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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媚道 作者:水合(晋江2014-02-24正文完结)-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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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这老虔婆,当着老娘的面还敢抢生意哪?”凌烟阁的老鸨立刻掐着腰笑骂,“狗攮的老货,还不快滚!”
  “嘿,姐姐这话就错了,”马老鸨拊掌笑道,“凡事讲求个缘分,这么多人里只有陈官人找上我,这就是缘分到了。”
  
  众人瞬间发出一阵哄笑,陈梅卿却神态自若地离座,伸手勾住老鸨的肩头,笑嘻嘻道:“今天我来迟一步,相中的姑娘都已经有主了,我也不愿夺人所爱,倒不如我跟着妈妈去一趟秀春楼,说不定缘分就到了……”
  “正是如此!”马老鸨喜不自禁,立刻应承下来,又好生哄了凌烟阁的老鸨几句,这才领着陈梅卿出了门。
  
  这时烟花漫天,爆竹声如炸雷一般响彻天际,长长的粉子胡同随着烟花的光亮忽明忽灭,马老鸨殷勤地走在前面,不时回头对陈梅卿笑道:“听陈官人的口音像是山西人,但不知家乡是哪里?”
  “山西,临汾。”陈梅卿一字一顿地回答,在看见马老鸨忽然刹住脚步时,瞬间猛冲上前将她按在墙上,顺手拔下她发髻上明晃晃的赤金簪子,厉声喝道,“说,你这簪子是从哪里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八章 烟花巷

  陈梅卿突如其来的发难,把马老鸨吓得面如土色。她浑身筛糠一般发抖,两眼瞄向亮着灯火的地方,拖着哭腔喊:“来人啊……”
  “你再喊一声,这簪子就会捅进你的脖子,让你出不了声。”陈梅卿用赤金的簪尖抵住老鸨的脖子,冷冷威胁。
  
  老鸨吓得立刻噤声,一个劲地摆手,极力与这枚簪子撇清关系:“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这簪子是一位夫人赏给我的。”
  “哼,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陈梅卿冷笑了一声,恶狠狠地盯着她,“这簪子我认得,是王府里流出来的东西,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用它?”
  
  “大官人,老身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马老鸨连忙赌咒发誓,将真相拆碎了告诉陈梅卿,“老身这等身份,虽不敢妄称自己是吃斋念佛的善主,可也是识得眉高眼低,绝不敢太岁头上动土的。那位夫人相貌不凡,一看就不是寻常出身,手里又拿着巡抚衙门放出的路引,老身就算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啊!”
  陈梅卿听了老鸨一连串的抢白,思量了一下也觉得有理,便问:“那这金簪又如何会到你手上?”
  
  “当初我一个人出门在外,衣着朴素,也不敢随便曝露身份。我在回京的路上偶然遇到了夫人,一路与她结伴同行,倒也结下了几分交情。她只当我是贫贱的老妪,心里可怜我,临分别时才赠我这支金簪,我心想不拿白不拿,因此才没说破。”马老鸨哭丧着脸,期期艾艾道,“今个正好是除夕,我一时猪油蒙心才戴它出来打嘴现世,真是合该撞在官人手里。”
  
  “哼,你这些话,我先信一半,等我找到了夫人自然会对证,若是有半点不对,我照样回来取你性命。”陈梅卿嘴里说着狠话,手上的力气却松了些,盯着老鸨问,“后来夫人遇见了何人,又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我不知道,”马老鸨拼命摇头,因为做贼心虚,根本不敢招出皦生光来,“一到北京我就和夫人分开了,实在不清楚她的去向。”
  
  “哼,”这时陈梅卿却冷笑一声,一语戳穿她的谎话,“你们这种人,一向喜欢刺探他人私事,以便从中获利。你陪着夫人一路上京,能不打听她的去向?现在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再不把话说清楚,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话音未落,他便将手里的簪子往下一戳,伤口虽不致命,却让马老鸨的脖子血流如注。马老鸨瞬间杀猪一般叫起来,捂着脖子哀嚎道:“我说、我说!夫人她要去赵舍人府,最后跟着一个叫皦生光的秀才走了!”
  
  乍然听见“皦生光”三个字,陈梅卿心中咯噔一声,慌忙问:“她为什么要去赵舍人府?又为什么会跟着皦生光走?”
  “她说她的丈夫就住在赵舍人府里,又因为找不到去那里的路,才会跟着皦生光走。”马老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的脂粉都糊成了一团,“那皦生光听说已经被锦衣卫抓去了,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官人饶命啊……”
  
  这时陈梅卿心生疑窦,却不动声色地问:“那个皦秀才,你跟他很熟?你可知道他犯了什么事?”
  “这人曾经是我的客人,所以我和他说过两句话。”这一刻贪生怕死的怯懦占了上风,让马老鸨不由自主撒了谎,“我跟他也谈不上有交情……”
  
