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朱成碧_by_钢金属的教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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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口回绝不见。
不多时,那门禁又回来回禀,一脸迷茫:“周大人一定要见。他说若是罗寺卿不见他。他就在大理寺门口大声喊叫一首五字诗的奥秘!”
罗敖生心怒。他回头看看案犯严史口吐着鲜血又晕阙了过去。于是挥手令众人先放下案犯暂且退避。怒道:“有请。”
庄简跟着门禁自长廊内走入,他为朝廷命官因此无人敢搜索他的身。
庄简跨过殿门门栏,一股子血腥味道扑面而来。他抬眼便看见空荡荡的审讯正殿上,当中间一大滩血迹上躺着一人,枷锁刑具俱在,满身血污已分不出颜色。附在地上喘息不止。若不是此人还喘着气,那么就是个死人了。
庄简小心翼翼的提着袍子,他脸色惨白不敢看严史一眼,胆战心惊的从严史旁边走了过去。
罗敖生心虽怒礼节还周全。他自大堂座椅上缓缓站起来走了过来迎接他。
庄简未语先笑,他抬头看了一下头顶,便即说话。但是旁边的大理寺右丞抢先说了一句:“周大人,此为殿内而且今晚云重无月。”
庄简脸一红,心想,这人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好生奇怪。
他咳了一声,便想开口说话。突然,他们旁边的空地上,铁链哗啦一阵地巨响,严史猛地从地上抬起头来,满脸血污黑洞洞的眼窝便朝向了庄简!
这一下直吓得庄简睁大了眼睛,惊恐万状。他抬起手就捂住了张大的嘴巴!
严史竟然还记得他的声音!
他只听他咳了一声就认出了他的声音!
他惊恐地不住后退,却一下子撞到了罗敖生的身上。罗敖生立刻警觉得一面扶他,一面看了看案犯。严史猛然动了牵扯到了脖颈的重伤,随即发出了呜呜声响栽倒了地上。
庄简吓得再也不敢说出一个字来。
他面孔惨淡,全身都嗦嗦而颤。
罗敖生伸手扶着他,引着他走到正殿旁边的偏殿。一路上,庄简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再也不敢回头看向严史了。他的一颗心都要跳出口腔了。
罗敖生心中疑惑,这人在他审案的重要时刻打扰他,吓得快死却就是不走,到底有何目的?他连审了一日一夜早已疲惫不堪了。一颗心思还在严史身上只想着怎样逼出他的口供,与太子交差。可没有心劲和闲情逸致跟疯疯癫癫的周维庄蘑菇胡拉乱扯。
当下,他亲自从偏殿桌上给客人倒了杯茶,自己坐在椅上。
罗敖生寻思着饮完茶就赶他走。才好继续提审严史。若是周维庄赖着不走,就找人先捆了他丢在卧房里让他睡觉,不准干扰他的重要事情。
他心里拿了狠主意,脸上不动声色,伸手拿了热茶喝茶。
庄简又惊又恐,心中繁乱。空荡荡的正堂偏殿只有他与罗敖生两人,殿外站满了禁军和大理寺衙役。
看那罗敖生的意思,他肯定要连夜提审。严史却是已经熬不过今晚了。
他伸手摸摸腰中暗藏的匕首,心中手腕都颤个不停。
罗敖生饮完了茶看他还不说话。眼睛抬起,清朗的看着庄简,问道:“周大人,你有何事找我?”
这一声不响却把庄简吓得全身一颤。他抬头看他,却一下子呆傻了,全身都僵硬不动了。他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曾杀人灭口千里逃命。浪荡江湖处处为生,风餐露宿亡命天下。算是一个见过世面,有过沧桑阅历的成年男子。
怎奈何罗敖生积威太重了。他是一国狱官之首,虽不是武人不具备威武之气,但他性情心中那股刚强、机敏、硬朗、霸气天下第一。内在光华现于表皮,整个人都自内而外都散了一股子比之武气还要暴瘴的凛凛杀气堂堂官威。这威风煞气却把庄简这种心中存鬼之人立时吓得现出了原型。
庄简全身一抖,紧接着他心中暗暗叫苦。原来他怀里的匕首竟自全身一颤从他怀里滑到了腰间。他微微一愕然,已感觉匕首那个硬物已经顺着他的腿脚碰得一声轻响落在了地上。
庄简忍不住低头一看,罗敖生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他见他目光相下望去,也顺着他的眼光向下看去。
顿时,庄简全身都泻出了一层重汗。嗡的一声脑袋哄然巨响全身都僵死了。
只便在瞬息之间,庄简的头脑中转过了千种念头万种念头。都不能解释这现场现景。他的全部心智一瞬间哄然崩塌了。
他庄简,只身千里独行。自十年前不停地奔逃,难道命中注定就要终止于今夜么?
