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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焰风戏后-第10部分

小说: 焰风戏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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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亭前,皇甫暄昂首仰望匾额上苍劲有力的篆字,轻声问:“这亭子的传说你听过吗?”
  “你是指姻缘亭的传说?”
  “嗯。”她悠悠地叙述起传说:“开国君主风令伟在那棵老藤下邂逅了他日后的妻子,俩人相携相持,白头偕老……”
  她的目光落在亭边那棵最藤最老的紫藤下,几个年轻姑娘或低首虔诚祈祷,或在藤枝上结系写着意中人姓名的缎带,盼能因此缔结良缘。
  “也许,我们也能成为姻缘亭的另一个传说。”
  看着她羡慕向往的神情,他竟脱口说出自己也没料到的话。
  她颇感意外地看着他,心中一阵悸动。
  “但那毕竟是不可能的,除非……我能以另一个名字存在。”皇命横亘在他们之间,如果无法解决,她与他……不会有将来……
  “也许不必。”话既出口,他也不打算收回,顺势还给了她一些暗示。
  “哦?”她讶然地望着他自信的笑容,觉得他话中别有深意,却不愿也不敢多想。
  没再多说什么,他牵着她的手走向一旁系满缎带的紫藤,还跟围在紫藤旁的姑娘们讨了两条缎带。
  她拿起其中一条,紧紧握在手中,心儿怦怦地跳得厉害。
  深吸了口气,她强抑着紧张,故作镇定地轻声问:“要做什么?”
  “我想学她们结姻缘带,只是不知这法子对男人是否有效。”他晃晃手中的缎带,微笑的模样仿佛一个好奇的大男孩。
  “谁要和你结姻缘!”话刚落,她便羞红了脸。
  他微笑不语,只握紧了她的手。
  察觉到旁边几位姑娘羡慕的眼光,她甜滋滋的心里却掺杂了几分苦涩。从前不在意的皇命,如今却像千金大石般压在想追随他的心上,教她不知如何抉择。
  该成全自己吗?
  她心里乱纷纷的,难以做出选择,再看他却一副胸有成竹,完全没有任何担忧烦恼的模样,忍不住问:“你打算怎么办?”
  “嗯……如果男人结这带子没效的话,那我们就一起结。”明知她问的是什么,风玄烺却故意逗她,还笑得颇为得意。
  “我在说正经事!”皇甫暄嗔恼地抢过他手中的缎带,蹙眉道:“我要问的是、是……”话到嘴边又不好意思地咽下,她跺了跺脚,背过身去不理他。
  “我说得是正经事呀!”语音里尽是无辜。
  她哼了一声,猛地回身瞪了他一眼,“那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该拿我身上的皇命怎么办?”
  他还悠哉悠哉的,她可是烦恼得要命!
  “一切顺其自然即可,你何必忧虑?”
  ‘你……”她气得接不下话,那句她一直奉行不渝的“顺其自然”,此时听来尽是无比刺耳。
  面对她的怒气,风玄烺只能微笑以对,毕竟戏还没到收场的时候,而且他还想享受追求佳人的滋味,不愿自曝身份;不过最要紧的,她嗔恼的模样实在是可爱,教他忍不住想继续逗弄她。
  “你只会笑,就不懂体恤我的难处……”
  皇甫暄本还想说几句泄泄闷气,棚架上头的枝叶却沙沙颤动了起来,叶隙间几缕银光掠过,五、六个黑衣人连人带刀自棚顶垂直穿刺——
  两人倏地往不同方向跳开,因为应变迅速,并未受伤,然而原先在树下的姑娘们却都重伤毙命,一时间,鲜血漫流……
  一击不中,黑衣人又向两人进击;来人攻势凌厉,他们手无寸铁,只好赤手空拳与刺客交手,而后又有十几人自紫藤林荒僻的角落现身,加入了战局。
  风玄烺略一计数,来袭的刺客有二十余人,不但人数胜过上次,连武功也强多了,偏偏这一次,潜伏在叙秋园的侍卫似乎被其他刺客缠住了,因为他听到不远处的几个地方都传来了打斗声。
  虽然如此,他自忖尚且可以轻易解决这些刺客,只是不知皇甫暄的武功是否能对付得了。
  瞥眼间,见她出掌击倒了一名黑衣人,风玄烺心中一安,知晓她不会有问题,便决定拿这些刺客来活动活动筋骨。
  缠斗中,黑衣人别有用心地渐渐拉远他们的距离,以围攻包夹的方式,切断了二人的应援。
  怎么又碰上这样的事?
