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庶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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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蓝气得脸色发青。
本来她以为,照着孟晓素日的性格和目前的处境,自己只要稍稍施加些压力,她一定就会扛不住的,再慢慢火慢烤,不怕她孟晓不彻底崩溃。可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经过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这个女人变了性情了?居然这么冷静,对自己的挑衅仿佛毫不在意,甚至还有一些嘲讽的意味。
景蓝又一想,一定是她仗着怀有王爷的孩子才会这么气定神闲,而且这个孟晓除了为情所困,其实在别的事情上也不是那么傻的,否则也不会被太后相中了做奸细。她一定是暂且忍耐,不和自己一争长短,等孩子生下来了,地位重新稳固后再跟自己算账。
景蓝暗自咬牙。
好吧,就让你先得意几日,我一定会想办法叫你笑不出来的。
但是景蓝并不打算就这样没有任何收获地白跑一趟,总得给孟晓一点颜色瞧瞧吧,要不倒显得自己巴巴地跑来巴结她似的。
可是,这个女人现在是万金之躯,又不能动,那么……景蓝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春柳。
孟晓又一次下了逐客令“春柳,我累了,替我送景姑娘。”
春柳答应了一声,对景蓝说“孟姑娘,请。”
景蓝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转身离去,春柳跟在她的身后,心地挪着步子。可是猛然,景蓝毫无前兆地站住了,尽管春柳走得很心,可还是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在了她的背上。
春柳的额头被撞得生疼,可她来不及顾忌自己的额头,而是赶紧向景蓝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奴婢没有看到景姑娘突然站住了。”
景蓝转回身来,“啪”的一下,狠狠给了春柳一个耳光。同时指着她怒骂道“狗奴才,你瞎了眼啦?走路都不看看前面,撞坏了我,你负得起责吗?”
春柳本来认为自己撞在了景蓝身上是不对的,可根本没想到景蓝会这么得理不饶人,还出手打了自己。在东盛王府,只有正主子才可以打下人,其他的半主子,平素教训自己的手下,只能骂不许打,更不要说为了一点事随意打骂别人的侍女。
春柳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明白过来了,这个景蓝,今天纯粹是来找茬儿的。她不敢将还怀着身孕的孟晓怎么样,可是一腔火气全撒到了自己这个侍女身上。
孟晓将刚才的事情全看在眼里,而且看到春柳被打,十分气恼,赶过来说“景姑娘,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不平的事情,你完全可以到王爷王妃或者太妃那里评理去,干嘛动粗?”
景蓝冷笑“我这是替你教训教训这个不长眼的侍女。她没看见我走在她的前面吗?故意往我身上撞,这是什么意思?”
孟晓尽量心平气和地对景蓝说“景姑娘,我刚才明明看见,是你走在前面突然停住了,又没有提前告诉春柳你会停住不走,春柳出于惯性一下子没有收住脚步才会不心撞在你身上,而且她立刻向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啊?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不肯原谅她,要打要罚,也要经过王妃的允许才行,哪有你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耳光的?”
景蓝得意地说“我就是打了这个不长眼的奴才了,你能怎么样啊?你要是不服气,我们现在就去到王爷那里评理去。我还不信了,一个的侍女,还会骑到我头上去不成!”
孟晓见景蓝抬出了贺清风,知道自己是有理也讲不清。就照现在贺清风对自己的态度,就是有一万个理由,他也不会向着自己的。要是万一真被贺清风知道了这场不大不的冲突,自己这一边讨不到什么便宜。算了,退一步海阔天空,为了避免自己或者春柳受到更大的伤害,就低一回头好了,权当吃亏是福了。尽管她孟晓从来不认同这句自欺欺人的话。
可是景蓝并不想就这么算了。费了这么大劲儿,难道就是为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冬梅与景蓝不谋而合。
冬梅对自己被派来服侍孟晓十分不满,但是敢怒不敢言,因为她绝对没有胆子表示对太妃的不满,而只能将这种不满压在心底。刚才,景蓝来的时候,刚好是她去开的门,看道眼前这位正得势的景姑娘,眼珠暗暗一转,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就算不能回到太妃身边,到景姑娘身边也不错啊,总强过陪着这个半死的孟晓。
于是冬梅抓住这个时机拼命讨好景蓝,三言两语逗得景蓝十分开怀,景蓝一高兴,允诺会将她要过去给自己做侍女。
为了巩固景蓝的这个许诺,冬梅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再好好表现一番。于是一直在旁边冷眼闹的她猛然冲过来,对春柳叫道“你这个死丫头,走路这么不心,差一点儿将景姑娘撞倒,还敢词夺理!”
第十五章 偏袒
第十五章 偏袒 孟晓挡在了春柳和冬梅之间,沉下脸来“冬梅,你看清楚刚才发生的事了吗?”