庄简胸口一颗心都要跳出喉咙了。
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倒,跪倒在罗敖生的面前。压住了那把匕首。
他双手紧紧抓住罗敖生的深紫色朝服,仰面看向大理寺卿,嘴里结结巴巴的说:“罗,罗大人,我,我一直,都在喜欢着你!从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了你!求求你,跟,跟我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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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款作
庄简夜探大理寺,他心中存了探探虚实,随机应变的心思。虽未能着做出杀人劫狱的决心,却也有了舍身拼命的意味。这个人日常里嬉笑泼皮,贪生怕死貌似没有个正经形态,但是遇到了大是大非生死困境的抉择之际,却能够挺身而出不计个人凭着良心做事。
他的这份“良心仁义”或者叫“愚昧不智”,令他这个人成也于此败也与此。
他思忖着暂且不论严史与他有私情,单是他能够自咸阳城中追随着他直到荒山野岭,冒着风险与他一同扛了这弑王大罪这份情意,现在叫庄简放下了他任他在大理寺里受尽酷刑自生自灭,他庄简怎能腆着脸袖手旁观不闻不问。他即便是死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无论严史供出他与否,这案子迟早是必须面对的事。逃也逃不掉脱也脱不掉干息。何必失了道义累及旁人呢。庄简心想,事已于此,那就撑起这胆量亲眼看看这天会不会塌?这局势会发生什么变化?
这人有时聪敏有时愚昧,有时心思慎密滴水不漏看得长远;有时激情热切只关注眼前。一步步睁着眼睛踏上畏途落入陷阱。
有失有得、有错有对、有精明有迂腐、有付出有获入,
不出差错的那不是庄简,那是天上神明。
* * * *
他带了的匕首本欲图壮胆。关键时刻还没用上,便就自动从袍子里滑到地上。令他失了马脚。也就是庄简够变通够无耻,他竟然立马跪在地上,跪于凶器之上口中求爱。
他袍子掩着短刀,手抓住大理寺卿的袍子,结结巴巴的说道:“请你,跟,跟我好吧!我,喜欢你好久了。”
罗敖生一瞬间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下面跪着的男人。他脸色变得异样煞白,又陡然变成铁青,马上又转成通红颜色。那张脸不住换着颜色犹如走马灯,瞪着他都傻了。他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耳朵里明明听了周维庄嘴巴说着,什么喜欢,跟他好的话语云云,他心中还是不敢确信:“你,你,在说什么?”
庄简心中暗叹,这无耻的话你要我说几遍啊!他又跪进一步,脸都贴在他的身上了。他厚着脸皮恬不知耻的说:“我喜欢,你,你你,跟我好吧。我有钱,还,还有名。小复也很听话阿。”
庄简本来是个才子,就算是真是求欢也应该是舌绽莲花、口吐珠玑、引经据典潇洒倜傥,谁知他被罗敖生打得怕了又被眼下情势弄得慌乱不已。虽然心里明知要说的天花乱坠漫天繁星。但是口中说出来竟是结结巴巴全无潇洒。竟像那乡巴佬野汉村夫求爱一样,不住的诉说着钱和名声,还把心肝儿子献宝一般的说出来。
罗敖生倒吸了一口冷气,恍悟这周维庄未疯他也未傻。原来他深夜三更跑到大理寺来,居然是淫性大发来跟他跪地求欢的!
罗敖生的脸腾然烧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他全身都颤抖着,低头瞧见厚颜无耻的周维庄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袍子,脸都贴在他的腿上了。他惊的连怒都忘了怒了,抬手便要打他耳光。但却扬手到半空中,突然想到这手打到他的脸上,不就是要沾着他的皮肉了吗?真真是龌龊死人了。他还要不要这只手了?于是他硬生生的把手又缩了回来。
他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抽身往外走去。但是周维庄跪在他的面前,堵着他的路,他根本走不出来。又不知怎么得瞧见他色迷迷痴呆的眼光他便手脚俱软,又踢不开周维庄。他全身缠抖着,手按方椅扶手。便转脸想叫来人。但是此为偏殿外面套着正殿,正殿外面才为庭廊院落,重兵把守。这般声嘶力竭的嚷叫出来。众人一拥而入。这不要脸的周维庄被妓院里抓出来过,他无耻惯了与他无伤。但是他罗敖生还要不要做人了?!
真是这无耻之徒做的好事!竟然这么下流下作!
庄简看见了他吃不住撑不起的乱了阵脚的惶恐情态,立知其意。他行事放浪不拘小节做事匪惯了。这会子也不是假斯文的时候。他干脆耍了泼皮不要了脸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伸手就抱住了罗敖生的身子,嘴巴里立刻一叠声的心肝宝贝的胡言乱语起来:“我想死你了,一日见不到你就活不下去了,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命……”如此这般那番的满嘴狂放着轻薄言辞浪荡情话。
罗敖生哪里听得这种不要脸的调情之话。他脸皮本来就比较常人嫩薄,此时又惊又惧身子摇晃着堪堪几乎要晕倒,还被庄简死赖着抱着不肯放手。两人这么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的又拖又拽着难看至极。他恨的几乎要一刀砍死了自己死了算了。
他赌咒,若不一刀砍了周维庄这淫贼的头!他就不姓罗了!
