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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焰风戏后-第14部分

小说: 焰风戏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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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全身,几乎要令她窒息。
  “无妨,只要你走得了。但……”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他眼底尽是森冷,“朕要整个皇甫家付出代价!”
  她背脊窜过一股寒意,却仍是挑衅地扬高下巴瞪着他。
  “你嫁与不嫁,对朕都有利。”无情而冷酷的眸光如利箭般射向她,语气不带丝毫情感,淡淡地分析利害,“嫁,皇甫家与皇家便成为姻亲,互蒙其利;不嫁,便是抗旨,朕正好名正言顺除掉皇甫家,既可削弱世族的实力,没收的家产更可充实国库。”
  皇甫暄如坠冰窖,失神地退了一步。
  “选择你的决定吧。”无视她恍惚的模样,风玄烺的神情依旧凛然不可近。
  “我……”她失焦的目光再度凝聚了起来,也不知是否为了赌气,她听见自己说出了不可挽回的话:“我还是要离开你……”
  “好,很好……”他扬唇一笑,眸光却冷若寒冰,“你尽量试吧,诈死隐姓埋名也好,离开朔风领土也罢,最终都逃不出朕的掌握!”
  一甩袖,他旋身离开,未再回头向她投注一眼。
  皇甫暄颓然垂首,无力地倚着廊柱缓缓坐倒……
   
  热闹喜气的鼓乐飘散在擎宇山庄的每个角落——告期之礼将要展开。
  皇甫暄在房中隐约听见了喧闹的声音,忍不住离开了香闺,站在大厅外的静僻角落,观看忙碌着典礼进进出出的人。
  轻轻吸嗅掺杂着喜悦味道的空气,她的面容却是一片空寂冷漠,仿若厅堂中正进行的一切与她无关,可在那冷寂之下实则波涛汹涌……
  若能全然漠视,她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不知过了多久,鼓乐声停止了,官员们的祝贺声也散去,仆婢开始善后的工作,她才慢慢靠近大厅,从窗口寻找皇甫昭和项洛谖二人。
  皇甫昭瞥见窗外的身影,立刻抛下手边的工作到廊上。
  她无言地递出告期制书,心想:妹妹终究知道了郎焰君跟风玄烺是同一人的真相。
  皇甫暄敛着眉,盖在衣袖下的手握得死紧,清晰工整的小字映进晦暗的眼中,内容化成了黑糊糊的一片,围裹住她,几乎要她喘不过气。
  深深呼吸,鼓起勇气,声音还是有些颤抖:“姊……
  你在答表上写了什么?”
  “还不就是皇恩浩荡、皇甫氏不胜感激涕零之类的虚伪狗屁……”皇甫昭敛去了被一堆繁文缛节惹起的烦躁,轻轻拉起她的手,扳开她蜷紧的手指,把制书放人她掌中,言不由衷地劝道:“事情或许并不如你所想的糟……”
  在她的观念里,无论是哪个女子人宫,都是委屈一生。当初会抱持着鼓吹的心态,实是因妹妹已萌生情意,也就盼她能欢喜顺利地嫁人皇家;而今,她情伤难忍,她不再勉强这段姻缘了……
  “不要……我不要!”她略显激动地摇摇头,把制书推回。
  “既然这样……诈死逃开吧!天下之大,总有风玄烺无法触及的地方。”皇甫昭叹了口气,望向晴空,“尽管走,无须顾忌,即使是爹娘……没人会责备你的。”
  “可是……”皇甫暄小嘴一抿,眼眸蒙上一层雾气。
  她一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场灭门灾祸,她的良心怎容得下自己这样做!
  ‘小暄……”皇甫昭虽心疼妹妹,但也无能为力。
  就如夫婿所言,感情之事,旁人插不上手,即便家人也只能长相陪伴,提供一个抚慰疗伤的处所,要解开心结,仍谈不上多大用处。
  “我做不到呀!我狠不下心离开,又断不了对他的思念……”
  不想姊姊见到将欲夺眶而出的泪,皇甫暄转身跑开,直到脚下一绊,跌坐如茵草地上——
  一双臂膀温柔地搀起她。
  “我正到处找你呢!”谷夜昙刚说完,突觉手背上传来几点滚烫湿意,令她有片刻怔忡。她从没见过她哭的……
  皇甫暄紧紧抓着她的双臂,两行清泪滑落,“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放了我?”
  他不是很能抓得住她的心思吗?为何独独这回,他会看不清她的愿望?
  “风玄烺对你做什么?”
  “或许……或许真的是我错了……”皇甫暄把埋在她胸前,嘿嘿嘿泣,“前天,我本来好高兴的……他要我当她的妻子……可终究是空欢喜一场,他要的……他要的只是皇甫这个姓氏!”
  谷夜昙默默拥紧了她,儒湿了衣襟的泪水渗入胸中,在她心底翻起巨浪。
  暄最后还是为情伤心了,她不会放过风玄烺的!
   
