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千金:倾绝天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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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这银子你真的不收？”
“不收。”
“那我就收下咯。”
“收吧，这本就是你的银子，如今不过物归原主罢了。”
“既然是物归原主，是不是无论我如何花它，祖母您都不会有意见？”春歌唇角含着一抹浅浅地笑意，如此问道。
“是，没有意见。”祖母道。
“既然如此……”春歌可以拉长了声音，朝一旁的锦文喊道：“锦文，姐姐有那么多银子，不如，咱们将以往伺候咱们家的下人全部招回来，如何？”春歌背对着老祖母，朝着锦文眨了眨眼。
心领神会的锦文忙露出开心的笑容，拍着手说道：“太好了，如此一来，我又可以与馒头、冬瓜他们一起玩了。”
锦文开心的话语一出，即便是老祖母也不得不咽下到口的话。
只见老祖母与六位姨娘的神色一黯，望着锦文的眼神，不禁带着几分愧疚，想来是将锦文之前的那句话当了真。
增加人手
“我觉得咱们家的房子太旧了点，稍微修缮一番，应该会不错。届时有客人来，也不至于显得太寒碜，你觉得呢？锦文。”
“嗯，听姐姐的。”锦文按着事先的约定点了点头道。
“你有没有缺点什么，告诉小菊，咱们一次性买回来。”春歌与锦文二人一唱一和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朝外走去。
……
翌日清晨，春歌早早就起床，跟老祖母请安之后，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早点后，春歌便请来对家中奴仆最为熟悉的徐妈妈，交代她将顾家以往的奴婢与下人招回。至于有多少人愿意回顾家，就凭各自的意愿，不会勉强。至于工钱，暂时照旧。
对于春歌的决定，徐妈妈并未有任何的异议，很快就与府中的几位粗使婆子交代了一声，给了些银两，让她们去通知住在附近的长工们，是否愿意回顾家办事。
至于那些已经寻到工作，并且牵了长约，曾经的顾家下人，徐妈妈便不费那个心思通知。
半日过后，顾家宅中也陆续回来了一些曾经不得已遣散的下人，众人依旧按着各自曾经的职位回了各处的房间，稍作休息，待到次日方才让他们开工。
当天晚上，凡是到齐的下人都全部加菜，丰盛的饭菜吃得那些这段时日来，在外头四处碰壁的下人们不时的发出哽咽之声，更是决定要将份内事做好，再也不想过那朝不保夕的日子了。
兴许是昨夜一餐丰盛晚餐的缘故，令得那些归来的下人们，在次日干活之时，都是卯足了劲，做得很起劲。
随着人手的富足之后，春歌随即使了几个丫鬟与仆役到老祖母以及几位姨娘的院中伺候着，至于锦文那里，因为知道他最近习练了高游传授的剑法，命人为他用木头制作了不少木剑。
一来可以练招，二来还不易伤了自己，至于那些锦文口中曾经提到的馒头与冬瓜，因为父亲已经去别家做了长工，没办法回顾家，不得已，春歌寻人与二人的父亲交涉了一番后，在对方同意之下，找来给锦文当陪练以及书童。
钱总管
将家中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之后，也已经花去两日时间。就在春歌回到家的第三天，也即是五月二十三，钱总管从尹临城回来跟老祖母报账的日子。
对于钱总管的模样，在春歌记忆中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留着两撇八字胡，身上总是打理的格外整洁，说起话来一板一眼，最重礼数问题。
当然，这是对于下人对待主人的态度，对于主子们他一如既往的言听计从，从不问为什么。
如此的钱总管对于此刻的顾家而言，也是唯一信得过的人。将城中的商铺与佃租交给他打理，无论是老祖母还是姨娘们都百分百的放心。
即便是原来的春歌对于这位总管都是发自内心的信任。如今听得钱总管回来，春歌唤上九娘、小菊与锦文一同去了前厅。
“钱总管，如今城中铺子的生意怎会如此惨淡，三间铺子加起来的银子居然比以往少了二十两。要知道铺子的生意再差也不会少于六十两呀。怎么这会却……”老祖母手执着账本，眉头拧紧，颇为不解。
