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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孤魂公主-第90部分

小说: 孤魂公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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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娘……”我刚张口,瞧见芊儿进来,便合上嘴。

芊儿已无惊惶,从容施礼道:“主子,朱轼朱大人、及沈近思沈大人有急事请见。”

“请。”我端正身体,问弘历:“你要留下还是走?”

弘历想了想道:“儿臣留下。”

我本意也期望他留下,有些事,希望他心中有数。“行,不过你得把嘴缝住,不许插话!”

“儿臣明白。”弘历微点头。

说话间,身着官服的两位重臣已慎步走入,恭谨跪拜:“臣,文华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朱轼/都察院左都御史沈近思,叩见永清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素手一抬:“二位爱卿免礼、赐座,”

二人起身挽袖时瞥见弘历,吃了一惊,慌忙要跪,弘历稍抬身浅笑着扶了扶他们,一言不发,又回坐。

我见他们有些拘束,倩笑道:“不妨,有事只管奏来,无需忌讳。”

朱轼猜出我的心思,厉色问:“公主昨日缘何不见吾等?”

我脸一红,胆气虚怯,看他如同看老师一般。“本公主因私事绊住了脚,怠慢二位爱卿了。”

朱轼细瞅我冰眸略有躲闪,也未追问,咳了一声道:“公主言重,公主可知云贵广西三省总督鄂尔泰密旨回京之事?”

“什么?”我矍然问,大恼快速一转,肯定道:“绝不可能!三月份他还要奏剿平丹江、九股等处生苗之事,怎会回京?”

此话一出,弘历怛然瞪着我,不用想也知道他在吃惊什么。朱轼看向弘历,蹙了蹙眉,侧头问我:“这么说——鄂大人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那么,西北用兵事宜是否尚有回旋的余地?”

我捧着芊儿奉上的碧螺春,啜了一口问:“朱大人反对用兵?”

“是,公主何意?”朱轼直截了当的回,又问我意。

一个字!“败!”我咚的放下茶盏,郑重其事道:“而且,无法改变!但也不能坐视不管,两军一旦开战,一年两年是打不完的,本公主等不了,尽量将损失减到最低吧。”

我口气半露半藏,朱轼听得出来,只挑重点拿来问:“不知公主如何打算?”

打算?一个欲死之人能有何打算?只好留给弘历解决,这便是我留他在此的目的。“本公主座下死的死、去的去,所剩无几,靠你同那些个老头儿,恐怕他听不进去。不能摆平他,任何打算都毫无用处,我仅能保住极少的一块田,剩下的,权当喂狗吧。”

“别无他法?”朱轼无奈又不甘心。

“别无他法!”我说得斩钉截铁,旋即瞄着垂首喝茶的弘历,意味深长道:“不过,倘若出征的兵丁、将领等名单定下来,我倒可以拿它做文章,从中买通一两个人暗中通信这不难,至少,能够令我手中那部分按兵不动,好为某人养精蓄锐,等将来条件成熟,他们便是冲锋陷阵的精兵强将。”

“公主的意思是——”朱轼把眼瞅弘历一瞅,眉开眼笑与我对视,彼此心照不宣。

我掩口胡卢:“这下,朱大人心里可畅快了?”

朱轼满面生花,起身跪拜道:“公主高瞻远瞩,老臣惭愧。”

我挥手让他起来,冰眸转向始终低眉顺眼的沈近思问:“沈大人有何事要禀?”

沈近思的视线定格在我脖子以下,慢声细语道:“老臣闻得嘉善县降甘露,形如脂凝、口味甘甜,此事,想必不日蔡仕舢便会奏报朝廷、邀功请赏。”

又来了!头疼!血?哪来的?鼻子?鼻血!

朱轼一个箭步冲到御案前,莫知所措。“公主这是怎回事?”

“额娘!”弘历一把推开揽着我肩膀的月童,抽出我腰间挂着的罗帕堵住我鼻子,朝朱轼大吼:“快!快传御医!”

