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颠倒by:镜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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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骄纵难搞的四哥、那个荣登金氏世界纪录自恋的四哥、那个以为地球以他为中心在旋转的四哥,会被人影响?
“例如?”唐颉楠实在好奇。
唐襄憬神秘地扬唇,没有正面做解答,
“颐的夫妻星座生年科星。”只道
“啥?”干吗突然说这个?唐颉楠雾煞煞。
这表示…未来的姻缘……”
“四哥那种人还有姻缘啊?”唐颉楠忍不住插嘴。
那种见一个泡一个、花粉遍原野、没有节操概念、完全以貌取人,又只喜欢同性的花心大萝卜会有姻缘?
“命中注定的话,就会有。”端看缘分是否有到。
真那么准?“那二哥,你可不可以帮我算算我的姻缘是‘生几颗星’?”不然算命运、未来也可以。不懂紫微斗数的唐颉楠,随口就乱问。
“天机……”
“啊?”就这么简单两个字?
唐襄憬垂眸低笑。“不可泄露。”
“二哥,你真的很爱吊人胃口耶!”像是广告每次都卡在精彩片段,让人想砸了电视。唐颉楠撇嘴:“我记得我国中的时候,你也是跟我说……”他开始翻旧账。
唐襄憬只是维持悠然的神情,聆听弟弟的碎碎念。
夫妻星座生年科星——
未来的姻缘将会是自己的贵人
喀搭喀搭……
喀搭喀搭喀搭……
喀搭喀搭喀搭喀搭……
“吵死了!”
唐沐颐本来斜倚在沙发上的魂体终于再也没办法忍受地站起,他大步地走向张邑祺的书房门口,在手要握到门把之前才猛然察觉自己碰不到东西,想起身体被穿透的那种厌恶感,他低咒一声,不在乎优雅地拉大嗓门。
“丑小子!开门!”
敲打在计算机键盘上的声响终于停止,不过紧接着是一路的乒乒乓乓,宛如翻箱倒柜的噪音,末了还夹杂一声痛呼,不知撞到什么东西。
书房的门“咿呀”地打开,张邑祺眯着眼,少了脸上的大黑框,他看起来更加年轻。说他二十六,一定会被笑“唬烂”。
“什……什么事?”好痛……手肘敲到书柜,刚好撞到骨头,痛得他流眼泪。
“你——你没戴眼镜?”本来到了嘴的话硬是转了个弯。唐沐颐瞪着他,少了镜片的阻碍,他发现他的睫毛好长……他管他睫毛干什么?就算长到可以拿来拖地都不关他的事!
“嗯,工作的时候不戴。”他度数不浅,但习惯看近的东西尽量不戴。“有什么事?”他知道他不是来问眼镜的。
对了,工作,他所谓“时间很自由”的工作,原来就是一整天窝在房间里打计算机做翻译。唐沐颐觉得他实在是非常适合做这种“闷到死”的职业。
“你的键盘吵死人了,想办法小声一点。”他冷淡地回视他。
是啊,没错,他就是在找碴!被自己兄弟买掉已经够不爽,看到床上的身体被包成像是印度阿三的头他更火大,还要忍受持续不断的噪音,谁还会有好心情?
最好笨壁草受不了他,到时他就可以“名正言顺”
地被请出去,二哥就再也没借口推托,不得不来接他了。哈哈哈!他真是有够聪明。
想办法小声?键盘……可以调音量的吗?
张邑祺拨开垂下额旁遮住视线的薄软黑发。“那我用写的好了。”有时晚上赶稿为了怕吵到邑文,他也都是用手写的。
唐沐颐的如意算盘破裂,上扬的唇角僵硬。“那还真是谢谢你。”
果然,蠢蛋不能以平凡视之。他真不懂,怎么会有人这么逆来顺受?又不是在演阿信!
看着他明显不高兴的表情,张邑祺微微迟疑问道:
“你是不是很无聊?”
