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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女皇霸爱之君心倾情 帝凰劫-君子如玉+番外 作者:火灵凤(潇湘2012-04-13完结)-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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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你父未死,凭你一个姑娘家,便能救他回来,本侯不信,本侯相信在座各位亦不信,世侄女啊,你还是不要妄送性命了。”长孙一鸣居高临下的看着长生,拿出一个长辈的架势来,轻斥道。
  “简直是胡闹。及笄之后,便是你与太子的大婚之日,又怎能到处抛头露面,这不合规矩。你自当在闺中好生随自己母亲温习《女戒》《女则》等小女儿书籍,争取做一个贞静淑德的太子妃,为天下女子的典范。”林太傅见月孤尘始终不肯废除长生,便也改了口。
  “皇上,臣夜观星象,此凤万不可放出去,一旦放出去再想找回来就难了,必会威胁国本。”此匆忙赶过来的,正是观星台的钦天监监正。
  当年月孤尘之所以会定下长生为太子妃,除了要平衡朝廷势力之外,还是因为这监正禀告了他,长生出生之时的异象。
  一夕之间,洛阳城桃花全开,桃花开后,本应在四月开花的牡丹亦是在同一时辰开花,接着便是瓢泼大雨,解决了大月各地大旱之事,监正亲自测算了她的生辰八字,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相星位,此乃滔天富贵之命,若能母仪天下,必将辅君强国。月孤尘这才下定决心定下了长生。
  月孤尘素来信任这监正,闻听此言,更是不想放长生出雁门了。
  “皇上,老臣未经召见便私自闯宫觐见圣颜,望皇上宽厚仁德,恕臣不敬之罪。”提着衣摆奔进来的不是辞官归故的苏老太傅,长生的外公,又会是谁。
  “外公,你还是来了。”长生看着久未相见的外公,难掩激动,却淡笑道。
  “你闹出这等幺蛾子,外公怎能心安,少不得要亲自来看看。”
  “太傅,您怎么来了,赐坐。”月孤尘亲自下来搀扶,被苏启文阻拦了。对着月孤尘一拱手,道:“事情,在来的路上,老臣已是大体得知,让老臣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来劝一劝吧。”
  “正该如此。”欣喜莫过于月孤尘了。
  “生儿,外公素来知道你的脾性,即是决定了就绝无更改,只是外公要提醒你一些,得失要在自己的心里好生掂量一番。”拉着长生的手,心疼的看了看长生,苏启文这才道:“战场上九死一生,你知道你父生的希望渺茫吗?”
  长生淡淡点头。
  “你一走,可知自己放弃的是什么?”
  长生不语,缓缓的转过头去看月玄沧,心中一片涩然,口中发苦,艰难的又一点头。
  “生儿,我真想亲手掐死你,我等着你长大,等着你及笄,我们已是走到了这一步,可你竟然毫不犹豫就放弃了,你……”月玄沧恨的心都痛了。
  “不知好歹。千殇长生,既然你如此坚持,朕就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若你仍未找到,那么,迎接你千殇家的就是灭门之灾,千殇狂通敌叛国之罪落实,即可押赴刑场,处斩。这样的后果你一个小小的女子可担负的起,你要想清楚了,若你肯低头,那么,朕依然承认你太子妃的身份,想一想太子吧,你们青梅竹马的感情。大将军死,便会被封为忠烈公,朕为了补偿你千殇家,立马就会为你和太子准备大婚,你以后享受到的将会是母仪天下的尊荣,会成为大月最尊贵的女人,权利,富贵,你都将拥有,好好想一想,后悔,还来得及。”月孤尘怒极反笑,讥笑,他在笑长生的自不量力;诱惑,没有哪个女子会抵抗的了这样的荣华富贵。
  “皇上,既然人家不识好人心,那么,咱们就成全她好了。只是,微臣是不会同意派兵给她的,她一个小姑娘还真没有这个资格,哼。”长孙一鸣恨极了长生,若非长生,他也不需要;亮出底牌,如今,他与皇上是只能维持面上情了,此事揭过去之后,皇上甚至太子必会想法除去自己,自己要想一个好出路了,不能坐以待毙。
  “不能给她,千殇家是没男人了吗,要一个黄毛丫头来做脸面。”墙头草,落井下石者随声附和,以长孙家马首是瞻
  月孤尘冷眼看着,亦不管下面的官员咄咄逼人,有志一同欺负一个小女子。这般的声势下,他就不信这丫头还不求饶,他又冷瞥一眼太子,看他隐忍的心疼样子,看来也是打了相同的主意,想他今夜所做之事,对太子很是不满,这小子,还是嫩了点呀。
  “你怎么就这么执拗。”苏老太傅亦是恨得不行,夜行鬼都找不到的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人已经死了,在边关那地方,凶险非常,千殇狂能活到现在才出事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
  长生把所有的蔑视、冷眼、秽语都一一的听了清楚,今日之辱她会牢牢的记住!
