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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成智者交易(修正完结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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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是我熟悉的--恐惧至极的味道。 
卓吉还疑惑地问我:“是下雨了么?” 
直到我们看到彼此都满头满脸的血。 
不约而同地往上看。 
他是什么时候呆在那儿的呢?在另一个世界,他一定也在嘲笑,同伴的愚钝,还有我过激的反应。 
我压抑着喉咙里的惊叫,只留下颤抖的咝咝声,仿佛毒蛇在吐芯,牙关紧咬使我整个头部的骨头都错位了一般停,可是这仍然不能停止我每一段关节都在颤抖! 

第二十六章 
                  丛林恶鬼 
直到太阳光穿透林木间的每一个缝隙,我们才能够看清楚,有一个人被杀了。 
他被挂在高高的橡树上,一丝不挂。 
如果不仔细,还真的难以发现。茂密的枝叶几乎摭盖了他全部的身躯,他的身上纵横交错着无数的伤痕,那些伤口很深,深到流光了他全部的血液,那些血沿着腿向下滴,在橡树下聚成一个小洞,闷热至极的气候,才一晚上的时间,已经有无数的蚊绳在上面栖息产卵,恶心一点说,他的尸体情况也差不多。 
倘若不是这家伙流尽了他最后一滴血,他的身上苍白,只留下鲜血走过又干涸掉的痕迹,我一定不会用如此专业的目光去审视他的尸体,他的身体令我回想起无数次的梦厣。 
我爬到树上时,甚至还可以感受到他临死前最痛苦的颤抖和肌肉的瑟缩。他是一个国家骄傲的民族战士,却死在澳洲的风光如画背后。他死得毫无尊严,死后他的身体还赤裸裸地被生物圈无情地吞噬。 
同伴的死几乎令卓吉崩溃,他甚至坐在原地盘起腿来,不住地咬自己的手指甲,口中念着他们虔诚的教义。 
这片迷蒙美丽的丛林,被浓浓的死亡气味覆盖住,纵然外面光天化日。 
死神,我真的,看到你黑色的斗蓬了。 

因为一名同伴的死去,卓吉一直闷闷不乐,他时不时用惊恐不安的目光看向白鸦,他的眼神那么可悲,我只好没话找话分散他的注意力,比如打听他在地中海战场上面的战绩还有的澳洲丛林中的探险。 
白鸦对那天晚上的事情再没提起,事实上自从来到这片丛林,他再没张口说过话,于是卓吉再听到他的命令时,激动得从地上一跃而起。 
白鸦问卓吉:你害怕吗? 
我认为他这个问题本身就很恶劣,即使卓吉要死了,这句话只不过在加重他的恐惧而已。 
卓吉摇头,作为一名战士,他不能说害怕。 
“你知道他为何而死?” 
卓吉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因为……触怒了……天使。” 
“卓吉,你的信仰是什么?” 
卓吉的目光因为这个神圣的词汇而变得坚定起来:“我永远忠于以色列!” 
白鸦轻蔑地笑起来:“很好。” 

面对卓吉的恐惧,我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连他也死了,我会在墓碑上刻上他的名字,而不仅仅是将他扔在路途中央。 
静悄悄躺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跟战死杀场相比,我不知道卓吉会选择哪一种。或许他是一个浪漫的骑士,希望一生都有花环与鸟儿相伴,又或许,他是个只知喊打喊杀的家伙,希望他的祖国将他的遗体带回国土安葬。 
可是,我们已经为他选择了归途。 
是白鸦亲手杀死了卓吉,我不需要问他理由,假使我知道这个理由,大概也要用生命付出代价。 
我也不用问他要做什么,因为一切,都会随时光渐渐溢出。 
那天晚上白鸦甚至握住我的手,冰冷的脸,连他的指尖都有令人镇定的效果。伴着虫儿的低鸣,他坐在我对面,虽然我什么都看不到,却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凝视我。 
一瞬间我甚至以为他会拥抱住我。 

