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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妖仆 作者:茶茶木(晋江vip2014-04-04正文完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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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叶容顶着面首这个身份,众望所归是她要多伴着他的了,或者说……将之吃干抹净,而并无有人关心雪叶容其实只有十三四岁的年龄这一事实。这份习惯听上去的确有几分可怕。
  竹殿同汐然寝房的梧殿隔得并不远,路途中间一汪点缀星河的湖泊,绚烂樱花园与清幽竹篁两岸相对。
  早前的汐然本是希翼住在竹殿的,奈何大执事风轻云淡道,“梧殿是特地为主上而建,夕月城中心之所在,主上若是喜欢竹林便让人迁过来罢。”
  脑海中稍一想想要动如此大的工程,汐然也就作罢了。
  听闻最早之前梧殿之内唯有一棵高大的梧桐,秋来时满院金黄。后因汐然的生母在怀着汐然之际尤为喜欢樱花,才改植了一片樱花园。一来二去的折腾着实麻烦了好一阵,新植的樱花树却诡异的一直颓败,直至三年前才开始开花,而那株梧桐不晓已经成却哪家的柴木。
  忘言道,花亦有灵,那片樱花许有它自个桀骜的个性。即便桀骜,最后的最后,不也花开绚烂同一般樱花无二么,可见现实他委实是个磨砺人秉性的东西,雪叶容也着实是朵奇葩。
  正是夜深人静,隔着宁静星湖望岸边若霞樱花,那灼灼风情也别有一番滋味。
  晚来风清,岸边碎石路走尽,便可得见湖边树下依一道紫色人影,银发胜雪。湖光潋滟时点缀零星星光,玖言若象牙般精致的手指挑起一缕银丝,低头凝视的目光携一丝说不明的冷清。
  汐然回身望一眼身后的路途,偏离从竹殿到梧殿的路径已经有段的路程了,而自己是怎么走向这边来的,竟一点印象都无了,略有些莫名。
  “主上今晚不在雪公子那过夜么?”树下玖言缓缓问道,偏首过来时碧眸澄净,承载翼翼星辉。
  汐然只觉心头一动,却也不晓这忽然的一动是为那般,秉承一如既往的淡然回道,“不了,天色已晚,回梧殿罢。”
  感知稍有不对劲,汐然下意识的想要早些回殿,不及转身之后背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唤,若细水过石,不着痕迹的温柔缱绻,“主上,我爱您哦。”
  胸口猛地□一下,汐然凝了凝眉,像是有些难以自控的回头。但见月光空明,摇曳树影下玖言墨发三千在风中微动,眸若点漆,翼翼明亮。银发碧眸全然换做墨色,无端添了一份若水平和的温柔。玖言嘴角微微含着笑,“主上喜欢黑眸黑发,是么?”
  那一瞬,湖边水色愈见迷蒙,若梦似幻。玖言缓步走近,一手轻轻揽住一动未动的汐然,墨色眸中隐隐有邪魅血光攒动,勾魂摄魄。
  俯身,咬上汐然的耳垂,轻若呼吸般的言语,带着难以言喻的蛊惑。
  他道,“主上,要了我可好?”

  ☆、第23章 无法割舍的开始

  
  光影弥漫,周遭的椅前都恍似看得并不真切。
  那段光影之间,汐然唯记得玖言素来温顺的怀抱,诡异的充斥着绝对占有的意味,紧紧扣住她的腰身后,在她的颈脖之处没入尖利的牙齿,尚带着温度的血液溢出,沿着锁骨滑下。玖言渲染着血色的眸子愈发深沉靡丽,微敛挑眉间皆是摄魂的风情。
  衣带渐松,腰间襟带勾在骨节分明的指间,玖言蓦然垂眸的一笑,更胜风光万千。
  “汐然!”一声断喝炸开在汐然的脑海,小仓鼠急得上蹿下跳,暴躁着不住的呼唤汐然的名,全然不知这声呼喊将好的震醒误入迷幻镜的汐然,身形一闪便要冲出封印卷轴。
  “别动。”是汐然恢复清明的声音。
  小仓鼠一怔,尚还未来的及高兴,便又听得汐然道,“往后如此的事,你只当没看见就好。”
  总算明白了什么叫见色忘义,小仓鼠一口老血郁在胸口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她原来一直都是自愿的么?敢情是自己在这多管闲事?!