  她蓦地抬头,绽开一抹淡笑,却冷冷道:“臣女,请,《长剑独舞&8226;凰战》”
  她要告诉这些男人们,如果,不败将军王真的已经遇难,那么,她千殇家也不会从此一蹶不振,相反的,千殇家只会更加的尊贵,势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第一一四章 海棠夜宴(四)

  鼓点,铿锵紧凑,悲凉肃穆。
  月玄沧,是用全身的力气在敲击,势要敲出他心中所有的痛,面对他和她的再次离别。
  如果她肯妥协,今夜之后,不久即是他们的大婚之日。洞房花烛,耳鬓厮磨,为她画峨眉绾青丝,那般的浓情蜜意,他似乎已经期待了一辈子之久。
  那日,她一身的冷漠相待,让他无所适从。他在战场上厮杀,却反反复复的问自己,我错了吗,我只是在其位,谋其政罢了,匈奴一直虎视眈眈中原,他想彻底的剿灭,不也是造福百姓的大业吗?
  我没有错,我不断的告诫自己。
  我咬紧牙关,开弓没有回头箭,即是做了,便不会为任何人更改,即使是长生也不行。
  一柄锋利的鸳鸯双剑被捧在了她的面前,她没有立即去看,双剑是否顺手。听着悲怆紧凑的鼓点,她站在红毯上,众人中央,闭上了那一双温和无害的眼眸,仰对苍穹,让清凉月华,琉璃灯火在她的脸上,身上交汇。
  霎时,她成为整个夜宴的焦点。不,从她到场她就始终是众人的焦点,无论是她的大气,还是她的样貌,都让人别不开眼。
  有一种人,即使是站在万人中央,一身风华,亦是无法埋葬。
  她,生来便是极光,在天际,在云端,不出现则以,出,则耀眼夺目,如凤舞,如凰战,如龙翔。
  她的腰肢缓缓的弯下,是那样一种美好的弧度。蓦地,风,无穴而生,从地上起,顿时花飞人远。
  蓦然,长剑在手。
  长袍华贵,曵地袅娜飘逸,却不利于剑舞。
  风起,银白落。
  眨眼,她的身上已是换了装扮。
  一身云袖雪青劲装,衬得她身姿,恍然便是玉为骨,雪为肤,不是弱柳扶风之娇柔风情,不是纤腰慢拧之妩媚风情,而是回风舞秋叶,春梅绽冰雪之傲然霸气之态势。
  腰上是一条云霞镶碧寒玉的流长丝绦,行动处,若飞若扬,为她之坚毅平添柔美
  她多时上善若水,随情势所变化。只有少时才会刚烈霸道如火,吞噬一切,那便真的是她绝望之时,再不能挽回。
  只这起手式,便让那端起酒盏要饮美酒的皇帝,百官,都傻了眼,都不由自主的停了箸,罢了盏,望向那花雨之下。
  当再听她吟出诗句,众人心中不由一惊,一慌,又一热。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只见她手眼身法步高度协调。双腕如戏凤,剑法如游龙。
  鸳鸯双剑,时而分时而合,幻形如梦,只让人看见她周身的落花影,瓣瓣一分为二。
  “玉楼金阙慵入心,明凰彩凤过烟云。”她身似龙形,步法如虎,剑舞舞姿潇洒劲酷。
  站剑时,动作迅猛萧瑟,富含隐隐杀气,静止时姿态沉稳端肃。行剑,动作如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又如行云流水,洒脱恣意。
  “剑疏狂,曲清扬,我舞天下谁可赏?”她丹唇逐冷笑而绽开,目下无尘,仿佛傲然于天地之外。
  一股王者之气直冲御座之上的月孤尘,月孤尘一惊,眼眸危险的眯起。
  而月玄沧自始至终眼睛都未离开她,手中的金锤越发的用力,鼓点如雷霆狂怒,越来越快。
  “看我千骑战黑狼,纵插旌旗拜洛阳。”鼓声如响雷劈巨树,大火突起,熊熊燃烧,戛然而止,余韵不歇。
  她所有的剑招蓦地停止,腰肢忽然弯下与地面持平,双手交叉伸直,长发垂地,长剑幻影成双,反手一推,她狂妄一笑,那双剑便若俯冲捕猎之鹰,擦着长孙一鸣的头皮与长孙鹰啸的脖颈动脉而过,深深的插入金龙腾飞的擎天柱。
  大殿震荡。
  长孙一鸣霎时,发髻散乱如疯,脸色一瞬煞白,额前青筋突突跳动。
  长孙鹰啸手捂住沁血的脖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水从他胯下流出,御前失仪,罪,廷杖一百,去半条性命。
  长孙龙腾,惊的手中玉骨扇脱落,嘴巴半张。
  月玄沧,紧张的往前一步,他真怕她怒极,不管不顾的就御前杀人,那般,即使是他也保不住她的小命。手掌一霎紧握,僵硬的久久都不能自由张开。
  月孤尘,拍案而起,惊怒,踢翻御桌。
  突变,只在一瞬间。
  百官及其家眷,齐齐站起,脸上皆是惊惶,面无人色。
  这是一场惊魂动魄,使众人看着皆惊骇失色,目眩耳鸣,觉得连天地都旋转起来。可是,这明明只是一场抒发战斗豪情的舞蹈呀。
  她在众人都尚来不及反应之时,收势,归还双剑。
  她的脸上无悲无喜,眼眸之中紫芒涌动,最后皆归于平静。
  “臣女拜退。”她淡淡的道。声音很轻,却如炸雷一般将众人一霎惊醒
  她忍,她忍他人所不能忍,忍得阴谋败尽,睥睨敌手;她狂,她狂的霸气,狂的随心所欲,帝王过眼。
  可是,众人却只能看见她的背影,竟,没有人说一声,“放肆,没有皇上的允许不准走”,这样的话。
  阿大展开她银白的长袍,为她披在身上。便退到她身后,和龙莲一左一右的护卫在她的身边,离去。
  侍卫自动让出道路,动作僵硬的不知如何才好,战战兢兢,看向坐上之人。
  “你大胆!”月孤尘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暴喝。
  长生脚步不停,只微微的转头,只让人看见她无声的冷笑,凌厉的眼神,长且翘的眼睫,和墨浸的云鬓。
  在她身后,一地落花,一片唏嘘,几声钦叹。而她,走的铿锵,走的傲气凌人,无人可拦,无人敢拦。
  “好一个目中无人的狡诈女子,朕要治她的罪!”
