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焰 by 晓春-第2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费因斯无声地笑笑,然后问:“你最近常去射击场?”
“你调查我?”
避开重点提议:“明天下午一起去。”
“这么有兴致?我还以为你从不娱乐。”大概全世界也只有陈老大会把摆弄枪支公然当作娱兴节目之一。
“老实说,射击不是我的强项,不过我喜欢玩玩。”费因斯不以为然地说,后一句说得倒是挺正经,“其实当作玩最好,太认真,枪会端不稳。”
陈仅听了突然笑起来,闷笑,之后随意坐倒在地板上,放松地摊开手脚,曾经负伤的肩膊搁在了沙发扶手上,没有刻意修饰的潇洒姿势令他看起来魅力非常。他的身子就靠在另一个男人的腿边,却丝毫没有警惕心可言。
费因斯稍稍俯下身子,用手指隔着衬衣抚过那扎着绷带的左肩,声音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下周是不是就拆绷带了?感觉如何?”
陈仅听出他的关切,收敛起笑容,这次不是因为排斥而是因为一阵无由的紧张:“不要紧,不会耽误正事。”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仅抬头看了他一眼,再看一眼:“你能不能不要一句话里这么多意思?我的国文水平可一向不怎么好。”任自己想破头也不明白,费因斯怎么会一头栽到他这口没前途的井里,找实验室里那些金发洋妞还比较合理吧?就算老大他有“特殊癖好”,也有大把的人选可供挑选,自己不过就是帅了一点、爱现一点、马哈一点,也没理由对他这么执着吧……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焰的自尊心和攻击力不同一般,如果哪位不幸成了目标,结果可想而知,可再喜欢他,也没想过要同他发展成什么“奇怪”的关系,再说,为了不辱没情场杀手的美名,怎么也得撑到底。
不可否认,被这样一个人追逐,偶尔是会有种特殊的快感,但冲动过后,换来的却也是无尽的惶惑,一种无法掌控未来的失落感。他太具威胁力,即使你没有用手去触摸过他的功勋,却也会被他的盛名镇压住。
那一晚,费因斯在零点前走人,十分识趣,这让陈仅不由地对他更多几分好感,一向最厌恶别人给他强加枷锁,如果不是自己心甘情愿,十匹马也拉不回他的想法。不过那晚陈仅失眠,真是见鬼了,平时睡得比猪还好的人居然也会失眠……
而第二天,难得中午就主动去陈仅处“签到”本以为会被表扬的威哥却被轰出了门:“今天我有安排了,晚上有时间我会呼你。”
“啧,阿仅你太不够意思了吧?我今天可是千载难逢的‘调休日’。”江威夸张地怒斥,“下次你可别指望我会配合你的时间。”
陈仅边穿运动衫,边嘻笑着交代:“要留这儿也行,只要你不嫌闷。新的徒步式单兵作战识别方案我放在桌上,你自己研究,顺便再做五百个俯卧撑,感觉你最近的臂力退步了,至少要比我这伤患好吧,要是五点我还没回来,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我不负责供应晚餐。”
“无情的人哪。”这是江威唯一下的评语,再看陈仅一脸兴奋、不思进取的贼笑,准是泡上了A区技术部的美眉。
当陈仅熟门熟路进入射击场,却发现室内安静得可怕,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发出空旷的回音,脑子里第一个反应是——被清场了。如果练习者是焰,绝对不是没那个可能。
领枪的窗口还是坐着熟悉的大叔约翰,但这一次大叔并没有配合他取枪:“长官,您的武器在前区射击场。”
“噢?谢啦。”
待他毫无障碍地穿越三个室内射击馆之后,进入主射击区,场中那抹挺拔的身影正是费因斯无疑,他今天一身轻便,完全卸下了平时的隆重派头,让人眼前一亮。
等陈仅走到离他十米远的位置,费因斯一扬手,一个金属重物便以完美的抛物线路线落到陈仅手心:“喂,小心走火。”
费因斯笑:“等上膛后再怕她不迟。”
“的确还是小口径好用。”目测手头这支差不多五点四毫米。
从容地向陈仅介绍这武器的特点:“挪威的新货,不过有经过专家改装过,后座力感很好,准确性高,滑架的循环节奏强有力,射速惊人,你可以感觉一下。”
装上子弹后,陈老大比划了几下,爱不释手:“这次特别行动组的先发部队会用什么枪?”