“老夫人，原本这个月的银子比以往挣得都多，有一百四十两之多，可是，就在前几天，有一群地痞流氓打架，正巧撞入店中，碰坏了东西不说，居然趁乱将铺中放着的几样给客人备好的昂贵燕窝卷走，无奈之下，只能拿了存活给客人送去，再拿银子买了新货填补上这个空缺。”钱总管说至此，脸上皆是责备之色。
“只要人没事就好。亏了就亏了。只是，这地痞流氓怎会那么巧打到咱们铺子里，真是怪了。”老祖母嘀咕道。
“老奴也觉得此事蹊跷，派人去查了查，除了知道那些个地痞流氓的老大是一个被称作吴九爷的痞子流氓外，却查不出其它什么门道。”钱总管答道。
“既然查不出就算了。”老祖母无奈一叹，合上了账本。
“谁说不查，我说一定要查，还要查个彻底。”春歌在厅外之时，就听见了钱总管的叙述，不过想听听老祖母如何处理此事方才没有进来。
祖母意思，让她当家主①
如今听老祖母大有息事宁人的态度，春歌可就不允许了。
若是顾家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与其如此，还不如来个杀鸡儆猴，让那些还在妄图打顾家主意的人都好好掂量一番外，也让那已经略显动摇的谎言，再支上一个架子，稳固稳固。
“老奴见过大小姐。”钱总管弯着腰朝她微微行礼道。
“钱总管，不用如此客气。算来，咱们也好些时候没见了，记得两个多月前，我还去了一趟尹临城的宅子，只可惜，那个时候你不在，没能见着。这些日子来，铺子的事情都让你费心了。”春歌淡淡一笑，在老祖母一旁坐了下来。
“这些都是老奴该做的，算不得什么。”钱总管也随之淡淡一笑，显然也为自己这段时日的辛苦能够被人看在眼里而高兴着。
“钱总管，你回来的正好。我准备让你将铺子里卖的东西都收了，顺带找人修缮修缮铺子。顺带跟后头的院子打通，将后头的院子纳入铺子中，先临时搭建一片建议的竹亭，竹廊道的，反正就要让铺子看起来不至于太寒碜，也不能太奢侈，留待咱们接下来的大买卖。”春歌道。
“大买卖？”钱总管不解的望向老祖母，开口问道：“老夫人，难道您准备做什么新的生意，准备将杂货铺子结了？”
“老钱，这买卖可不是我这个老太婆要做，而是春歌。不怕跟你这样说了吧，往后家里头的事情，你也毋须跟我禀报了，都跟春歌说去，这家呀，从今往后就春歌当家了。”老祖母的决定一出，不但钱总管惊讶，就连春歌也未曾想到老祖母会当众宣布这事。虽说，此事的她实际上跟当家作主没啥两样，却也未曾想过老祖母会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祖母，您……”
“春歌，祖母知道你有这个本事。更何况，还有古公子帮着你。这家呀，你还是先当一段时日，祖母相信你。”老祖母不等春歌开口，就已将自己的意思明白的道出。
祖母意思，让她当家主②
“可是……”
“不用可是，这事就这么定了。”老祖母面色一正，明摆着不听她拒绝的话语。
“大小姐，既然老夫人都如此说了，定然是相信小姐您有这份能力。不过，在此之前，老奴尚有一事不明。”钱总管道。
“钱总管，你有事尽管问，只要能够答你的，我都不会瞒你。”
“多谢小姐。”钱总管躬了躬身后，方才开口问道：“之前听老夫人提到一位古公子在帮小姐，请问这古公子可是那凤阳城中帮过孔大人的那位古歌古公子？”
“钱总管也听说过古歌的事情？”春歌颇为意外的说道。
“略有所闻。”钱总管答道。
“那你先说说看，你是如何知道此事，又如何认为，我也祖母谈话中提到的古公子便是那凤阳城风头正劲的古歌古公子。”春歌颇为好奇的问道。
“是。事情是这样的。前几日来店里预定燕窝的一位大户人家的管事与老奴有几分交情，在闲聊之余谈到凤阳城的事情，据闻那位古公子还花了大笔银子买了云雾山大片茶园，甚至于让原茶园的十几位园主得到次等花茶的购入权，这会，原本只是勉强够养家糊口的茶园园主们，这会都成了小有资本的殷实之家，有了能力买田买房。而老奴之所以有此猜测，实乃是因为大姨太太的段家茶园就在那云雾山之中。若说此刻云雾山仅剩的一家还属于原本主人的茶园子，恐怕就属于大姨太太那处段家茶园了。如今，小姐您又说要用顾家在尹临城的杂货铺改建了做大买卖，老奴就不由猜测，这古公子想来与小姐熟识，准备拉顾家一把。就不知道老奴的猜测是否正确。”钱总管缓缓将事情的缘由道出，说完之后，还不忘朝春歌投去询问的目光。
“钱总管不愧是老江湖，仅是凭借只字片语就能够将事情猜个八九不离十。”春歌脸上笑意更浓，望向钱总管，话音顿了顿后，在他温吞的眸子下再度开了口。
