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宫几刀?+番外 作者:樽前月(晋江vip2012-06-01完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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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澈别有意味的摇了摇手指,“范蠡不死,勾践复国便是迟早的事。”
这时,一记惊雷突然在不远处响起,直震得大地也随之颤抖,屋外的老槐树在暴雨中疯狂的甩着头,随即只听碎珠落地的声响接踵而至,雨声顿如大浪淘沙般滚滚而来,“噼噼啪啪”的砸在地上崩裂成花。
曲徽羽抬头望天,眼睛突然有些红肿了,“完了,我上午晒在院子里的画作,好像忘记收了……”
“什么画作?”
曲徽羽吸了吸鼻子,幽怨的痴痴望着磅礴大雨,“春宫图。”
“哦。”苏澈漫不经心的端起了茶盅,“那这是好消息。”
曲姑娘心中正为那消逝在雨中的图谱而难过,听了此话更是愤而转身,“你说什么啊混蛋!”
苏澈慢悠悠的端起了桌旁厚厚的女诫,“因为这件事让我意识到,夫人这些天原来一直在画春宫图,那么这厚厚一摞女诫,又是谁抄的呢?”说话间,他猛地揭去了最上面的几张,赫然发现底下这一摞纸上的字迹,全然是他人临摹的笔记。
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曲姑娘倒呵了一口凉气,“我,是想看看我画图的笔力有没有进步。其实,春宫图这个东西是最考验技术的,又可以练人像,又可以练风景……”
“还可以练动作。”苏澈施施然的将手中纸轻轻拍在了桌上,随即他拿起桌案前刚刚塞给曲徽羽的那堆银票,“这银子我暂时替你保管。”
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曲徽羽无力的对那叠银票张了张手指,终究只得咬着牙别过头去。
苏澈走到了门口,似是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官员们送的礼夫人都收了吧,这些钱不可乱动,有一半要拿去救济穷人,至于另一半——”苏澈拿起了门旁的油纸伞,淡笑道:“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
曲姑娘娇躯一震,“那……我这个月的月钱呢?”
苏澈摇摇手中的银票,“为夫会代你捐给城中的穷苦百姓的。”
曲徽羽睁大了难以置信的眼,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的良人。
感受到身后炙热的目光,苏澈淡笑着撑起了油纸伞,“别愣着了,夫人还不快去把残画收回。”他的话音随着他踏出房门而逐渐远去,只留下了满室的荒凉和惆怅,给那个劳力又劳财的曲姑娘。
***
暴雨中下的空气中都起了水雾,迷迷茫茫的道路根本看不见人,正在屋檐下和牙赐一起喝茶的黄金贵隐约发现了屋前走来一个人影,他忙眯着眼睛探头望去。
谁随着那沉稳的步子逐渐靠近了屋前,他竟然发现那个人正是他家公子。
金贵慌忙举伞迎了上去,“公子,这么大雨天你怎么不在屋里好生歇着。”
苏澈淡淡的走到屋檐下,收了伞抖了抖衣服上沾染的水珠,“金贵,你去帮我办一件事。”
能让公子在大雨天特意赶来的事一定是大事!他黄金贵发挥作用的时刻到了!金贵忙正色聆听,“只要是公子开口,我万死不辞!”
苏澈摆了摆手,“用不着死,你去太仆寺给马棚里的人送三件蓑衣就好。”
金贵张了张几乎脱臼的下巴,“太仆寺?公子什么时候和那群养马的有交情了?”
“嘘”苏澈微笑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此事不可乱说,你去做就好,并且切莫告诉他们是谁派你送的。”
做跟班做了这么久,金贵自然深谙谨言慎行的原则。苏澈连他都不透漏,想必这事也不是什么好事,好奇害死猫,他狠狠的按下了自己那颗好奇心,应了苏澈的命令,从屋内取了三件蓑衣,撑起油伞便匆匆进了去。
空荡的屋内只剩下牙赐和苏澈面面相对。
牙赐被他柔软而坚定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便缩了缩脖子扭过脸去。
苏澈微微一笑,“怎么,女诫抄多了,也有小女儿家羞涩姿态了?”
牙赐咽了口吐沫,僵硬转回了脖子,“大人——知道了?”
“你总是帮她做这些取巧的事,实际可是害了她。”苏澈拂去衣袖淡然起身,“这是姑苏,规矩多着,由不得她胡来。夫人若还不知收敛那随心所欲的性子,怕是早晚会闯下大祸的。”
这一次,牙赐从苏澈温润的笑容中看出了那么点无可奈何的惆怅,他似乎突然有些明白他的苦心了。
***
在马棚刷马的范蠡和勾践夫妇,果断被暴雨困在了屋内,天气先前闷热了许久,这大雨积攒的不知是多少日的水气,如今下起来也是没完没了,丝毫看不出些许要停的迹象。
然而,众人早都跑到屋里喝着小酒避雨了,哪有人管被困在马棚里的三个越国俘虏。
勾践的夫人雅鱼轻轻的咳着,显然娇弱的身子已然抵不住这寒冷的空气了。
勾践轻轻揽过她,心中无比担忧,“这雨怕是下个一天一宿也未必会停,若没人来,咱们难不成要一直留在这里?”
