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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如是天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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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最近身体微恙,太子殿下也甚是挂念公主。”北雪抬首,望着夙灵垂眸的侧脸,心下微叹。
  “微恙么……父皇每年夏至都会犯病呢。”望着窗外皎洁的圆月,夙灵口中喃喃道,眼神却平静的不起丝毫微澜。
  “还有月国世子遣人送来金贴,请公主参加一月后的风华宴。”他们四位将军出来前,皇子殿下特别嘱咐,无论谁看到公主定要将此事告于她。
  “月世子?”夙灵回过头,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但随即便恢复了平静,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挑弄着油灯内的灯芯,那火光忽闪忽灭,似随时都会熄灭,却只听到“噗”的一声轻响,那原本即将黯灭的灯火突然更加炽烈的燃烧了起来:“风华宴……好玩呢”夙灵拍了拍手,站起身,走到门边,侧首对北雪笑道:“明天我就回皇都,麻烦美人给我准备一匹快马,我明早就走。”
  不无意外的看到北雪白皙的脸上染上一朵红云,他还是经不起逗呀。
  “北雪领命。”他抱拳领命,头低垂着,徐徐晚风扑打到脸上,再抬首时,眼前的紫衫女子早已离去。
  第二日清晨,北雪早早的牵着一匹白马站在去皇都的城门口,一身玄衣长袍衬的他更是肤白如玉,那些个守门将士们还不时的往他这边看去,偷瞄着这个月玉修颜的大将军。
  等了不过片刻的功夫,城内一个淡紫色的身影缓缓走来,一身紫衫长袍的夙灵真是人如其名玉洁空灵,长长的头发甩在身后,任晨风吹飘。
  “咦,这不是你的宝贝爱马,红樱桃嘛。”夙灵抚了抚白马光亮顺滑的鬓毛,看着它额头上的一簇红毛,笑道。
  “它不是红樱桃……”北雪无奈的说道,这么匹健硕高大的宝马硬是让她给取了个这么奇怪的名字,乍听下,就像女子骑的小马驹一样。
  那马儿也像是在抗议一样,喷着响鼻,前蹄不停的刨地。
  “好嘛,我知道你叫鲞沄,你别生气啦,我路上还要 靠你呢。”夙灵像是在安抚一个小孩子一样,拍拍马头,抚抚马鬓,那马儿居然似听懂人话一样,点了点头。
  北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鲞沄除他之外无人能近其身,唯一的例外可能就是她了。
  夙灵手持马缰,翻身上马,低首笑看着北雪道:“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它的,你不用担心。”晨熙淡金的阳光拢在她的周身,昂首坐在马上的她虽非威风凛凛,却华仪天生,高贵的让人不敢逼视。
  “公主路上小心。”北雪抱拳,平复了一下略微失神的心志。
  “恩,好,咱们皇都再见。”夙灵灿然一笑,手上马缰一勒,那马儿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去。
  城楼上的士兵们都诧异的看着这个紫衫女子,实在难以想象到底是谁能让北将军借出他那平时都不让人碰的爱马,更诧异的是这个如烈日般耀眼的女子即使站在如月般光华的北将军身旁,依旧能夺去所有人的眼球,众人都不禁好奇这女子到底是谁呢?
  ……
  鲞沄果然是宝马良驹,平时饶是速度再快也需十日的路程,它八天就跑到了,只是跑的却也差点断了气。
  朱漆红门内,她翻身下马,总管内侍赶忙迎了上来,跪拜道:“恭迎公主回宫。”一旁的侍女,宫卫皆拜倒在地。
  “免了,免了。”夙灵挥了挥手,将手中的马缰交到总管手上:“这是北将军的爱马,替我好生照料着。”
  “是。”内侍低首恭敬道。
  夙灵刚跨出去两步,忽然定住回首问道:“皇兄在哪儿?”
