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偷欢-长生传(虐心+经典+让人郁闷的结局~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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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能趁荣华对夏侯日月严重不满之际通过逼宫夺取政权废掉夏侯日月,那是再好不过;若不能,栽赃在夏侯日月头上也够他受――没有任何皇帝会原谅逼宫的儿子。
不成功的逼宫的发生,会让荣华觉得因为顾长生,夏侯日月已经急不可耐的准备要当皇帝,这必然会导致一场大清洗的发生;而同时,夏侯日月会觉得荣华要废掉他再立新太子,自然不肯束手就擒。
所以这些日子来,夏侯京他们发动了百官不断弹劾夏侯日月,就是为了逼夏侯日月动手,就算他不出手,他们也得代劳。当荣华与夏侯日月双方的冲突真正发生时,正是他们渔翁得利之际。
“有所为,有所不为!”夏侯子文冷冷笑道,“老九宠溺佞幸,为佞幸于光天化日之下争风吃醋,——这样无德的太子,怎么能容他登上大位,败坏朝纲?――二哥,咱们这是在拨乱反正,还天地一个太平啊!”
夏侯京沉思着说道,“如何做才能一击必中?事后,我们又如何将动荡减小到最低?”
“我们必须利用即将到来的整军,将老九的人一网打尽。让他以为是老爷子要致他于死地。”夏侯子文慢慢说道,“这样他就不得不行动。他一行动,我们就有了借口。就算他能忍,咱们就代他动手。逼宫的事一发生,他跳进了黄河也洗不清。”
夏侯京微笑着道,“那样的话,皇上一定会极力铲除老九的。而老九他们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一定会斗得死去活来。”
夏侯子文意味深长的一笑,“到那时,就该变天了……”
夏侯京沉默良久,方轻轻叹息一声,“到那时,四弟,为兄就奉你为主。”
夏侯子文大惊失色,连连摆手,“二哥,这万万不可!你可是这么多个兄弟中第一个封王的!无论年、资,还是德望,我们这些兄弟哪一个及得上你?兄弟我除了舞刀弄枪带带兵外,其他可是什么也不会!二哥,这大位你不坐,谁能坐?”
夏侯京认真道,“四弟,你万万不可小看了自己!要知道你是带过兵的,这皇位,没有军队的支撑,谁能坐得了?”
夏侯子文惊得脸色青白,一把抓住夏侯京的手,他颤声道,“二哥,对大位,弟弟我是从来没有妄想过!现在之所以会这么做,只是为了自保!而且以弟弟这点小聪明,如何担得起万钧社稷?!?”他越说越激动,眼泪也不由夺眶而出,“二哥,这大位,您是坐定了!弟弟没有什么野心,只愿给哥哥擎天保驾!”
他说得那么动情诚挚,让夏侯京也不禁动容。深深注视着他,夏侯京的眼眶也红了,反手握住他的手,夏侯京含泪道,“好弟弟,若我真有了那一日,一定不会忘了你!”
……
夏侯京走了,屋子里只剩下夏侯子文和几个心腹。一时之间,却都没有说话。良久,李士奇粗重的透了一口气,慢慢说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四爷,您这是在玩火啊。”
扶着额,夏侯子文长叹道,“我何尝不知道这是在玩火。但这是没有法子的法子啊。”
李士奇冷然道,“我们和太子的斗争一直处于劣势。皇上现在虽然表示支持我们,由得在我们控制下的大臣们上书声讨太子悖德逆伦,但那不过是借我们的手打压太子,以维持朝中势力的平衡,同时又以此来逼迫太子与顾长生分手。一旦太子真的与顾长生撇清关系,或者太子娶妃,甚至只要他生子,皇上的态度就会完全改变!”
“这些,不用先生提醒,我也知道……”夏侯子文叹道,“如果不是皇上支持,中书府怎么可能顺利定下削减顾长生军权的法子?”
刘炳阳疑道,“爷,你是说,其实一切都是老爷子操纵的?”
“不错。”
刘炳阳惊道,“那咱们岂不是完全被动了?”
“是啊。所以,”夏侯子文苦笑,“这一次,虽是走险棋,但却真是瞄准了才走的。先生,现在的我,要的就只是这个‘乱’字啊!”
要逼宫成功,谈何容易?十六卫中他们只得其一,真的事起,只要一道密诏传出来,他们就是众矢之的。所以打夏侯京一提出这法子的时候,夏侯子文就根本没想到过会成功。他现在依附夏侯京,不过是为了让夏侯京成为那只出头鸟。事败后荣华必然彻查此事,到那时他联络百官,更让镇西军呼应,立时就可引起大乱。大局稳,只对夏侯日月有利,而一旦乱起,他就可以趁乱得利。
郭扬犹豫着道,“爷,到时会不会便宜了其他人?”