从下午一直到晚上,他好像就一直坐在客厅没动过。
“你说呢?”说到这个,唐沐颐就一肚子气。
看了几个小时的白痴节目从清醒看到睡着,偏偏他又没办法自己转台,就算转了台也都是爱来爱去爱了八十集、或者吵来打去绵延一百集的连续剧;再不然就是大同小异的搞笑综艺;新闻播来播去,也就那些;比较有深度的Discovery不是老虎吃羚羊,就是豹吃羚羊,再不然就是狮子吃羚羊,再有趣也都看到无趣!电视节目就那些东西,他能看什么,难不成要他看什么吗?他以前就不看电视,现在更不想看!
其实他大可以走出去闲晃,但不知为何,只要他离开太远,马上就会感到一阵晕眩,左手小指也会传来疼痛,就好像如来佛的紧箍咒,他才发现自己怎么翻也翻不过二哥的五指山!
张邑祺略感技穷,刚刚也帮他转台转了很多次,但他好像真的不太喜欢看电视的样子。
“那你……要不要看书?”他的书房里应该会有他感兴趣的书籍。
“看书?你要一页一页帮我翻吗?”还是要他就盯着同一页看?
“嗯……也可以,如果你想的话。”
神经!那不就要一直坐在他旁边?他才不要跟个丑家伙“葛葛缠”咧。
“我说你……”唐沐颐停下未出口的毒贬,侧首倾听。“什么声音?”好像有人在开大门。啊!张邑祺连忙越过唐沐颐,上前把他卧房的门关起。在他还没想好要如何解释之前,还是……先隐瞒再说吧。
“干什么?”慌慌张张的。唐沐颐瞅着他。
“我……我弟弟回来了。”张邑祺低声回答。
原来是丑小子的弟弟……丑小弟回来了。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唐沐颐正想开口问,大门就被打了开来,他反射性地抬眸望去,预期的“丑小弟”没有出现。
张邑文穿着一身脏乱的制服站在大门口,脸上的泥尘并未减少他的清俊。
秀丽的眉一如往常地微微皱起,他冷冷地看着张邑祺沉默以对。
唐沐颐魅人的黑眸瞪得老大!
他开始觉得,或许……
待在这里也并不是这么糟糕的事。
第六章
天底下无奇不有。
上天创造人类的时候就是喜欢玩些小把戏,类似像这种基因突变就是最好的证明。
细致的五官、修长的手脚、略带褐色的头发、漂亮的轮廓……
若壁草是两分
那他跟他弟弟九十八加起来就正好是满一百。
“你弟?亲生的吗?”他不得不怀疑,就好像孔雀和麻雀,再怎么样也不会从同样的母亲肚子里生出来。
“啊?是……是亲生的。”张邑祺忘记弟弟在场,下意识地就对唐沐颐的问话有了反应,出了声想收回却已经来不及。
“什么?”张邑文正在脱鞋,听到他的声音就抬起了头。他在跟谁说话?
“呃?”从来也不会说谎的张邑祺,根本不敢直视自己弟弟。“啊……嗯。”
他没有骗过邑文,一次也没有,不知该怎么说明,他只能响应无意义的响声词。
“你嗯嗯啊啊的做什么?”生蛋啊?唐沐颐睇他一眼。“怕他发现我?像你这样子一副僵硬的表情,你弟不怀疑才怪,放松一点!”他在张邑文面前挥了挥手,确定对方眼中没有他的存在,他给了张邑祺一个“你看吧”的眼神。
张邑祺却因为他走来走去的动作而直流汗。再怎么说,他没有办法把唐沐颐视而不见。
张邑文瞅着他比平常怪异的态度,略感疑惑;再看他视线似有似无地游移,他蹙眉更深。“你在看什么?”
“呃?”张邑祺连忙收回目光“我在……”
“你白痴啊,连说谎都不会。”唐沐颐站在张邑文身旁看着他支支吾吾,觉得他真是失败到家。不就是扯谎嘛,他们做商人的最基本要件,跟吃饭一样熟悉。
他仗着张邑文看不到他,近距离地打量着他俊秀的脸孔,顺带品头论足起来:“眼睛好漂亮,双眼皮够深;鼻梁也挺直……嘴唇还有点粉红色;骨架有形,身材比例也佳……你们真的是亲兄弟?”壁草小子真可怜,所有优点都生到这个优质美少年身上了。
张邑祺频频用眼睛示意,希望唐沐颐不要再说话扰乱他了,他一向只能一心一用。
“邑……邑文,你要吃晚餐吗?”把注意力集中到弟弟身上,他口拙地转移话题。
虽狐疑他刚才的诡异举止,但张邑文也没有继续追问,他只是将书包背上肩膀,走向自己房间,漠然地开口:“我换完衣服还要出去,你不用等我。”
“这样……”张邑祺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听了两人间降到*的简短对话,唐沐颐挑眉。
怎么,他们感情好像很差?
