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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如是天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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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回自己的院落,他径自来到庄内的一处偏院外,站在远处便能听到院内有人正在弹琴,琴声孤寡,含着一种生无可恋的愤愤之意。
  夜引幽站在院外聆听了片刻,抬手取下腰畔的紫笛与他合奏了起来。琴声似乎由于他突然的介入而微微一滞,但须臾间已经跟上了他的节奏,笛声高扬,琴声婉婉,正是名曲《》。
  很久以前,有一个乐师,尤擅古琴。传闻只要他的琴声一扬,百鸟都会为之拜服。当时皇帝的宠妃仰慕这个乐师已久,便想派人请他入宫,希望他能教习自己弹琴。乐师本就性格孤高,根本不愿在宫内对人屈膝奴颜的看人面色,几次三番的婉拒了。
  那个皇妃只能退而求其次,只要求他入宫为她弹奏一曲,如此恳请他也不好再推拒了。
  没人知道那日宫内发生了什么,只是在次日那乐师被折断了十指赶出了王宫。
  王宫外的绝崖山上峭壁幽谷,那个乐师在山崖顶上著下一首琴曲,然后将曲谱从山崖上撒下,从此世上再也听不到他如仙乐一般的琴曲。
  那个乐师在他的人生最后所著的乐章就是《》,只是曲谱零散,传世下来的《长恨词》都不是全谱。
  原本悠扬的琴声忽然转为狂风骤雨般急切,仿佛燃烧在心中熊熊怒火,和那发泄不出,无人可知的痛苦压抑。
  夜引幽凑在唇边的笛子已经落了下来,这首《长恨词》也只有他这份心境才能弹奏出来,断章不全的曲子,似乎被他自己续过。多少年前那个乐师的痛、苦、悲、怒、伤,他似乎都能感应到一样,他的心、情已经融于词曲中。兀自奏着,仿佛世间只剩他一人。
  夜引幽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双眸中漾着一股冷意,他转身走出院子,在路上拦住一个小厮,吩咐他请云公子到他书房来一次。
  看来有些事情必须提早作了。
  平成元年元月三十日
  星国靳州被破,城中守将府令负隅抵抗。城破后,凡抵抗者一律坑杀。
  二月六日
  攻乌城,途径之五县八镇十关,欲抵抗者一律杀无赦。过乌城时,月国大将扬言,若不开关,破关后便屠城而过。乌城守将投降开关,月国士兵穿城而过直逼梁城。
  “新出炉的消息来了。”子羲扬了扬手中的军报,走到月修容的身旁,将军报递给了他。
  月修容看也没看,就将军报丢在了一旁,只是开口问道:“依这个速度,不出七日便可攻到星国王都了吧。”
  子羲皱着眉头,双手环胸坐到椅子上:“大概用不了七日。唔……我怎么总觉得这次好像太过顺利了,顺利的我有点毛骨悚然?”据报,除了当初在嘉峪关被横亘了数日之外,下面的几城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力,不排除有部分原因是他们血腥的作风震慑了那些星国士兵,但是倚天骑一队都没来,星王怎么就那么大意?他不是另有计较,就是……他还没有收到消息……这个想法让他不禁寒了一下,这天下还有谁有这种通天的本事将他们八万大军瞒过星王的耳目?
  月修容似乎不是很在意他的话,只是忽然问道:“鼎城和艾城现在怎么样了。”
  “嘿嘿……”子羲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月修容瞥了他一眼,眼中赤裸裸的写着两个字:“毛病。”
  子羲依旧笑着凑到月修容耳旁,说道:“太精彩了,我们应该庆幸没和皇域正面交战。”

  天罗地网

  奉星王命,夏泽携六万倚天骑奔袭艾城,艾城乃衔接星月皇域的军事重镇,地位非比寻常的重要。只是在鼎城筹措粮草的时候,他没想到会和夏衍起了冲突,原本他们便是一战一守的组合,现下有了嫌隙,他不得不对夏衍防备了起来,原本路上携带可供士兵用七日的粮草,他硬是问夏衍讨了十日的份,依他的估算十日内应该可破艾城,只要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如此一来,原本守城的士兵不得不外调出二千人来押送这额外的粮草。
  再往前走不远就要到鹤度谷了,那个谷口正如其名,道如鹤颈,狭窄幽长,很容易被敌军设伏,虽然他不认为艾城五万四方骑敢出城专门来迎接他,而皇域的十万军队更是远在千里之外,短时间内也赶不来的。他料定前方鹤度谷不会有埋伏,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没有乘夜过山谷,而是在十里外安营扎寨了下来,准备休整一晚上后,明日一早一鼓作气过了鹤度谷。
  夜凉入水,孤山荒野中的夜更是湿寒露重。不过那夜晚的天空到是美极了,皎月星繁,银汉迢迢,宽阔的视野,可览尽这暮色天空。
  吃了点干粮后,夏泽披着大氅独自离开了军账,漫步走在这片黄土地上,走着走着,便走出了军账结营的范围。
  他们所驻扎的地方呈盆地形,而他们也正好在最凹处,本也不是安营扎寨的最好地方,可是夏泽这些日子来心有旁骛,见这两边陡势也不高,视野还比较开阔,也就没怎么留心。