费因斯挑了挑眉:“最先进的XM8突击步枪,如果有必要,还会启用理想班组武器系统,扩大支援火力的范围。”
豪门真是财大气粗,陈仅咧开嘴,瞄了瞄准心:“左拉可真值钱。”
“他和很多地下兵工厂有密切的联系,要彻底端掉他可不是容易的事,他现在已经在开始搞暗杀组,我自然成了他的终极目标。”费因斯平静地道出缘由。
上数言论显然已经超出了上下属之间的讨论范畴,费因斯完全把他视作最为亲密的同僚,并已经到了随口叙述公事透露机密的地步,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不安,反而有种意外的轻松,好像与他谈论公事是天经地义似的。这与弗萨上次向他故意透露情报相比,竟然全无压力。当听到有人想要暗杀焰时,他可以确信,对方无疑已经下过手了。
“对于穷凶极恶之徒,行事应该不会留余地吧?”边端详枪支膛线边像是不经意地提问,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里透着股寒气和杀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关切有了太多的主观情绪在。
“就算是警告也过头了,他们一开始就动用了榴弹发射器,把三辆重型防弹车炸个粉碎,不过我事先有料到他会使这招。”
“亡命之徒确实不能姑息,应该启用单兵装备,将突击队员、轻载和机械化部队的功能发挥出来,必要时可能还用得上空降兵。”陈仅说这些话时的表情异常严肃,嘴角常挂着的那丝玩味突然消失,眼神灼灼燃烧,凌厉的气势和英俊面孔构成非常有威慑力的场景。费因斯知道,有这样眼神的男人是无法控制的,但是如果将其纳入核心,他将会发挥重要的作用。
在费因斯的百米射击成绩达到十耙九中时,陈仅遥指着红心怪叫:“我似乎记得有人说射击不是他的强项,这是怎么回事?”
“今天运气好罢了。”口气平淡,不像说谎的样子。
陈仅为了不丢脸,带上护耳,端起手来聚精会神,十个耙位除了一个有些偏差外,其余都很到位。
等陈仅走回来时,费因斯说:“应该把你调去狙击组。”
“狙击组?!要我给木鱼脸打杂?我宁愿和门口的老约翰争岗位。”熟练地动手换另一组子弹,“我并不喜欢用枪指着别人,也不喜欢有人用这冷冰冰的家伙指着我。”
“看不出你还主张和平。”
“我也才看出你是焰。”明显发现自己说话不再谨慎了,不知是好是坏。
“有幻灭感?”
陈仅暗地咬牙,他绝对是存心的,以这种可恶的问题下套让我跳,真是不厚道。“当时有点惊讶而已。”要不要再加些外交辞令?
想不到对方聪明地转移了话题:“斯考奇令发布了。”
“对,目标单兵作战,两人一组。”
“我没想到伤后的你还能创造十中的成绩。”
“我的右手没有受伤,而且我也没有十中,一弹有误差。你想表扬我就说些抽象点的,别那么明显。”敢情人家表扬陈老弟还要用虚幻的意识流形容词。
费因斯的心情突然愉悦起来:“如果我留在总部的话,这两周每天的下午都会抽一小时过来射击场。”真实的意思就是,每天至少有一定的时间和你独处,变相的说法是“约会”。
陈仅想了想:“好,如果每天都有尝试新式武器的特权。”
34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磨擦,胸膛蓦地起了一番波澜,除了面对费因斯,陈仅还真是很少尝试这种心脏提到嗓子眼的惊险,更要命的是这种惊险还是经常性、自发性的。其实别的他倒不在意,最担心的是费因斯对他习惯性的亲昵行为,每次的“切磋拉锯”过程都让他紧张得头顶冒烟。
后来的一周两人可谓是在烈焰和冰川中来回徘徊,各怀心思,相处局面多次出现复杂混乱的紧急事态,比如费因斯会突然从陈仅背后扶住他的手臂要自动“教”他“新”的射击法,结果导致后者受惊吓,子弹偏离耙位,得到有始以来最耻辱的低分。又比如在几次使用步枪做匍匐瞄准的训练时,陈仅会突然被一个“不明物体”压住,手这么一抖,这杆枪里就注定要浪费一粒子弹,最可恶的是那个“重物”还口头申明,那个“压”的动作只是在做“掩护”演习,再没常识的人也可能会意识到另一个人有“故意捣乱”的嫌疑。总之,豪门军火库储备量再充足,也经不起这么糟蹋!