“你弟是不是不良少年?”脸上的灰尘像是刚打完一场狠架。
“才不是。”看到弟弟进了房,张邑祺低声地反驳。
他一向相信邑文的为人。
“你这么笃定?”像这种正处叛逆期的青少年可难懂了。
“当然!”张邑祺昂首看着他,眼里皆是对弟弟的信赖。
“你们的感情看起来不好。”那怎么能了解彼此?
“你不是说你父母过世,那你跟你弟应该是相依为命才对。”可是看起来却很像仇人相见。
一向跟手足相处没有障碍的唐沐颐,一针见血地就点出刚才观察到的事实。从来都很少花精神着想过他人心情的唐沐颐,神经比阿里山神木还要粗大。
张邑祺眸中闪过一丝受伤,他缓慢地垂下头,讷讷地道:“大概是因为他……他知道我……所以才……”他多希望,邑文能接受他的选择。
“你讲些什么?”不清不楚,有讲跟没讲一样。
“你……你的家人知道你喜欢同性吗?”张邑祺虽是问向唐沐颐,但眼睛却盯着地板。
“当然知道。”早八百年他就昭告天下,他永远记得老头差点气得翻整个屋顶,三哥和颉楠笑个不停,还有二哥完全没反应的反应“我……”张邑祺瞅着自己反照在地板上的影子,沉沉地,“我……我觉得好羡慕你……”他跟邑文,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突破这种相处瓶颈?
“那是应该的。”唐沐颐勾唇低笑,俊美万分。
他被人羡慕是常有的事,尤其是跟英俊完全搭不上边的丑小子,会感到羡慕是天经地义,其实不用坦承他也知道。
他脑袋里想的“羡慕”跟张邑祺指的完全没有关系。
“你……你可不可以教我……”怎么才能让邑文接纳他?
“你?”唐沐颐的眉皱成一团,他评估出结论。
“你不行。”他很快
既没有天生丽质,后天的努力也来不及,就算在服装上做调整,也顶多只能进步二十分,要达到他这种完美的境界,还差得很远很远。
再说,根本就没有人能像他一样毫无缺点嘛!
“果然不行吗……”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解决啊。张邑祺叹气,颓丧万分。
“不用难过,其实很多人都跟你一样,我是特例。”
完美无瑕的特例,再也不会有了。唐沐颐难得大发慈悲地启唇安慰……当然敷衍大过于诚意。
呆呆笨笨的丑壁草,路上抓一把应该会有一两只,同类还是很多的……不过要像他蠢成这样,大概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真的吗?”原来大家都有同样的困扰,毕竟,这是件社会难容的事吧。只是……他做错了吗?张邑祺敛眸。
“真的。其实你可以买些新衣服。”虽然他身材很“竹竿”,但比例还可以,只不过不合身的宽松衣物看起来很没精神。对了,最好还要把大黑框拿去丢掉,他看到那副眼镜就“倒弹”。
买新衣服?张邑祺困惑地抬眼。
“为……为什么?”他始终没发现他们两个根本在各说各话。
朽木不可雕也。唐沐颐摇头:“当然是因为——”
“你在跟谁说话?”
突然插入两人谈话的声音吓了他们一跳。
张邑文换好衣服站在自己的房门口,审视的眼光宛若要穿透人心。他从刚才就一直听到大哥讲话,打开门却又只看到一个人。
“我……我在……”结巴,要张邑祺说一个小小的谎言像是舌头打了死结。
“你今天很奇怪。”张邑文走近他;大哥只有在说谎的时候才会口吃这么严重。
“是…是吗?”面对弟弟的逼问,张邑祺含糊应过,空无一物的脸上让他没有,安全感,他一向隐藏在厚重的镜片后回避所有的探寻。
“我真是服了你。”唐沐颐瞠眼。没看过有人这样的,什