  他走到坡下一棵孤零零的白杨树下,坐了下来,身体靠在树干上,仰望着群星璀璨的星空,眼中的神色迷离难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玉兔渐渐东移,他算着时间应该是子时了,眼中渐渐泛起了酸意,他刚想起身回营账,却突然感到身下的大地微微的颤动着,散落在树根旁的小石子,一粒粒有规律的弹跳着。夏泽突然双目怒睁,一瞬间整个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惊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怎么可能……
  自从夏泽带兵走后,鼎城也开始变得不太平了起来,连续几日,都有星国士兵的尸体被发现吊在一些宅院的门前,第二天只要这家人一开门就会发现一双人腿晃悠悠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有吓懵的,有吓哭的,也有差点吓傻的……这些尸体都有一个特性,就是都被削去了首级。
  鼎城被破之后,城内的百姓并未遭到屠戮,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过,虽然路上多了许多士兵,晚上有了宵禁,但是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只要能活着过日子就好了。
  自从星国士兵的第一具尸体出现在城门上时,整个鼎城开始风声鹤唳了。
  “再下去,你的眉头可以打个蝴蝶结了。”卓泠浅笑着走到坐在桌后椅子上的秋衍身旁,看着他一脸眉头深锁的样子。
  秋衍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脸上的愁色也缓了缓,叹了口气说道:“近日来鼎城不断的出事,搞得人心惶惶,再下去都没人敢在夜间巡逻了。而我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卓泠笑了笑未有答话,只是走到了她的身后,抬手替他在太阳穴上轻轻按摩了起来。秋衍则是靠坐在了椅子上,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温存。
  “今天晚上你要值夜吗?”卓泠在他身后有些担忧的问道。
  “嗯……”秋衍低低的应了一声。
  直到窗外传来一慢两快梆子的咚咚声,秋衍这才睁开眼睛,拉过卓泠按在他穴上的手,站起身:“我先送你回去,再去值夜,以后那么晚别独自出来了。”
  “嗯。”卓泠笑着点了点头。
  那晚的天色不是很好,没有月亮,星星也是稀稀拉拉的。
  卓泠走在秋衍的身侧,左手被他紧紧的牵着。她看着秋衍俊挺略显秀气的侧脸,一直看着,彷佛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你再看下去,我脸上就要开花了。”秋衍侧过头朝她咧嘴一笑。
  卓泠慌忙别过头,借着夜色隐藏掉她脸上慌忙的神色和心中不由自主泛起的一阵苦味。
  秋衍只当她是羞涩,也不再逗她,只是浅笑着将她的手抓的更紧了。
  两人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街道外杂乱的奔跑声和一些呼喝声。
  秋衍卓泠两人疑惑的互看了一眼,秋衍突然反应过来,难道杀手又出现了?
  “你折回屋里等我,我去去就来。”秋衍嘱咐了她一句,转身往屋外奔去。
  在屋外百步之外的街道十字拐角处,躺着一个穿着星国士兵甲胄的无头尸体,一旁还有几个犹自在瑟瑟发抖的士兵。
  “这是怎么回事?”秋衍压住心中的怒火,沉深问道,自从出事后,巡夜的士兵就要求成队而行,就是为了防止杀手残杀落单的士兵,只是没想这仍旧阻止不了杀手的行动。
  “禀将军,我们巡夜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一个黑影,我们走在后面的人只看到一道银光,就看到……看到……老王的脑袋被人提走了……”一个还算有点神智清明的士兵上前回禀道。
  杀手如此胆大是他没有料到的,居然在众目之下动手,而且还杀人削首,这到底是为什么。秋衍目色森寒,只想着若不早点抓到凶手,恐怕鼎城会被搅得天翻地覆。他正思量着怎么布个擒住那杀手,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秋衍转身,正好看到卓泠单袖捂口一脸惊诧的样子,望着他身后地上的那具无头尸体。
  “不要看。”秋衍扳过她的身子“我送你回去。”然后吩咐手下将那具尸体收敛掉。
  秋衍护送着卓泠回到她的小筑,一路上两人无话。
  “早点休息吧。”秋衍放开牵着她的手,叮嘱道。
  “嗯。”卓泠点了点头,神色已经平复了不少。
  “小姐,你回来了。”青衣走出屋外,见秋衍也在,裣衽道:“青衣见过秋将军。”行止间檀香浮动,隐有清香。
  “好好照顾你家小姐。”秋衍朝她 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去。
  等秋衍走远,两人才转身走回屋内,行走间两人交回了一个只有彼此才能明白的眼神。
  秋衍被鼎城突然冒出的杀手弄得头大,只是不知道在百里之外的夏泽被逼的头更大。
  他如何也想不到这几万骑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最有可能出兵的艾城他也是一点风声都没收到,除此之外这哪里会冒出那么多骑兵来。下意识间他以为会是秋衍,可是转念一想,秋衍绝对不可能丢下鼎城的,况且他手上兵卒不足两万,找上他能干嘛?