我的梦中是刻骨的寒冷,大陆,那是我成长的地方,那也是我最想念的地方。可自从我走出来后就没有再敢走回去,因为我怕会碰碎,我最坚定的信仰。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恢复了全部的敏锐与行动力。 
有一只手在恶意地触碰我的脚踝,我在第一时间双手着力腾空而起,糟糕的是周围没有任何光亮,我认不清楚形势,能凭借的只有听觉。 
左脚边又传来轻微的动静,我正欲往后退,一股浓烈的泥土气味却扑面而来,将我整个人掩住,与此同时有一双刚劲有力的手紧紧抓住了我两条小腿。 
我说这是一双刚劲有力的手,其实是不确切的,是不足其形容其强大的,因为在他触碰到我的同时,我的两条腿骨几乎要全部碎裂了。 
那根本不是人力所及的力量,剧裂的痛苦蔓延全身,我不支地向后倒去,重重地跌倒,同一时间熟悉的泥土腥味向我盖过来。 
我一下子失去了呼吸,那种感觉,说起来可笑,就象被人活埋了一样。也许我会跟那两名以色列战士一样,第三个稀里糊涂地长眠此地。 
真可惜,我还没有找到答案。 
我的不甘心还没有完,泥土的味道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青草的气味,我知道,那是一种非常柔软的植物,在今天晚上,他跟白鸦的身影一直伴着我。可是现在这种植物却以非常快的速度从我脸上划过,变成一种尖利的武器,将我整个脸划得生疼。 
腿已经疼得失去失觉,不过一定是有一种非常巨大的力量,在拉扯着我的身体飞速地移动,睁开眼睛,透过挥舞的植被,可以看见星河在飞快的流动。 
后脑拖动中在地上厮磨,这一路磕磕碰碰,剧烈的震动使我的意识渐渐脱离大脑,可我咬着牙坚持着,否则,明天被挂在橡树上面的可能就是我了。 
白鸦说,卓吉必然会死,我会让他死得更有尊严。我在帐篷里发现了卓吉的尸体,他直直地躺立着,表情安详,双手平放在胸前,如果不是胸前触目可及的刀口,真的可以直接安放在灵柩中了。 
此刀下得极稳极狠,可以想象在进入的一瞬间,一滴血都没有渗出来。我没有就这具尸体发表一句意见,静静地将他埋葬在大树旁。真的为卓吉立了一块牌子,也许有人发现了他,会跟着发现他的同伴,千百年后,他们会成为一段传奇,而我跟白鸦,只是历史上一片空白。 

拖动我的力量突然转了个弯,倒霉的是同时我的脑正撞在一株大树的枝干上面,脆弱的鼻骨立刻碎裂,滚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我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哼声,可是对方不予理睬,仍然拉着我前进,就在我以为这种痛苦永无止境之际,眼前眼花缭乱的星空突然静止了。 
还可以看见微弱的光,我将脸向左侧移动,同时支起一只手撑起身体,想看清楚目前的情况。 
已经有什么东西一把扯起了我的头发,庆幸我的头发还没有脱离头皮,同时也感到后脑再一阵连皮带肉的生疼! 
我咬牙切齿了一番,还没来得及怒骂出口,顿时目瞪口呆了。 
光源来自于不远处熊熊燃烧的大火,几个黑乎乎的人影站在我面前,看到他们,我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 
野人! 
他们的身躯,比我所知的人类庞大了许多,粗壮有力,一双手更是有如铁钳一般,只轻轻一捏就可以将我的骨头捏碎! 
虽然是人形,可是在大火的映照下他们的身形飘乎,看起来非人非鬼。 
一时间我无法形容我的惊异,混混沌沌的大脑里闪烁过无数念头,我还来不及将它们理清,那双拉扯着我的手就将我拖动起来,一甩,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没有双脚支力,狼狈的一个狗啃屎。 
几个野人(暂且称做人吧)向我围过来,我坐在地上,迷茫地看他们对我指手划脚,尽可能想分析他们的意思,他们的喉咙里面发出的一种呜呜嗯嗯的声音,想表达什么,可惜我不懂。 
我趁着此机将四周环视一圈,不远处的大火已经燃到一人多高,那个方向什么也看不清楚,除了站在我面前这几个家伙,四周还围着许多人,这里简直象个大歌剧院,四面八方都是观众。 
突然间这群人象是发现了什么危险的敌人,齐刷刷向一个方向望去,他们发出尖利的嘶吼声。我也顺着他们的目光向那个方向望去,在火光映照下,旁边被烧焦的巨大树木上,神奇地站立着一个人。 
因为有大火烘托,他的身影显得尤其诡奇,有如浴着烈火一般! 
离得太远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我身边的人却都怪叫起来,抓着我的人甚至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得出他们对已经发生的一切不可理解,对将要发生的也没有预知,可我知道,那只有可能是白鸦。 
今晚之前他让我穿上卓吉的衣服,睡在卓吉的帐篷里面,他只说了一句话:等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信任他,那绝不是因为那张跟阿廷一模一样的脸。 
白鸦突然冲了过来,对,他从高高的树木上面,以优美的弧度划过来,划到离我最近的地方,伸手拽着我的胳膊重新飞了出去,风在我的耳边呼啸一下,我们荡秋千一般,降落在最高点,等底下的人反应过来,已经稳稳地站在另一株高大的乔木上面。 
白鸦是会飞翔的,不是今天我才知道,他也不是第一次在飞天之间救了我的命!霍特城堡地下保险库的那只神秘的蝙蝠,就是他!不会有错的,我记得这种速度!我记得这对神奇的羽翼! 
白鸦的举动大大地激怒了那群人,他们发出了愤怒地嘶吼,几个家伙冲出来,怪力地撼动我站立的树,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逼近我们的大树,他们不知疲倦地大吼大叫,似乎想用这个吓破我们的胆子,他们张开口来却语焉不详,直到有一个人挤了过来,用虔诚的礼节跪拜在树下,我才听懂他口中呜咽的单字。 
首领! 