他再矜持也得伸手去推庄简,梗着声音仓惶道:“你,你你放手!”他猛地转身挣脱了他,便向殿外想避开。
庄简忙爬起来,又扑过来紧紧抱住他,死不放手就是不让他走。两人个子差不多,他一站起来脸孔便紧贴在罗敖生的脸上。他嘴巴里还极力说着试图打动他的甜言蜜语。一阵阵地热气喷到了罗敖生的脸上。只把罗敖生骇得几乎要晕了过去,手脚身子绵软,站立不稳连气力都未有了。
罗敖生再也顾忌不到脸面了,再敢后退谁知道周维庄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他扭脸便张口要呼喝侍卫。庄简见他要叫人吓得魂都没了。罗上卿叫进来了寺衙禁军,下一个倒在地上被上了大刑的就是他周维庄了。
他双手都抱着罗卿,腾不出手来捂他的嘴巴。情急之下便俯过脸去,张口一口亲住他的嘴唇。
这无耻的一招真是吓死人了。
罗敖生心知不好。立时就觉得一张热乎乎的嘴巴他在唇上脸上乱亲一气。果然是周维庄伸过来嘴巴在他脸上又咬又亲。真正的是动手动嘴行那非礼的勾当了。他的心跳骤停,莫说喊叫连呼吸都不敢呼吸了。
罗敖生自小被誉为“遇事即神敏,秉性复刚劲,得古大臣风,行事不失正。”他性子端庄君子乃风非礼勿视、闻、言的,对这种情事是不沾不连不肯多顾一辞。人又理智眼如锥,无欲则刚,邪恶之人、或事素来就少沾他的身。
他少年时就因明理多能被推举入朝为官,又做到了律司最高官。由此可是未吃过半点亏。更别提被人占了便宜,动手动脚亲来闻去。
这下子在自己大理寺内,被天降的淫贼周维庄紧紧抱在怀里,一张嘴巴在他脸上亲来舔去,耳朵边听着他不断喘息,还不时的诉说着心肝宝贝之类的轻薄之话。罗敖生只觉哗喇喇的撑天张盖的圆柱都倾塌了,方如棋盘的地也裂开了。唬得他手脚俱软,一丝一毫都挣扎不动了。他紧闭着眼目嘴唇,连呼吸都屏住了。
庄简心叫惭愧,他为免得坏事只得出此下策,还真是做的猥琐流于下乘。心中连道抱歉。但是明知心中不该却是身子畅快。他吻他双唇触觉冰凉柔滑,茶味袭人。面孔清凉润泽张口接触,滋味大好。真若是欲仙欲死,恨不得一口将他整个人都吞下肚去,慢慢一寸寸都嚼化了。
他怀里抱着罗敖生心头先占了热切的心,又有了合适的理由说得过自己良心,自然就胆战心惊的亲亲抱抱闻闻摸摸,圆了心愿占尽了便宜。反正横竖是个死,他惦记着这位貌比盈絮、心比铁劲的罗卿已经数月了。现在佳人身子柔若柳枝,软玉温香抱满怀。就算是杀了他也要一亲芳泽过了再去挨刀吧。否则他作鬼都不原谅他自己。
庄简性格中天生带了三分风流三分薄情三分轻浮。时时招蜂处处留情。好色好得登峰造极。所以在此嗜好上吃亏受骗也多了,偏他本人耐不住寂寞不思长进。下次看见了名花奇葩还是手痒想去采摘,移到自己的后花园里。至于他命薄身寡是否能享受到满园春色之美,那就不去管了。
先摘下来藏到自个儿袖子里是真,
至于将来头断几次的一众麻烦事,那就事到临头再作考虑了。
他正在魂飞天外之时,突觉得怀里的罗敖生身子一沉,忙抬脸去看。罗敖生竟然面孔涨红,紧闭着双目晕阙了过去。这个阡成柳絮心则刚劲的人竟然硬生生的被他亲得晕了过去。整个人都晕倒在他身上了。
庄简大惊复又醒悟,罗敖生定是平生头一遭遇到这阵势,架不过这种暧昧荒唐事。他忙忙放下罗敖生,再也不敢轻薄心中连声道歉。
好在以后再不相见了,擦肩而过。他也实在没脸没胆再去见大理寺卿了。庄简脱下身上外衣铺在偏殿室角的矮塌上,将罗敖生放在了上面。
他敛住心神不敢造次。急匆匆地跑出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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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简跑到外面正殿上。大殿空眶,当中只有一人附在地上。庄简小心翼翼的走到严史身近前,他跪倒在地看着严史全身的伤,身边的刑具,未说话眼眶却潮湿了。
他怕严史暴起伤人,轻咳了一声。严史全身一颤,铁链哗啦一响。庄简伸手按住了铁链。他轻声的道:“是我,庄简。”
这十年来,他都没有亲口说过自己是庄简这话,说完这话身子都抖了。
严史附在地上,气息弱如游丝,他微喘息着说话,庄简附在他面前才隐约听到:“我知道。方才,听你咳嗽,便听的出来了。”
庄简颤声道:“我救你出去,出去再说。”他伸手摸他脖颈处与腰间双足上枷锁。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