  “今不败将军王府,千殇长生,幼年无状,品德有失,尚不足以胜太子妃之尊位,废。”月玄沧抢先一步宣布道。
  苏老太傅,缓过劲来,抚弄胡须的手掌一动,抹了一把自己的胡子,骄傲一笑又立马换上一脸悲痛,当先一跪,大呼:“太子做得对。”
  已经做好前扑姿势的静然长公主驸马,收回腿脚,亦是一跪,却更加直接,大声道:“皇上圣明。”
  “皇上圣明。”呼吁之声,此起彼伏。
  长孙一鸣却是不同意,大呼,“此女,以下犯上,当处以极刑。”却是被山呼海啸般的群臣之声掩盖了过去。
  长生有什么罪呢,不过是失手罢了。你说她在挑战皇权?有吗?她从始至终,礼仪做的多么的到位,该跪的时候,她还跪的少吗,从她一进海棠园不是一直都是跪着的吗,直到她要求剑舞,皇上允了,人家才站起来的。
  跪了这半响,就是一个大男人,那膝盖也是要乌青的,你们还想怎么呢?
  “罢了。”月孤尘无奈的挥挥手,让人都起来。眼睛定定的看了那牢牢定在金柱上的双剑一会儿,脸色青了白,白了又青。
  “她会不会成为大月的一段传奇?”静然长公主小声的问自己的丈夫。彼时,她脸上的敬佩之情还来不及收回。
  “会。”驸马温柔的拥住自己的娇妻,眼睛含笑,坚定道。
  公主羞涩的红了脸,抓住驸马的六指,整个身子都藏在了他的怀里。
  这也是众闺中女子的心声。不管她们是嫉妒,敬佩,还是羡慕,她们此刻的心里却是激动难平的,那一刻,她们也冲动的想要下去,舞剑,纵然她们没有力气,舞出她的刚劲,但是也要舞动出自己的一腔抱负。
  如果她们也可以这般的强硬,洒脱,甚至是反抗父母,君上,自由自在,那该有多好。
  又有那些嫉妒的女子,心里想,这般的行事,必不能长久,瞧,太子殿下不是已经废了她吗?
  百种人百种想法,可是,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那一场剑舞都在她们的心上刻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让她们皆蠢蠢欲动。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入心,明凰彩凤过烟云。
  剑疏狂,曲清扬,我舞天下谁可赏?看我千骑战黑狼,纵插旌旗拜洛阳。”长孙龙腾一笑,“这般豪情壮志。殿下,她这柄宝剑终于出鞘了,没想到却是这般的锋芒外露。依臣看,她哭泣是假,下跪是假,就连那一脸忽怒忽悲的丰富表情亦是假,唯有那一身冷傲骨才是真,恒久不变。”看一眼月玄沧,长孙龙腾如是说。
  “她像水,在小溪里她平和宁静,缓缓流淌,轻抚鹅卵石,逗弄落花瓣,悠游自乐;在江河里她默默无闻,随波逐流,不喜亦不怒,隐忍内敛,完全的静止,只为避其锋芒;在大海里,时刻风起云龙,随时都能死在沙滩上,她从容不迫,借势而起,冲天一怒,她的耀眼,莫能与之争矣。”月玄沧却是怅然若失的。心里忽然就空落落的。
  “能为千殇狂争取到一年的时间,已是极限了。此女,做出这等冒犯圣驾之事,竟还能全身而退,当不可小觑,欣慰的是,她一心都在太子的身上,幸甚,幸甚。”月孤尘盯着侍卫拔剑,喃喃自语。
  没了千殇狂的千殇家就是空壳,千殇长生,生性聪敏,宽宏大度,是皇后的最佳人选,千殇家倒了正好也没了外戚权势滔天的危险,敕封千殇狂为忠烈公,选千殇长生入宫,这本是他计划好的,却没想过这本人的意愿,棋差一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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