刻我们兵戎相见,怕是中了小人的圈套。”段衍轩开口说道。
段衍轩所说很有道理,相信段世轩也不会干这等在自家院子里放大火的事情,思及此,南神犹豫了一下。
“荣膺王,你说的虽有一定道理,到此事发生在镇南王的地界上,怎么也和你们段家的人脱不了干系!”若奴擦干了眼泪,抬起坚毅而悲愤的眸子望向段衍轩。
“住口,把剑收回去!”段世轩沉静的声音呵斥道,“若奴姑娘,本王不愿多做解释,现在派人将萧王抱回房去,既然是在本王地界上出的事,本王必定保萧王安然无恙。”
镇南王的话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肯定,若奴和南神对视一眼,而后听从了镇南王的安排将萧逝之抱至房中去。
“大哥,依我看,此事与皇帝脱不了干系。”
“我镇南王的军中竟然混入了内奸!简直在萧国人面前脸面丢尽,待本王查到,定不轻饶,斩首示众,灭九族!”
段世轩的声音响彻在大厅之内,冰冷的残酷。
角落里,一个白色的影子瑟缩了一下,而后悄悄隐去。
这一切未能逃过段世轩的眼睛。
他来抓她
段世轩下令严查军中每一个人,上至将军下至伙房,一时之间军中气氛紧张异常,各个出入口也派人严格把守,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混乱中,猗房面色苍白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去,她浑身虚弱地,不知道要去哪里。方才,萧逝之高大身躯轰然倒地,眼角却流下泪水的情景如一块烙铁烧着她的心。她踉踉跄跄、失魂落魄地朝住处走去。
“王妃,萧王中毒,现在王爷的火气很大,军中混乱,请王妃先不要随意走动。”正在勘察的蓝禄看到猗房一手倚在墙壁,头靠在手上,一副不舒服的样子,便走进关心。
“是我下的。”
沉寂的声音中透露了一丝恐惧和不安,药理上说,中了断肠散的毒会肠胃发懒,呼吸停止,萧逝之也许就一命呜呼了。
“王妃!您说什么?”蓝禄大惊,以为自己听错,便重复问道。
“萧王所中的毒,是我下的。”重复了一遍,望着蓝禄不敢置信的眼睛,她的声音又丝丝颤抖,纵然她的心在冷在没有感觉,但现在却活生生毒杀了一个人,原本以为,这种杀戮在她人生当中是很遥远的事情。
“王妃……”
为什么,为什么她下毒后没有逃跑,反而自投罗网,她似乎很希望自己被抓然后被军法处死。因为皇上和段王爷之间的恩怨,这个血统高贵,却如此低贱活着的公主一直过着不如意的生活,像一片枯叶,随时被风所摧残。
“我杀了人,我杀了人……我杀了人……”猗房面带飘渺的微笑,口中喃喃地重复这四个字,蓝禄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犹豫一下之后牵起猗房的手,趁人不备,闪入大树下方,一个大胆却强烈的念头他脑海中浮现,他明白,若这样做便是背叛了镇南王,结果只有一个字——死。
“王妃,得罪了。”下一秒,蓝禄将猗房扛在肩头,飞身跃上墙头,在屋顶飞檐走壁,在暗夜中逃出了军营,将手指放入口中,一声长哨,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奔腾而来,蓝禄抱着猗房飞身上马,而后将猗房放置马前:
“王妃,出了城门一直往西,便可到大兴国,拿着末将的这把匕首去找大兴国的燕青将军,他会安置好你的。以后,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快马加鞭出了城门后,蓝禄在路边雇了辆马车,将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和一些银两塞在猗房的手中,叮嘱道。
在萧逝之倒下的那一刻,猗房的意识便是涣散的,这跟着蓝禄逃了一路后,已慢慢恢复了过来。
“等一等……”拉住蓝禄离去的衣袖,“你……”
“王妃,王爷对末将恩重如山,如今做了……做了背叛王爷的事,末将回去受死。”
“看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