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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成智者交易(修正完结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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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灾难穿越无摭无掩的天空,渐渐向他们靠近。 
海德公园的草坪上躺着惠夫曼一家四口,他们贪婪地享受着阳光,那会为他们带来永远的健康。丈夫的眼睛时不时瞄过路过的比基尼美女,惠夫曼太太有些恼怒地拍拍他的脑袋,后者将眼睛收回来,调皮地笑笑,闭上眼睛做养神状。 
过了几个小时,惠夫曼太太从草坪上坐起来,看看手表,板球比赛就要开始了,再望望丈夫,熟睡成死猪状,她拉起吃冰淇淋的两个小女儿,悄悄离开。 
小女儿问:“妈妈,我们不叫醒爸爸吗?” 
惠夫曼太太俏皮地眨眨眼睛:“我们去看比赛,回来讲给爸爸听,让他羡慕死我们!” 
惠夫曼太太刚走没多久,惠夫曼先生就从草坪上一跃而起,几乎要哈哈大笑,不是他不愿意去参加精彩的板球比赛,可今天是太太的生日,他要赶回家,在她回来前给他一个生日惊喜。 
与此同时,全英国几千万观众坐在电视机前面观看他们热爱的板球比赛,然而等待他们的不是精采的赛事,而是天塌地陷般的惊愕。 
在威尔球场这个夏天第一次举行国际型赛事,门票一天就卖光了,今天到场的观众很多,他们极有秩序地进场,有些人安坐下来,有些人则在寻找自己的座位。 
然而这时,不知道因为到场的观众太过拥挤,还是他们今天出门没有向上帝祈祷,钢筋水泥架构的会场突然就象小孩子手中不规格的积木一般,芨芨可危地颤抖起来,在场的人感受到大地在恐惧地呻吟,所有的人惊慌失措,还未入场地远远跑开,已经入了场的拥在出入口,没命地想要挤出来。一时间场面已经混乱难以控制,负责管理秩序的保安试图阻止惊恐的人群,结果被他们从身上踩过,不稳定的体育场终于也不堪重负,在人们未曾逃开时就扑天盖地压下来,淹没所有惨叫声。 
惠夫曼并没有看这场转播,他没有眼睁睁看着妻子从这个人间地狱沦陷下去,他很幸运,妻子在另一个世界向他告别时,他还在家中乐陶陶地准备烛光晚餐。 
然而,他再也等不到妻子跟两个小女儿的归来。 
婚礼明天就举行了,在此之前,伦敦四处不断传来噩耗,这些枉死的灵魂不会明白,居然是即将到来的盛大婚礼害死了他们! 
白鸦用这一条条血淋淋的人命向苏门宣示他疯狂的爱,他深情款款地道出:亲爱的,我将用流淌着鲜血的泰晤士河,作为新婚礼物献给你。 
罗密欧被这一幕幕惨剧弄得也有些于心不惨,他冲过房间来对苏门大喊:“够了!停下吧!我恐怕等不到你的婚礼到来,伦敦城已经没有人可以活着来为你祝福了!” 
我对他摆出讥讽的笑,他难道看不出来,坐在面前这具冷冰冰的石雕,眼睛里面没有别人的生死,他根本不在意这个城市血染成河? 
凌说:“再找不到白鸦,死的人将会更多。” 
罗密欧咆哮一声,撞开门冲出去,他这一生恐怕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无能为力。 
苏门跟凌每天呆在苏门伦敦的宫殿中商量事宜,我不敢加入,怕那是残酷到我不忍知情的,即使我知道,他们也不允许我阻止。 
如果苏门的婚礼成功,这个名为沃宁的宫殿将会成为他与新婚妻子的洞房,在那个本该绮丽的夜晚真正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敢预知。 
我沿着沃宁花园中心的花坛漫步,郁金香静静地绽放,流露如泣如诉的忧郁。明天,你们是盛放依旧,还是任由生命在恶梦中渐渐流失掉。 
我救不了你们。 
花从后面传来悉悉蔌蔌的声响,我立刻提高警惕,居然有人穿过防卫森严的警卫网闯了进来,对手不可小觎。 
掏出腰间的枪,我掩起声息悄悄向花丛间靠近,枝叶缝隙间确定对方的位置,正欲对他腿的位置开一枪,对方却先发现我的打算,在花丛那方迅速地移开。我跳上花坛中追上去,从后面看,那人的穿着将自己包得密密实实,猥琐不堪,倒真像个入室行窃的小偷。 
这是个绝不普通的小偷,他身手敏捷不凡,毫不费力就闪避过我从后方射出的子弹,纵跳如飞,几步就来到宫殿边的高大院墙,他本可攀着绳索利落地爬上去,就此远走高飞,可是他爬上院墙就必不可少地将自己暴露在我的射击范围内,虽然他在上面的时间极短,对我来说,也足够拿他练靶子了。 
对方对我的枪法极有信心,所以躲在院墙边的树林里,一动不动。他隐藏得很好,我不确定他的位置,怕他有武器突然攻击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都藏身在相距不远的林木间,时间在我们静默的对恃间流失着,我再也等不耐烦,向那边喊一声:“既然来了,就别再藏头藏尾的!” 