  虽然近日他被一些事情搞得神思恍惚,可是从军多年养成的敏锐反应幸亏还没有消失。
  “敌兵来袭,列阵。”他管不了许多,内提真气,扯开嗓门一吼,由于地势凹陷,回音效果不错,不出多会,夏泽已经看到营中士兵开始迅速行动了起来。
  当他匆忙的奔走回营的时候,这才发现远处高坡上有黑色如潮水般的东西迅速的涌下来,直到近了这才听到沉闷的轰鸣声。原来袭击他们的骑队在马蹄上都裹了布,若不是他发现的早,可能骑兵奔至他们面前才能被发现吧。
  虽然他是发现的早,但并没有早到可以让他们从容的布下阵势抵挡敌人的攻势。当敌军的马蹄踏上他们尚显杂乱的阵队中时,便是一片血腥屠戮,有些人睡意尚未消散便已经成了对方的刀下亡魂。
  这时夏泽才看清对方的着甲,赫然就是皇域的四方骑,为首的将领彪悍勇猛,手中的巨灵斧所过之处罡风霍霍,只要脑袋沾上他的斧头便会被削去一大半。
  夏泽目色一寒,挑出手中的长槊朝东雷刺去。
  四方骑从山坡两面趁势而下,形成一个半圆从后迫近倚天骑。营阵内点有篝火,而四方骑则是乘夜偷袭。借着火光,箭簧如雨,在近身相博前已经撂倒一片倚天骑。慌乱中倚天骑也有人提弓回射,但零星数箭,几乎无甚作用。
  厮杀间,忽然远方火光乍显,而那个地方正是他们囤积粮草的重地。夏泽闪神间,被东雷一斧头从肩胛处擦过,饶是坚硬的铠甲也被削去了一半,若再差个分毫,他这肩膀估计就报废了。
  不知不觉间,追云骑被四方骑迫的只能且战且退,不知道怎么的,他们觉得四方骑来势凶猛不提,骑兵更是个个勇猛无匹,打起来都仿佛不要命一般,若是他们知道这四方骑的东骑都是由一些马贼流寇之辈组建而成就不会感到那么奇怪了,说白了,这些骑兵都曾经是亡命之徒,而凤如是就是看中了他们这种悍猛的气势,想尽办法把这些人弄到军中的,当年东雷是南行十六省三十八处马寨的总瓢把子,手下的响马贼有几万余人,那战斗力就连官方都要怵上几分……
  自从被凤如是收复后,东雷便带着肯跟随他的兄弟入了四方骑,以后招募的一些新兵,只要进了东骑过不了多久,原本再斯文一人都会被东雷训练的跟悍匪似的。所以说四方骑内论战斗力,东骑是最强的。
  夏泽手下的倚天骑被迫到鹤度口的谷口处,他忽然心生一计,何不快速穿过鹤度口,守在狭窄幽长的谷口一个个对付四方骑呢。看这个架势四方骑是不会轻易收兵的,怕是要死战不休了,如此正合他心意。他就怕四方骑不进谷。
  以现下的局势,既然计谋已经想妥,便不容拖延片刻,手中抵着东雷的长斧狠狠一顶,双马扬蹄皆纷纷后退了几步。
  “入谷。”夏泽对着一旁檎着帅旗的士兵说道。
  扛着帅旗的士兵,听命后往山谷内闪去,众多追云骑兵护着那柄帅旗,无论如何,帅旗是不能倒的。远处作战的追云骑骑兵在火光荏苒中看到帅旗往谷内而去,也纷纷且战且退的往谷内退去。
  东雷率士兵堵着他们,迫得他们入了谷内三分之一时,便阻止了军队的深入。
  战在前方的夏泽觉得身旁的四方骑越战越少。而身后的骑兵一味的跟着他跑,眼见后面的四方骑不再追来,不禁舒了口气。
  此时夏泽看到四方骑没有追来,便感到情况有点不妙。只是已经深入谷中,再退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只能继续往前面跑去。
  越往前走这个幽谷就越狭窄,到后面只能容得四匹马并头行进了。谷内深幽,高山峭壁,似乎连月光都挡在了高山峻岭之外。
  沉下心来的夏泽,发现了周围的一些异样,谷内风大,但是马蹄过处那种粘稠的声音他还是听到了,若是积水应该是清澈的声音,何以会有这种浓稠不化的声音。没有时间让他细细思考,明亮的月光从前方的谷口撒入,他没有即将出谷的喜悦。谷口处隐隐绰绰的黑影和星星点点的火光让他心惊。来不及喝令骑兵队停止奔跑,从谷口内一簇簇的火箭密密麻麻的射了进来,缠着油布燃着火的箭矢一落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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