  “太子殿下正在烟络宫。”内侍总管颤悠悠的牵着那匹突然变得暴烈无比的白马,回道。
  鲞沄突然扬起前蹄,嘶鸣着,吓得那个内侍总管倒退数步,险些跌坐到地上,夙灵看着那匹突然发起脾气来的白马,浅笑着摇了摇头,这家伙真的很认人的。
  “鲞沄,别闹,否则我就告诉雪,让它好好收拾你。”夙灵轻拍着马脖子,微笑的威胁道。
  那马儿一听似是一惊,扬起的蹄子放了下来,朝后退了两步,口中似发出不明所以的呜咽。
  “好啦,乖乖的别闹,去休息,等雪回来了,我肯定对你一通猛夸好不好。”威逼之后再利诱,真是……
  那白马喷了两声响鼻,然后乖乖的低下了高昂的头。
  “好了,带它下去,好好照料。”夙灵挥了挥手,招呼那个已经快被吓傻了的内侍总管。
  那总管忙回过神,接过马缰将那匹马儿牵了下去。
  夙灵整了整长袍,举步往烟络宫走去。

  第一女帝

  烟络宫外的紫英湖畔,精雕的白玉石桌旁,坐着一男一女,男子优雅自若,手执着白棋,云淡风清的看着眼前的棋局,眼中是满满的自信,似眼前的一切都早已掌握在他手中,而在他对面的女子,则是不停的抓耳挠腮,一会儿趴在桌子上,一会儿站起身撑在桌子上,反正没一刻闲着,秀气的脸上不时变化着表情,时而愁眉深锁,时而恍然大悟,时而又如坠雾里,模样千变万化。
  夙灵此时站在远远的树下看着他们,眼中闪着一丝玩味。
  黄袍男子微侧过首,便看到了树下的那抹紫色的身影,神色一愣,随即展颜笑了开来,放下手中的棋子,朝树下走了过去。
  夙灵见到那黄袍男子走了过来,笑着盈盈拜下:“如是见过皇兄。”此时的她不是江湖上恣意盎然,无拘无束的夙灵,而是凤朝皇室第一公主,姿容华贵的凤如是。
  “皇妹,你这一走又是半年,这次可不许再走了。”凤如非浅笑着扶起了她,眼神将她全身上下扫了一遍,见似乎没什么大碍,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皇兄又不是不知我自由惯了,这宫里太闷了。”凤如是浅笑道,眼神看向一旁正眨着大眼不停打量着她的华袍女子,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花樱,这位是我的妹妹,皇朝的公主凤如是。”凤如非向两人介绍道。
  “哇塞……是的真的公主也。”花樱一脸崇拜样的看着她,眼神上上下下将她扫视了好几遍,就差没贴上她了,眼神中赤裸裸的写着两个字“赞叹”。
  任她这样观看了片刻,如是也不恼,只是好笑的看着她脸上的千变万化,见她忽的一怔,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花樱见过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那大嗓门震的两人皆是一愣。
  如是好笑的瞥了一眼身旁的哥哥,却见他低着头,手指微曲,抵在额上,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想来这花樱姑娘出人意表的事情还是很平常的咯。
  “不知花樱姑娘来自哪里?”如是浅笑问道。
  “万物灵慧,始源五台,在下乃五台山第三十二代慧能大师俗家弟子花樱。”见她双手合十,置于胸前,微垂着头,神情肃穆。
  “……”
  “……”
  “皇兄,莫非是我太孤陋寡闻,这五台山却是哪里?”如是不解的看向一旁的哥哥,却见他也是一脸莫名。
  面前的花樱突然秀眉一抽,扬起脸大笑道:“哈哈一方小山,公主不知也是情理之中的。”只是那大笑的容颜怎么看都有一丝勉强。
  如是垂眸淡笑,只当她是有不能言的苦衷。
  远处一个内侍急急的跑了过来。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皇上请两位前去鎏华宫。”内侍毕恭毕敬的回禀道。
  如是面色一冷,脸上的淡笑如云卷风撩般逝去,鎏华宫,这一天终是来了。
  “皇兄且先行一步,待我梳洗一番,即刻便来。”如是行了个宫礼,向一旁的花樱颔了一下首,转身往自己的寝宫内走去。
  ……
  凤如是慢步走在前往鎏华宫的九曲长廊上,一身浅蓝湘绣金线的凤鸾宫袍,长发被绾成飞云鬓,头戴九尾凤冠,凤首微昂,口中衔珠,垂于额前,耳坠翡翠如意玳瑁环,腰佩流彩如意结穗,穗上缀琉璃,光华流转。
  走到鎏华宫前,一旁的内侍恭谦而立,举手缓缓推开那扇宫门,那扇十数年来从未允许人打开过的门,此时正在她面前缓缓的开启,阳光钻过那渐渐敞开的大门,倾泻了进去,淡淡的尘蒙穿过缕缕阳光飞飞扬扬,这鎏华宫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
  凤如是微拾长袍,抬步跨过那高高的门槛走了进去,昏暗的大殿内像是被遮上了层层帷幕,唯有从那缝隙内透入光芒星点,映在地上,斑驳数廖。
  身后的宫门“吱嘎”一声被轻轻的关上了,穿过大殿右后侧的偏殿内,正闪出柔亮的光华。凤如是举步走了过去,果然偏殿内站着两人,皆是明黄袍子,一人衣上绣着九首飞凤,而另一人身上则绣着金凤傲翼。
  整个大殿空廖无物,除了镶嵌在红木大柱上的夜明珠外,只有大殿的正墙上挂着的一副画了,那副笔墨丹青图上绘着一个身着皇袍的美丽女子,那每一笔都将画上女子眉宇间和举手投足间的一股恣意昂然,一挥手间强驽灰飞烟灭的强悍气质刻画的栩栩如生,那眉眼清冷的女子似要从画上走下来一样,画上的右下角提有一首诗“凤鸣九天啼未歇,夜月狂沙风骤起。稀星冷寒伴孤桥,独见翠楼倚斜阳。散尽云雾见东明,落雪犹见似无痕。”诗词不含平仄,与画境亦不相符,着实怪异的很。