范蠡抬眸淡然望向棚外,“雨势极大,距离居住的窝棚却还有一段距离,若是王上和王后淋了暴雨,在路上受了寒风,必然会病倒的。吴国巴不得我们君臣客死异乡,王上还是要保重身体才是。”说完他解□上仅有的外衫披在了勾践身上,“王上留在这里照顾夫人,等微臣出去找些遮雨的东西。”说罢,他运着内力抵御着暴雨带来的彻骨寒意便要闯入雨里。
这时暴雨之中跌跌撞撞的赶来了一个身影,正要推门而出的范蠡也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金贵顶着大雨抱着蓑衣几个箭步便灵巧的跳进了马棚,棚内的三个人怔怔望着他,不知此人从何而降。
金贵掸了掸衣衫的水珠,随即正襟对范蠡道:“您不用去了,我家公子让我送来三件蓑衣给诸位。”说话间他已经递上了手中沉甸甸的蓑衣。
范蠡双手接过,眼中却显出一分诧异,,“多谢这位兄弟,不知你家公子是?”
金贵憨笑着摇手推辞,“公子说了,他的姓名诸位无需知道。”说话间他已然退到马棚旁撑起了伞,“东西我已然送到,就告辞了。”说罢也不等范蠡致谢,黄金贵便嗖呼一声钻入了暴雨之中,瘦小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勾践别有意味的沉吟道:“这吴国人各个恨不得你我三人死在这里,还有人愿意雪中送炭么?那人口中所说的‘公子”会不会咱们越国的卧底?”
范蠡脑海中回响起了不久前那个离去的布衣背影,他淡淡摇了摇头,“怕是寻常人不仅没这个本事更没有这个胆量。这个公子,在吴国必定有着不低的地位。”的确,现在他们身为俘虏,多少人都巴不得立刻和他们撇清关系以免被连累,又有谁敢逆流而上,出手相帮?
范蠡摩挲着手中的蓑衣,缓缓转过身,“不管怎么说,此人目前并无恶意,王上,王后,咱们穿上蓑衣先离开吧!”
勾践深觉此话有理,便抬手扶起了一旁不断打着哆嗦的雅鱼夫人,三个人穿上蓑衣,很快便离开了马棚。
雨越下越大,雷鸣震天,三个人影相互扶持,向那个属于他们的窝棚快步赶了过去。
***
雷雨交加的夜晚,曲徽羽正一脸凄楚的摆弄着手上那本被雨泡烂的春宫画本,她重重叹了口气,端起桌边的茶便要送入口中。
“别动。”
身后突然传来了苏澈温润而坚定的声音,她蓦然回首,只见他正端着药盏走进屋来,“夫人现在不可喝茶。”
她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正在吃药,以治疗那长时间服用红花而损毁的身体。
苏澈紧蹙着眉将药盏推到夫人面前,“之前几服药下去也没见什么起色,试试这副吧。”
曲姑娘识趣的端起温热的药汤昂首灌了下去。
斜眼望向桌旁的那幅画迹模糊的春宫图,苏澈轻轻的叹了口气,“没能看到夫人婚后画春宫图的水平有没有长进,还真有些惋惜。”
“当然长进了。”曲徽羽咽下药汤,用含糊不清的声音低低嘟囔,“毕竟有过那么多实战经验了嘛!”
但是她忘记了,苏澈擅长唇语,纵然听不明白,也是能看明白的。
他走上轻轻揽住了身边的人,“夫人,等治好你,便要个子嗣吧。”
曲徽羽微微一怔,随即漫不经心的吐着字句,“等你治好了再说吧。”
苏澈脸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抽动,随即在这个暴雨倾盆的夜,传来了一声娇呼。
敢泼苏大人冷水,那后果是可想而知的,屋内的烛火果然很快便熄灭了。
***
时光悄然而逝,这一治便是三年。花儿也红了好几岁,树也绿了好几遍。
苏澈用尽了毕生所学,民间偏方也好、宫廷御药也罢,能挪来的全部被挪到了苏家,然而曲姑娘的身子骨却还没什么转变。终究,她对她那死寂般的肚子心灰意冷了,却唯有苏澈还孜孜不倦的尝试着。
这三年朝廷也消停了很多,勾践和范蠡始终任劳任怨的为夫差做仆,被辱骂和欺凌已是家常便饭,期间伍相国为了国家安定,曾几次欲出手暗中除掉勾践,然而有伯嚭阻挠庇护,这三年的时间虽然过得艰辛坎坷,勾践却仍旧熬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伍相国和太宰伯嚭的积怨也越发深,俨然在朝廷形成了两大对立的帮派。
苏澈这些年岁一直侍候在夫差身边,并不过多干涉这场朝廷的党派争斗,只悠哉的在朝廷中打着太极,谁也不得罪,谁也不靠拢,顶多偶尔在范蠡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时,暗中派人送些东西过去。
直到这一日,朝中传来了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夫差在得到了越国大臣文种进献的一批金帛财物后,竟陡然下了一个举国震撼的命令——勾践等人服侍有功,择日便尽数遣送回国!