那边毫无动静。 
“你有胆子闯进来,没胆子露面?” 
还是沉默。 
我心想不会吧,握着枪捏手捏脚地靠近那边的树林,一路上那边一点反应没有,我一个纵身翻过树林将枪对准对方,却发现所谓的对手已经逃之夭夭,边墙那根绳子的下面,只有一个直径半米的小洞。 
妈的!我暗骂一声,居然被耍得团团转! 
我丧气地注视了一眼那个小洞,转身欲走,后脑却突然被一硬物砸中,顿时天悬地转,原来他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不支倒在地上,对方才敢向我靠近来,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我试探我是否还有反应,我一动不动所以他开始放心地在我身上四处搜寻。我身上不可能有值钱的东西,这也不是普通小偷,他要找的,肯定是沃宁的钥匙! 
他的手插在我裤兜时,我两手支地反身跃起,一把制住他的手,一巴掌就向他脸上掴去,他的反应极快,向后一仰躲开,可一只手被制住,努力挣脱不得,他只好扬起腿向我踢来,趁机一个转身扭转方位,我握着他的胳膊,此时不由自主身体反被他牵制而扭转过来,我不得不因疼痛而松手,下一步趁他不及逃走,扑上去用掐住他的脖子,对方猛一矮身,蹲了下来,我一个扑空,他从地上抓了把泥土向我脸上撒来,一片灰土中我腹部被踢中。 
眼看他又要跑,我再也不肯手下留情,纵身扑上去将他压在身下,他向前跌倒,帽子掉下来,他连忙用手臂抱住头,任我胡乱捶打也不肯放手。 
我顿时气极,站起来对他一阵踢打乱踹,可是他夹紧四肢蜷成一团就是死也不肯放松,无奈我只好上前去提起他,用双臂夹紧他的胸膛,当他痛苦得支撑不住时自然会放手,怎知我还未及施展,倏然浑身便似电击般窜过一道意念,这怀中的身体……怎会这般熟悉? 
我顿时真的象触到电门似的弹了开去,浑身居然筛糠般颤抖起来。 
那人被我突然丢在地上,摔得很狼狈,他爬起来,背对着我,终于不再用手捂住头。 
千般思虑,万般想念涌上心头,难以说出口,我压抑下来,出口的语调却是极讥讽:“怎么?白鸦让你来打探什么消息?还是他命令你把苏门抢来给他?” 
阿寻抖动一下,以极缓、极慢的速度向我转过身来,他这一转身,仿佛流经亘古千年,仿佛已是苍海桑田,他这一转身,牵动我百转千肠。 
远处传来伦敦教堂传来的钟声,正午的太阳热力四射。 
阳光,也有东西不能穿透;神哪,有些事情你永远不能看透。 
阳光穿透不了摭盖在阿寻上方的树叶,让我看不清他脸上的凄然;神祗救赎众生,却无法看透我这罪恶的心。 
没有老师教导过我,当我如此狂热地想去拥抱一个人时,当我有着万劫不复的可怕念头时,应当怎样克制。他跟我面对面,相隔却何止万水千山。 
作为许久未见聚面的好友,我本想请阿寻到我的房间坐坐,可是他这张脸一出现恐怕就会成为万矢之的,我们只能肩并肩坐在树林间,彼此甚至看不到对方的眼睛。 
是真诚是虚伪,是天堂是地狱,我已经全然不在意,起码我还有今天,今天阿寻还是阿寻。 
我们背靠背坐着,阿寻的后背传来温凉的触觉,空气将他的气息一点点传送过来,这摭天盖地的仇恨,这瞒天过海的阴谋,都远去吧。 
我什么都不想要了。 
是什么遥远的声音,再度敲响了那沉闷的钟声。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夜,阿寻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来过没有,我更加不知道。 
恍恍惚惚回去房间,罗密欧怀疑地打量我一路,说:“好好休息吧,明天很难应付呢!” 
我怎么睡得着?怎么睡得着? 
阿寻那张脸历历在目,只是渐渐模糊渐渐远去了。 
他说:“所有伤害阿廷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不是我们要伤害他!你看看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他是在一步步自取灭亡!他白鸦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一旦陷入伦敦这个大网,你以为他还逃得了?阿寻,如果你真的在守护他,阻止这一切吧!” 
“我会阻止的。” 
我猛地转过头去,阿寻已经要走了,我还来得及望见他的背影,凄然--却绝决的背影。 
我明白他的意思,正如多年前那场转变,阿寻又要用他的双手,偷天换日,他要将命运的大轮再次扭转。只不过这次,力量已经随岁月与日而增,命运早不复当初的单纯,他定然会被锋利的齿轮辗得粉身碎骨! 