  “儿臣见过父皇。”如是从画上收回视线,走上前去,裣衽施礼。
  “免了吧。”站在一张几案前的黄袍男子背着身淡淡的挥了挥手,嗓音低沉隐透着丝丝沧桑与倦怠。
  如是站起身,退立到一旁,向一旁的皇兄看去,却见他一脸凝重的看着皇上微微佝偻的身影,眼中透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神伤。
  “我们凤朝自始帝开始,这绵延江山传承了我们凤家十几代人近四百多年,如今这天下局势想必你们也看到了,四国诸王盘踞四方,我们凤朝天下今已名存实亡。我想你们应该会很好奇,为什么四国诸王没有一个举兵攻我皇域吧。”黄袍男子缓缓转过身来,未满五十的头上已经布满了灰白的银发,那张脸与凤如非有几许相似,但长期的病痛与抑郁已经磨的他身形消瘦,早已没了当年的风容华贵了。
  仍旧清明的眼眸直直向凤如是看去,眼神似带着一把剑能洞穿所有人的心,划开一切遮蔽与羞藏,只是那执剑的心亦是千疮百孔。
  “请父皇明示。”如是淡淡的说道,清冷的眼,清冷的颜,清冷的语,毫不避忌的迎上那剑似的双眸没有逃避躲闪。
  皇帝蓦的转过身,手指向后面高壁上挂着的画像,那举着的手微微颤着,口气却有着一丝无奈与叹息:“她便是我们凤朝四百年来的第一位女帝,当年光帝终其一生甚至不惜倾国所爱的女人。”
  凤如非和凤如是两人顺着他的手指又望向那画像上的女子,原来她便是那誉满天下却也谤满天下的凤朝。她的过往是个传奇却也是个禁忌,是凤氏皇族都避忌不谈的一个历史。
  凤如是神色莫测的看着这副画像,或许哥哥不清楚,但是她自小闯荡江湖,民间大大小小的传说流言她还是知道的。
  有传言说此女是妖狐转世,从天而降,身着异服,迷惑了帝君,沾染上了江湖邪教,祸乱了宫廷,颠乱了朝纲,这才使得一些曾追随始帝辟疆开土的名门大族有了可乘之机,举兵划地自立为王,其中以四大家族月家、星家、墨家与凰家为最,其间有些小族割地称王的,但都过不了多久便被四大家族的军队给踏平了。至此以后这天下便划分为如今这个局势了。
  还有者说,此女是天女降凡,是她保住了凤朝一脉。那些名门大族其实早有了叛乱之心,乘着光帝崩逝,储君年幼,便萌生了异心,那时贵为皇后的她一手撑住了半壁江山,直到幼主长成,这才归于帝位,四国划地为王实在不能算她之过,要不是她恐怕整个凤朝都将颠覆了,而且看后来诸王不都拜中都金殿上的那个人为皇的么,更确定了是她威慑了四王让他们不敢妄取皇都。
  凤如是并不相信坊间的传闻,但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中,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凤家却是从她出现开始出现崩乱了。
  “一百年前,光帝的登基大典上,一个异服女子凭空而现,似裹着金辉而落,惊了所有的人,一头短发似男非女,冷冽的脸上无丝毫女子的娇态。即使被压跪在殿上,她高傲的脸上依旧闪着桀骜与不屈,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坐于金殿之上,无人敢昂仰其容的光帝。三年后,光帝废黜原皇后星氏封她为后,至此后再未临幸他宫,一年后帝崩,唯一的子嗣也非皇后嫡出。那时中都混乱,诸名门大族皆纷纷作乱,众人皆不以为一个弱质女流和一个奶娃娃储君能有多大的威胁。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女人竟能做到如此……”皇帝话语一顿,闭上双目,似不忍多语。凤如是和凤如非则皆静默站在一旁,细细的听着。
  沉默了片刻,皇帝抬首,睁开眼又缓缓说道:“那是一个劫数,是她的劫数,也是我们凤家至此以后每个帝皇的劫数。”语气悲恸,似掺着浓的化不开的悲哀。
  凤如是眼神一凛,知道他下面将要说的话于她而言才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缠绕了她多年的心结。

  天纵女子

  入夜,清风泠泠,吹起凝桦宫内紫雾薄纱轻扬飘舞,幽暗的宫室内传出古琴的“棕棕”之声,清灵婉转,似绕着满室雕龙画栋直飞那皓月夜空。
  宫内并未上灯,摘下了九尾金凤的如是,长发披散在身后,倚在窗边,任晚风轻扬,一手持壶,一手捏杯,不时倒一缕清酒于杯中,仰喉入腹。窗外一轮皎月明亮如盘,似一盏明灯照亮着这黑暗的大地。片刻之后一朵墨云飘至,挡住了那光华如水的月光,原本的一丝柔亮也顷刻消失不见。
  绵绵如清泉叮泠的琴声渐渐停歇了下来,伴着男子的一声叹息,划下最后一个休止符。
  “如是,你从什么时候竟开始喜欢上了饮酒。”凤如非站起身,缓缓渡到窗边。
  凤如是举起玉杯,又是一杯清酒入口:“这宫内的玉酒太过清甜,入口虽丝丝滢香倒不如乡间土酒来的干烈爽口。”复又一缕清酒倒于杯中。
  “你在想什么?”凤如非淡淡的问道,眼神带着一丝落寞一丝无奈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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