  握着风净漓不久前送来的信,风玄烺心中五味杂陈。
  该赴约吗?或许,这会是另一场争吵。
  不赴约吗?他却又挂念着她……
  靠着椅背合上眼,他想起了前几日的争吵……
  当时,他可以甜言蜜语安抚她,也可以用不实的虚幻诺言敷衍她,但是他不愿意,因为视她为妻,所以不愿欺骗她。
  奈何,她终究无法理解他的苦衷,而且反应远比他预料的更为激烈。
  是他错估了她吗?以为她是恬淡无求的,却没想到平静表象下,却潜藏了深浓的情意……
  就如他先前所恐惧的,他无力回报她的情意……
  专一、终身不渝……那是他永远都不能给予的承诺!
  所以,他惹得她伤心了,纵然她表面看来冷静,话里说得倔强,但他确确实实感觉到了她的心在低泣,为了他的……绝情……
  是的,他绝情,但他不得不,因为他有他的立场,而且不容许动摇!
  于公,立后是朝廷大事,圣旨更不容违逆;于私,他不愿放开她,不论如何都想将她留在身边。
  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威胁她……
  想着,他轻轻叹了口气。
  皇帝并非就能为所欲为,他必须要顾虑全局,作出最好的决定,即使是他的婚姻亦然;所以他娶进了世家之女、高官千金,不管喜不喜欢、爱不爱,只问对朔风皇朝是否有利。
  他当然知道立她为后,之于他是两全其美,对她却是一种折磨……但,他的身份是永不可改的事实,江山与美人的抉择更不会发生在他身上。既然身为皇帝,他就不可能抛弃自己的责任;而作为一个男人,纵然必须以权势留住他想要的女子,他也会去做——失去了一次,他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任她怨也好,恨也罢,她仍必须成为他的皇后!
  如果她逃了,他的威胁必将被执行。
  睁开眼,他将视线投注在信上。
  明天呀……明天他可以见到她了,她会说些什么呢?
  希望,不会是另一场争执……因为他仍期待,期待她终究会想通。
   
  任谁都料不到吧!写信提出邀约的人其实是她。
  倚着老藤树,谷夜昙伸手接住一朵雕落的紫花,轻轻一握。
  摊开手掌,看着那已成碎片的紫色花瓣随风飘去,她的菱唇泛出了一抹诡谲的冷笑。
  过了今天,风玄烺便离死期不远了……谁叫他要伤了暄的心呢!他根本是咎由自取!
  恩及此,腹中怒火再度熊熊燃起。她本来打算松手的……可他不仅没珍惜暄,还弄得她心碎……她再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暄日渐消沉憔悴了!
  所以,她假冒了皇甫暄的字迹,托风净漓带信风玄烺,约他在叙秋园和解。
  算算时间,约定的时辰将到,谷夜昙垂首敛眉,静候着风玄烺的出现。
  没多久,她听到一阵极细微的脚步声。
  抬起头,她欲言又止地望向来人,轻蹙的眉字间若有诉不清的愁绪,让她白皙的小脸看来更为憔悴。
  望着她荏弱的身形,风玄烺心中充满不舍,却只是沉默地望着她。
  她走近几步,螓首低垂,“那天……我很抱歉……”
  微弱的嗓音中有点哽咽。
  叹了口气,他伸手轻抚她的发,“那不是你的错。”
  若有错,也该是他,只是……他无法说出他的歉意
  “不,是我任性了!”她扬起眼睫,浓密的睫羽上串了几颗晶莹的泪珠,“我不该强人所难,对你苛求太多……”她虽不明确知晓,但从皇甫喧的泣诉,约略猜得到他们俩争执的原因。
  “别哭……”见到她的泪水,他心中的愧疚更盛。
  他知道自己亏欠她的情意,却又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因为他的身份注定他无法给予她想要的承诺……
  现在,她让步了,他欠她的更多了,可是,他依旧无能响应什么……
  那愧疚神情让她冷笑在心底,鱼儿上勾了!
  “我想了好久……世事难全,唯有掌握当前的才是幸福,而你……”她贴近他的胸膛,双臂环上他的腰,莹润的眼眸柔情无限地望着他,“只有在你身边,我才会感到幸福……只要能陪伴着你,名份、地位或是其他都不重要了……”
  “暄……”他低下头,将额抵着她的额,“谢谢……”
  微微一笑,她踮起脚尖,将唇覆上他的——
  风玄烺神色一变。猛地推开她,以袖抹去唇边的胭月旨。
  “你不是皇甫暄!”
  “呵呵,打开始我就没说我是呀!”谷夜昙抹抹嘴,无惧他冷冽的目光,得意地轻笑了起来。
  “谷夜昙,你意欲何为?”剑眉一轩,他肃然地望着她。
  “我的目的?当然是除掉你啰!”她漫不在意地耸肩。
  “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朕?”他不屑地冷笑。论武功,他自信远胜于她;论智谋,她更不是他的对手。
  “比武艺或许我不如你,但是……”她食指轻划过自己的唇,勾出一抹残笑,“你却防不了我对你下蛊。”
  “下蛊?”他微微皱眉,暗自运气后却未觉有异样。
  “蛊虫是活的,未到毒发找不出异状。”她凉凉地嘲讽,高傲地睨视着他,“撤掉暄身上的诏命,我便饶了你。”
  “不可能。”高傲地挑眉,他断然拒绝。
  姑且不论他是否中蛊,他是尊贵的君王,决不接受任何威胁!
  “蛮有骨气的嘛,可我就不信会有人不怕死!”
  谷夜昙柳眉一挑,扬起玉手,一时间,周遭便弥漫着奇诡的香气。
  正诧异她突来的举动,风玄烺忽觉胸口一阵剧烈绞痛,令他呼吸一窒,但痛楚瞬间即过,取代的是无比的沉重感,四肢像是绑上了千斤石块般……
  他身上的力量急速地流失着!
  “怎么,还是不愿意妥协吗?”谷夜昙笑盈盈地环胸睨着他,“这种蛊只有我会解,要命的话,就照我的话做!”
  “办不到!”风玄烺无力地倚着一旁的老藤树,神色傲然,瞪着她的目光冷锐胜冰,毫无惧色。
  纵使虚弱,他的尊严仍不容侵犯!
  他强硬不屈的样子让她的怒火更盛,原本要再催动蛊毒,可转念一想,让他就这么死去也太便宜他了,她要慢慢地折腾他……
  她洒出另一种药粉,暂时停止蛊毒发作,然后扬长而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风玄烺的神色瞬间变得森冷。
  即便是死,他也要有君王的死法!