  皇甫暄厌烦地皱着眉,拳脚齐发地打落迎面砍来的尖刀。
  她并不想杀人,但这些黑衣人相当难缠,看准了她与郎焰君无人支持,仗着人多势众,轮番攻击,想借此耗尽他俩的体力,再趁机狙杀。
  眼看刺客们被打倒后又站起继续进攻,简直没完没了,她心一横,旋身踢飞背后偷袭的黑衣人,顺势抄起遗落在地上的单刀,轻盈地穿梭于黑衣人间,挥转出一道又一道凌厉的银光,银光所及之处皆喷溅出怵目殷红,血色刀光交映,一时间林中哀嚎四起。
  打斗之余,皇甫暄仍不时分神留意风玄烺的情况。
  只见他神态自若地周旋于众黑衣人间,不疾不徐地闪避还击,姿态潇洒,显然游刃有余,完全不需她担心。
  就在她放下心,将注意力转口之时,眼角余光却瞄到棚顶又有两人窜下,直袭他的背后。
  大惊之下,她发掌隔开前方阻碍,手中单刀激射而出,贯穿了其中一人的胸膛,同时纵身跃至风玄烺身后,硬生生地接下一刀。
  强忍肩上剧痛,她倏地回身,一掌击毙杀伤她的人,而后再也支持不住,呼吸一窒,无力地倒下——
  “暄!”
  风玄烺原本自得的笑容瞬间变得阴寒,焦急地将她揽人怀中,同时发掌击退身旁的几名黑衣人,并趁着得空的瞬间,利落地封住她伤口附近的大穴,匆匆退至一棵紫藤下。
  望着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一股痛恨的杀意自他心中升起。他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冰冷的眸光缓缓扫过剩余的十几名黑衣人。
  凛冽的气势逼人,一时间,黑衣人竟都不由自主地觉得心寒,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退了两步。
  风玄烺以与冷酷神情全然不同的温柔,小心翼翼地让皇甫暄倚靠到后方的紫藤树上,随即纵身袭向一名黑衣人——
  他的攻势来得突然,吃惊之下,那名黑衣人连忙避开。余人亦退了一步。
  孰料他只是虚击,趁他们闪避的那一瞬空档,足尖挑起地上的长剑,右手接住,顺势刺出——
  霎时,长剑幻化成数十道寒光,疾如闪电地刺向四面八方;风玄烺的身影随剑光而行,癫狂的姿态恍若风卷残云,残酷地将一切化作虚无……
  须臾,风暴止息。
  无情的眸扫视过地上的尸首,确定所有黑衣人都已毙命后,他回身走向等候在紫藤树下的皇甫暄,神色慢慢变得柔和,适才杀戮的疯狂已远去。
  稍微检视她的伤口,他补点了几个穴道,然后撕下衣摆为她做简单的包扎。
  凝视着她因失血而苍白的娇颜,无数的疑问浮上了他的心头。
  “为什么……”温柔地拭去她额上的冷汗,他神色复杂地低语:“你明知会受伤,明知我的武功远胜于你,为何要替我挡那一刀?”
  轻轻抚上他的颊,她微微一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希望你安好……”
  她回想不起当时到底抱着怎样的情绪,只晓得在心底的某个角落有万般的不愿,不愿他受一丁点儿的损伤……
  她温柔的声音拂过耳际,也拂过他的心……瞬间,他的双眼变得深沉,隐隐透着无解的光芒。
  “告诉我,在你心底,我是谁?”
  他是谁?他是能教她心起波澜的人,能教她心浮意动的人,他眸中的温柔总教她舍不得移开视线……
  这些,她都不能答,也不敢答,若说了,她的心也要彻底沦陷了吧?
  她半垂眼帘,逃避几乎要将她灵魂卷人的眸,幽幽说道:“你是郎焰君,一个敢与皇命抗衡的人。”
  敢与皇命抗衡……低柔的轻语犹如利箭般射中他的心,愧疚感悄悄扩散,化作低抑的叹息。
  一切……早已超出他原先的预想,不论是关于他或她。
  握住她贴在他颊上的手,他试探地问:“如果,我说我是世上最不可能背叛皇上的人,你会怎样?”
  为什么这么说?
  他想暗示什么?
  某个她一直逃避的事实在心的最深处蠢动着,答案呼之欲出。
  她并非全然不知情的,只是……
  “别问我如果……”她闭上眼,声音有些颤抖。
  无语地凝视她许久,最终他只叹了口气,温柔地抱起她,离开染血的紫藤林。

  第七章

  安置好皇甫暄,皇甫一家人便退出房间让她安静休息,每个人的的脸色都显得相当凝重,因为皇甫暄的体质特殊,习武路数别于家传武学,尤其忌讳见血,背上的刀伤是个相当严重的问题。
  “该死的……暄是不能随便流血的!你居然还让她被砍一刀,这算是哪门子男人!”谷夜昙脸上泪痕犹新,怒气冲冲地对着风玄烺低吼。
  她忐忑不安地苦苦等候皇甫暄回来,要向她解释所有事情,可她回来时却是满身血污的狼狈模样,教她如何不心疼气愤?枉费她还对风玄烺好感有加,认为他是皇甫暄能托付终身的男人!
  风玄烺淡淡地省了谷夜昙一眼,未置一词,沉静的神情让人看不出想法。
  “为什么不说话?暄受伤了你也无动于衷吗?”谷夜昙气得跳脚,她真的是看走眼了!