御医还不如月童,况且又非大毛病,上火而已。“不必,今日就先谈到这儿吧,本公主改日再召你们入宫详谈。弘历,抱我回宫。”

朱轼、沈近思见此,躬身道:“臣等告退。”

他们刚迈出殿门,芊儿便走进来,又瞧见血,打了个冷颤。“主子。”

我带着鼻音问:“何事?”

芊儿不敢撇头闭眼,硬着头皮回:“御花园搭了戏台,皇上邀请诸王及其府眷听戏,女眷已到绛雪轩,皇上派苏培盛请主子前去。”

我痛快答应:“好,你回苏公公,我打扮一下自会过去。”

“是。”芊儿微屈膝,领命而去。

“额娘……”弘历颦眉忧目,有些担心。

我抬手捂住他的嘴,摇了摇头:“你什么也不用说,陪额娘听戏吧。”

弘历欲劝,见我一双似泣非泣含情目,胸中了然,应了一声:“嗻。”

想见胤禛,同时,要把陆玉莲入宫之事告诉允祥。风,刮起了。

[正文:第一百六十八章  第二股风]

鼻血总算止住,我在乾清宫西暖阁里翻箱倒柜找去听戏的衣裳,红黄蓝绿?不好,统统不好。我看一件,不满意,扔,再看一件,仍不满意,再扔,该选哪一件合适?我着实苦恼。突然,我发现衣箱里似乎少了一件衣裳,哪一件呢?我想来想去,霍得一拍手,我出嫁时的喜服哪去了?我明明记得离开允礼时带走了啊?且让月童收放在这金漆凤凰纹嵌宝香樟木女儿箱中,怎凭空不见?莫非我记错了?“童儿,我嫁衣呢?”

月童弯身翻了翻衣箱,没找到,也有些纳闷。“童儿记不清了,大概走时太匆忙忘记带上吧。”

弘历见芊儿在暖阁内焦急的来回疾走,便催促我:“额娘,不就是件嫁衣,再做一件便是,皇阿玛该催了,您快些收拾吧。”

“你们男人懂什么?结婚一生只此一回,如此珍贵的东西,我怎不上心?”我停手搭在衣箱边缘,寻思迟到总不妥当。“算了,待会儿问问你十七叔,若果真在他处,我得讨回来。”

我一下没心情挑衣裳,随手拿了件丁香色海涛云纹苏绣鹦鹉梅竹双清旗装甩给月童,月童接住衣裳,斜睨向弘历:“童儿要为公主更衣,请皇子回避。”

弘历未理会他,一把抓住衣裳想夺过来。“额娘,男女授受不亲,您怎能令奴才碰触清洁之体?”

我看着他俩你拉我拽互不相让,无奈又恼火。“这话为娘不知听过多少遍,什么清洁之体?老早不是了。弘历松手,莫将好端端的一件衣裳扯没形。”

“额娘……”弘历苦着脸,一幅不情愿的表情。

“出去!”我大喝一声。

弘历一甩衣裳怏怏离开,未走远,老实地站在殿内。我妆扮好莲步走出暖阁,弘历闻声回头登时惊呆,本能向我伸臂,我嫣然一笑,纤纤抬素手轻放上,袅袅婷婷前往御花园。园中诸人见我,免不得跪拜,胤禛却端坐着不动,朝他右手边放在明黄软垫的大椅丢了个眼色,我鼻息一吐,走去坐好。他未看我,冷声道:“开始吧。”

崔莺莺:【西皮摇板】乱愁多怎禁得水流花放?闲将这《木兰词》教与欢郎。那木兰当户织停梭惆怅,也只为居乱世身是红妆。

……………

旦角唱了没两句,胤禛微靠近我,细语道:“你今日很美。”

我心一热,娇羞问:“我每日皆美,你怎单单夸今日?”

胤禛薄唇一弯,长眉一挑。“不高兴?”