不过费老大的确言传身教毫无保留,就也有那么几次,被两人莫明其妙就变得暧昧压抑的气氛逼得想要落荒而逃的陈仅,在无数次的自我调试中才能慢慢进入自然状态。在七天过后,他的确开始适应这个男人的存在,他在战略防御方面的精辟见解令人吃惊,而且他的经验丰富,做什么事都显露出领袖本色,这对陈仅来说很理想,因为费因斯基本上是个没什么麻烦的“伙伴”,相对以前的合作者来说。
但他们的关系却一直很微妙,相互欣赏扶助,四目相交时,还是或多或少有些不经意的躲闪,不过并没有不舒服的成分,毕竟和焰相处的时间是宝贵的,这是陈仅极少的认知之一。
说实话,这期间陈仅精神方面算是挺享受的,费因斯除了偶尔“小打小闹”地来个Kiss、拥抱什么的,基本没有更越轨的举动,折合下来,两人的相处时间大大超过每天一小时,费因斯甚至有多数“夜访”的行为,虽然也只是很单纯的聊天或静坐性质,无论动机和本质有多隐患,表面看来危机还是能够暂时解除。
最值得表扬的是费因斯主动亲授各类新知,向他非常专业地介绍武器、综合头盔、无线电子、软件、防护服与单兵设备等子系统,令他屡次破例没有在半夜赶人。有时欣赏爆绷到近乎敬佩的程度,但双方的相处模式却与这种敬佩格格不入,放松的状态反而让两人产生一些幻觉,比如陈仅以为他和费因斯之间应该会发展成其他关系,除了那个他避之不及的名词外,其他关系似乎更符合他们。
某天在室外射击场,费因斯给了陈仅一个惊喜,叫了七个突击队的狙击手参加自拟式“伏击战”,只用专业手势进行暗语交流,穿上防护服进入“战区”,这些家伙可都是职业玩家,陈仅和其中三个人一组和另四个人对抗,费因斯在外围观摩分析战况。十分钟后,陈老大击中第十一个目标耙后抽身到外围,在快要成功撤退时,他遭了暗枪,其实后方在前一刻已经出现松动,队员赶不及过来解围,他背后中了一颗石灰弹,算是“光荣负伤”了。
陈仅下场,边脱防护服,边笑吟吟替自己开脱:“这衣服还真管用。”
“你刚刚犯了两个错误:你不该让后背区域虚空,而且在离掩护墙还有三米的位置就射击,这很容易造成防御漏洞。”费因斯皱眉提醒他,“如果以后你再中弹,我会要总部减少赤部的开支。”
“嘿嘿!”这次的反应很大,并且追着人家抗议,“老大,你怎么这么霸道!我中弹不是应该预支疗养费营养费的吗?怎么还会减开支?!混口饭吃不容易,于公于私我这未来的功臣就算是申请加薪也不算过分吧?我是最喜欢多纳税的公民,老大你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还有,又不是我自己愿意被打中,那个打中我的人才比较可恶吧?”听到减开支,陈仅头痛兼头痛。
可循循善诱也没用,此刻费因斯的脸色是这些天来从未见过的阴沉,也是在刚刚陈仅中石灰弹的时候,他感觉到头脑里有一根神经被人生硬地扯断了,一种陌生的痛感直击胸口,当初听见陈仅被困的消息,他也有这样的知觉,不顾一切亲自前往一线救援,他想起那时倒在他怀里眼神却仍然倔强清澈的陈仅,他承认,只那么一瞬间的工夫,他完完全全被他迷惑了,像遇见一个珍贵的生物,在这个周身都没有温度的世界注入一股神奇的力量,令他振奋不已,突然感觉有个人从此与他有了某种不同寻常的牵连。
“如果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那也无所谓出不出力。”他必须给他点警告。
陈仅想了一下,觉得在“死不承认错误就减薪”和“勇于承认失误争取获取宽大处理”之间明智地选择了后者,并且举手示意:“好啦,我刚才是有那么一点走神,当然,只是一点点而已,况且我有穿防弹衣,理论上不会有事,也可能是场地还不够逼真吧,以后我会注意。”这也算是……承认错误?
“斯考奇类的模拟战才能让你投入?如果对方打的是你的头,你就完了。”
费老大还真是个不够乐观向上的人啊:“我从来不逞能,我觉得自己能胜任的事情,就不会想太多。”
“你最好不要再有机会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困境。”
陈仅心想:没有什么困境是必要的吧?老大!我这不也是为了“置之死地而后生”嘛。不过有时候费因斯严肃起来,再加上点气势,还真是挺能唬人的,自己好几次想出口的话都被无情地镇压了,不过这种情况多半是自己的理论准备还不够充分的前提下。
江威最后莫明其妙“被甩”很多次,而且在上午多次力量训练过后,陈仅竟然向他提出:“我还有事要办,你先走。”接着就往射击场去了,有时是故意磨蹭着不走,神秘兮兮都不晓得搞什么名堂!明明是他拖自己下水的,怎么好像还是他比较心不在焉?如果没把握为什么还要执意参加斯考奇?阿仅还真是越来越令人费解了,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