冬梅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景蓝的许诺,而且自己又积极向她靠拢,离开这个倒霉的地方是迟早的事儿,所以根本用不着担心得罪这个倒霉的过气的侧妃。于是理直气壮地说“我当然看清楚了!就是春柳故意撞到景姑娘身上的!”
孟晓轻笑“前面你还说春柳是走路不心呢,怎么一转眼又说她是故意的?就算是出来做人证,证词也得前后一致啊!”
冬梅一时语塞“这个……这个……我是看在春柳和我是姐妹的份上才说她不心的,其实她根本就是故意!”
“那么你认为春柳一个的侍女,有什么理由和胆量敢去得罪王爷的侍妾呢?”
景蓝接口道“还不是你这个主子挑唆的?你对我怀恨在心,恨我揭露了你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这么做。”
一人正嚷个不停,只听外面传来一声威严的低喝“都在吵什么?嫌太妃这里太清净了吗?”
是贺清风的声音。
几个人赶紧停止了争执,垂手立在一旁。
贺清风和叶婉柔走了进来。
贺清风压制着怒气问道“你们在吵什么?不知道太妃这两天不舒服吗?”瞅了一眼孟晓,说“你是怎么回事?刚刚搬来一天就不懂得安分守己,非要闹事!”
孟晓差点儿气得吐血。姓贺的,你弄明白了再训人好不好?这里是我住的地方,我好好待在这里,是景蓝跑来撒泼,又不是我跑到她那里跟她过不去的。
叶婉柔用目光示意孟晓不要说话,然后问景蓝“蓝妹妹,你来这里做什么?”
景蓝不慌不忙地说“妹妹是来看望孟姑娘的。”
叶婉柔皱眉道“看望?既然是看望,那为什么在这里大呼叫?我今天早上已经派了人一一告诉你们,太妃这两天身体不舒服,要静养,可你为什么不听?”
景蓝委屈地诉说“王妃,岂是妹妹不听您的吩咐,而实在是孟姑娘太让人生气了。她仗着肚子里有王爷的骨肉,盛气凌人,不仅不领妹妹的情,还指着妹妹的鼻子叫妹妹滚。”一面说一面落下泪来,还楚楚可怜地望着贺清风。
贺清风狠狠瞪了一眼孟晓“孟晓,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到了这静思斋要守规矩,可你才来一天就弄得大家不得安宁,难道你非要我这东盛王府四分五裂才高兴吗?”
孟晓的情绪不像贺清风那样激动,轻声道“王爷,王妃,这里是我的住处,是景姑娘到这里来主动挑衅的,还打了我的侍女。”
叶婉柔诧异道“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呢?谁被打了?”
春柳放开了捂着半边脸的手。
叶婉柔脸上显出了心痛的神色“脸都给打红了。”回头吩咐自己的侍女,“落雪,先把春柳带下去,叫大夫给上些药。”
贺清风不在乎一个侍女是否被打,而是继续表达着自己对孟晓的不满“就算是蓝儿主动到你这里来又能怎样,你也该对她客气一点,而不是指着她的鼻子叫人家滚。”
“我并没有说过此类的话。”孟晓说,“王爷既然来主持公道,就不该只听信一面之词,而是要把事情弄清楚了再下结论。”
“公道?”贺清风冷笑,“你还想要什么公道?能让你活命就不错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叶婉柔不安地拽了一下贺清风的衣袖,低声道“王爷,孩子。”
叶婉柔很在乎孟晓肚里的孩子,因为谨太妃给她说过了,那其实是她叶婉柔的孩子。等到孟晓将孩子生下来,她的使命就完成了,到那个时候,贺清风想怎么处置她就怎么处置,谨太妃绝不阻拦。因此,叶婉柔觉得孟晓很可怜。
贺清风也觉得头痛。为了这个得来不易的孩子,他得忍着这口恶气。
想了半天,贺清风说“好吧,看在孩子的面上,你,我就不责罚了,但是你的侍女冲撞了蓝儿,一定要按王府的规矩处置。”
孟晓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她听春柳说过,王府的下人若是犯了错是要挨板子的,得罪主子二十下,得罪半主子——也就是贺清风的那些侍妾们——十下。不是做样子,而是真打。可是,春柳那么可爱娇嫩的女孩子,怎么能受得了十下板子。
于是急忙说“王爷,王妃,刚才景姑娘从我这里离开,走在春柳前面,可她不知为什么突然停住了脚步,春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才撞在了她的身上,可也没将她哪里撞坏呀。而且春柳当时就已经道歉了,就这样景姑娘还打了她一个耳光,也算是给过她教训了。我想,东盛王府素以宽厚仁慈著称,这一次,就原谅春柳吧。”
孟晓哪里知道东盛王府以什么著称,只是为了不让春柳挨板子才信口胡编的。
景蓝依旧在委委屈屈地哭泣“王爷,妾身知道,孟姑娘一定还在为了昨天的事情怀恨在心。可妾身也是出于无奈啊,难懂妾身眼看着有人伤害王爷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对了吗?刚才的事情,并不是这样的。王爷和王妃的若是不信,就让孟姑娘这里的下人说说吧,免得妾身的下人向着妾身,胡说八道歪曲事实。”
贺清风扫视了一眼众人“还有谁在这里当差?”