钱总管的顾虑①
“的确。祖母口中的古公子便是古歌，至于我与那古歌认识，却也是在前往顾家茶园的路上偶然相遇。只是没想到待到我到了茶园后，居然还有机会碰上他。当古公子听闻我便是云雾山段家茶园的主人之时，就让托我帮忙，想要借名借地办些事情。”
“难道这收购茶园的事情是小姐您帮的？”钱总管问道。
“非也。我可是刚去那，懂得什么。不过是按照古公子的交代办事罢了，至于收购的方法是古公子所提，交由张远处理。而银子方面也是古公子预先交给我打理。既然钱总管你听过古公子的事情，定然知道花茶，其实这花茶都是古公子请来两位奇人一同研制而成，耗了不少时候才成就。至于能够如此红火，却也多亏了孔大人的帮忙。如今古公子的生意何等红火，就琢磨着提拔提拔咱们家，干脆将茶叶的售卖独家给了顾家，至于其它人想买，就只能通过咱们，你说，这算不算的一单大买卖？”春歌说完之后，反问钱总管，却见此刻的钱总管已经被春歌最后那句话给震呆了，以至于一时失了神，忘了回应。
“钱总管！”春歌再度唤道。
“小姐，您，您刚才的意思是说，花茶只给顾家一家卖？”钱管事失了平时的冷静，略显失态的望着春歌如此问道。
“对呀，这生意的确是给了咱们顾家。不但如此，人家古公子说了，这价格也由咱们家定。而且，这花茶不全是次等的茶品，还有百斤上品花茶，那可是价值千两一斤的妙品，如今就剩下那么一点了。至于如何能够卖得更高，就全凭咱们的本事。我这样说，你应该能够明白吧。”春歌淡笑着问道。
“明白，自然明白，若是在不明白，我这个总管就当到头了。”钱总管猛点头说道，脸上却并未因为这个消息而高兴，反倒是沉了下来。
“钱总管，看你脸色不太好，难道是遇上了什么难事？”春歌见钱总管如此，不由问道。
钱总管的顾虑②
“小姐，您是准备大干一场还是就那么小打小闹的挣点银子？”钱总管一脸凝重之色的望着春歌问道。
“钱总管何出此言？”春歌眉梢微挑问道。
“若是小姐只想小打小闹，城中的几间铺子就够了，若是小姐准备大干一场，老奴觉得咱们那几间铺子不是一个好选择。”
“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春歌淡淡一笑，被钱总管勾起了兴趣，，接着问道：“那你说说看，怎样才是好的选择。”
“如今那古公子虽然不曾将客茗居开到这处地方，却也将花茶的名号打了出去。现在许多大户人家的人，都以能够拥有上等的花茶为荣。即便是尹临城也不能免俗。既然这花茶乃是大户人家中的面子，咱们也不能寒碜了去。若是开间普通的茶铺子，卖如此高档的花茶，岂非是在落那些大人物的面子。所以，老奴觉得，若是咱们用原来的铺子，就干脆卖卖此等花茶，别将那上等花茶拿出来，给自己惹了大麻烦。”
钱总管说至此，望了春歌一眼，见她老神在在的听他说着，心中不禁一喜，暗道这老天爷待顾家不薄，给留了一个能做大事的人。如此处事不惊的态度，也未有大老爷在世之时，方能见到。
如今一看，倒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老夫人也是好眼里呀。
“钱总管，怎么不说了。我见你既然能够道出弊处，定然也有了对策，不如说来听听，让我合计合计看，是否可行。”春歌如此说道。
“这解决的方法的确有，不过，老奴怕说了小姐会不高兴。”钱总管收起心中的欣赏之色，换了一副无奈的神色如此说道。
“怕我会不高兴？”春歌不解的望向钱总管，“既然是解决的办法，我为何又要不高兴？你先说来听听，即便是不高兴的事情，我也忍着，不会朝你发火的。”被钱总管如此一说，春歌反倒是糊涂了，忙催促道。
“不知小姐可记得董大善人？”钱总管问道。
董老爷欲卖万芳斋
“记得。怎会不记得。”春歌眼眸微敛，望了身后的九娘一眼，心道：她又怎会忘记董大善人，那可是九娘哥哥的东家。
春歌借着茶杯的掩饰，接着说道：“这人我是记得，可是，这与你说我会不高兴又有何干系？”
“小姐既然知道董老爷，也一定知道董老爷家的万芳斋。”
“知道。那可是城中最有名的大茶楼，不但那里头的菜做得好吃，地方也宽敞，两层大堂之外，另有两层雅间，不知典雅不说，负责伺候的丫鬟小二都很是机灵，正因为万芳斋的缘故，董老爷才成了城中首屈一指的富商善人。”春歌如实答道，说至此，脑海中灵光一闪，追问道：“你问这些，难道是董大善人准备出售万芳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