作者有话要说:从早上对着WORD发呆,一遍遍的写大纲,写了很多,到下午才终于敲定下了令自己满意的剧情过度方式。范蠡和勾践侍奉夫差的这三年时间我一笔带过了,毕竟这三年时间可圈可点的东西不多,大家关注的主题也不在这,我不在这里着墨过多,浪费大家的经历和金钱了。所以直接切入三年后的大转折。
PS:至于苏澈,他不偏不倚是因为他并不想做英雄,其实这货是道家思想,不喜争斗,愿顺天命。后文会有多处体现。
其实写到这里,这本书真正的压轴戏才要缓缓开幕,就是范蠡和苏澈的对决。西施约莫在大下章出场,因为下章还有一些剧情交代和热身,希望这场樽精心布置的压轴戏,大家会喜欢,鞠躬。下一章明日晚更新
☆、二六章 展开美人计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过,剧情的高潮即将到来,这一章的热身运动完毕,下一章让我们看着接下来另一弹激情洋溢的戏码吧~~~
今早修了一下错字和格式……下一章今晚10点左右更新(ORZ因为白日要去驾校,下午要弄论文啊,好苦逼!只有晚上码字了!泪……
勾践临行前,又为夫差捶腰捏背的伺候半晌,咱吴王一高兴,大手一挥便赐了三匹好马给他,勾践高兴的几乎憋不住当场笑出来,好在雅鱼一个劲儿狠狠瞪他,他才绷着脸感激涕零的叩谢王恩。
伍子胥急的直拍大腿,摊着手便阻道:“王上不可啊!不可放虎归山啊!此人不除我吴国必有大患啊!”
夫差现下依然傲娇的不成样子,全然听不进去此话,他不快的沉下了脸,拉长嗓音眯眼道:“伍相国是说孤王昏庸,没能力保我大吴国太平不成?”
话音中满是威慑之势,震得朝野上下一片肃然。
伯嚭一党乐颠颠的偷偷看着笑话——瞧,王上生气了,你伍子胥这一次冲撞王驾,还不认栽?
没人敢上前说句话,却是那个站在众臣前排的布衣少年苏澈慢吞吞的弯□致了一礼,“伍相国是为王上担忧,并无他意,王上威震六国,举国皆以王上为荣,谁又敢质疑王上的能力!”
夫差紧绷的脸颊顿时泛起了灿烂的笑容,“还是苏澈你最懂本王!”紧张的气氛陡然消散。
伍子胥还要进谏,却被苏澈抬手淡淡拦下,他紧蹙着眉轻摇了摇头:此事王意已决,无论说什么也奏不了孝,伍大人再说,相国之位不但会没,小命兴许也要交代了!
伍子胥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眼看吴王一脸洋洋自得的模样,他终究重重甩下衣袖衣袖,不甘心的别过了头去。
而另一位大将孙武不同于伍子胥的固执,他已然看出吴王的心思,更清楚自己如今的地位已然不比当年,便也不强硬出头,只安然做好了自己分内的事。
勾践眼见两位重臣都再没意见,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千恩万谢的叩谢了王恩,点头哈腰的退下了大殿。
三匹千里宝马在等着他,等他回到阔别了三年的家乡!
当踏出吴国皇城的那一刻,勾践缓缓握紧了拳头,这个地方让他耻辱了三年的,他将永世不忘!
他必定会回来,而再来之日,便是他带着千军万马荡平吴宫之时!
***
勾践走了,朝廷也消停了好几天。
这三年来,伍子胥一直喋喋不休的在夫差耳边唱着反调,现在人既然也已被放走了,夫差的耳朵清净了,伍子胥的嘴也得闲了。只是伍大人太过担心国家局势,竟又衰老了许多。
这一点,苏澈却与他恰恰相反。苏澈不允旁人□范蠡,但是却也从不赞同夫差放虎归山。作为夫差这三年来最信任的大红人,他自然也尽过吴国公民的义务——好言相劝。
但每每张开口,得到的都是夫差的否定和不耐。久而久之,苏澈便明白了:咱的王上自从吴越之战大局夺胜后自信心便一直处于爆棚状态,如今又被人家服侍了这些年,夫差更变得越发自以为是!
即以尽力,何须多言?苏澈深谙天道命数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