  小仓鼠阴阳怪气哼哼两声,“早就知道你对人家起了色心,如今不是赶着趁好么,倒是我打扰了你的好事了,对不住!”言罢,见汐然依旧没有一点认错的态度,狠狠一跺脚,回自家小仓府邸去了。
  然这方,小仓鼠转身入府邸那瞬,汐然忽而抬手覆上唇,挡开玖言辗转的亲吻。隔着一掌的距离,两厢对望时,只那清冷的眸光便叫人瞬时明了一切,相拥的怀抱顿时冷然一片。
  汐然未开口说话,朝后一步,默然脱离玖言的怀抱。
  待得那一步的距离错开,虚空之中一箭矢凌空破来,毫无躲避余地的刺入玖言尚还举着的右臂,洞穿之后,箭矢没入地面,带着丝丝血腥。
  “鞭刑五十,囚禁三日。”汐然缓缓道。
  夜风之中,分明淡然的语气也冷得若极地冰寒。玖言听得此后后,不过抿了抿唇,眼角适才还暂且凝滞的笑意仿佛被冰释,温顺依旧。
  未有愧疚,亦未有悔意,并不求饶。即便是利箭刺入手臂的那一瞬,也未得见他神色有过一丝的动容。仿佛一切天经地义,没有挣扎的必要。
  话语落,虚空之中走出一执弓箭的墨衣男子,颔首应道,“诺。”
  那墨衣男子便是暗执事重陵。
  汐然转身走了,身后也再无一人。玖言直待被带离开也始终不曾开口再对她说过什么,彻彻底底的伏罪。
  第二日,小仓鼠在中午的时候才冒了个头,静了没一阵,劈头就是问,“你那暖床的美人儿呢?”
  汐然凝眸好似认真听着学院的讲课,并未作答。
  “这么快就闹别扭了?”小仓鼠翘首以盼良久没得到答案,遂窝做一团自言自语,“委实是个难伺候的主,也不想想人家昨个刚为你献身的。”
  一快足有人高的元素石轰然砸在正黯然腹诽的某鼠头上,那一声哀鸣不可谓不惨烈。
  汐然淡淡道,“唔,手滑了。”
  接下来的两日,因着雪叶容正“受宠”,汐然总记着多抽出时间来陪他。
  街上小茶馆中,说戏的老者绘声绘色的讲得唾沫横飞,说的是一老套白狐报恩的故事,可惜故事中并未有个好结局。
  那施恩的男子掏了白狐的魔核,一把火将半死不活的狐狸烧的干干净净,然化作鬼怪的狐狸最终仍是没有狠下心伤害男子,投入轮回。
  雪叶容听得甚为入神,眼角微红,似有感伤,声音稍稍沙哑,“负心之人委实可恶。”
  汐然坐在他身边,本是无聊望着街上人群,答吧搁了茶盏,难得开口与之辩论,“即便是起初善良之人,谁又能保证他往后也善良如初,不过是那狐狸看走了眼,赔了一颗心罢了。”
  雪叶容三日来头一回听汐然说这么长一句话,一时也忘了感伤,呆呆的望向这边。
  汐然不晓为何有些焦躁,问,“戏听完了,还要去哪儿么?”
  雪叶容小心翼翼的瞅了眼汐然的脸色,“我纵然不很会看脸色,但主上似是,不悦了?”