  第十章

  上朝退朝,向太后请安,召见朝臣,处理政事……
  表面上,风玄烺的作息如同平日,未有任何异常,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切即将改变。
  那日从叙秋园回宫后,他曾召御医把脉问诊,但得到的答案仅仅是他的气血略虚,并无其他异状。很明显的,御医们无法察觉他身中蛊毒,更逞论解蛊了;或许正如谷夜昙说的,他必死无疑。
  死,其实并不可惧,人生到头也不过一死罢了,只是他从未料想过自己这么快就面临这一天。然而,他肩上的责任容不得他恐慌,他必须尽量冷静地分析自己死后可能产生的局势变化。
  几日来,他思索着如何安排才能妥善处理所有的人、事、物,但有些事却让他委决不下,越想心头越烦乱……
  “皇上……”唤了几声,不闻风玄烺响应,值班太监只好大着胆子,大声道:“皇上,宁定王求见。”
  风玄烺这才回过神,宣诏夏侯应天晋见,同时摒退御书房内所有的太监宫女。
  进了御书房,施礼之后,夏侯应天将一只长方形的紫檀木盒呈给风玄烺。
  风玄烺一边检阅着盒内的书信、名簿等等文件,一边问:“这些就是所有的罪证?”
  “正是。”
  “如此甚好。”他阖上盒盖,露出了微笑,“你就照原先的计划,把这些交给御史……”
  一阵晕眩袭来,他撑着额头,试图减缓不适。
  “皇上,您怎么了?”夏侯应天关切地走上前。
  “朕没事。”风玄烺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担心,随即坐正身子,勉力微笑,转移话题道:“对了,朕一直忘了问,你究竟是如何取信于魏应行?”
  夏侯应天耸耸肩,淡淡地回答:“没什么,我只是把对夏侯奉国的感觉如实告诉他而已。”
  “别这样,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我没有父亲!”他握紧双拳,撇过头。
  望着他倔强的神情,风玄烺叹了口气,“你如果真的这么恨皇姑父,为何当初还愿意继承爵位?”
  “因为我想帮你!师兄,我对你发过誓,要帮你把这天下治理好,要让你成为万世流芳的名主,所有阻碍你的人,我都会不择手段除掉他们!”夏侯应天定定地望着风玄烺,昂首扬眉,那双向来充满讥讽的墨黑冷瞳,此刻却散发着热切的光芒,让他看来像是一个拥有满腔热血、涉世未深的年轻人,而非众所敬畏的“紫修罗”。
  “如果……”避开那双炽热的眸,风玄烺微微垂首,掩去眼中的忧虑,试探地问:“如果没有朕,或者……朕死了,你会怎做?”
  “那我大概会造反吧!凡是能叫夏侯奉国泉下难安的事,我都很乐意去做!”夏侯应天嘴角微扬,双膜流转着幽冷光芒,“也可能,我会随你而去。天塌了,一切也不须存在。”
  “那么,幸好皇帝是朕,而且朕还活得好好的。”风玄烺微微一笑,像是开玩笑,然而心底的忧虑却加深了。
  夏侯应天敏锐地察觉了他的异常,但并未对此说些什么,只是将话带回了正题。
  “若要处置魏应行,是否先将太后调离长安比较妥当?毕竟太后和魏应行是表兄妹,情谊深厚,必定会为他求情,到时皇上要处置他,不免有所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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