我媚眼勾他,笃定《西厢记》是他特意为我而挑,心神荡漾又倍感意外。“好奇,你何时换了口味?怎听起这般缠绵悱恻的戏来?用意何在?”

“朕怕你醋味太浓,熏坏乾清宫。”胤禛一头窃笑,一头将大手偷偷伸来,蓦地抓住我的手藏在马蹄袖下。

我一惊,涨红脸尴尬地瞅四周乱扫,半喜半嗔道:“拿开你龙爪,太凉。”

胤禛将马蹄袖往下放了放。“慌什么?生怕别人看不见?尝个藤萝饼吧。”

“我更想吃肉夹馍!”我其实想吃他。

胤禛眨巴眨巴眼问:“何物?”

“吃的。”笨。

胤禛瞬时拉下脸。“朕岂会不知那是吃的?”

撒谎!“行啦,你知不知道我能不清楚,说句不知道又不会怎么着你?”

“说正经话。”胤禛面露不悦。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好啊,能不对西北用兵吗?能不迷信吗?”

“不能。”胤禛作色道。

看来,无法劝阻他,我也懒得再劝。“那没了。”

胤禛斜眼盯了我片刻,似笑非笑问:“你为陆瑄之事发愁?何不求朕?”

我一听来了气,他在暗示什么?“我说你长几只眼睛?朝廷里的事还看不完呢,操心我作甚?你把眼睛都放我这儿,你眼皮底下那些烂事谁帮你看?无聊至极!”

“你强词夺理!”胤禛厉声道。

我也不甘示弱,比他更高声:“你目中无人!”

我身后的允祥将瘦脸凑过来,颦眉道:“凤儿,吵什么?消停点。”

确实不该在这种场合下争吵,我冷哼:“给你个面子。”

“你何时给过朕面子?”胤禛仍旧拉长着脸,口气生硬。

“太多,列举一二条?就拿方才来讲,你不给我请安,我没刺儿你,已经给你面子了。”我朝他翻了个白眼,扭头问允祥。“允礼在否?唤他一声,我有急事找他。”

胤禛听见,心下不畅快,朝我白皙的手背一掐。“你找他何事?”

“你弄疼我了!”他耍起小性来怎跟个孩子似的?“真是,我带上允祥总可以吧?”

胤禛见我恼火,抿了抿薄唇未则声。我迅速抽回手,揉捏着被他掐红的地方,大步流星的往玉翠亭走。允祥左右为难的瞅着我俩,也不敢放声,急忙去唤允礼。

允礼快步过来,瞧我神情严肃,急问:“凤儿?何事找我?”

“我嫁衣呢?”我向他伸手讨要,见他眼神游弋,心中明了。“果然在你那儿,快还我!”

“不行!”允礼意坚不肯相让。

我一愣,姻缘已断,你留着徒增烦恼罢了。“那是我的嫁衣!”

“可那也是你嫁给我时的喜服!”允礼一时情动脱口而出,见我与允祥愕然,谎忙垂首通红着脸。

安静半晌,我轻叹:“私事先暂且一放,我问你,陆玉莲这名字你曾听过吗?”

允礼茫然摇头。

那是谁帮她入旗的?我揣摩出声:“若非你,难不成是锡保?他没这胆子吧?”

允祥诘问:“哪旗?”

“汉军正红旗。”还是允祥考虑周密。

允礼沉吟须臾,一歪头:“耳熟,靖瑶好像提过有个汉军正红旗的远房表妹要来京探亲,但一直未来。”

靖瑶?怎扯上她呢?“你没问她表妹闺名吗?”

允礼蹙眉道:“这种事怎好问?有失礼法!”

我手搭凉棚望向女眷处寻找靖瑶。“她今日来了吗?”