冬梅早就迫不及待了,听见贺清风问话,赶紧站出来“回王爷,是奴婢冬梅。”
“你也是这里的侍女?”
冬梅低头答道“是的王爷,昨天,奴婢才被太妃派到这里来,是和春柳一起来的。”
贺清风说“那你说说看,刚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冬梅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回王爷,是这样的。刚才景姑娘来看望孟姑娘,可是孟姑娘一看见景姑娘就生气,骂她卖求荣,还叫她立刻滚蛋!景姑娘没敢说什么,就要走,可孟姑娘还觉得不解气,叫春柳故意去撞景姑娘,差点儿将景姑娘撞个跟头。”
孟晓气道“冬梅,我知道你不愿意来这里服侍我,这我认了,谁让我是个罢黜之人呢?你来服侍我,心里有怨言,我能理解。可春柳并没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颠倒黑白?”
第十六章 谁来挨板子
第十六章 谁来挨板子 贺清风不耐烦地打断孟晓“行了孟晓!你闹够了没有!本王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有孕在身就可以无法无天为所欲为。实话对你说吧,你肚子里的孩子,本王根本不稀罕。要不是看在太妃面上,本王早就将你碎尸万段了!”
贺清风这番话,一半是真心,一半也纯属发泄。其实,尽管他十分厌恶孟晓,可对孟晓腹中的胎儿,还是很在乎的。他之所以说不在乎,是为了让孟晓不要再惹是生非。
可是在场的人都被他这番半真半假的话给惊呆了。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贺清风会不在乎自己的亲生骨肉。
景蓝与冬梅更加得意,而且景蓝没有忘记贺清风刚才说过要将春柳打板子的话。她轻声提醒道“王爷,为了不让太妃生气,您就不要再责怪孟姑娘了,只需惩罚一下那个侍女就好。”
一句话提醒了贺清风。他觉得,还是景蓝比较懂道理,知道退让。当然,他也不敢真的将孟晓怎么样,在孩子没有出生之前,孟晓在王府的地位仍旧是其他女人无法比拟的。但是春柳就不一样了,她那十大板,必须捱过去,也算是给孟晓一点教训,让她以后不要仗着腹中的胎儿这么嚣张。
于是贺清风吩咐道“来人!将那个奴婢带过来,立刻杖责!”
叶婉柔和孟晓几乎同时求情道“王爷,春柳只是一个丫头,偶然不心也是难免的,骂她一顿就行了,何必大动干戈?若是惊动了太妃,她老人家岂不是更加不得清静?”
看王妃也站在孟晓这一边,景蓝十分生气,可她不敢对王妃不敬,只能继续装委屈“王爷,算了。妾身一个人受点儿委屈没什么,可就怕有的人这一次得不到教训,下一次更不知会弄出什么事来。”
本来贺清风看叶婉柔也替春柳求情,打算饶了这个侍女,可景蓝这番话,又激起了他对孟晓的嫌恶之心。他狠下心来,对叶婉柔说“柔儿,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就不要跟着凑热闹了。谁是谁非,本王心里有数。”
“可是王爷……”叶婉柔焦急地看着贺清风,“孩子……”
叶婉柔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同情孟晓多一点,还是在乎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多一点,也许两者兼而有之吧。总之,在孩子平安出生之前,她是不愿意看到孟晓出事的。
和清风笑了,安慰叶婉柔“我没说要将孩子怎样啊,我只是说,要责罚一下那个不懂事的奴婢。好了柔儿,一会儿这里有人要打板子,我知道你心肠软,看不得这个,还是先回去吧,晚一些我去看你。”转头吩咐几个侍女将王妃搀走。
叶婉柔不敢和丈夫争执,而且听贺清风说孟晓不会有事,也略略放了心,跟着侍女们走了。
不一会儿,两名侍卫将刚刚在脸上涂了药的春柳押了过来。景蓝和冬梅得意地对视一眼,开始看好戏。
两名侍卫将春柳按倒在地上,旁边已有一名厮高高举起了板子。
春柳已经吓得脸无血色,可她没有求饶,也没有叫喊,只是恐惧地闭上了双眼,同时咬紧牙关,打算捱过这十板子。她知道,求饶是没有用的,反而会连累孟晓。
孟晓怎么忍心看这种惨剧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她不顾一切地奔到春柳身边,张开双手护住她,大声对贺清风说“王爷,奴婢犯错,错在主人,这顿板子,应该是我的,请你放过春柳吧。”
在场的人吃惊地看着孟晓,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坚强了。在他们的印象里,这个太后赐予东盛王府的美女总是一副柔弱的样子。
贺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