  这一行送往迎来,认识个京中的秀才也不奇怪。于是陈梅卿终于放开了老鸨,退后两步,将簪子丢在她哆哆嗦嗦的裙角边,警告道:“今晚你见过我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说。”
  “明白,我明白。”马老鸨点头如捣蒜,腿软得撑不住身子,只能顺着墙根跌坐在地上。
  
  陈梅卿不再理会她,径自转身往回走,边走边想:那个不久前因为妖书案获罪的皦生光,枣花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那丫头,可千万不要糊里糊涂地惹祸上身啊!
  陈梅卿心神不宁地走回凌烟阁,这时温柔乡里纸醉金迷的美景,不觉已在他面前变成一片浮华的虚影。几个珠围翠绕的姑娘正款款轻移莲步,笑吟吟地向他走来,哪知还没挨着他的身子,不远处就传来砰地一声巨响,将满座欢声笑语的男女吓得纷纷一愣。
  
  须臾之后,缓过神的姑娘们才捂着耳朵笑道:“哎呀,好响的一声炮仗!”
  惊魂初定的众人这时哄堂大笑,只有陈梅卿僵硬地站在原地,慢慢变了脸色——刚刚那一声响,比起爆竹,更像是火器发出的声音!
  
  于是他立刻抬起手,脸色苍白地喊来老鸨:“妈妈,你赶紧叫上几个胆子大的龟奴,跟我出去看看!”
  老鸨听了他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时陈梅卿又补了一句:“如果我猜得没错,刚刚那一声响,只怕是出人命了。”
  
  老鸨这才惊慌起来,赶紧叫上几个人,跟着陈梅卿出门看个究竟。
  一群人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壮着胆子走出凌烟阁,这时陈梅卿不经意间抬头一瞥,却看见不远处的秀春楼外闪过一道眼熟的身影。
  
  怪了,这世上,难道真有冤家路窄这回事?
  一瞬间陈梅卿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待到回过神再细看时,只见灯火阑珊,那人却已没了踪影。他尚未来得及多想,这时身边已有人爆发出惊叫,众人顺着那人的指点望去,就见黑洞洞的胡同当中,正模模糊糊躺着一个人。
  
  陈梅卿提着灯笼走进巷子,当灯笼的光晕一刹那照亮血泊中的尸体,众人又是一阵惊呼,随即便有眼尖的人辨认出了死者身上穿的衣裙,叫起来:“是秀春楼的妈妈!”
  陈梅卿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双眼盯着地上尸体,心口一阵阵发紧。
  
  除了飞溅的血迹和脑浆,死者身上没有明显的损伤,只有头部开了一个狰狞的血洞,显然是生前被人用火铳指着鼻子,一枪毙命。如此利落而凶残的杀人方式,实在可怖。
  与此同时,一团疑云也在陈梅卿心头慢慢聚拢,成为驱不散的阴霾——先是皦生光带走了他的妹妹,随后锒铛入狱;而刚刚马老鸨被杀之后,数步之外闪过的身影,又似乎是齐雁锦。
  
  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吗?
  他非得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九章 守岁

  齐雁锦笼着袖子回到利玛窦神父的居处时,众人正围坐在一起吃酒。齐雁锦回房换过一身衣裳,这才走进堂中与众人照面,熊三拔一见他进门便放下酒杯,好奇地问:“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外头还有点琐事,一时脱不开身。”齐雁锦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觑了个空走到朱蕴娆身边坐下,轻声道,“我不是打发连棋先回来,让你们别等我了么?”
  
  自打齐雁锦进屋,朱蕴娆的两只眼睛便一直骨碌碌地随着他转,却只是咬着嘴唇不吭声。倒是熊三拔气不忿,一板一眼地同齐雁锦理论:“话虽这样说,可除夕夜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大家聚在一起吃饭,才热闹啊……”
  齐雁锦被他说得理亏,只好斟了一杯屠苏酒,笑着向诸人赔罪:“罢了,是我回来得迟了,我自罚一杯如何?”
  
  众人笑着看他受罚,只有朱蕴娆仍旧安静地坐在齐雁锦身边,低着头闷闷不乐。这时齐雁锦放下酒杯,悄悄地侧目看她,说话时声气仍有些不稳:“娆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朱蕴娆抿了抿小嘴,没说话,一双烟青色的眉头却微微拢起来,看上去像是满腹心事。齐雁锦只好往她盘中夹了一筷子爆羊肚,低声哄道:“娆娆,今夜我陪你守岁。”
  
  时间不觉到了四更天,酒足饭饱之后,众人都往庭院里去烧松盆。只有朱蕴娆推说身上不舒服,一个人躲回了厢房。
  回屋后她和衣躺在床上,抱着枕头闷闷淌了一会儿眼泪,脸上泪痕未干,这时一道人影却悄然走进昏暗的房中,紧挨着床沿坐下,深深地朝她叹了一口气:“娆娆,你在生我的气吗?”
  