允礼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指责我举止不可轻佻。“莫四处乱看,皇后只邀请了正室。”

“明日吧,我去你府上见她,顺便拿回我嫁衣。”我撇开头不敢与允礼对视,怕从他清澈的双眸中读出往昔的故剑深情。“童儿,画一张陆玉莲的像,请孟氏认一认。允祥,明日腾出空来陪我去。”

允祥闻得陆字,早已起疑。“你是否该解释解释陆玉莲之事?”

“允礼,你先回去。”我打发允礼离开。

允礼锁着眉头看着我俩,心里明白我俩有事瞒着他,对允祥心存芥蒂,悒然不乐,一步三回头。

待允礼走远,我如此这般的细述一遍。

“留牌子了?”允祥知我所忧。

我忧心忡忡。“留了,尚未复选。”

允祥见我手足无措的模样,颇为气愤。“即使再留,也不一定成为后妃,你何必惶恐?此期间做个手脚十分容易,你何不趁机拿下她?”

我怎没想过?可事情哪有想象得这么容易?“太过容易反而令人不安,她们迟迟不动手,到底为何难道你不想知道?她们一直拖,不知再等什么?心中委实难安,想不通、猜不透、又害怕,我很矛盾,是杀掉陆玉莲还是等待她们浮出水面?我、我完全……”

允祥抬手打断我,猜出此事万一牵扯到允礼,我势必犹豫心软,果决道:“杀了她,赶在事态恶化之前,这已不再是场游戏。我明白你的怀疑、担心、踌躇,放心,我会秉公处理。”

不!我决定让她活,或许她们能为我与阴间的搭桥。“留她!我许久未曾遇到对手,如今这样紧张的心情我甚为怀念,被夕阳染红的战场多么动人心魄。你说得对,这并非游戏,而是一场追忆之战。”

允祥思绪不知飘到何处?木立喃喃呐呐说些含混不清的话,什么是又不是?我刚欲开口问,他已清醒,喟叹道:“你倔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既然你下定决心,可别后悔。”

后悔?路还未走,谈什么后悔?一旦踏上路,便不能再回头。对此,我有觉悟。

[正文:第一百六十九章 棋局(上)]

跨过“福禄寿喜”垂花门进入果亲王府后院,推开西跨院的小朱门,穿过刻着“素冰”的月亮门儿,映入眼帘的是我记忆中四季如春的小院,修竹美树、繁花琼草、游鱼陂池、灰瓦红窗,我仿佛又回到人间天堂般的月府,不觉泪流。

“朱日光素冰,黄花映白雪。看来对这院子,十七弟煞费苦心啊。”允祥一面含笑看向允礼,一面悄悄拽了拽我衣袖。我知意,赶忙执鲛绡拭去清泪。

允礼讪笑不语,而他身后知命之年的管家竹茗早已老泪纵横,口中不停地说:“侧福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两耳不敢闻其声,素手放在镂刻着飞禽走兽、奇花异草的雕花门上迟疑不推,我心里清楚,门后承载着我挥之不去的那段快乐与悲伤并存的婚姻生活,推开这扇门,往昔一幕幕夫妻恩情的场景一定会再次重现在我脑海中,我不禁有些退缩,将手微微收回。

门忽然呀的一响,允祥径自进屋,环顾四周之后,浅笑对我道:“果然,一瞧便知是凤儿的口味,华贵又不失淡雅。你别傻站着啊,快进来瞧瞧,与你闺房一模一样,十七弟倒是好记性。”

我闭上眼轻吐一口气,情绪安定些许,睁眼举步走入。屋内大小物件除了材质上略有差别,其它无异,启香奁,立宝镜,胭脂水粉、玉簪步摇几上铺张,仿若我正坐在梳妆台前对镜贴花钿,可惜身旁画眉人已换作他人。

西墙挂着一幅《拜月图》,出自允礼之笔,画中的绝代佳人不必猜也知是我,画里时逢初夏,风清月明、牡丹展姿,身侧石几上置放着宝炉仙香,我手捧一炷香凝望圆月,轻锁眉头,满面写着淡淡的忧伤。画旁有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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