白鸦,我真的很羡慕你,你的爱轰轰烈烈,恨也来得坦坦荡荡。 
我永远没有这份勇气,难道因为这样,我的爱,居然要成为你的殉葬品。 

第三十三章 血染的红地毯 
苏门的婚礼如期举行,伦敦城大街小巷彩旗飘飘热闹依旧,人们都期待着喜庆的婚礼能够冲淡这些日子以来的愁云惨雾。 
伦敦警方认为这些日子以来的恐怖事件都是伊斯兰教极端份子所为,针对的当然就是以色列的将军苏门。如果他们就此畏缩,恐怕今后在全球舆论面前都会提不起头来,所以伦敦警察几乎出动全部人力物力,还从军方抽调不少兵力来加强保卫,海陆空三方全力监控,如此全城戒备的景况,多年未曾出现过了。 
我一夜无眠,天色微明时才蒙蒙胧胧眯着一会儿,再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睡过头了,就象所有主持婚礼迟到的伴郎一样慌慌张张地起床,还未梳洗干净就奔出门去。 
我本以为苏门会选择凌做他的伴郎,毕竟他们的关系那么好,可是苏门随手指了指我:“就他吧。”就好象他对这场婚姻根本不在意,随便小猫小狗来主持都行。 
凌说:“我做了太多次伴郎,再这样,我怕自己会娶不到老婆。” 
我驱车还未到达伦敦市区,就被设路障的人拦截下来,他说这一区是苏门婚礼花车会经过的地方,今天之内不能够有机动车辆行驶。还有,先生,麻烦您下车接受检查。 
我只好向花园里玩耍的小朋友征用一辆脚踏车向教堂赶去。今天伦敦全城的民众好象都出动了,手举彩旗跟纽带夹道包围着马路,精神振奋。恐怖活动风行,政府本应警告市民不是万不得已不要出现在人群聚集之处,然而大家已经被笼罩在伦敦上空许久的阴云压抑得透不过气来,太需要用喜庆来渲泄一番了。 
我骑着脚踏车飞快地从人群道上经过,可是前面越接近会礼教堂的地方,人群就越是拥挤,逼得我直恨不得从房檐上飞过去。 
一个小男孩突然从人群里挤出来冲到路中央,我的车嘎然停在他前方,小男孩一脸兴奋的表情,指向天空,道:“看哪!是气球!漂亮的气球!”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朝身后望去,远处晴朗的天空下,一大队五颜六色的气球顺着和风飘飘荡荡,飘过泰晤士河的大钟塔,飘过尖顶的华丽教堂,向最热闹的街道,向人们心中暖洋洋地飘过来。 
民众对此欢呼雀跃,可是潜藏在人群中无数的便衣警察可开心不起来,他们紧张万分地望向天空,一个个朝通报器里小声道:“报告!中心上空出现大批来历不明的气球!重复一遍!中心上空出现来历不明的气球!请总部指示!” 
我向后跑去,边跑边观察气球飞行的方向,发现很不对劲的地方,按照今天的风向,这群气球不可能向市中心这边飘来,如果它是由自然力推动飘动,应该向反方向飘去!这就说明,它们根本是由机械制动控制,有目的地朝教堂这边飘来! 
我即刻打电话给罗密欧,他是CIA跟伦敦警方合力打击恐怖份子小组的代表。罗密欧听到我的分析后却不以为然地说:“哦--这件事我也听说了。没关系,那些宝贝是从英吉利海峡飘过来的,是英国皇家海军送给将军新婚礼物的一部分,已经经过检查,没有问题的。” 
放下电话后,我就反着人群的方向朝那群气球跑去,它们离我离得越近,我就看得越清楚,那不是普通的气球,它的球体下方载有一只小小的方块形装置,就象一支支微型的热气球,拥有控制方向的能力。那些气球们身上涂满各色夸张的油彩,结上可爱的花环和彩带,一个个象盛装出场的演员,就要在伦敦这个大舞台隆重登场! 
这些美丽的气球越是靠近市中心,群众欢呼的声浪越来越高,它们很哗众取宠地越飞越低,一个个几乎从人群头顶上划过,调皮的人们便伸手跳起来去抓,一时间人潮此起彼伏热闹非常。 
直到飞到眼前,我才发现这些气球的体积比普通气球大好几倍。一只气球几乎撞着我的脑袋飞过去,我一伸手就抓住它,将它球体下面的小方块摆弄下来仔细观察,乍眼一看那只是普通的方位控制装置,唯一不对劲的就是它的体积不对,看来太过沉重。还没来得及将上面的彩带拆下来打开来看,一个顽皮的孩子就跳到我面前,一蹦就抢走我手中的气球,我顿时一呆,想抢过来,那孩子已经钻进拥挤的人群中,还冲我恶作剧地喊:“叔叔那么大了,就不要玩气球啦!” 
我苦嘲自己,真是越来越退步,一个小孩居然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从我手里抢走东西。 
好多只气球已经被人群捉下来,更多的还在天上继续飞,人们不甘心地继续追逐它们,一时间都涌到一个方向去,这样倒有利于我更顺畅地通过,我踩着脚踏车飞快地穿过去。经过刚刚抢我气球的小男孩身边的时候,他拉着气球边跑边跳欢喜非常,我还恶作剧地蹭了他一下,他险些要跌倒,冲我背后恼怒地大叫着,我得意地想哈哈大笑,可是我还没笑出声来,身后小男孩的大叫声就变成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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