“能便宜谁?”夏侯子文冷冷道,“二十多个皇子争了这么多年,有出息的也就这几个人。老大死了,老三老五已经失势,老二虽尽得人望,但他手中没有兵权,顶屁用!可笑他还一心做着皇帝梦!哼,不自量力!”
郭扬小心翼翼的道,“爷,不是还有顾长生吗?他手中的势力不容小觑啊。”
夏侯子文冷冰冰的一笑,“只要老九一死或者被废,即使顾长生能指挥动军队,但他一介佞幸,焉能与皇子相斗?大义在我们这边,他只有死路一条。顾长生一死,剩下的人就不足为患了。同时我们在定北军中选择合适的人加以收买,扶持其为我们在定北军中的傀儡,就无需顾虑了。就算老九不死,朝廷里有几个能接受老九和顾长生的事?更何况,老九主持刑部时,把朝里的大臣们几乎都得罪光了。到那时,只要一道矫诏,大臣们就会心安理得的站在我们这一方!”
听到此处,郭扬的脸上露出不可掩饰的崇敬之色,“王爷真是深谋远虑啊!”
夏侯子文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充分利用了我们的影响力而已。老九他们的优势在于军队与老百姓的支持,而我们的影响则在庙堂之上。现在就看谁能扬长避短罢了。”
这时,一直静静听着夏侯子文说话的李士奇却开口泼了他一头冷水,“四爷,你操之过急了。”
“哦?”
李士奇叹道,“四爷,天朝现在的将领中,从军事学堂里出来的人太多了。只要顾长生愿意,他随时可以逼宫啊。”顿一顿,他又道,“军事学堂从试立到现在,有三年时间,三年中出来的将官有多少?更何况太子一直运用他执掌兵部的权力,将大部分人安排在京师附近……”
李士奇看得很清楚:荣华之所以到现在都不动顾长生,说到底,只为顾长生手中握有兵权。没有任何一个皇帝敢杀手握重兵的功臣。柔然三郡的驻军,没有顾长生的将令一兵一卒也无法调遣。数千名中下层将弁,全出自顾长生门下,由他一手提拔上来。单只这些将领,就可以指挥无数兵马。所以荣华根本不敢在现在动顾长生,即使他想除之而后快,仍然得忍耐到耿宗德回朝。
对于李士奇的担忧,夏侯子文却不以为然,“先生多虑了。那次老九以太子之尊居然为了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争风吃醋,更拒绝了纳妃生子,还搬回顾长生的将军府公然与他厮混――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大义,是在我们这一方啊!”
李士奇摇头,“四爷,自古权力就掌握在手握重兵的人手中。这一点,您不会不记得了吧?方才你还在笑话贤王痴心妄想,但怎么转眼就忘了?不提军事学堂出来的那些将官,单是定北军已经让人讨不了便宜!――定北军,都是经过征战杀场的老兵,真上了阵,一个至少能顶十个,更何况,顾侍剑还在军中挑选精锐组成铁甲骑,又在铁甲骑中挑选精英编成铁血卫……”李士奇语重心长,“四爷,如此虎狼之师,有几人能够抵抗?所谓的大义遭遇实力时,能顶什么用?”
夏侯子文一摆手,止住了李士奇的话头,“先生想得太多了。本王主意已定,不必多言!”语毕,即径自走了出去。
阴郁的盯着夏侯子文消失的声影,李士奇的脸色苍白如纸。
刘炳阳悄声道,“先生真的是危言耸听。依王爷的实力,一个顾长生算得了什么?而且我们不是还有镇西军么?”对于顾长生,他一直看不起,根本无法理解之前夏侯子文为什么会费尽了心思拉拢他。
“胡说!”瞪他一眼,李士奇的语气冷峻的让人发抖,“你根本没勘透!骄兵必败无疑!任何轻视对手的自大之徒只会惨遭横祸!” 而且夏侯子文离开镇西军日久,到那时,又真的能够保证上下同心?
迫于李士奇向来的积威,刘炳阳只得唯唯喏喏,不敢多说。
李士奇垂下眸帘,深长叹息一声,“……当务之急,只有做好失败后应该如何保存实力的打算,以待时机啊……”
七日后 深夜
拨了一下灯,看着数日不见的弟弟,叶明进沉吟着开了口,“京师紊乱,朝局不明,明远,你要善自珍重啊。”
叶明远疑惑道,“大哥,你的意思是……“
叶明进叹了口气,“大变将起啊。”顿一顿,他突地一笑,“你我皆身处局中,又怎会不知?是我糊涂了。”
“那以大哥看来,我们应该……”
叶明进爱怜的看着弟弟,叹息道,“明远,你聪明果断,在处理军务与政务上很有天分,可是你却少了政治眼光,再加上为人太过正直,所以以后你或者会成为名将,却无法再进一层了。”
听了兄长的评语,叶明远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的确不适合朝中争斗。幸好有你在!”随即追问道,“大哥,以你看来,朝局会如何发展?”