  齐雁锦无奈的语调让朱蕴娆忍不住又是一阵鼻酸,她红着眼眶摇了摇头,望着齐雁锦迟疑了许久,才嗫嚅着开口:“夫君……你的家人都不在了,往后还有我呢。”
  齐雁锦微微一怔,随即目光变得无比柔软,眷恋地抚摸着朱蕴娆鸦青的鬓发,喃喃道:“傻丫头,这是在怨我今晚没有陪你吗?”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朱蕴娆便蹙起眉,苦着小脸一腔哀怨地控诉:“你,你每一晚都没有陪我……”
  说罢她一骨碌翻身坐起来,小手不甘心地捉住齐雁锦的衣襟,双眼疑神疑鬼地在他身上到处打转:“自打小产之后,我自己也觉得腰比从前粗了些,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齐雁锦顿时一阵气苦,只能伸手包住朱蕴娆紧攥的小拳头,满腹委屈地对她解释:“娆娆,你冤枉我了。”
  “我不信,”朱蕴娆满脸烧红,这一刻屠苏酒的后劲全部涌上头,让她乱了方寸,“你就是嫌弃我了,我知道!”
  
  齐雁锦不由苦笑,心知光靠解释已经打消不了朱蕴娆的疑心,只好一边抱着她,一边伸手打开镶在床头的暗屉,手指从里面掏出一只不起眼的药瓶,递到她眼前:“娆娆,我若是嫌弃你,又何苦天天逼自己吃这苦药?”
  朱蕴娆瞬间愣住,犹自泪眼汪汪地盯着药瓶,张口结舌:“这,这是什么药?”
  
  齐雁锦咬着她的耳朵,不知死活地在她耳边低声笑:“就是让我能够老老实实的药啊……”
  “你,”朱蕴娆顿时气结,忍不住扭着身子捶了他好几拳,“是药三分毒,谁让你乱吃了?”
  
  “我这种人,不吃药哪管得住自己?”齐雁锦振振有词地反驳,却被她怒气腾腾地扑倒在床上,忍不住笑着求饶,“娆娆,今晚的药我还没吃呢……”
  
  “不许你吃!”朱蕴娆柳眉踢竖地骑在他身上,两眼雾蒙蒙地瞪着齐雁锦,恨得直咬牙。
  “好,不吃就不吃,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够了。”齐雁锦应了一声,这时酒意渐渐蕴满眼底,让他的目光变得迷离又暧昧,像邪术一般蛊惑着人心。他顺手牵起朱蕴娆的衣带,拈在指间缓缓滑动,哑着声地向她求欢:“娆娆,反正今夜守岁,不如我们找些事做,就不睡了吧……”
  
  这、这个不要脸的臭道士,朱蕴娆无奈地看着他,对眼前这个男人真是又爱又恨,于是她索性俯下身,拽着齐雁锦的衣襟狠狠吻下去,撒气一般地与他纠缠。
  正是良辰美景,便纵有千种风情,又怎及斯人媚道?
  
  齐雁锦闭着眼睛慢慢地笑了,乖乖躺平,任朱蕴娆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滑腻的唇舌带来最柔软的缠绵,暖化了齐雁锦一颗冷厉的心。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勒紧身上人的纤腰,因为猛然高涨的情潮,连四肢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沾满血污的双手,终究还是沾染了洁如白绢的她,如今错已铸成,将来是身赴刀山火海还是无底深渊,眼下都已经顾不得了。
  失去药力束缚的身体,很快便将本性暴露无遗。这时朱蕴娆带着得逞的笑意抬起头,媚眼如丝地凝睇着他,动情的脸庞嫣然一片,恰似一朵醉桃花。
  
  齐雁锦目光一闪,终于按捺不住欲…火,翻身将朱蕴娆压在身下,动手解开了她的绫袄。偏偏这个节骨眼上,身下的娇娃又犯了心病,两手紧紧拽着贴身的水红色中衣,咬着唇嗫嚅:“夫君……我的身子,真没有从前好看了……”
  因为怀孕,她的身形确实比从前有了些微变化,一个多月来的疑神疑鬼,不是齐雁锦三言两语就能打消得了的。朱蕴娆双眉微蹙,只顾着自怨自艾,浑不知将养了多日的肌肤白如羊脂,恢复了血气的指尖与浅红的中衣同色,令她的手指几乎生出一种透明的错觉,映在齐雁锦眼中又有多诱人。
  
  这时齐雁锦果然邪笑起来,勾起一根修长的手指挑开朱蕴娆的衣襟,跟着缓缓往下滑:“娆娆,你的身子到底美不美,也要为夫我看了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555,我真不是故意卡H的,实在是字数限制,不够写了。
  
  谢谢童鞋们一路支持,这篇文连载到这里,就要出版停更了。
  出版后三个月,我会第一时间贴结局的。
  
  交稿后我会给自己充充电,新文估计要暑假后才能开始连载啦,希望大家到时候还能来捧场^_^~鞠躬。




☆、第六十章 梅香落

  齐雁锦果然邪笑起来,勾起一根修长的手指挑开朱蕴娆的衣襟,跟着缓缓往下滑:“娆娆,你的身子到底美不美,也要为夫我看了才知道……”
  
  朱蕴娆惊喘一声,下一刻便被齐雁锦打横抱起,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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