  “夜昙,进去陪着小暄吧。”皇甫昭将她拉到身旁,掏出手捐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暄会原谅我吗?”谷夜昙硬咽地吸吸鼻子,泪水又扑漱激地直掉,“我不该冒充她的……她从没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她真的生气了……”
  “小暄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皇甫昭拍拍她的背,温声安抚道:“醒了就不气了……真的,我保证……”
  经过她好言好语地再三劝慰,谷夜昙才勉强止住眼泪进房,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离去,只余风玄烺与皇甫昭二人。
  “这边请吧,郎公子。”皇甫昭伸手做请,示意到别处谈话。
  风玄烺剑眉一挑,将双手负在身后随她到不远处的回廊转角。
  “好个郎公子。”站定后,他微扬唇角,幽深的眸定定地望着她。
  “哎,要我这样的美人来扮黑脸可是会破坏形象的……”皇甫昭掩唇轻笑了起来,“事实真相还是留给始作涌者来揭示才适合呀!”
  虽说妹妹受了伤,于情于理都该让风玄烺送回,但他的出现仍是让她讶异极了,他厌倦匿名游戏了?还是另有内幕?抑或他……真对妹妹动了心,想坦白心意?
  她觉得自己的种种臆测都有可能,不过问出口就不是聪明人的做法了,尤其面对的是风玄烺……
  综观史册,名君皆是毁誉参半的,即使得到对天下苍生施以仁政的贤名,却也难逃铲除异己稳固政权的非议,换句话说,能当个好皇帝的,就不可能是个好人。
  风玄烺初登基时发生的夺权叛变中,朝廷种种亮眼的表现说明了新君主慎谋能断,知人善任,而他浑然天成的帝王风范更是她所领教过的,在因赈灾有功入宫受封领赏的时候,她完全被镇摄在那威凛的气势之下,当时她就领悟到,与哪个世家大族斗都无妨,唯有跟风玄烺领头的皇族作对是不可能有胜算的。
  “你的确是个明白人,莫怪能以女子之身担任皇甫家的当家。”
  “您过奖了。”皇甫昭打住略嫌轻优的态度,眉头紧锁,“那一刀是小喧替您挨下的吧?”妹妹的武功称得上是高强了,寻常刺客是伤不了她的,以伤口深而长的状况来看,也只有在那种为了救人来不及防备的情形才可能造成。
  风玄烺不答,算是默认了。
  “幕后主脑真是个杀千刀的王八蛋!”皇甫昭忍不住低声咒骂,他们一家子可是把小暄当成宝来宠的,连轻微的皮肉伤也没给她受过,那不知打哪来的浑帐,简直该被凌迟处死!
  “他的下场,你会看得到的。”即使心中对主使者的怒火已几近沸腾,风玄烺仍是一脸平静,淡然的语气中隐隐透着自信。
  “喔。”皇甫昭应了声,一点也不意外他的胸有成竹,她比较在意的是他对妹妹的情意,那始终沉静的表情实在是让人看不透真意。
  ‘那么……您何时想迎娶小暄入宫?”
  风玄烺并未正面答复,反道:“当年若非骑虎难下,朕并无意立她为后。”
  “骑虎难下,哼哼……”皇甫昭听了不禁火气隐起,从今天的意外,她晓得妹妹情根已深,可风玄烺还不稍作表态,似乎是太过分了。
  她深吸了口气降火,习惯性地理理发鬓,“人到底是护短的……毕竟皇族的面子远胜于普通女子的终生幸福。”前年谣言四起之际,她就命人暗中深入调查,发现造谣者之一是风净漓,风玄烺若是不顺水推舟,就必须降罪于造谣之人,但他不可能舍得惩罚风净漓。
  “你不也护短?”风玄烺冷冷地挑眉,俊美的脸庞此刻显得高傲难近,“你是聪明人,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该明白。”
  皇甫昭哼了哼,随即淡然笑道;“您教训得是。”
  “真要立后,或许你才是最佳人选。”他以不带感情的眼光审视着她。
  “可惜,小女子福薄,并没那样的命格。”没想到风玄烺竟是如此薄情,皇甫昭皮笑向不笑地微微扯动唇角,极力克制着濒临爆炸的怒焰。
  “无妨,联要的只是‘皇甫’这个姓氏,是你或是皇甫暄都无所谓。”略一扬眉,凤玄烺冷冷一笑,“皇甫家可以开始准备了,待朕命人议定吉日后,自会传下旨意。”
  “……”皇甫昭咬咬牙,咽下几乎要脱口的粗话,放柔了僵硬的表情,躬身一揖,“遵命。”
   
  纵然风玄烺表面上说得无情,犹如平湖无风,涟漪不兴,事实却不然……
  这一夜,他辗转难眠,干脆披衣走出寝宫散心,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旧日当太子时居住的东宫前。
  摒退宫女太监,他独自步入了东宫庭园,仁立在凉亭中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
  见到皇甫暄为他挨下那刀时,他的心仿佛也被刺了一下,脑中有片刻的空白;待他反应过来,她已在他怀中,不断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手……
  狂猛的怒气袭来,令他遗忘了师尊的告诫,提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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