  这几日汐然陪雪叶容四下闲逛,全然纵容着他不说,亦从未危及过他清白大事。雪叶容也不再如往时那般的拘束,毕竟是少年心性,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对待旁人诡异的亲近也从未有过深想,天真单纯。“那……我们还是回去罢。”
  “唔,不必了。”雪叶容的一句妥协,叫她心中一软,不自禁便道,“今日晚后有烟花宴,留下来看看吧。”
  少年眼底溢满柔柔的笑意,低低应一声好时,声音都激动得有些打颤儿。汐然觉着他实在像一只小白兔,澄澈无瑕,温顺可爱,只是娇弱了些。
  “明天开始,我教你魔法,可愿意?”
  ……
  回往夕月城内时,雪叶容伏在车窗边,拿一软垫垫着已经睡熟,碎碎的墨发遮住侧脸,呼吸平稳。汐然叹息一声,早知道他对人不设防,却也没想他真能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睡得踏实。
  车帘被掀开,是驱车的侍从,躬身侯着汐然下车。
  汐然比了个手势,车帘再度被放下。光线渐暗后,汐然望一眼身侧的雪叶容,合上眼就那么睡去。
  卷轴虚无空间。
  小仓鼠坐在天衍神树的枝桠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啃着不知从哪弄来的青果,“小汐然如今对那小雪确然是挺好的,难得也展了几次笑颜。可是神树啊,万一她知道我是骗她的该怎么办,小汐然分明是真把小雪当亲弟弟了。”
  枝叶随风轻轻晃动,有声音古朴苍老,“因果轮回,灵魂重塑之类飘渺无望的事,你觉着她会信多少呢?”
  小仓鼠扬调啊了一声,挠了挠头,傻愣愣的反问,“她到底信是没信啊?”
  古朴的声音沉寂下去,小仓鼠等了许久都未能等到天衍神树的回答,颓然的哼唧一声道,“就知道仗着年龄大欺负人,不说就不说,哼~”
  翌日,是为周末。
  雪叶容醒得早,起身稍一打量周遭,瞬时瞪大眼惊得连退几步。不慎起身起得猛了些,后脑狠狠撞在车顶,发出一声小猫儿似撩人的哀鸣。
  车外守了一夜的侍卫听得这一声,愣是打了一个哆嗦,瞌睡全醒了,红着脸往边上移了移。
  安静了一晚上,原来,原来是清晨才……咳咳。
  汐然亦被吵醒了,睁着眼迷蒙瞧着雪叶容捂着头,趴在桌边,一抽一抽的吸着凉气,疑惑,“你作甚?”
  少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抬头望汐然一眼,道了一句,“头疼。”腔调软软濡濡,几分委屈。
  汐然哦了一声,缓缓回神,许久之后才中半梦半醒中清醒过来,“撞的?”
  “恩。”
  “哦。”又是一阵安静,“下车,跟我去梧殿。”
  半晌后,一大一小两人相继出了马车,一前一后散步似的往梧殿的方向走。大的举步从容,气定神闲,姿态高雅,小的碎步跟着,一步一摇,风尘曼妙。
  大的没回头,“好好走路,别摇。”
  “呃?哦……”后头脚步一阵错乱。
  “唔,腰别扭。”
  “哦哦。”
  “……”
  自后,城中奴仆便可得见,一块木板似的人儿,僵硬的跟在他家主上身后……小跑。
  驱车的侍从怔忪一阵,主上对新来的面首还真是关心备至啊。
  入梧殿后,汐然丢了个药瓶给雪叶容,便往床上一倒去睡了,周末是难得的休息时间,更遑论昨个一夜她都未能睡好。
  雪叶容得了药本是要退下,但走到梧殿庭院之外,守着的侍女瞅着他,不甚苟同的道了句,“雪公子怎么不去守着主上?”