“这是非常明显的一回事了。若不废太子,那皇上就只能除去顾长生。在耿宗德他们回来后,必然会整军。而他的第一个目标,绝对是顾长生。这些,从现在中书府传出的消息就可以推测出。然后,会有其他人接替顾长生掌管军事学堂,到那时,顾长生就成了拨了爪牙的老虎,任人鱼肉了。”
叶明远沉思着,“我觉得皇上应该会在整军后先解除他的山长之位,然后才会削减他的兵权。”
叶明进挑一挑眉,问,“为什么这么想?”
叶明远道,“这样才稳妥,不致生乱啊。就算兵权被除,顾长生仍是学堂山长,潜势力仍然很大啊……”
“你能想到这些,已经不错了。”叶明进长叹,“只是明远,你没有看到:……老爷子他,等不及了啊。”
叶明远不解,静待兄长下文。
“……皇上,毕竟已是年过花甲的老人了,龙体,是一天比一天衰弱了……”顾长生对军中的影响,一时半刻如何能消除?只有直接剥他兵权荣华才能稍微安心。若是先解除他山长之职,皇帝担心这会立即引起顾长生的反噬。所以只有等到耿宗德回朝后借着整军解他兵权,才敢下手处死他。
“一语点醒梦中人啊!”叶明远恍然大悟,“皇上绝非不晓情理之人,只是太子太过坚决,而他老人家又担着社稷在肩,所以,有些事不得不替太子预先做了……”
“正是。”叶明进点点头,“所以,不管会冒多大的险,皇上也只有这样做了。”他淡淡笑道,“现在的局势正如一池浑水,谁都想趁乱摸鱼。但对于我们叶家而言,静静站在一边观望,反倒利大于害。”
“哦?”
“只要我们不是想更进一步,此时此地,能够保持此身此位是最令我们放心的事。他日若尊卑有异,再做其他打算也不迟。”
听到这话,一时之间,叶明远不知该说些什么,想了想,他方问,“既然观望对我们家族有利,那么,大哥,太子跟山长之事,你为什么如此出力?更摆明了立场站在他们一方?” 他深知兄长的才干,更清楚兄长唯利是图的性子,所以对于现在兄长的作法,他有些不解。
从去年他寿宴后,朝野大哗,臣工们更是分成了两派,一派指责夏侯日月罔顾伦常,无视社稷,根本担不起大统,他们提出要么废太子,要么夏侯日月即刻娶立正妃生子,这一派,以朝中文臣居多。而另一派,则坚持认为那只是太子和顾长生的私事,跟公器无关,这一派,囊括了军中中下层将官以及小部分文臣,他们坚定的支持夏侯日月和顾长生,认为只有他们联手,才能给天朝带来光明。叶家,是后者。叶明远自军事学堂结业后,不愿升迁,继续以长史之身耽在定北军中,如饥似渴的自顾长生身上汲取着有用的知识。而叶明进不但在钱财上支持顾长生他们,更放下家族事务,专心在山中为顾长生练了近一年兵。
叶明进淡淡道,“既已入局,自然得把我们手中的东西变大变多。”
“嗯?”
“傻瓜,”敲敲弟弟的头,叶明进一笑,“我们和顾长生已经紧紧套在一起了,现在不帮着他,将来我们只有吃亏。”
“不是和太子?”
叶明进还是笑,“这不是很分明的事?”
“我以为你选择的是太子……”
叶明进瞪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当初问过你的意见,你一口咬定了要站在顾长生一边!”
叶明远嘿嘿一笑,“爷爷的预言从没出过错。如果这一次仍然正确,那么我们可以说是拣到宝了。”
叶明远喃喃道,“他日必将贵不可言……贵不可言啊……”他的眼中突然精光一闪,“是了,我们总得赌一赌!”直视着弟弟,他正色问道,“明远,我问你:如果有朝一日顾长生跟夏侯日月起了冲突,你会怎么选?”
叶明远毫不犹豫的道,“我选顾长生!”随即疑惑道,“大哥,你为什么这么问?”
叶明进冷冷道,“皇族与贵族,既对立又统一,他们间有相互联系的纽带,又有互相猜忌的一面。皇族必然得维护他们至高无上的权威,而贵族,尤其是顾家这种阀族绝不会甘心他们的权力受到皇权的限制。当机会来临时,他们必然会想更进一步,成为新的皇族……”
叶明远有些不敢相信,“大哥,你的意思是:以后顾长生会跟太子反目成仇,还会谋逆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