第二十七章 
                  宁静之地 
白鸦的沉默少言令人崩溃,当我再也忍耐不住地逼问他时,他的话又太多了。 
他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述起苏门从小到大的成长故事,就好象他是养育苏门长大的奶妈,在他讲起苏门九岁的时候顽皮爬树被摔伤时,我大吼一声,骂道:“那你他妈的为什么还要违逆他来救我?” 
我咄咄逼人的询问一直持续到这里终止,因为白鸦举起手,指向面前的丛林。 
确切说这根本算不得一片丛林。 
就象那些“野人”根本算不得人一样,阳光下他们肿胀变形的四肢跟面部的丑陋让人毛骨悚然,所以在白天他们只出现了一小会儿,当我们来到这个“malakh”,他们就消失了。 
这个命名为天使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地狱,曾经它是以色列在这里建立的一个秘密的训练基地。然而在此驻札的士兵,只有一小部分知道这个训练基地的秘密--“malakh”同时也是一个研究生化武器的基地。他们就象苏门在别的国家跟地区设立的训练基地士兵一样,严谨地进行军事操练,生活平淡规律,直到一天,一个恐惧的恶魔降临。 
“野人”中一个知情人说,一直以来,他们在澳洲丛林的研究所,负责新一代生化武器的研究工作。将军给予他们极高的待遇及荣誉,还派了一支武装部队负责保护他们。他是研究组一名负责配方提炼的人员,他叫塔拉汗。他只记得,在一个平凡的清晨,他象往常一样来到研究室,却发现熬了一整夜的科学家们个个神情慌乱紧张,科学家们很多是从国外高薪聘请来的,他们之间互相交流着他听不懂的信息,这种气氛让他不安,当他再试图探知点什么的时候,从研究所的外面冲进来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跟基地部队并不一样。塔拉汗知道,这群人是专门执行特殊任务的,而苏门将军的组织,是以暗杀及清洗行动而闻名于世的。 
研究所的人员得知他们的命运后惶恐不安,有人挣扎着试图逃走,被特种队员当场击毙,接着人群惶恐了,越来越多的人挤成一团想要从拥挤的出口逃命。塔拉汗说,他因为太害怕已经整个人愣住了,只能随着人群被挤来压去,中弹死去的尸体向他重重压来,一层又一层,直到他根本没力量掀开,空气越来越稀薄,他渐渐失去知觉昏了过去…… 
塔拉汗的叙述到此为止,接着是一名曾经的特种队员继续下来的: 
我们是接到苏门将军的命令,到澳洲丛林“清除”一部分对政权“心怀不轨的”的人。任务进行得十分顺利,我们在空中消灭了在训练场上操练的士兵,然后进入研究所,清除了在那里的研究人员,依照将军给的数字,一共一百九十六人。我们回到营地中央,大家却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那种味道……非常象焚烧碎玻璃的味道,当时我们都没有注意,依照将军的命令收缴遗留在现场的装备,可是那种刺鼻的味道越来越重,闻到以后令人耳鸣眼花,身体就好象不是自己的似的,渐渐就瘫倒下去。我们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动也动弹不得。我突然听到脚步声,勉强自己睁开眼睛,看到前方有人在奔跑,跑近了我才认清那是我一名队友,只不过他已经面目全非,他的脸就象被无数大捶子砸烂那样血肉模糊无从辩认,他边跑嘴里还痛苦地喊着,可是喊的话我们全部都听不懂,他的喉管已经跟脑袋一起烂掉了。我所有的感官都在渐渐地离我远去,在此之前我听见大地的怒吼,从研究所的方向爆出一团白雾,接着我们所躺的地面震动起来--不,是涌动起来!就象是突然化为了江河湖海,翻涌奔腾,植物被连根掀起荡到半空中……那团白雾靠得越近,焚烧玻璃的气味越重,我的身体也越痛,直到后来痛到……我就被卷进土壤里面了。 
我从泥土里醒来后,浑身的肌肉象被绞进碎纸机里那样痛,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基地四周的丛林也面目全非,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勉强自己支起身躯在林中游荡,不过我的孤独只持续了两天,当我……当我陆陆续续见到我的同伴之后…… 
他以为见了鬼。 
那是因为他没有见到自己的模样。 
我无从考证那名特种队员形容的“焚烧碎玻璃的味道”是怎样的,因为那种味道已经被风吹得飘散开去,至使方圆千里的森林内所有植被全部腐烂,那种腐烂的形态简直象已经历了千百年的风霜,即将变质为化石一样。 
这里象剧烈的核子爆炸后那样狼籍,却比核子爆炸更加触目惊心,尤其是那些灾难的“幸存者”们一个个站在我面前,神情凄然--这根本不可能,因为他们已经没了脸。 
白鸦说:“这是一个秘密,这些人已经死去,‘malak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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