  在她们看来,雪叶容始终还是低贱的面首,背着主上教导两句还是可得,尤其在汐然身边当差的大大小小也算是个管事。雪叶容但见这个架势,又在她们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下,便又无奈退了回来,望一眼睡得正安稳的汐然,干干的坐在屋内桌前,轻手轻脚的拿一方小镜子,对镜……抹药。
  正在雪叶容默默然抽气的时候,殿门忽而启了一丝缝,缓缓开启。
  雪叶容讶异这个时间,怎么还会有人来汐然的寝殿,搁下镜子往门外光芒处正对的角度偏了偏身子,一眼便愣怔。
  直至门外那人迈入寝殿,才想着起身对来者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道,“主上刚刚才睡下,你莫吵了她。”
  少年手中还攥着药瓶,黑眸澄澈。
  门边银发美人唇角牵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面容稍显苍白。即便换过一套衣衫,薄薄的紫袍之上仍旧渗着殷红的血迹,但行为举止却似一丝未受到此的干扰,缓步走近。
  行至雪叶容桌前,顿下,敛着的眸却一直凝着汐然,风华尽敛。
  语气放缓,玖言声音若水平和,“恩,好。”
  雪叶容自己坐在桌前,又见那美人一身的伤还安安静静在一边站着,实在不好意思,遂起了身,巴巴走开些,“唔,不如你坐着休息一会吧。”
  玖言勾唇笑了笑,未应。雪叶容只好作罢,坐立不安的在原地磨蹭一阵,回望着汐然,只盼她早些醒来。
  实则汐然早便醒了,自玖言一步步往这边走开始,全然的清明。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之气,只觉心中一阵烦闷,就像他受刑的那日,她站在地牢之外,听鞭笞时撕裂的声响回荡在幽暗的地牢,却没能听见他发出一丝的声响。
  那个时候她甚至在想,他是否是含着笑的呢,不卑不亢,无悲无喜。
  未免几方尴尬的继续,汐然幽幽“转醒”,雪叶容立马欢喜的唤了一句主上,后又觉得自个这样意欲太过明显了些,声音低了下去。
  汐然随着那声呼喊偏头,坐起。正对上玖言一双碧眸似水的眸,稍怔了怔,移眸开去。嘴上却是淡淡,故意道,“你怎在这。”
  雪叶容以为说的是他,脸一垮,心不甘情不愿道,“我是留下照顾主上的。”
  汐然自然没理会雪叶容的自作多情,横他一眼,有些无奈。
  顿了一阵后,玖言才开口,“玖言领过罚,今日是来向主上告罪的。”
  玖言的身份是预备的妖仆,同汐然并没有缔结契约。在作为备选时犯了错,八成就是被遣回的结果。
  汐然自床上起身,道,“我不想见着你。”雪叶容的小脸又自作多情的白了一回,玖言却是一点反应都无,汐然叹息一声,“你去忘言导师那一阵。”
  玖言道,“要多久呢?”思索一阵,淡笑,“主上若是觉得不喜的话,可以直接将我遣送回妖仆之城。”
  汐然听得这句话,不晓为何有些怔然,启唇,“你若是觉着被遣送会好一点,便回去吧。”
  雪叶容在一边听得茫然,心里又一阵一阵的起伏,此时此刻紧张得过了头,像是急忙澄清什么似的,弱弱插嘴道,“主上,我不要走。”
  这一句,同记忆中的玖言同样话语重叠再一起,触在汐然心中,别样的滋味。
  玖言不知为何,抬眸瞧了一眼身侧的雪叶容,低敛的眸光中难得有丝冷清,抿着唇,“我会去忘言导师那的。”
  ……
  因着再无要事,屋内其他两人皆退了。汐然坐在床边,拿手捏着眉心,试图平息心中阵阵因玖言而起的悸动。不舍,所以未能开口驱逐。
  会有这样的境况,三日前的那晚,玖言对她施的迷幻媚术便是罪魁。
  那日晚上,她因身上余咒未清走了一趟忘言那。忘言过往游历去过精灵森林与恶魔之渊,多少了解一点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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